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纪》泗段锦

24、奴役生活

　　“你做什么？”玛丽安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后顺手就一耳光给他煽了过去。伽尼墨岚不但不停手，反而更进一步地逼上来，按住双手将她压在身下笑道：“你不就是要钱吗，放心吧，我堂堂一个王子难道还会赖一个妓女的账，来先让我试试功夫怎么样。”一只腿说着已经强行挤进玛丽安的两腿之间，低头含住她的薄薄耳坠吸允不休。玛丽安挣扎了半天，一只手不知抓到了个什么东西，毫不犹豫地就往伽尼墨岚头上砸去。

　　这一砸总算阻止了伽尼墨岚的兽行，趁着后者捂着脑袋痛呼的时候玛丽安翻身爬起来，还准用手上的水晶球继续狠砸泄愤，好在伽尼墨岚也不是吃素的，偏过头抓住她的手喝道：“够了，biao子！”

　　玛丽安从没被人用这么下流低俗的脏话骂过，而且骂出这种话的还是素以优雅风度著称的伽尼墨岚王子，惊怒之余又有些张口结舌，再怎么样她还是个淑女，一个淑女遇上个犯浑的流氓能怎么样？等她最终反应过来应该提起剑捍卫自己的尊严时，伽尼墨岚已经系好扣子下床走人了。

　　“省省你那跟某位三流骑士的嫖客学来的花拳绣腿吧，连我的女仆身手都胜过你十倍。”事实证明即便是接受过最高贵礼仪教导的王子殿下刻薄和下流起来也是能叫人自愧不如的。伽尼墨岚拉开门正同侯在外面某位客人打了个照面，他会意地笑了笑 ，拍了拍来人低声道：“如果不是非要不可的话我劝您还是不要试了，这种货色放在外面就是脱光了我也不屑看一眼。”说完扬长而去。

　　这位客人名叫维克多，未接受初拥前本是波恩公国的一名风流伯爵。在听了米兰的建议后他在门口踌躇了一番，最后还是色心难收，推门走了进去。
　　“您好，女士。”
　　“做什么？”玛丽安正在气头上，突然看见个吸血鬼闯进来心里更不爽。维克多被色心蒙蔽了，不太懂得看人脸色，有些拘谨尴尬地道：“那个，您现在接客吗？”

　　玛丽安彻底爆发了，冲他招了招手，等维多克傻乎乎地走进以后立刻长剑出鞘，冷冷地架在他脖子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侮辱我。”

　　“您别冲动，我知道我没有帝国王子的尊贵身份，但我绝不会比他们小气的，您开个价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维克多很诚恳地说。

　　“闭嘴，你祖上的全部身家也值不上本小姐一根手指头。”
　　“这，不可能吧，恕我直言，您虽然还算漂亮，可也不至于那么贵吧？”
　　“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剁掉你的舌头，滚~！”玛丽安觉得这维克多就是个傻子，她懒得跟个傻子较劲，恶狠狠地将他赶出了门。

　　半个小时候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这次来的是英俊高傲的魔党极端派代表人物萨瓦尔多公爵。
　　“我打算同您做一桩买卖，但你必须以灵魂起誓对任何人都将保密，否则您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会为此承担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什么买卖？”
　　“我希望您，在此期间服务于我，作为我的私人奴仆。”
　　“滚出去！！！！”玛丽安崩溃了。

　　托了蒙哥马利家两位王子的福，玛丽安的生活陡然悲惨起来，不仅要搬出自己豪华的客房住进女仆们简陋的小房间，还要随时面对天鹅堡内那些几百年没见过鲜活女人的男人们不胜烦人的骚扰。
　　“我这是在做梦吧。”玛丽安在厨房一边擦洗着银色的餐具一边失神地想，“我堂堂斯图亚特家族的三小姐，最负盛名的哥特骑士学院的一等荣誉蔷薇骑士，天主教会神圣骑士队新晋队长，竟然沦落到了给人洗盘子的地步，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

　　她低头看了看堆满水池的餐具，苦着脸不住叹气，这梦也太长了点。她捶了捶站得发酸的腰，靠着水池闭上眼，心里默默地发誓，如果一睁开眼后发现真的是在做梦，那她以后一定要满怀感激之情地好好生活。先前那点自以为是的沧桑和痛苦跟这里惨无人道的折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你在做什么！”眼还没来得及睁开耳边就传来这个阴冷暴虐的声音。玛丽安心里一颤，立刻睁开眼，站在身后的果然是阴魂不散的奥黛维拉。奥黛维拉对于折磨和刁难她简直兴趣盎然，尤其是在米兰和伽尼墨岚面前，故意把热汤撒到她身上之类的幼稚行为不胜枚举，闲来没事还专门跑来监督她有没有偷懒。玛丽安觉得她过去遇到过的所有恶人加起来都不及奥黛维拉一跟脚趾头的份量。

