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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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
曹鑫很怕黑，而此时这种乌漆嘛黑的黑暗却给她带了一定安全感。
“真，不是…不是梦吗？”
曹鑫很想把这里当成梦境，但背部火辣辣的拖拽痛感，如同重锤击破她自欺的妄想。
刚才不是姜池关键时刻拉住了她，她就——死了！
恐惧、从心口蔓延，将她的口鼻沉没，逼出泪光。
曹鑫不敢睁眼哭，努力平复心情最终也只能勉强哽咽着问：“那……那些怪………是科科幻片里的怪物吗？”
姜池不看电视剧：“不知道。”
“操场上那些同学是不是……活不了？”曹鑫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
黑暗的教室里，随着这句略显哽咽的话，悲伤悄然弥漫。
话说的是同学，实际上说得是自己。
她们侥幸逃过，但接下来的日子真的能活下来吗？
真的能——
“不知道。”
姜池双手紧握。
黑暗中，眼眸那屡光芒亮的惊人。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们肯定会死！”
“操场的怪物们似乎依托眼睛确认猎物，刚才我们避开和那些眼睛对视，所以躲开危险。”
姜池直言。
“当个瞎子，从这里活着出去。”
这句话不单是说给曹鑫听，更是说给她自己听。
怪物行动敏捷，对幸存者反应速度要求不低。这种时刻，她最好在保证自己活着的同时尽快赶到姥姥身边。
姥姥需要她。
姜池缓缓起身。
“你去哪儿？！”处于高度紧张的曹鑫，在听到对方的动静时瞬间紧张。
安静且漆黑的幻境中，一点点声音都异常明显。
“簌簌。”
这是书本摩擦摆放的声音。
“嘶——啦。”
这是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咚。”
一小包饼干精准砸到了曹鑫的怀里。
“你不饿吗？”姜池说话了。
高中生没别的，就是饿得快。
早上六七点吃的早饭，每到第三节课左右必会开始饥肠辘辘。
更别提刚才还消耗了体力。
“我饿了。”
姜池略显暗哑的声音响起，像冬日薄荷糖立刻给人带来冷静。
想要活着，需要补充食物。
曹鑫攥紧饼干：“谢谢，但这个饼干是……”
“我的。”
音落，黑暗里，只有压抑的咀嚼声。
曹鑫吃得很快，噎得直捶胸口，却不敢用力咳，只得拼命咽口水。“池姐。”她哑着嗓子，话语中满是感谢，“我转钱——”
自适应的灯光屏幕上，显示着无信号。
“你手机也没有信号？”姜池看到了。
也？
曹鑫抿唇解释：“没……没有，但我这是水果手机，信号不太正常也有可能。”
没可能。
姜池原先以为是自己老式手机落后，信号不好。
但如果，连对方的最新款手机也没有信号，有问题的可能就不是手机，而是……天上卫星？
姜池的下眼睑疯狂跳动。
本来以为最多是学校出现怪物，现在来看，搞不好外面也有……怪物？
姜池拍手起来，摸索着往门口靠去。
曹鑫明白：“你想出去？”
“出去？！你疯了吗？！”一道低吼声从隔壁传来，随后又像是知道会惊到其他东西，又立刻压下来。
有人！
姜池一脚踢掉拖把头，反手拿着棍靠近后门。
隔壁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到耳边。
“……都怪你，要不是为了堵份小抄，我这会肯定跟着郝姐在网吧了，怎么会被困在这个地方。”
“怪我？你可以真有意思，不是你担心那个怪胎告状，非要躲在楼梯口准备吓唬她？！”
“到底谁有意思，搞笑呢江婉婷，我让你的试卷给我抄，你非要怂恿我去堵曹鑫……”
……
是人。
“是周蝶和江婉婷。”曹鑫也拽着根扫把棍，悄悄压低声音靠过来。
“就是厕所堵我的那些人。”
姜池不喜欢别人靠太近，侧身让开：“怪胎是我？”
“额……”曹鑫略显尴尬弱弱解释，“这些都是她们给出的刻板印象。”
既不像好学生，也不像坏学生的同学，总会被这些想要出风头的人为难。
池姐是，她更是。
“哦。”姜池不以为意，她没兴趣听。
隔壁又吵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不能再这么吵下去了，免得吸引到不必要的麻烦。
姜池抬手，拖把棍狠狠地敲在后黑板上。
隔壁的声音骤然消失。
解决了。
姜池起身，根据记忆在墙壁上摸索着，在顺利摸到流动红旗后，没有丝毫犹豫勾下来绑在眼睛上。
“这就要走吗？”
曹鑫也知道按照现在的信息，她们肯定要走，可……
说是一回事，真要现实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起码现在的曹鑫，还需要再酝酿一下。
“你一个人吗？”
她不敢跟着去，又怕姜池一去不回。
曹鑫握紧棍子，企图给自己增加些勇气：“电影里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是……是很危险的。”
姜池不语，只是边思考边撕开红布。
她需要确定两件事情。
第一，操场的怪物除了视线链接攻击，和圈养活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特点？
第二，以目前这个情况，她要怎么平安离开校门。
