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颠倒的世界(现代女尊）》zhzh

67、第29章

　　过了两天，大鹏哥开着车，接我到一家咖啡厅，见了一个叫珠珠的女人。这是一个台湾女人，说话的语调怪怪的，又软又腻，我听得很不习惯，总觉得有些暧昧的味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和大鹏哥关系不一般。如果说仅凭说话的语气，可以说我太敏感了，但他们说话时相互对望的眼神，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大鹏哥，这位珠姐是你什么人呀。”
　　在大鹏哥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故作调皮地笑着问了大鹏哥一句。
　　“前女友。”
　　大鹏哥一脸平静。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听到女人问大鹏哥：
　　“这样的小事你直接找你的老板说一声就可以了嘛。干嘛要拐个弯来找我呀？”
　　“我的老板——她这段时间正好回香港了。”
　　“哼！老板是回香港了啦，但你去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谁还会不听呀。”
　　“珠珠，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
　　大鹏哥这时见我从洗手间回来了，便没有把话说完。我看到女人轻轻一笑，说：“好啦，不要这么小气嘛，马上就给脸色我看了。这件事我去办就好啦，就把他直接安排在我手下，你说好不好呀？”
　　“这样最好了，有你罩着，我最放心了。”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立刻感觉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有点‘坏坏的’味道。果然，珠姐接着便说：
　　“放心？我可是不怀好意的哦。”
　　“呵呵，我知道你的厉害。我还不了解你？”大鹏哥笑的有点讪讪然。
　　“哼。”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却还带着微笑，“你当然了解我啦。要不怎么想到要把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安排在我手下呀”
　　他们的谈话我听得半懂不懂的。字面上是听懂的，但又总觉得还隐含着其他的意思。
　　又过了几天，我就成了这个我叫‘珠姐’、大鹏哥暧昧地称呼‘珠珠’的女人的下属。她是公司的销售总监。我的职位就是做这位‘朱总’的助理——看来我真得靠她罩着了。
　　珠姐的身型在女人中算是‘娇小’的了。她个子大概只比我高出半个头，人也长得相对单薄，纤瘦，而且平日里话语软软的，脸上也总带着微笑，看着不像是个厉害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在咖啡厅里看她第一眼时，心里就隐隐地有点怕她。我这一年多来的经历给了我一个概念：女人就是再‘弱’，对男人来说也是强者，男人也要小心应对，而且，越是看着‘弱’的女人，男人越要小心。女人越是表面上相对地‘弱’一些，便越是骨子里清楚地记得自己对男人在性别上有天生的优势，越是在心底里强调男人的‘弱势’，也越有可能碰上机会便对男人做出‘恃强凌弱’的事，以满足或发泄自己作为‘强者’的快感。
　　我想起了山寨里的那个‘个子小小’的林老师，还有那个‘理工女’娟子，她们都是那种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势’的女人，但却都给过我‘怕’的经历。相反，那些长得又高又壮，看着很威猛、或者甚至有些凶悍的女人，她们对待男人的态度，言行，通常却是很‘尊重’，很‘怜香惜玉’的。
　　当我得知我要做‘朱总’的助理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我在安排给我的办公台前刚一坐下，便被叫去了‘朱总’的办公室。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朱总。”我尽力让语气保持平稳，但却低着头，只是用眼角看了看坐在办公台后面的女人。
　　“呵呵，来了。”珠姐脸上带着她一贯的微笑，“你别那么拘束呀。你叫我朱总也行，叫珠姐也没关系的啦。”
　　珠姐话说得亲热，随和，我紧张的情绪略略缓解，只是总觉得她的话有些怪怪的味道，也许是我不适应她的闽南腔吧，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
