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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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干活？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干，你给我拿走！”
面对张海棠明显不爽的脸色，张千军万马有苦难言，难怪张拂山把这差事推给他，感情是对自己上司的德行了如指掌。
“有关历代族长的记录历来是族长亲信、亦或者本家辈分最高的长辈整理抄录，这里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每次换代都要重新修订，以防记录缺失，这是传统规定。”张千军万马苦口婆心道：“早点做完，我们也好早点离开，不碍你和族长过日子……”
当时张拂山的原话是：“让海客去肯定几句话被打发回来，至于张海楼，指不定要打起来。”
别说张海楼了，张千军万马觉得自己也要怒了。但一想到张海棠的武力值，他又觉得自己还能忍。
最后张千军万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嘴巴都快磨出沫了才把人勉强说服。
要知道张家延续至今过去多久，换过的族长都能凑十几桌麻将，子嗣更是无穷尽也。她得修录到什么时候！
张海棠脸气成包子，“真是的，享福的时候没想到我，麻烦事倒没落下我，我脸上写着牛马两个字吗？怎么不叫你们族长自己干！”
张千军万马假装没听见，又赔笑说了两句好话就赶紧退出去。
一看时间，过去半小时，说地口干舌燥连口水也没喝上，张千军万马想到张海棠那张干点活就拉地老长的漂亮脸蛋，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涟漪，只剩下咬牙切齿。
怎么会有这么喜欢偷奸耍滑的领导！族长跟她在一起该不会还得给她端茶送水吧？！
此时张起灵提着保温杯过来，怀里还捧着一沓宣纸，张千军万马拱手喊了声，见对方杯中泡着几颗菊花。
张起灵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推门进去。
不一会，声音隐约透过门扉传出
“就知道使唤人……不想干活……”
“快帮你媳妇锤锤肩膀，累死了……”
“真听话，奖励你一个亲亲~”
张千军万马：活还没干你累个锤子！别说啥你都信啊族长！！
听了会儿墙角，接下来的动静逐渐发展向少儿不宜。张千军万马红着脸匆匆走开。
真是的！动不动大小亲，上辈子没亲过啊！
青天白日的，张海棠两人也没真干出脖子以下的事，窗帘还没拉呢。
想到还有一堆活等着干，张海棠一把推开正亲得起劲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让张起灵别勾引她，她要开始干正事了。
张起灵不愿意，说不会耽误太久，拉着就进屋了，她很怀疑“不会耽误太久”这句话的含金量。
一进屋，张起灵就把窗帘拉上。昨天晚上因为心有旁骛没有尽兴，现在想通了张起灵就放开了，掐着张海棠的腰往下折，卖力捣腾起来。
把张海棠整得很无语，昨天晚上信誓旦旦说不碰她，就算想开了，她以为张起灵顾及发出去狂言先矜持几日。
她不想耽误事，又顾及外头有人，心中万分紧张，她是个要脸的，青天白日拉着族长干这档子事显得她多猴急似的，于是轻声催张起灵快点完事，别磨磨唧唧磨洋工。
张起灵用脸贴了贴她的后背，小声说不想让她难受。她恼怒，说竟敢小瞧她，她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张起灵无言片刻，默默挺起腰扛起她一条腿。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一轮还没过去，她就哆嗦了，没忍住呜咽了两声，她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听外面有没有动静。张起灵有没有反应她不知道，反正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张起灵这焉坏的，想把她翻个面看她丢脸，她当然不肯，把脸埋在枕头下已示反抗，最后还是被捏着腰硬翻了过来。
这坏心眼的还安慰她说其他人被他支走了，院子里没有人，让她不用憋着声音。
我擦咧，那不就是都知道了吗！你可真是大聪明！
她憋了半晌，用正常的声音说：“把腿放下，抽筋了。”
事后就是悔恨不已，张起灵是舒服了，可她遭了老大罪，椅子根本坐不住，更别说专心做事。
一旁研墨的张起灵瞧出她脸色不对，主动提出让她休息，由他修录族谱。
张海棠半分没有犹豫站起来，她就等这句话呢。
她都工伤了，老板主动干活不是应该的吗！
族长亲自干活，她在一旁闲着无聊就翻看堆叠的族谱，数起哪一个张起灵的娃最多。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异常干净，没记录任何后代。
她看了眼上任日期，确定这一册记录的是最末代。
上面书写着张起灵三字，旁边还有三个小字，是他的本名。
张海坤。
她眨了眨眼，有点意外，族里竟然承认这个名字，她摸了摸上面的笔画，嘴里咀嚼着这三个字，觉得里面所有的名字加起来都不如这三个字好听。
手上册子被抽走平放在桌面上。
张起灵提笔，在空荡荡的书页上添上第二个名字。
妻子：张海棠
随着吧嗒一声闷响，印玺盖上黑色图腾。
从此刻起，他们就是板上钉钉的，由祖宗承认的夫妻。
看着上面挨在一起的两个名字，不知为何，张海棠眼睛有点泛酸。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也算认祖归宗了。
以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
金乌西落，暮色席卷，小院子里飘出饭香。
今天负责留下搬货的几个张家人留下吃饭，小张们对自家族长脖子上的痕迹视若无睹，还贴心的嘟囔几句：“这里的蚊子真多啊。”
吴邪无比自然地接话：“晚上喷点花露水。”其实家里根本没有花露水，因为味太重，张海棠受不了刺激性气味。
张海棠眼尖地瞧见斜对面的张海楼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她差点呛到。
吃完饭，张海楼就催着小张们回去，生怕影响到族长与夫人温存。
家家户户点起灯火。隐约听见几声狗吠。
圆盘高挂，今夜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张海棠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吹风，吴邪，胖子二人晚上喜欢去打篮球，他们年纪不小，不能贪闲，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好。
家里灯笼的钨丝烧坏了，张起灵去隔壁借工具修理，她提过几次换掉灯笼，安装灯泡或者感应灯，张起灵却宁愿给买电子灯笼。
大晚上的，两盏红色灯笼影影绰绰，小孩子看了都不敢靠近，她却格外安心。
远远瞧见红色灯火摇摇晃晃，张起灵回来了，他动作敏捷两步跳上围墙，将灯笼重新挂好。
灯笼的红色印得他的脸通红，好像盖了层红盖头。
张海棠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她想起一件事，因为事情发展太过顺利，漏掉了最关键的一个流程，那就是求婚，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了，不体验一下太过可惜。
张起灵下来后，她把这件事和他一说。对方微微睁大眼睛，随后陷入沉思。
张海棠等了会，对面男人认真通知她：“今天没有准备东西，明天我去准备。”
她拧了把张起灵的胳膊，没好气道：“笨，重要的是东西吗？重要的是……算了，以你的浪漫细胞，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张起灵垂下眼睫，肉眼可见低落下来。
“咳咳”
张海棠背着手，清了清喉咙，真是的，果然没有她不行。
“既然我是年长者，就由我打个样吧。”
红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像一层红纱，张起灵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觉得她是有点害羞的。
张海棠伸出手，那是一个邀请的动作。
“岁月如梭，我们在这世上徘徊了太久，你追求沉重宿命，而我只是想在生与死的间隔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为此，我在这条路永不停歇——而现在，我想邀请你。”
她微微一笑，
“张海坤，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张起灵看着伸过来的手，没有任何犹豫握上去。
“我愿意。”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回想当初，记忆像蒙着一层雾，当初的快乐已经记不清细节，只记得少女挺直的脊梁依旧傲然，目光依旧明亮。
两个漂泊无依的人，凑到一起，成就了那一盏夜里的灯。
终是，白驹过隙，海棠依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