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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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床铺上，一男一女相对无言。
张海棠捋了捋衣服，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正襟危坐，但不管怎么整理，身上这件蕾丝边后背镂空的深V睡衣都显得格外轻佻。
最后破罐子破摔，干脆岔开腿用最舒服的状态往床头一靠。
她下巴一抬：“我们谈谈吧，怎么回事？”
张起灵看着被随手扔到床头柜上的小方块，又看了看张海棠，没说话。
看他那自闭样张海棠就不爽，朝他身上扔了个枕头。
“说话。”
张起灵抬手接住枕头，开口道：“我不想要孩子。”
张海棠以为听错了，蛄蛹到张起灵身边，抓着他肩膀摇了摇：“你再说一遍，你不要什么？”
张起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重复道：“我不想要孩子。”
本以为张海棠会愤怒，指着他质问，没想到张海棠竟然出奇的冷静。
“你不想要，那是你是事。”张海棠捋了下垂到脸颊的一缕发丝，淡声道：“你不愿意，我可以想其他办法。”
“我不想离婚。”张起灵飞快开口。
张海棠无语，她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放心，睡了你，我会负责。我也不会找外头的男人，你不愿意和我做，我也可以试管一个孩子。”
张起灵没料到是这种答复，听默了一下，说道：“我不会配合你做这个，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
“哈？”张海棠有点茫然，奇怪道：“为什么。”
“生育对身体的损伤无法避免，我不想你冒这个险。”张起灵握住她的手，语气十分认真。
“我当然知道，可我愿意冒险，你不能因为个人意愿而剥夺我成为母亲的权利。现在医疗条件好，我的身体很强壮，会比普通人恢复地更好。”
张海棠用同样认真的眼睛回望，但对方避开她的视线，坚持他的打算。
“呵呵，你以为做了措施就万无一失吗，除非你下半辈子不碰我，否则依然有可能性。”张海棠幽幽地盯着张起灵，双手拂过烙着伤疤的脊背，松垮的衣裙动作间滑落下，身体像一条柔软的蛇缠上男人精壮的身体。
“你能一辈子不碰我吗，张大官人~”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张起灵耳廓。
张起灵愣了下，低头捏了捏压在他腿上的脚踝，然后坚定的扒拉开，再将滑落下的衣服给她穿好。
“好，以后不碰你。”
张起灵错开眼，不去看面前半遮半掩的雪白酮体。
“哈！？”
张海棠完全无法接受下半辈子清心寡欲，她理直气壮道：“我是大sai迷，不能没有X生活，别想让我守活寡！”
“我会用其他办法让你舒服，你无需担心，我学习很快。”张起灵表情自然的说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张海棠木着脸，心想道，吴邪就不该暗地里叫你闷油瓶，应该叫你闷骚瓶。
“其他办法啊……”张海棠点了点下巴：“你之前说什么都可以给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张起灵疑惑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件事，但还是诚实点头。
张海棠笑眯眯的说：“你知道我性向特殊，床笫之事上玩的比较花，但你说什么都能给我，你能接受第四爱吧？”
说话时，她目光在张起灵身上游离，好似在品鉴一件古董。
“好。”张起灵几乎没怎么思考。
张海棠愣了下，狐疑地打量张起灵的脸色：“你懂是什么吗？”然后她见对方摇头，对她投来茫然的眼神。
她梗了下：“不知道你还答应这么爽快！”
“你教我，我能学。”
张海棠：……感觉自己是骗人感情的人渣。
张起灵的目光十分澄净，愈发让她心中的负罪感增加。
这让她怎么下得了手！
最后这件事像个小插曲不了了之。
因为张起灵一副概不配合的态度，张海棠深感挫折，抱着枕头来回滚了一圈没有再劝。
肯定是早上有人说了什么，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咒你注孤生啊！
此时失眠的张海客突然打了个喷嚏。
“算了，这事强求不来。”张海棠长叹一声，重新换了件纯棉白T当睡衣，换下来的则被她揉吧揉吧丢进垃圾桶
本以为要闹上许久，张起灵甚至都做好被轰出客厅睡觉的准备，没想到结束地那么平静。
“嘁，你那是什么表情。”张海棠翻了个白眼：“你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我，我没那么不识好歹。”
张起灵默了下，他明白这是张海棠做出让步，他轻声道：“抱歉。”
“额，不用这么说。要小孩是两个人的事，我总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张海棠把头往被子里藏了藏，不太适应这种氛围。
“我同样没有顾及你的意愿。”张起灵眼尾微微下垂：“一直都是你在妥协，抱歉。”
张海棠瞪大眼睛，什么鬼，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反省了？
不答应你你不高兴，真答应你又不开心，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张海棠在心中疯狂吐槽。
她保持谨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张起灵冷不丁开口
“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孩子？”
“想要就是想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想当父亲吗？”
张起灵摇摇头。
张海棠：她就知道，饭都吃得不多的人怎么可能会思考养小孩这种高难度操作。
“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觉得很神奇？”
张起灵愣了下，对她的答案感到意外，他保持沉默，没有打断她。
张海棠重新盘腿坐起来，她用力点点头：“神奇，厉害，神性，随便你怎么认为，总之就是很了不起。”她摊开手，虚空握了握：“杀死生命算什么，我早已做好死后下地狱的准备。创造新生，多么了不得的能力。多少科学家都做不到创造一个活着的细胞。母亲却能创造一个活着的，有灵魂的生命。所以我想要，我想要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月光打在张海棠的脸上，瞳孔呈现一种非常透明的状态。
张海棠还在继续说话，她说话没有头尾，想到什么说什么，张起灵没有注意听。
这一瞬间，张起灵好像出现了幻视。月光变做白霜，房间开出了火红的花海，张海棠的脸变得好模糊，四周缄默无声，只能听见自己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膛。
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转头看张起灵怔愣的表情，张海棠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她好像有点啰嗦了。
张起灵忽然伸手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下她的胸口，有点痒，但她没有躲，而是习惯性摸了摸张起灵的脑袋。
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干净又苦涩的感觉。
张海棠带给他的感觉好特别。像晒过阳光的被子，像火堆燃烧的木香，像风吹过旷野的滚滚麦浪。
太过温暖。
过了许久，张海棠才听见怀里传出来沙哑的低音。
“我听你的。”
虽然不知道张起灵脑补了什么，但事情按照自己想要的结果发生，张海棠乐得其成，亲了张起灵一口当奖励，晚上睡了个好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