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为云》春去欲

21、第21章

　　翌日一早许希云看了昨晚夜里梁书雪给她写的信，看完她点燃手中的信后放在了墨碗中。

　　见许希云沉着张脸，札离道：“小姐，昨天夜里杨广寻我说昨晚太子殿下下了许多护卫出了皇宫。”

　　许希云抬眸：“看起来他那边也有很多人手在盯着梁方海。”

　　纸张不是很大，被点燃后扔在碗里不到一会便成了灰烬，她又道：“宫思雨呢？”

　　札离：“在外面，今早我说要过来她也跟着过来了但是却说怕我们谈事不便所以就在外面等候。”

　　“快叫她进来。”

　　“是。”札离退了下去，随后宫思雨就进来了，宫思雨进来时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规规矩矩走到她面前行礼，札离在后面关上门走过来道：“以后你见到小姐不必行礼。”

　　宫思雨有些诧异但还是照着札离说的点了点头。

　　许希云叫她坐在自己面前，然后才道：“昨日睡得可好？”

　　宫思雨摇摇头：“很好，谢谢小姐关心。”

　　许希云无奈笑了笑，看着她：“你对比我不必太过于行那套礼数讲究，把我当成朋友便可。”

　　许希云对她说话时眼神真挚且温和，宫思雨张了张嘴没说些什么，只应声点头。

　　许希云：“我有一些事情还需要问问你。”

　　宫思雨即刻精神了起来：“只要是我能答出来的，小姐随便问。”

　　“你进宫之前京城外并没有关乎于太子殿下人品风向舆论不好的？只有传播他人善爱民？”

　　宫思雨：“也并非如此，但谈及太子殿下大多数人都是往好的一面夸赞他，也有少数说他作为一国太子不爱民只贪图美色的。”

　　说到这里宫思雨忽然叹了口气：“毕竟是太子殿下，京城中不少老百姓也不敢随意说他什么不好的舆论，要是传出去可是要被查的。”

　　皇家权贵当中大多数人都是极爱护自己在外的名声，容不得一点不好的沙子碍了自己的眼，底层百姓大多都是农民和务工，这些人要是惹到被盯上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许希云又问：“所以关于太子殿下他贪图美色这个爱好在京城中广闻？”

　　一般而言作为权贵就算当真如此也不会想自己在外说出去不好听的名声扫地遍是，虽然上辈子王景确实这么不在意但是那是凌驾于许希云之上的。

　　自己的太子妃对自己内不服侍，自己便就找了妾来服侍自己。

　　今生她没有成为太子妃，按理王景这个时候也会找一名符合自己条件的王权富贵子女当自己的太子妃，但许希云和阮回舟成亲之事早在立夏很久之前便被皇上给亲口说了出来，更何况许父在朝廷中常和王景联系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像他那样的人，野心勃勃，既然选择要用污名和非法手段来迎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也想要身边美女如云，就不可能放弃其中任何一个。

　　上辈子他也确确实实做到了，两个都拿在手中，成为自己的手中物。

　　许希云思索着，宫思雨又道：“而且京城中似乎有很多太子殿下的人手，在京城四周都布置了不少乔庄打扮成商家的人。”

　　许希云抬眼：“他们都是做什么门意的？”

　　“都是一些需要花费一定钱的场所，而且外表看起来华丽高档。”宫思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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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八街九陌，两面商铺林立，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马车声和人声汇成一片。

　　马车刚出来的那会街道宽敞，两边都是整齐高尚的阁楼，十分繁华，四处乐器高歌，鲜少有人在街道上，往那些阁楼窗前看去还能看见几个穿着华贵大气的公子怀里抱着娇娇美人。

　　马车一路来到这里，许希云也看了一路，宫思雨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许希云虽然清楚这一点但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膈应。