　　“怎么叫我都没有关系，但我要先提醒你，在公司里不要提到你的‘大鹏哥’，也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大鹏哥介绍来的。记住了吗？”
　　珠姐轻声软语，我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的大鹏哥原来也在这家公司里做过的。”
　　珠姐接着说了一句。此时，她虽然语气平平，面色平静，但我还是隐约地捕捉到了一些意味，更坚定了我的判断——她和大鹏哥关系肯定很不一般。
　　当晚回到家后，我便问小倩是否知道一些关于大鹏哥的个人感情方面的事。小倩愣愣地看了我几眼，摇了摇头。
　　“你别瞎操心了。大鹏哥这么好的条件，肯定早就让哪个高富帅的女孩抢到手里了吧。”
　　小倩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
　　确实，从各方面看，大鹏哥应该是早就‘名花有主’，甚至已经‘嫁为人夫’了，至少也应该像我和小倩这样，和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私定终身，双栖双宿了。但是，凭着男人的直觉，我几乎肯定大鹏哥现在应该还是‘单’着的，而且这个‘单’也暗暗地有着很多晦暗不明的意味。照大鹏哥自己的说法，珠姐是他的前女友。在我看来，虽然他们两在外型上不算般配，珠姐的身材在女人中不算出色，人也有点怪怪的味道，但她成熟，能干，身上散发着一种有内涵的知性女人的风采，因而也足够配得上大鹏哥了。这个社会讲的是‘女才男貌’，评价女人的标准是重才不重貌的。
　　但——珠姐怎么就成了‘前’女友了呢？
　　单单这么一个‘前’字，我就感觉到里面应该有很多故事，也一定暗藏着很多‘死水微澜’。
　　在公司里，珠姐算是一个‘大姐大’式的人物。销售，对于任何企业而言都是重中之重的工作。因此别看珠姐表面上并不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待人和气，身段柔软，但通过她那轻声慢语，不事声张的言行，却能达到一种言出必行，雷厉风行的效果，而且，隐隐地还透着一种举重若轻的智慧和气度。
　　这就是标准的‘职业女性’吧，只是珠姐的职业范儿有些另类，既不冷，也不生硬，而且还有点儿高深莫测。作为她的助理，我能隐约地感觉出这份‘高深’的存在，却怎么也看不透——当然，我要是能看透，这份‘高深’也就既不高也不深了。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收集整理各种市场信息和销售数据，分类成册后递交给珠姐。这种工作我很快就上手了。珠姐在工作上严谨、细致，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不会苛求、刁难下属。对我也是一样，既严格要求，又松紧适度，而且大概是因为大鹏哥的缘故，多多少少也有些照顾。
　　和珠姐相处了几天，我初始时紧张忐忑的心情便烟消云散了，也渐渐地习惯了她的怪味国语，但因为我有过周总的经历，深知在社会上，做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孩子千万不能太天真，和女性接触，一定要时刻防范，多留个心眼。所以在和珠姐的接触中，我一直很敏感、很刻意地留心着她对我的一些言语表情，特别是她对我温声软语，对我表示关心关怀的时候。不知道是我涉世未深，经验有限，还是因为大鹏哥的因素，我在和珠姐频繁的接触中，似乎确实没察觉到她对我的一言一行中，暗藏着什么她说过的‘不怀好意’的用心。
　　平常，珠姐虽然对我有时候也会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只有女人才会对男人说的、语意多关的话，或者抛一些多多少少有些暧昧的眼神，但她对其他的男员工也是这样的，有时候还会做出摸摸手、拍拍肩或搂搂腰之类的动作，只是这些言行都是在一般的办公室里，男女交往的正常言行范围之内。俗话说，男女搭档，干活不累。这么多男男女女在一个公司里做事，大家朝夕相处，自然也就相互熟络了。因此，女人们对男人做出一些挑逗但不调戏，打趣但不打闹的言行是很常见的。这其实是一种公开的办公室文化——可以说是‘弱版’的性骚扰——女人们大声放肆地说着笑着，男人们或微微蹙眉瞋目，或‘弱弱’地反唇相讥，或低眉顺眼地故作充耳不闻状。
　　珠姐表面上看是个比较‘软’的女人，在公司里她也不喜欢摆架子，所以员工们在她面前也挺随意的。她如果来了兴致，对哪个男员工调侃、说笑一番，也是司空见惯的。