　　“我在擦洗餐具，小姐。”玛丽安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在发呆，今天的晚饭不准吃了。”奥黛维拉哼了一声说。玛丽安猛摇头，那可不行，不吃饭她怎么有体力修炼斗气，斗气不提高怎么能早日离开这人间地狱。“小姐，你能不能别刁难我了，你这样无底限地折磨下去我会死的，我死了就没人再给你折磨了。”

　　“也对。”奥黛维拉想了想，将玛丽安刚擦干净的碗盘全部推倒水池中，“那就把这些再擦一次，天鹅堡可不养白吃饭的下人。”

　　“是~~”
　　“还有，半个小时候我要跟米兰殿下去林中骑马射猎，我要你跟着去侍候。”
　　“这个，能不能叫别人，我待会儿还要帮忙准备晚饭。”玛丽安找借口推脱，想趁女恶魔走后溜回房养精蓄锐。但却被奥黛维拉一口否决了。

　　“不行，你最好给我准时出现，不然就把天鹅湖上的树叶全部清理干净。还有，要带上果酒和糕点。”说完扬长而去。玛丽安很悲愤，很无奈，在心里发誓如果这女人将来落到她手上她一定要把她绑起来每天抽一顿鞭子，直到她自己痛哭流涕地咽气。

　　半个小时后玛丽安提着装满食物的篮子手忙脚乱地赶上了即将出行的游猎队伍。好在奥黛维拉现在心思都在身边的米兰身上，无暇分心去折磨她，玛丽安得以靠在马车里清净地打了个盹。

　　布莱克顿森林的广阔令人叹为观止，队伍向西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一片个阳光还算充足的草地。玛丽安跟着其它女仆一起下了车，一边摆弄餐布和食物一边偷眼观察情形。目光时不时地瞟到米兰，只看见他骑在马上，不时微仰着头拉弓射箭，倒是英姿飒爽，可一副好身手都用来取悦女人了。公爵夫人大概是对阴柔文雅的贵族公子们感到腻烦了，遇上米兰这种骨子里都透着狠劲的冷酷将才就格外心花怒放，一门心思都放怎么彻底征服这位桀骜的帝国王子上了。

　　格里马迪尔公爵夫人作为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调情经历丰富的美丽贵妇，在情场上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的，这一次的猎物虽然意志要坚定点，但那也不过是增加了这场征服游戏的趣味。要说烦扰的话，唯一的阻扰却是来自自己的女儿。虽然有清俊温柔的伽尼墨岚相伴，但奥黛维拉对米兰的热情丝毫不亚于自己的母亲，于是这一场愉快的游猎中便时不时透露出点微妙的气氛
　　来。玛丽安虽然没跟人争风吃醋过，但鉴于女人的天性她对此并非全无察觉，并且发现这种母女间的嫌隙随着米兰暧昧不清的立场而越发明显起来。

　　“他难道觉得自己是艳后海伦吗？”玛丽安盯着正悠然半躺在草地上的米兰，不禁怀疑伽尼墨岚之前的话大概是真的，如果米兰当时没有果绝地跟她划清界限的话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变成天鹅堡地窖玛格丽特葡萄酒原料了。但同时心里又有点不能苟同他的做法，身为马其顿帝国最骁勇的军团统领，血统最高贵的王位继承人，靠美男计来离间两个女人也未免太没有风骨了点，虽然那两个不是普通的女人。

　　然而比起玛丽安那努力修习提升斗气打破结界的漫长计划来，美男计却似乎的确有效得多。游猎后的第三天公爵夫人在晚餐时激动而又隐含骄傲之情地宣布了将会第二天为米兰进行初拥的决定。而这个决定还是基于王子殿下自发自觉的建议，因为想要与她长相厮守，真正地达到灵肉契合。

　　‘疯了，真是疯了！ ’玛丽安瞪着坐在席上笑容讥诮的米兰，险些把心里的责问喊出来，不过有人早她一步发出了抗议。

　　“这绝不可能！”奥黛维拉扔掉刀叉站起身来，冷冷地对母亲说道。“米兰爱的是我，母亲请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的虚荣心，强人所难。”

　　“坐下，我亲爱的女儿，你太冲动了。这一切都是米兰殿下自己的主意，我们应该尊重他不是吗？”公爵夫人不为所动地微笑道。

　　“那是因为您对他无辜耿直的心灵施加了邪恶的蛊惑，难道您以为这就可以俘获一个人的灵魂，并称得上是对于爱情的胜利吗？请放过他吧，您的俘虏已经够多了。”

　　“注意你的言行，奥黛维拉，没有人会无限地容忍你的任性。”公爵夫人的声音变得很冷酷起来。奥黛维拉依然生气，但是却也有所顾忌，她把目光转向米兰，一双美丽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他：“米兰殿下，我知道母亲都对你做了什么，但现在是选择的时候了，请拿出你无畏的勇气，做出你的决定，是继续浸淫于她的蛊惑，还是同我一起接受命运的考验？”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一直静坐在桌边的米兰，等着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