　　京城有不少给权贵提供消遣的楼阁，里面大多都是风花月地，许多人进去都是在里面混得醉生梦死，不醉不罢休。

　　而且里面都暗藏玄机，看似都是风花雪月之地实则有些是名副其实的赌场。

　　这些赌场在朝廷名文法章中并没有真正的非法，不过都是一些出了事做到铲草除根的障眼法罢了。

　　很多无辜之人都会栽在里面，永远得不到自由。

　　这些地方都是权贵们的变态心理呈现。

　　梁书雪早些年经常出来，对这些也常见，等到了地方她指着外面一处街道说：“这里经常有很多乞丐来这里祈祷，个把时候运气好能要到些钱和衣物。”

　　许希云看过去，只见一道金色石像不偏不倚坐落在街道中心一处，这个金色石像外表看起来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身穿黄衣，上面条理分明纹着龙。

　　许希云不由得蹙眉，又往这个金色石像后面看，在它后面则是一面雕刻着些许奇怪的文字，这些文字大多都是文字图像，而且连在一起有种别异的奇怪。

　　宫思雨许是知道这些，她道：“那个是太子殿下的金像，在个月头七来这里祈祷的人会得到他的一些善心之赏。”

　　梁书雪回眸有些诧异随后“嗤”了一声，讽刺道：“还选在每月头七，我看是他死后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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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梁书雪说得地方，马车缓缓停在花坛阁正门处，梁书雪先是探出头看了眼，旋即一个站在花坛阁里面的一个小儿就迎笑走了过来，憨憨道：“原来是第一写诗人，真是好久不见，今天又有空来这玩了。”

　　梁书雪哈了一声，摆了摆手拿出一块黄金，小儿见了双眼一亮递上手来收下。

　　梁书雪道：“消失几日，我都在赚钱去了，今日刚好存够了1000两特地跑来了，去，本小姐今日要晋升花坛阁二楼。”

　　小二笑眯眯收下放在囊中，挥手唤了几个人来，说道：“恭喜大小姐晋升花坛阁二楼，这边请，小二几个带您上去。”

　　梁书雪抬眼：“本小姐好不容易攒够了钱，今日终于得以晋升花坛阁二楼，高兴得很，所以邀请好友来陪我高兴高兴，她们也跟我同去。”

　　小二闻言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僵持在脸上他仍是眯着眼道：“晋升花坛阁二楼客人带人上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得要看看。”

　　小二狼眼一笑：“这就要看看大小姐带的是什么人了。”

　　梁书雪不由得蹙眉，脸瞬间沉了下来：“怎么，还得看看我带的是不是护卫？”

　　小二脸色露出难为之色，犹豫道：“这是花坛阁的规矩。”

　　梁书雪瞬间恼了火，准备开口大骂，这时只听见身后那位戴着面纱的粉色罗群少女探出张脸对小二道：“请问花坛阁可以允许客人带几个人上二楼？又是什么人才能达到花坛阁标准？车上几个都是这位大小姐的道友。”

　　见许希云出了声，梁书雪也不好再发脾气，她顺了顺心情，抬头道：“这些都是本小姐好友如何上去不得？”

　　小二见了许希云，仔细看了好一会，又探眼看了看里面坐的宫思雨和札离一眼，才又迎笑道：“假若是车上这些，大小姐当然可以带上二楼。”

　　虽然早就想过花坛阁晋升二楼会不允许私自带很多护卫上去，但是这会儿应证却忽感有些担忧，她们这辆马车走在最前，后面杨广他们三人都在后面。

　　不过他们是守在外面，并不会随着她们一起进去。

　　下了马车许希云脸上还戴着面纱，她先是故作咳嗽了一小会，由宫思雨和札离搀扶着，二人皆是显摆出一副担忧她的模样，梁书雪则是走上前和小二商谈。

　　那边正在和梁书雪谈话的小二，说笑间心思却不在眼前的少女，而是后面那位戴着面纱看起来格外病弱的女子，他看着女子的眼神似在打量，眼珠子转回面前这位少女面容上最后道：“大小姐您今日带的就是这三位道友了吧？”

　　梁书雪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勉强笑道：“但凡有两只不瞎的眼睛都看得清。”