　　珠姐的酒量大得惊人。当然，在销售岗位上跌打滚爬出来，没点酒量是不可能的。有一天，珠姐在公司接待了一个大客户，谈完后已是时近中午，便安排了一个饭局。她叫了几个销售部门的骨干一起去应酬。在经过我的座位时候，她停了下来，似乎思考了一下，便对我说：
　　“小龙，你也一起来吧。”
　　在公司里，一般人都叫我‘小林’或者‘林助理’，只有珠姐叫我‘小龙’，这可能是她习惯的台湾叫法，但我总觉得她这样叫，也带有表明我和她之间多少是有一点特别的关系，因为这样的称呼显然显得亲切一些。我一进公司，‘小林是珠姐的人’的说法就不胫而走了。当然，这样的传言也可能就是说明我是通过珠姐的关系进的公司。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进公司后，身边的同事都很善待我——一般情况下，‘欺生’也是一种已成惯例的办公室文化。
　　那天的午饭，我见识了一回珠姐的酒量。在整个饭局中，珠姐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不断地敬酒，陪酒。别看她外表看上去有些‘弱质’，在酒桌上却是杯来盏去，干脆豪爽，尽显那种大女人才有的豪气和能量。饭后，在回公司的路上，我和另一个同去的人谈到了珠姐的酒量，这个块头很大的女人见我大惊小怪的样子，嘿嘿一笑：
　　“这算什么？这是午饭，下午还要上班呢。要是晚上，朱总可以把今天这全桌的人都喝趴下。”
　　看来我还只是见了冰山一角而已。
　　我正式上班后，就没再见过大鹏哥。我提醒小倩，应该请大鹏哥吃个饭，表示感谢。一天，下班回家后，小倩跟我说这个周末大鹏哥请我们到他那儿去吃顿饭。
　　“我给他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他说亲戚间，别这么生分，就到他那儿去聚一聚吧。”
　　周末那天，我和小倩按照约定来到了大鹏哥的家。大鹏哥的房子是一套大面积的花园洋房。房间很大，客厅里有一大扇的落地玻璃。透过落地玻璃，便能将楼前的一个花繁叶茂，假山石径的中心花园尽收眼底。
　　大鹏哥把我们让进房，热情地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接着，他便走进厨房去烧水泡茶。小倩只在沙发上小坐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说了句：
　　“大鹏哥，我在你屋里转一转，参观一下，可以吗？”
　　“你随便吧。在我这里你还当什么外人呀。”
　　大鹏哥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小倩在大鹏哥的房子里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地走进走出，转了起来。大鹏哥泡好了茶，回到客厅里，见小倩正从一个房间出来，接着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便跟了过去。他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说了一句：
　　“小妹，你这是参观呀？还是查房？”
　　“大鹏哥，这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大鹏哥一抬眼，显然感觉出小倩话里有话，便轻笑了一下，说：“小妹，你想问什么呀？”
　　“没有什么，我就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小倩有点调皮地在说‘一个人’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觉得我应该和什么人一起住呀？”
　　“废话，我嫂子呀，这屋里的女主人呀。”
　　“呵呵，”大鹏哥一脸平静，“你也看了一圈了，发现什么女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了吗？”
　　“不会吧，大鹏哥，你真的还单着身？”
　　“怎么，小妹有什么好的，想给哥介绍一个？”
　　小倩看了看我，呵呵一笑，说：“那倒没有。大鹏哥你这么优秀，哪用得着我给你介绍呀？”小倩说着一顿，“大鹏哥，你是不是挑花眼了，你得抓紧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可不是嘛。大鹏哥，你这年龄，也该找个女人托付终生了。男人到了你这年龄，条件再好也要抓紧呀。”
　　小倩一时间是真的有点急了，大鹏哥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静默了几秒钟，说：
　　“看缘分吧。”
　　大鹏哥这话似乎意味颇深，我和小倩一时间都没有接话。大鹏哥也没再说什么，他拿起茶壶给我和小倩倒上茶，然后，看了我一眼，说：
