20、败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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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不敢欺瞒公主。”
“你！”公主忍不住踹了牧芳苓一脚，不重，却充满被愚弄的愤怒。
“你竟然是个女人！我是尊贵的公主！怎么能受到如此欺凌！”
“你抬起头来！”公主看着牧芳苓的脸。“我真想杀了你！”
“昨日父皇金阶宴请群臣，皇家的喜事是人人听闻，可你竟然女扮男装祸乱朝廷！令我丢脸！”
公主扯起牧芳苓就要往外走。
“走！随我去金殿去面见父皇！到时候你再说！”
牧芳苓连忙站稳不让自己被带走，她反拉住公主。
“请公主听民女一言！此举是迫不得已！”
“民女名为牧芳苓，自幼许配杜翰音，我与他青梅竹马，不幸杜家遭逢大难，爹爹与后母嫌他贫困，逼迫民女改配攀附权贵，诬告杜郎送衙门，民女只为救夫命，才万里奔波来到京城，指望取得功名救人！”
“竟然有这样的事？”公主转过头，充满狐疑。
“公主长于皇宫，哪知民间事务，民女被父母亲人逼迫，也只能怪天地。”
“公主也是闺中女子，求乞念民女救夫的一片心。”
牧芳苓“砰砰”磕头，她的额头很快便一片通红。
公主见牧芳苓苦苦哀求，有些心软，忍不住坐回床哭道。
“我多期待这次成婚，以为嫁与良人，倾心于你，你为救夫乔装打扮，中了状元也不应当进宫招做驸马，误我终身啊！”
听见公主的哭泣，牧芳苓的心中也十分酸楚，无声落下泪来。
“公主，不是君王传旨意，民女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昧进宫门！”
“只求公主能放过我们！民女没齿难忘！倘若公主不肯，民女自去金阶领罪刑，即使处死也不生怨恨，只愿能放过其他人，纵然身死九泉也甘心！”
无论是子君，小春，还是老师，兄长和其他人，只是不要牵扯到他们……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公主听见牧芳苓这样说，没忍住扇了她一巴掌。
“牺牲自己去保护别人，真是愚蠢！”
“我难道是什么暴虐的人吗？我能放过你，但父皇也难饶你。”
只要公主愿意求情，也只能说是多了些胜算。
“公主若能相救，民女倒有一计。”
两人商量后，公主让牧芳苓坐椅子上去。
“你诓骗了我，今晚你不准睡床上，在椅子上待到明天，否则我这气连发的地方也没有。”
说完就转过身子背对着牧芳苓睡去。
牧芳苓哪里睡得着，于是一夜枯坐到天亮。
公主也早早起身，眼圈红红的，看得出来晚上并未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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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服侍皇帝坐下，皇帝正对着皇后说话。
“昨日孤招了乘龙快婿，杜翰音此人有才貌，总算是解决了孤这女儿的终身大事。”
“咱们总算是可以好好歇息了。”
“少时公主、驸马到来，我们可得准备好礼物。”皇后笑着回答。
很快，公主与牧芳苓便进宫去见皇帝。
二人一同拜见。
公主很快起身朝着皇帝跑过去。
“父皇～昨日驸马与女儿谈古论今，说出来的奇闻异事，都是女儿从未听过的。”
“哦？”皇帝看了牧芳苓一眼，又拍拍公主的手。
“说来听听？”
“本宫也着实好奇。”皇后也做出好奇的模样。
“民间有一女子，贤德盖世才貌惊人，与一公子从小有姻亲，不幸公子家遭了难，女家父母就变了心，是不是？驸马？”
“是。”牧芳苓的注意力一刻也不敢分开。
“那父母嫌贫爱富，逼迫女子改嫁，将公子诬陷为盗贼送去监牢受苦刑，真是太可恶了！”公主愤愤不平。
“竟有这等嫌贫爱富之人，真是岂有此理！”皇帝也顺着公主的话说。
“若女儿遇见这样的人，定要让他们吃吃苦头！”
“说起来，这女子为了救公子，只得离开家乡，女扮男装求取功名。”
皇帝来了点兴趣。
“这女子胆子倒不小，就不怕被人看出破绽？”
“她也是被逼无奈呀！虽说她是女子，可她龙虎榜上夺头名，御酒三杯她先饮，金阶会过满朝臣！”
公主站起来，做出说书样，皇帝皇后只是挂着笑容看着她。
“女子点状元，世间少有，此女之才，难得。”皇帝点评。
“可不是嘛！可正是这件事，才埋下了祸根！”
“只因她貌如潘安惹人爱，皇帝一见心喜，就要招她为东床驸马。”
“这皇帝可真有些糊涂了。”皇帝摇头。
“这女子千推万推难推脱，只得遵旨进了宫门。”
“荒唐！太不像话了！”
“驸马，你说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奇闻吗？”
皇帝转过头来问牧芳苓，公主马上缠着皇帝。
“父皇～你说她算不算得上奇女子。”
“自然，虽比不得花木兰等，倒还算是个人物。”
“此女子不为富贵贫贱所移，不畏跋涉之苦，又能得状元，岂不是才女奇女子？若她能出在我朝……”公主话未说完，皇帝便接着问道。