　　面前这位少女可是皇宫梁方海大人的独生女，小二抬手摸了摸鼻子尴尬笑笑。

　　有梁书雪在前面吸引小二的注意，那名小二只是看了眼她便移开了视线，正是注意到这一点，许希云这边故作咳嗽不经意边看向来时街道不远处。

　　这条街道人流极多，比起人来人往的街道，很多商店前琳琅满目的商品更加引人注目，因为上面都是一些罕见的玩物。

　　所谓皇宫出来的京城街道非富即贵，尽管经商在每个朝代地位都低下，但有些生存银两在手里，就不算真的地位地下，起码还能靠着经商过上好日子。

　　正是因为如此这街道上过往来去的人都是生活上还算得上阔裕的人，鲜少有平民百姓会到这一边来闲逛，就连名门望族的护卫也是如此。

　　只因这一带划分到王景手掌之内，加之许希云和王景旧缘，以及杨广三人的特殊性，她并不想太过于招摇。

　　许希云正是知道这一点出门前特地给杨广他们三人纷纷准备了一套公子服，就连束发也同名副其实的公子爷别无二致。

　　她看了眼后就见到一名身穿玄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和她对视了一眼。

　　他在那里似有意又无意的挑选摆在架上的小玩意，看见她时拿起一个小玩意用手晃了晃。

　　无事。

　　许希云这时停了咳嗽声，梁书雪就立即停了谈话，说道：“记得给本小姐端点茶水和点心过来，记住了，一共有几个人的份量。”

　　等进了花坛阁里面，许希云环顾四周，这里面到处挂了手写诗以及一些画，很多诗都是当今下比较耳闻能详的，其中她就看到了梁书雪写的那首爱情诗。

　　回顾重游梁书雪也颇有兴致和感概看了自己曾经年少轻狂在这里写下的那首诗，当时她只是对写诗兴趣上了头，为了舒展自己的意气风发，随即写下了这首诗没成想从此一战成名。

　　但偏偏也有些不理想，有人说她一个黄毛丫头闺家大小姐哪里有什么情愁之情。

　　又列如这么小的年纪，身份是金枝玉叶的，人是刁蛮任性的，谈何看得出来她对爱情有什么深意见解。

　　但梁书雪听听偶尔觉得他们说的也确实不错，但那又如何呢？

　　她一向我行我素行走自如，更何况那些诋毁她说她不懂爱情的人又有几个写出了她这等成绩呢？

　　像她一样仅仅是第一首诗，而且还是歌颂爱情之诗，一战成名成就了如今的名气。

　　虽然对她一个御史大夫之女这要是传出去确实有些不合适，但是她也并非觉得她会这样一直丢脸下去，至少这种诗可是精神产物，历史会随之传承下去，后人也会有人欣赏她的诗。

　　不过到头来想到这里梁书雪又是一个不理解，既然她在这里早就有闻名于京城的诗，为何梁方海不知这个花坛阁？

　　一楼还是和往常一样，有人在里面提笔写诗，也有人在一旁观望和议论，但和梁书雪早些年之前来这里相比，现在可就相对少些客人了。

　　小二吩咐了那几名人去了后台，对梁书雪道：“大小姐和几位好友这边楼上请。”

　　梁书雪看了一眼小二示意的方向，这里偏向这层楼的后面了那里四处挂满了诗画，从空中悬挂下来，别有一番风味。

　　但却不见什么楼子。

　　小二笑了笑示意她们过去，梁书雪犹豫了会便跟在小二后面，许希云她们也依言跟上。

　　等走到这边，已经不见其他任何人的身影，这里相对于安静了些，像是把外面那些杂闹声隔壁在外，小二走上前扯了扯头上悬挂下来的长画，旋即不少诗画都摇摇欲坠，毫无征兆地振动，在这些诗画摆动之际前面忽然出现一道楼子。

　　这时小二回头，笑意不明看着梁书雪道：“恭喜大小姐晋升花坛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