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酒》烩鱼块

7、第7章

　　自从江舟和沈溪眠来到大理，大家的生活变得热闹了许多。每天清晨，顾临川都会早起煮一壶咖啡，顺便给游鲤礼带一杯。起初，游鲤礼有些不好意思，但渐渐地，她开始期待这份温暖的关怀。

　　一天早上，顾临川端着咖啡走进酒馆，发现游鲤礼正在整理吧台。他轻轻将咖啡杯放在她手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今天加了点肉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游鲤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很好喝，谢谢。＂

　　顾临川看着她那满足的神情，心中好像有一股暖流悄然淌过。他故作随意地说：＂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试试别的口味。＂

　　游鲤礼点点头，颧肌微微上扬：＂好啊。＂

　　这时，江舟和沈溪眠手挽手走进酒馆，江舟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啊，我老远就闻到咖啡味了，临川，就知道你偏心，只给游老板带，都没有我们的份。＂

　　顾临川笑着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你们俩那份早准备好了，放保温壶里呢，就知道你们也该到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保温壶递给江舟。

　　沈溪眠笑着接过：＂还是临川哥贴心，江舟就知道贫，什么都不操心。＂

　　江舟佯装委屈，靠在沈溪眠肩上。＂老婆，我这不是活跃气氛嘛。＂

　　众人说说笑笑间，决定今天一起去逛当地的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摊位星罗棋布。这边的菜摊上，新鲜的蔬果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鲜艳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边卖手工艺品的摊位上，一件件精美的物件独具民族特色，让人目不暇接。

　　游鲤礼在一个卖香料的摊位前驻足，她拿起一小包香料，放在鼻尖轻轻嗅着，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这个味道好熟悉，小时候奶奶家里就有这种香料，用来做饭特别香。＂

　　顾临川凑过来，也闻了闻：＂确实很香，要不买一些回去，晚上做饭的时候试试。＂游鲤礼点头，挑了几包不同的香料，又走到蔬菜摊停下挑选起食材。

　　江舟拉着沈溪眠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调侃顾临川：＂临川，你看游老板挑菜的样子，像不像个贤妻良母？＂

　　顾临川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游鲤礼正在认真挑选番茄，听到江舟的话，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江先生，还请你不要这样说。＂

　　沈溪眠斜眼瞪了瞪江舟：＂你就别逗他们了。＂

　　这时，小满和周杨也赶了过来。小满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来到游鲤礼身边：＂阿姐，今天买什么好吃的呀？＂周杨大方地跟在小满后面，笑着打招呼：＂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大理。＂

　　＂你咋来了？＂游鲤礼看着周杨问道。

　　＂怎么，就不允许人民警察休假一天吗？＂

　　江舟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致：＂哟，周先生还是警察呢，来得正好，今天咱们一起大展厨艺。＂

　　众人在集市里穿梭，小满一会儿拿起一根翠绿的黄瓜，好奇地问摊主这黄瓜怎么吃口感最好，一会儿又被水灵灵的水蜜桃吸引，嚷嚷着要吃。

　　周杨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帮她提拿东西，＂小满，我这好不容易放天假，你还把我当牛马使啊！＂他怨声载道地向游鲤礼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

　　＂你可别看我啊，我管不住她，你就当为人民服务了，有点儿服务意识好不好，人民的好公仆，周警官。＂游鲤礼摆摆手，继续前往下一个菜摊。

　　＂要不你分我一点吧，我拎的动。＂顾临川看着周杨大袋小袋地提着费劲，主动开口。

　　＂不麻烦你了，摄影师，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为人民服务，我认了。＂周杨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

　　晌午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新鲜蔬果的清香和烤肉的香气。

　　＂阿哥，我要吃糖葫芦，你给我买。＂小满又被卖糖葫芦的摊位吸引，拉着周杨跑过去，嚷嚷着要买。

　　等两人走后，江舟上前勾住顾临川的肩膀，小声提醒道：＂临川，我看这周警官来者不善啊，他好像也对游老板有意思，你可得上点心，抓点儿紧了。＂

　　顾临川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说过，不会给她压力，我想按照她的节奏，自然地相处，我会尽力而为的。＂