“若是出在我朝，如何？”皇帝反问。
“父皇～若是出在我朝，岂不是要封个节义女？此品行可难得！”
皇帝听了公主的话，只是不言语，慈爱地摸了摸公主的发丝。
“驸马，你可知罪？”皇帝确实话锋一转，直面向牧芳苓。
果然，想要瞒过皇帝，是难上加难。
公主有些慌乱，似乎想要站在牧芳苓的面前，被皇帝用一个眼神镇住。
“你这妖妇女扮男装扰乱宫廷，欺朕太甚！将她拿下！”
公主此刻也顾不得太多。
“父皇！不要杀她！她是被逼无奈！”
皇帝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身为九五至尊，被愚弄的愤怒烧昏了他的脑袋，此刻他只想将牧芳苓关进牢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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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是上锁的声音。
牧芳苓被关进了牢里，在公主的请求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监狱不是什么好地方，潮湿阴暗，暮气沉沉。
现在只能祈祷此事不会牵扯到其他人了，牧芳苓双手合在一起，现在她真的希望世上能存在神，能够倾听到她的愿望。
听闻牧芳苓入狱的消息，杜翰音与小春哪里能坐的住，立马寻找认识的人去帮助牧芳苓。
然而这两人一个无官职，一个是仆人，哪里有门道，只能去寻找牧芳苓相熟的官员。
奔波半日，那些官员多只会场面话，只有一位叫李同辅的官员愿意帮忙。
“不用你们来请求，我自然会去帮忙的。”
这个消息也令改革派大受震撼，牧芳苓身为女子的消息并未流传出去，因此他们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分明昨晚还好好的，为何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王修远更是拼了老命去求皇帝释放牧芳苓。
“万岁，杜翰音并未犯下错误，您为何要将他关进牢中，此举不能服众啊！万岁！”
皇帝哪里会说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只是将王修远一味地关在殿外。
老人的身体并不好，王修远跪在殿外几乎力竭，太医在王修远晕倒前被叫来抬走了他。
“万岁！万岁！您不能这样做啊！万岁！”
王修远被抬走前还在喊着。
奇怪的是高学士也为牧芳苓求情。
“万岁，杜翰音并无大过，微臣认为此举不妥。”
皇帝更是烦躁，牧芳苓为女子的事情他如何能说出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亦是充耳不闻。
这件事情使得朝堂一阵动荡，皇帝无缘无故为何要关押朝中官员？官员们如惊弓之鸟，更不用提改革派的人，纷纷离开王修远的团体加入了另一派。
且不说前朝如何，公主自那天后便一直居于后宫中。
“琴儿，父皇为什么不听我说呢？”
因为公主总是请求放掉牧芳苓，皇帝一怒之下派人将她的所有话本收走烧掉。
“公主，您也别怪咱，这都是万岁的命令，命您不准再看这些杂书。”
“正是因为这样您才被那人说的话所迷惑，万岁让您安心居于殿中学些公主的规矩。”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如是说。
“等等！不是！”公主的话哪里能唤回李公公，一行人声势浩大地走掉了。
想起这些，公主忍不住抱着琴儿哭泣
“为什么？父皇不是最疼爱我的吗？”
“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公主……”琴儿看着公主的模样，能言善辩的她说不出话来。
“驸马作为男子的时候，父皇对她多有夸赞，为何她一变成女子，便成了妖妇？”
“话本里不是说皇帝会因为高尚的气节成全这些人吗？为什么父皇不这样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不懂，琴儿，我不懂。”
公主仰起头，露出肿成核桃的眼睛。
“天啊！公主，您的眼睛！”琴儿大吃一惊，立马用冷巾敷上。
“我好像做错了事情。”
琴儿几乎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看着公主如此沮丧的样子很是心疼。
“公主，您想帮助那女子是没错的，帮助深陷困境的百姓不是错误的。”
“我不想被关在屋子里……”
无论公主内心如何不愿意，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被皇帝关在了殿中。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败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