第一点她需要出去探索，但第二点，她得承认靠自己肯定没办法应付。
最好的办法是合作，就算是合作找物资，多个人寻找也会比她一个人的力量来得大。
她系好眼睛上的布，直白的问：“你想跟着我？”
曹鑫握紧扫帚棍，点头：“是，池姐，我……我一个人很害怕，我想——”
“跟着我，可以。”
曹鑫惊喜抬头。
姜池十分冷静。
“但，记住三点：第一，一切听指令，个人情绪不能影响到存活计划；第二，自己估算体力，倒下我不会救；第三，如果像刚才一样引来怪物，我会先保证自己活下去。”
另一半布条被递出去。
曹鑫抬头，她视力不佳。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还要蒙着眼睛出去。
她不敢。
可她更知道，只有眼前这人能给她带来生的希望。
如果离开她，自己只会死得更早。
曹鑫摸索着，一把抓住布条直接把眼睛蒙住。
“姜池，谢谢你。”
姜池语气微微停顿，随即接着往下说。
“首先，先确认这栋楼还没有活着的人。”曹鑫立刻扭头看向隔壁教室。
目前隔壁就有两个的幸存者。
姜池直说：“你来负责召集她们。”
她来吗？
想起不久前的欺负和近在咫尺的怪物，曹鑫攥劲袖口重重点头：“好，交给我就好！”
姜池接着往下说：“食物、水源、武器缺一不可。”
“在离开这个学校前，为了活着我们得收集好这些东西。”
曹鑫一口答应。
“收到。”
……
姜池站在门外。
已知怪物两大特点，那么……
她要来试试怪物的第三特点：单纯遮住眼睛，能否阻挡对视链接。
视野被红布滤成一片混沌的暗红，像蒙着一层血雾。
姜池眯着眼，勉强看清眼前场景。
走廊一片狼藉，眼球怪物的行踪却销声匿迹，只留下被撞击变形的六班后门。
“咚。”扫帚棍在地面上发出响声，曹鑫不好意思抬起棍子，蹑手蹑脚地越过姜池来到隔壁教室门口。
“咚咚咚！”
曹鑫紧张万分，敲完门后左顾右盼，生怕乌漆嘛黑的世界里突然冒出一群怪物。
“周蝶，江婉婷，是我。”
门内一阵惊慌，门外一切正常。
眼球怪物并没有被吸引。
拍了拍曹鑫的肩膀，姜池独自踏入走廊的黑暗。
学思楼一共五层，一层三个班。二班、五班、八班以此类推，中间班级的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长廊和对面的勤勉楼衔接。楼栋两边有教室办公室以及厕所或者茶水间，左侧的楼梯旁是茶水间，右侧的则是厕所。
六班地理位置就在厕所旁边，而此刻姜池要去往楼栋的另一边——教师办公室。
昨晚晚自习老孔收到同学举报，收走了502寝室的管制物品——棒球棍。
按照运动会的忙碌程度，这个东西一定还在她的办公桌下。
姜池需要找个趁手的武器。
“吱呀。”
办公室没锁门。
关上门后，姜池在摸索中拉上窗帘，这才小心挑开布条一角。
办公室相对安静，除了门口墙壁上挂着钟表在尽职的响着“嗒嗒”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桌上维持着老师们早上走掉时的样子。展开的参考书、正在书写的教案，老孔的桌子上甚至放着一摞摞的考过的试卷。
姜池没看上面的东西，直接拉开椅子。
按照班主任的习惯，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一定会放在右手边靠墙柜子里。
猪肝色柜门打开，两三根的棒球棍长直尺被迫挤在一堆小说后面。
葱白的手指握紧铝合金质的棍子，金属冰冷的实感从掌心传来。
结实、具有攻击力的棒球棍，让她感到一丝微弱的“控制力”。
姜池想，这大概是活着离开学校的“筹码”。
一手拿一个，抬脚走到门口，姜池正准备用手指勾好红布时，视线不经意扫过头顶的钟表。
10：00
这个时间……
姜池夹住棒球棍，拿出老式手机。
翻盖掀开，硕大的白底十点出现在眼前。
“嗒嗒。”
机械钟表正在走动，但显示出的时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时间……有问题？！
被刻意忽略的寒意莫名从心底翻涌。
姜池抓紧棒球棍。
不论如何，她一定会活着出去。
带好眼罩，姜池摸索着走出办公室。
高二六班靠近厕所。
她嗅着浓烈的厕所玫瑰香确定方向，单手在墙壁上滑动以确认方向。
墙壁光滑。
刚刚翻新过的百年老校，不仅给墙壁批刮腻子上了瓷砖、换了高端窗户和灭火器、还挂上了最新的名人名言……
指尖擦过名人名言的塑料相框，塑封过的kt板子被划拉出声响。
“兹——”
指尖下的触感不对！
姜池猛地缩手，但随即再次探去。
“咕……”
一丝细微动静被她的耳朵敏锐捕捉。
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
“…… 咕唧……”
像……
……像鲶鱼挂着甩不掉的淤泥在涌动，古怪又小声。
是——
板平的页面鼓起了一个个小小的半圆弧度，里面的圆球随着指腹移动而滚动着。
——是眼睛！
手指迅速沿着鼓包向下摸，指尖传来蜿蜒的、脉动般的触感，像摸到了什么巨大生物的毛细血管网络，一直延伸到墙壁最下端。
靠！！
姜池惊愕，倏地起身。
整个外墙上都长满了怪物！
等等，是只有这层外墙有“纹路”，还是学思楼所有外墙壁都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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