　　＂这会儿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喜欢的人都快被人抢走咯，到时候可别像小时候似的，眼巴巴得不到，跑我面前哭鼻子。＂江舟恨铁不成钢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随后撇下他，快步跑到沈溪眠身边。

　　江舟在一旁的手工艺品摊前停了下来，拿起一个木雕小马，爱不释手：＂老婆，你看这个小马多可爱，给儿子带回去当礼物肯定喜欢。＂

　　沈溪眠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家里玩具那么多，你到底是想给儿子买还是给你自己买？＂

　　众人继续在集市上闲逛，小满看到一个卖鲜花的摊位，拉着游鲤礼就走过去：＂阿姐，这些花好漂亮，买一束回去插在酒馆里肯定好看。＂游鲤礼笑着挑选了几支向日葵和雏菊。

　　顾临川看着游鲤礼挑选鲜花时专注的模样，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游鲤礼察觉到，转头看向他，顾临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认真挑花的样子很有魅力，没忍住就拍下来了。＂

　　游鲤礼有些害羞地红了脸。＂这么多人，别乱拍。＂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看热闹。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众人决定在集市附近找家具有当地特色的餐馆，犒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点了一桌子的美食。吃饭间，江舟眉飞色舞地讲着他最近听到的一些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午后，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雨滴轻轻敲打着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众人决定先回游鲤礼的酒馆避雨，顺便一起准备晚餐。

　　大家回到酒馆，江舟和沈溪眠坐在沙发上聊天，游鲤礼和小满在吧台擦拭着酒杯，顾临川则跟着周杨在一旁帮忙整理酒架。

　　傍晚，厨房里，空间不算宽敞，顾临川站在案板前切菜。

　　＂临川，上午我还说游老板挑菜的样子，像贤妻良母呢，不过这会儿，我看你更像＇贤夫良父＇，这刀工，啧啧，以后家里做饭的活儿就交给你了，未来嫂子一定满意。＂江舟看着顾临川熟练的切菜动作，忍不住赞叹调侃道。

　　＂以前在外面拍摄的时候学过一点。＂顾临川闻言笑了笑回应道，目光却不自觉落到游鲤礼的身上。

　　游鲤礼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顾临川耸耸肩。＂只会一点简单的。＂

　　小满在一旁洗着青菜，笑嘻嘻地调侃道：＂阿姐，顾先生这么厉害，你以后可有口福啦。＂游鲤礼轻轻戳了下小满的额头：＂就你话多，八字还没一撇呢。＂

　　周杨把洗好的碗筷摆放整齐，说道：＂我也会做几个家常菜，等会儿我也给大家露一手。＂

　　江舟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那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待会儿票选出最高分和最低分，赢了的有奖励。＂

　　游鲤礼决定做几道云南特色菜来招待大家。她熟练地处理着食材，准备做一道薄荷炸排骨。她先将排骨腌制入味，随后均匀地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粉，放入热油锅。

　　伴随着‘滋滋’的声响，排骨逐渐被炸得金黄酥脆，最后加入新鲜的薄荷叶再炸3-5秒，出锅时点缀上一些新鲜嫩绿的薄荷叶，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理特色美食就完成了。

　　顾临川在一旁帮忙切菜，偶尔抬头看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感觉十分满足。厨房空间狭小，两人转身时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

　　顾临川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手臂，游鲤礼感觉到一阵微热的触感，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低头假装专注地翻炒锅中的菜，却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顾临川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继续切菜，但手中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游鲤礼调整情绪，继续忙碌。她又做了一道鲜花蛋，将新鲜的玫瑰花瓣和鸡蛋一起煎炒，花香与蛋香交织，令人垂涎欲滴。最后，她还煮了一锅海菜汤，清淡鲜美，适合解腻。

　　周杨也不甘示弱，做了一道百香果煮鱼。他将新鲜的百香果汁与鱼片一起煮，酸甜可口，别具风味。小满则在旁边帮忙做了一道油呛螺丝，螺丝肉质鲜嫩，配上辣椒和蒜末，香辣开胃。

