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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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非常慷慨，国庆给学生放了足足十天，老师也很慷慨地布置了等量的作业。
前四天汪肆艳和向寻都约在咖啡馆里拼命学习，向寻学累了就盯着汪肆艳看一阵，汪肆艳学累了就拉着向寻聊聊天，俩人不像小情侣，倒像是学习伙伴。
汪肆艳以前也是大学霸一个，她一边辅导着向寻，一边做自己的作业，效率很高。到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作业，在预习之后的内容了。
汪肆艳在平板上画漫画，又累了，她瘫在沙发上，“你昨天排练，歌唱得不错啊。”
“我只是个唱的，还不都是你写得好听。”
“小嘴真甜，奖励你零食，”汪肆艳从桌上的零食袋里掏出一颗坚果，很自然地喂给向寻，“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既然你平时不喜欢我叫你小向，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向寻答：“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之前的名字。”
“什么名字？”
“我改过名，之前叫向星，小名是星星。”
汪肆艳眼珠一转，“星星，听着还蛮不错的，很符合你的气质。”
“我能有什么气质？”
汪肆艳思考片刻给出回答，“看上去很单纯，一打眼就知道没谈过恋爱。”
向寻看了她一眼，接着写作业，他开了个玩笑，“我得学习啊，不像艳姐你……”
“我什么？”汪肆艳皱眉，“难不成我像是谈了很多个一样？”
向寻忙撇清关系，“我可没说啊。”
说到恋爱的事，汪肆艳起了八卦心，“那你以前没谈过吗？”
向寻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以前倒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写情书递东西什么的。”
他担心汪肆艳会不高兴，瞟了一眼她的反应解释道：“但我都给拒绝了，我就给你一个人表白过。”
“解释什么，我又不吃醋。”汪肆艳喝了一口咖啡，不自然地挠挠脸。
向寻反问：“那你呢？你谈过吗？”
他不写了，直直的看着她。
“我喜欢过别人，但是实际上没和谁真正在一起过。”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是对方的初恋。向寻等待回答的那几秒心都要跳出来了，得到回答后更甚，像有只小狗在他心里狂摇尾巴。
上午的咖啡厅人不多，阳光从玻璃外穿进来，照在汪肆艳身上，显得她的皮肤格外澄澈。
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上素素的，左脸颊面中有颗痣，没表情的时候嘴角向下，好似不靠近就能联想到香味的茉莉花。
“艳姐，你会和队里的人说我们的事吗？”
汪肆艳明显被他问住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会不会给他一个名分，如果他没有提的话，汪肆艳大概率会装傻到其他人都看出来为止。
但那样对一个十五岁的男生来说非常地不道德。
“一会咱不是要一起吃饭商量演出服装吗，到时候我会说的。”她回答得很勉强。
饭点，他们聚在一家西餐厅，汪肆艳和向寻去得早，她特地让向寻坐得离自己近些。剩余三人陆陆续续地到达西餐厅，各自打了招呼，实则向寻和汪肆艳两人都紧张得要死。
饭还没上，汪肆艳开始通知比赛行程，“我说一下行程，这次比赛总共是四天。明早上八点，请大家准时到达工作室，住宿和来回车钱由节目组报销。”
“明天上午休整，熟悉场地，外加彩排，晚上录制第一场。节目的赛制我已经发到群里面，大家熟悉熟悉。擂台赛的歌曲就是我们排的那两首，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再说下服装要求，主要是杏色和裸粉色，尽量有质感一些，鞋子统一白色板鞋吧，饰品都用金色，准备两套就好了。因为第四天是颁奖仪式，可以穿得随意一些。”
苏超想起小弟弟平时被管得挺严的，连排练都是偷偷去，只不过装着和汪肆艳学习完一起回家，向爸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举手提问，“那小向怎么办，他爸会准他去吗？”
汪肆艳和向寻短暂对视，她别开眼神，“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说服了我爸，联合他说服了向叔叔，他已经同意了，并且还说会和我爸妈一起收看节目。”
她本以为征求向叔叔的同意会是件很难的事情，他平时盯向寻的学习盯得很严，所以她想让自己的爸爸助阵。
