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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旧日时光4 ...

  •   林怀正在□□上是个很笨拙的人。

      其他青春期的男孩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候,他不感兴趣,他没有接受过这种来自同龄人的启蒙,他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的时候,去网上做了一点了解,也看了几部动作片,他断定自己的身体是正常的,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他以为这件事就像他对食物的欲望,非常淡,他对所有的东西都淡淡的,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

      他和林夕结婚的时候,他没有打算不碰她。

      他和林夕的结合是她爸爸林恒通一手促成的。

      林恒通是省城城南工业园的招商局局长,是他一手扶持起了林怀正的生物公司,也是他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介绍给了林怀正。

      他当时跟林夕说:“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最主要他花花肠子少,一板一眼,情绪稳定,脑子好,是当伴侣的绝佳人选。你不要指望他热情如火,围着你转,少点幻想,抓大盯小。”

      林怀正没有拒绝这门亲事的道理。

      他和林夕见了一面,这姑娘长得不讨厌,比他小了两岁,是隔壁F大毕业的,她爸爸在事业上能给他助力,这是完美伴侣的人选。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下了婚期。

      婚礼前的那天晚上,他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加班,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他点开,里面有大量的亲密照和动作视频,他随机点开几个看了看,然后把邮件整个删掉,继续加班。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洞房那天,林夕穿了一套红色的蕾丝内衣,媚眼如丝地缠上来,他伸手扯掉了那些薄薄的蕾丝,她有一副漂亮的身体。

      他眼前一直浮现那些器官的特写,属于别人的狰狞,他的胸口一阵翻滚,一把把把林夕推开。

      林夕尝试了各种办法,她越主动,林怀正的胸口就越翻滚。

      林夕大怒,把房间砸了,骂他:“你居然不行!你来祸害我!”

      从那以后,他们从来没住在一起过,林恒通试图劝和,“先去治治再说,离婚哪能这么轻易说出口的。”

      林怀正对于这件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对所有的事都淡淡地。

      直到那年春节,他见到了已经上大学的阿媛。

      德喜的车到长南的时候,正是午饭前后,他正好要出门去吃饭,看见德喜的车慢慢在他家门口停下。

      阿媛,一年半没见的阿媛,从车后座跳出来,冲着他笑,亲昵地喊他:“三叔,三叔。”

      他当时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有什么东西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下。

      那是他的阿媛吗?

      突然之间像个陌生的姑娘,变得他完全认不出来了,个子高了一头,从齐耳短发变成了长长的披肩发,笑起来不像孩子气的爽朗,倒像是欲说还休,他总觉得这笑容在哪里见过,让他心口“砰砰”跳。

      她从车里下来,蹦蹦跳跳地帮父母搬东西,又扬起脸朝他笑,他觉得浑身发热,站在原地手脚发软,动也动不了。

      王玉琴看见了,问:“阿正,你这是干嘛呢,站那晒太阳?”

      就在那时那刻,林怀正第一次体会到汹涌不能阻挡的欲望,一种沉重的几乎是宿命的认知进入他的大脑,他完了,这个姑娘要他的命,要他的一切。

      这种欲望让他寝食难安,吞噬着他的理智,噬咬着他的皮肤,让他坐立不安,他见到阿媛的时候手脚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把她揉到怀里,把她吞进肚子里。

      她几乎像一种毒药一样让他成瘾让他痛苦。

      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告诉自己正是修炼自己的哲学“士多葛”派的好机会,但一切徒劳!

      他的眼睛离不开她的身上,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他不喜欢社交,但是他出现在任何她会出现的地方,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假装冷淡不让她察觉,她想要什么他恨不得马上送到她跟前。

      他以为他可以等的,如果给他时间,直到她说有喜欢的人,等下学期开学了就要表白了。

      嫉妒几乎杀死他,一刀一刀地在他身上划过,让他痛到难以入睡,有人要抢走阿媛,那就是要抢走他的命,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应该怎么追求女人,他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尚熙和她亲密无间地出入,看见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他的心里害怕得发抖,他害怕阿媛就此爱上那个纨绔,她是不是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来不及了,他等不了了,他会慢慢让阿媛知道谁是最爱她的人,他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她会理解他的,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的。

      他的阿媛。

      性的美妙超出他能想象的极限,他昏了头,生平第一次他为一个人一样东西沉迷,一发不可收拾。

      慢慢地果然就好了,她不再像颗青涩倒牙的果子。

      有那么几次……,那种极致的水乳交融让他湿了眼眶,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亲近。

      他想要让她快乐,想要让她知道她的男人很强壮。

      事情发生的那次,他刚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他把阿媛的睡裙扯掉,看见她莹白的身体他的脑子就犯了浑。

      阿媛的腰那么细。

      他喜欢开着灯,一定要看着她的脸,也要她看着他,绝不容许她躲开。

      有时候他会问:“阿媛,这是什么?”“阿媛,乖乖,跟我一起看,”“阿媛·····”“阿媛·····”

      他喜欢不停地呼唤她,大手扶着她的脸,揉搓她的脸,低声跟她说话。

      那天,他掐着阿媛的脸颊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阿媛的眼皮几乎睁不开,脸皮通红,眼睛水光潋滟,像是含着泪水,魂丢了大半。

      他只要望一眼就魂飞天外。

      结束的时候,他听见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阿媛蜷缩得像个球一样,他爱惜地把这个球紧紧抱进怀里,心里涌起吞噬一切的爱意,他嘴唇压在她脸上脖子上,怎么也表达不完心里的爱意。

      他贴着她的脸,用气音求她:“亲我一下,好不好?”