　　江舟非要展示他的拿手菜＂可乐鸡翅＂，结果不小心把糖放多了，鸡翅黑乎乎的，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围坐在桌前，一边品尝着饭菜，一边聊天。江舟吃着周杨做的百香果煮鱼，赞不绝口：＂周杨，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深藏不露啊。＂周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过奖了，我这警察平时抓坏人，今天改行当厨师，大家可别嫌弃。＂

　　小满吃着游鲤礼炒的菜，满足地说：＂阿姐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顾临川看着游鲤礼，笑着说：＂确实，阿礼的手艺很棒。＂

　　游鲤礼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做得好，而且人多一起做饭，感觉格外香。＂

　　饭后，大家围坐在酒馆的沙发上，聊着天。江舟忽然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了，咱们不是说要票选出今天的最佳菜品吗？来来来，投票开始！＂

　　沈溪眠笑着附和：＂是啊，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夸个不停，现在该正式评选了。＂

　　小满立刻举手：＂我投阿姐的薄荷炸排骨！外酥里嫩，薄荷的清香完全融进去了，太好吃了！＂

　　周杨点点头：＂我也投薄荷炸排骨，阿礼做的很好。＂

　　江舟故作严肃地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周杨的百香果煮鱼也不错，酸甜开胃，很有特色。＂

　　沈溪眠笑着戳了戳他：＂你刚才不是吃了三碗饭吗？怎么不投游老板的菜？＂

　　江舟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了公平嘛！不过说真的，游老板的鲜花蛋也很绝，花香和蛋香融合得恰到好处。＂

　　顾临川看着游鲤礼，眼中带着笑意：＂我投阿礼的薄荷炸排骨和鲜花蛋，两道菜都很棒。＂

　　游鲤礼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谢谢大家的喜欢，不过我觉得周杨的百香果煮鱼也很特别，值得一票。＂

　　江舟一拍桌子：＂好了，现在统计票数！薄荷炸排骨三票，百香果煮鱼两票，鲜花蛋一票。游老板，恭喜你获得最高分！＂

　　小满立刻起哄：＂阿姐赢了！奖励是什么？＂

　　江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奖励嘛……就是明天游老板可以不用做饭，由顾临川和周杨负责！＂

　　顾临川挑眉：＂你这奖励怎么听起来像是惩罚？＂

　　周杨也无奈地笑了：＂江舟，你这奖励可真是别出心裁。＂

　　游鲤礼忍俊不禁：＂那明天就辛苦你们了。＂

　　江舟得意地挥了挥手：＂不客气，为人民服务嘛！＂

　　众人笑作一团，气氛轻松愉快。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顾临川看着游鲤礼，轻声提议：＂雨好像停了，要不要去溪边走一走？听说下雨后的溪边特别美。＂

　　＂好啊，正好去消消食儿。＂
　　＂可以＂
　　＂同意＂
　　江舟率先开口，其余人也一块儿附和着。

　　游鲤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看大家都饶有兴致的样子，她也不好扫兴。＂好。＂

　　雨后的溪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溪水潺潺流淌，岸边的柳树被雨水洗刷得更加翠绿，柳枝随风轻拂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顾临川和游鲤礼走在前面，江舟和沈溪眠故意放慢脚步，给他们留出空间。

　　走着走着，游鲤礼不小心踩到一块湿滑的石头，身子一歪。顾临川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游鲤礼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她连忙站稳身子，低声说了句＇谢谢＇，却不敢抬头看他。

　　顾临川也有些慌乱，松开手后，目光却不自觉地停留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此时，江舟在后面大声喊道：＂你们俩走慢点，等等我们。＂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再回到酒馆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江舟和沈溪眠告辞回酒店，小满和周杨也回去了。顾临川临走前对游鲤礼说：＂今天很开心，明天我再给你带不一样的咖啡。＂游鲤礼微笑着点头：＂好，明天见。＂

　　送走众人后，游鲤礼回到酒馆，看着吧台上那杯还带着余温的咖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轻轻摩挲着杯沿，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知道，她与顾临川之间，正悄然发生一些美好的变化，如潺潺溪流，缓缓流淌……

　　而这份温暖，或许正是她一直期待却未曾说出口的。她低头轻啜一口咖啡，肉桂的香气在舌尖蔓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