实际上汪肆艳的爸爸也不好搞定，看在她要做出一番成就的面上，才勉强帮她劝了几句。最后竟然没争辩什么，顺顺利利地答应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小男朋友的学习监督机，因为比其他人都在乎他的成绩，所以连向叔叔也放松了警惕。
她拍拍向寻的肩，“多亏他最近成绩提上来了，这几天一直和我一块学习，向叔叔没好说啥，就让我们去了。”
“他最好是别看那个节目——”向寻摇摇头，他并不想让爸爸参与自己的事情，何况连征得他同意这件事都是汪肆艳替他说的，如果自己去，一定会闹得很不愉快。
他当时就在现场旁观，向爸只是象征性问了他想不想去，他答应后向爸也随之点了头。
“还有一件事，”她顿了顿，一下子抓紧了桌子底下向寻的手，“我，我和小向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彭启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江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有早知道这件事的苏超鼓起掌，赞许汪肆艳老牛吃嫩草敢作敢当的勇气。
江娉半开玩笑道：“汪肆艳，你要脸吗去泡一个初中的小男生。”
“不是的，是我死缠烂打，我先给艳姐表白的。”向寻怕他们误会，连忙解释，可是好像越解释越混乱。
“好好好，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彭言启附和道。
苏超玩味地调侃，“你艳姐本事大了去了，可别小看她。”接着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们可听见了啊，是他表白的，我还是很本分的。”
菜陆续端上桌，彭言启再三问向寻是不是汪肆艳逼他那么说的，向寻一概否认，并坚决地表明是他死缠烂打三番五次恳请汪肆艳和他在一起。
“别问了，我就是喜欢艳姐。”
他从来没那么硬气过，江娉若有所思，目光像只轻飘飘的蝴蝶，在向寻周围飞舞。她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满是忧郁。
而他们牵着的手在吃饭时放开了，汪肆艳从手背上握着它，离开时留下一层手汗，她的指尖冰凉，和向寻心里的震颤同频。
吃完饭大家一块去工作室收拾东西，向寻提议将工作室打扫一下，他早看不下去乱糟糟的这小片地方。结果打扫的时候最重最细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包了，其他人仅仅是帮着搬东西，搬完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彭言启赞叹道：“好干净啊。”
“是啊，很干净。”江娉附和。
汪肆艳坐在沙发上，站起来走了一圈，“确实很干净了。”
只有拿着扫帚的向寻又是捶肩又是捶腰的，一脸怨气的看着三个懒蛋。
“来来来，给你们点小玩意儿 。”汪肆艳从口袋里掏出三条手链，白色皮绳编的，看上去不是很精巧，倒像是手工编织的。
她分给彭言启和江娉一人一条，“这个算是咱队的专属，别弄丢了，我亲手编的，丢了就没了。”
“你的，手伸出来。”向寻的那一条则是她亲手戴上，她特地在戴好手链后把它翻到正面，那里穿了一颗显眼的黑色猫头异形珠。
汪肆艳露出自己的手链，也有那么一颗珠子，向寻凑近了小声问道：“只有咱俩才有吗？”
“只有咱俩才有，”汪肆艳突然笑得特别开心的，顺便像撸狗一样摸了一把向寻的头发，“你知道吗，我给别人的狗狗吃冻干的时候它们也是你这个眼神。”
向寻却没有生气她的比喻，“谢谢艳姐。”
其他人都看见他们俩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嘴里连连发出啧啧声。
“怎么了，没见过别人说悄悄话啊。收拾好了没，收好了就走，赶紧回家去。”
“好了好了，走走走走。”苏超识相地推着其他两人出工作室的门。
然而汪肆艳他们却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她去向寻房间的时候，会观察他房间里的东西。有一次他帮向寻拿衣服，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少得可怜，黑白灰是常驻嘉宾，偶尔有几件牛仔蓝的衣服。
不知道怎么小小年纪就穿得那么精简，这次乐队正好有演出需求，汪肆艳打算带他去买两身衣服。他们没去公交站，直接下楼往人流多的市中心走去。
去工作室排练所有人都习惯不穿校服，这下正好方便了向寻，他离开那几个人的视线之后，自觉地牵上了汪肆艳的手，汪肆艳没说什么，只轻轻地回握，摩挲着他的指节。
向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牵着自己的手在大街小巷穿梭。那时他眼前的世界很宽广，哪怕在如今看来一眼望去东西清清楚楚陈列的商店，在以前也是他能探索很久的乐园。
这条街他来过，那颗树在记忆中非常挺拔，以前这里的转角有一家很好吃的面包店。一步步走来，向寻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