      阿媛一动不动。

      “累了?不想亲就不亲。我给你带了几个礼物回来,要不要看看?”

      阿媛在他怀里微弱地摇头。

      “阿媛要是喜欢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上次我听见你和滕蔓蔓打电话,你说带钻的手表比不带的好看,我给你买了一个全钻的手表,你·····”

      “我没说过。我没机会带,你送给别人吧。”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林怀正的心里像被一把刀划过,他明明抱着她,和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但他靠近不了她的心,百般讨好都没用。

      “阿媛,你跟三叔说,你想要什么,就是要我的心和肝炒着吃,我也掏给你。”

      就是在那时候,他听见阿媛的第一声呻/吟,被压抑的不小心溜出嘴巴的一不注意就会忽略的一声呻/吟。

      他浑身一僵,身体往后退开,往她脸上看,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

      她刚刚还布满红晕的脸上才一会功夫就像纸一样白,一种极不正常的灰白,黄豆大的冷汗布满额头。

      他急忙去抓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

      他的喉结上下吞咽了下,他强迫自己在一秒钟之内冷静下来,语气如常地问她:“哪里不舒服?”

      “肚子好疼,我想吐。”

      他把阿媛抱进怀里,哄她:“没关系,想吐就吐,我们去医院,不要害怕。”

      他叫了救护车。

      阿媛的眼睛无力地睁开,惊恐地问:“会不会是流产了?”

      林怀正的身体一僵,他亲亲阿媛的脸,安慰她:“不会。你月经是不是快来了?可能是黄体破了。不要害怕。”

      阿媛声音有气无力,语气很硬:“你怎么那么肯定?你从来不避孕,为什么一直肯定不会怀孕?”
      林怀正轻手轻脚地帮她套睡裙。

      阿媛气若游丝地喊着:“内衣。”

      林怀正只得把睡裙放下,帮她把内衣套上,稍微一动,她就痛得打哆嗦。

      林怀正的脸变得惨白,他咬着牙,手上依然稳稳的。

      林坏正学医出身,他一度认为自己非常适合做医生,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他基本没有情绪的起伏,当他的同学吐得昏天黑地,第一次解剖尸体手抖得拿不稳手术刀的时候,这些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但这天他突然明白,这个病人不能是阿媛,她只要喘息一声,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发子弹打中,这会已经像面筛子,他的大脑乱成一团麻,要是这会他手里拿着手术刀,只怕已经把自己割的千疮百孔。

      所有的冷静不过是因为他不在乎。

      阿媛被送到急诊,果然如他所料,黄体破裂。

      那个三十出头的女医生,从眼镜片边缘抬起眼皮看着林怀正,“你以为是塑胶娃娃呢?性生活不要太粗暴,不要激烈撞击。”

      医生留她观察一天,看看腹腔里的出血会不会自己吸收。

      林怀正坚持要住VIP的单人病房,医生讥讽地说:“我可以开,但是有必要吗?”

      加了止疼药的吊水挂下去,阿媛的疼痛很快就缓解了。

      林怀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抚着阿媛的头发,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光彩,像一块温润的玉,厚实的嘴唇还是没有血色,干得几乎要起皮。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又忍不住低头若有似无地用嘴唇贴了一下,他的脸上感觉到阿媛清浅的呼吸,像小手一样撩拨他的心。

      林怀正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水,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柔软过。

      阿媛的眉头皱起来,扭动身体,像是梦见了什么。

      他按着她的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身体,轻声细语哄她:“嘘,嘘,没事,三叔在。”

      阿媛半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像在梦里没有醒来,梦里不知道物是人非了,她带着哭腔爱娇地喊:“三叔,我好痛。”

      这一声半梦半醒间的撒娇彻底击垮了林怀正,他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低头把阿媛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让她柔软的手拂过自己的脸,修复自己心里张口的血淋淋的伤口。

      “阿媛,三叔还给你,你的痛三叔慢慢全还给你。”

      他把头贴在阿媛的身体上,一动不动,觉得自己像个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

      病房里寂静无声。

      窗外的黑暗被光线撕破,天色慢慢变成青色,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春晚的倒计时开始了,能听见屋外传来模糊的欢呼声。

      楼下突然响起尚熙的叫声,“阿媛,阿媛,来看烟花。”

      灿烂的火花在深蓝色的天空里盛开,蓝的红的紫的光照亮屋里。

      林怀正仍然靠在阿媛的背上,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他抬起眼皮无力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真好看,有人专门为他的阿媛开的花。

      “你喜欢他吗?”他几乎是在她耳边耳语,他深吸了两口气,把她身上的奶香味吸到身体里,安抚他几乎错位的五脏六腑。

      阿媛看着外面的烟花不说话。

      “他不是个好人选,护不住你一辈子,但要是你找不到更好的人,他也行,但是钱要拿在自己手里,至少不用担心吃饭。不要委屈自己,不要太相信任何男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手里的钱。”

      “我手里一共就不到十万块,尚熙手里应该不会比我少吧,你的担心多余了。”

      林怀正的手摸索着触摸阿媛垂在身侧的手,逼着她张开和自己十指紧扣。

      阿媛像被定住,动不了,她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松软无力在轻微地发着抖,她微微侧过头想开口询问,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好累,阿媛,我说过以后每年的这时候我们都一起过,但是我累了,”林怀正在她耳边呓语,“你把这三年忘掉,记着从前的三叔,记得那些我们一起买冰淇淋,一起吃西瓜的夏天。三叔把加注在你身上的痛都还给你,希望你全忘掉以后做个自由自在的阿媛。你那天一直逼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我说话算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从来没变过。”

      外头的烟花极致绚烂,开到茶蘼又转瞬凋零,它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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