　　“小龙，工作上手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感谢他帮忙的话。心里却在嘀咕着：大鹏哥怎么也和珠姐一样，叫我小龙呢？
　　这时，门铃响了。大鹏哥便起身去开门。
　　是送外卖的。
　　接着，大鹏哥一边招呼我的小倩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一边说这些年他工作总是很忙很累，因此一日三餐大多是在外面吃，自己也没学会做饭做菜。平时如果有亲朋好友到家里来聚会，他就会叫外卖点几个菜。
　　“楼下街角有一家饭馆，菜的味道不错的。”
　　我看着餐桌上的几盘菜，有荤有素，看着确实很好，而且很精致，不像是小餐馆的大盘菜，便心想：大鹏哥真不愧是标准的‘白骨精’阶层的人。他就是点外卖，也应该不会随便在街边找个大排档的。
　　桌上有一瓶陈年干红，大鹏哥去厨房拿来了三个酒杯。倒酒的时候，我忙向他表示我不喝酒。他看了我一眼，说：“红酒，喝一点没关系的。”
　　“他能喝，酒量不比我小。”小倩说着，嘻嘻一笑，“就是男孩子，表面上要装装斯文。”
　　我被小倩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大鹏哥见状，也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谁说只有女人能喝酒？以前可都是男人喝酒，女人下厨的。现在这世道是变了，轮到女人抛头露脸了，男人也就只好都躲到女人的身后去了，但你们女人也不能太霸道了，连酒都不让喝？”大鹏哥说着把一杯倒了酒的杯子放到我面前，然后转头看了看小倩，“小龙，你要是能喝酒最好了，咱哥俩今天一醉方休。你别看她的脸色，别看她人高马大的，我是她哥，我能管着她。”
　　小倩见状哈哈一笑。“大鹏哥，你别误会，我可从不拦着他喝酒。”说罢，小倩举起手中的酒杯，一晃，“别的话不多说了，咱们先碰一个吧。”
　　我和大鹏哥都举起酒杯，正要碰杯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大鹏哥只得放下酒杯，转身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便传来了大鹏哥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商场反季节大促销，我刚好路过，给你买了件”
　　餐厅在客厅的背角，我和小倩这时坐在餐厅里，看不见进门的是什么人，但这声音一传来，我便听出了来人是珠姐。小倩没见过珠姐，但听到是一个女声，她立刻两眼放光地看了我一眼，起身便向门的方向走去。
　　“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别这样。别急着。你，你这过来也不先打声招呼”
　　“我到你这里来是不是还要先申请，批准了才能来呀？这房子大头还是我出的——哦——”
　　珠姐最后一声‘哦——’，显然是小倩突然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声音里既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尴尬。
　　“呵呵，原来有客人，看来我来的确实不是时候。”珠姐语气平静，虽然还是能听出几分情绪，“大鹏，你的口味怎么变了，喜欢起这样年轻威猛的女孩了。这位帅姐儿是谁呀？也不介绍介绍。”
　　“哟，大鹏哥，这位姐姐是谁呀，也不介绍介绍。”
　　小倩几乎是同时说了一句大同小异的话。大鹏哥这时应该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珠姐也不多言语，她便撇开大鹏哥和小倩，快步走进了屋里，一眼看到了坐在餐桌边的我。
　　“哦——小龙，你也在这里。”珠姐说着回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走着的小倩和大鹏哥，似乎忽然间明白了，脸上挂上了她招牌似的笑意，“看来我是有口福的人哦，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呀。”
　　“珠珠，你——”
　　大鹏哥话说了半句，珠姐已经走到了餐桌边。“点的外卖呀。大鹏，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大鹏哥很无奈地、远远地站在客厅的一边，双手反剪在胸前，看着珠姐，却不说话。
　　“小龙，你看你的大鹏哥，真不是个合格的好男人。做饭做菜他一直就不会。唉——以后哪个女人娶了他真是倒了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