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颠倒的世界(现代女尊）》zhzh

66、第28章

　　小倩的工作很有规律。每天，早上她准时准点离家，傍晚准时准点回来。时值夏季，白昼很长，小倩回家后，一般都会换上一身运动服，去打篮球。小倩说现在没法踢足球了，找个场地不容易，不像在大学里，所以就打打篮球吧。小区附近有一块社区活动场所，里面有几个篮球场。小倩单位里的年轻的同事，隔三岔五地便互相约着去玩玩篮球。
　　面对着小倩的百事不愁，我可没有这么潇洒。眼见着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找工作的事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便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这天，小倩从单位回来后，见我又是面带愁容，便咧嘴一笑。
　　“找工作的事既然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好了。看你，这些天，人都瘦了。”小倩说着心疼地摸摸我的脸，“走，跟我一起去动一动。运动是最好的心理调节。总这样愁眉苦脸地呆在家里，没事都会憋出病来的。”
　　我被小倩拉着出了门。
　　“你拉我去干什么呀？”我不情愿地被小倩拉着走着，边走边说：
　　“看我打球呀。你只看过我踢足球，没见我打过篮球吧。篮球我在也打得不错的。”小倩说着挥了挥她粗壮的手臂，“我研究院里的那些同事，听说我男朋友来了，也都想见一见你。呵呵，她们都说我在金屋藏娇”
　　“我是你老公，不是什么男朋友。”我嘟着嘴打断了小倩的话。
　　“对对，我说错话了，该罚。”小倩笑嘻嘻地看我一眼，“你说吧，今晚我是‘床头跪’呢？还是端洗脚水？”
　　“你就嘴贫吧。”我说着挽住了小倩的胳膊，心情已然好转，“我说怎么会觉得你的胳膊变粗了呢？原来是天天改打篮球了，胳膊能不粗吗？”
　　我跟着小倩刚一来到了球场，小倩的球友们就纷纷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个看着比较活泼调皮的女孩，对小倩做个鬼脸，说：
　　“我们可以叫妹夫吧。”
　　众人一下子笑了起来，弄得我既有些害臊，又心花怒放。小倩把这个调皮的女孩一推，说：“你站开一点。谁有你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姐姐？”
　　小倩应该是这帮女孩中年龄最小的，所以这些女孩都打趣着说她超车了，有一个女孩还幽默了一句：
　　“超车可以，超速可不行。超速危险。”
　　众人又是一阵笑。
　　我被这么一群女孩围着，调侃着。虽然我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们围在中间，但这时的这些女孩因为是来打球的，穿得都很‘清凉’，短裤背心的，还都是‘真空上阵’，而且，这些爱打篮球的女孩个子都比较高，因此，这时在我目光平视的高度上，一片‘真空’的‘波涛汹涌’。这些围拢，压迫过来的‘波涛’让我一时间有点发窘。
　　那天，‘老乡’桃花也在这块场地上打篮球，她的个子比小倩高，身体也比小倩壮，便很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在场上处处都想压小倩一头。小倩的篮球技术也确实很一般，她好像也不在乎让桃花在场上出尽风头。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心里却多少有点不舒服。桃花怎么能够把我的小倩比下去了呢？便不自觉地在场边对小倩说了些鼓劲的话。小倩中途下场休息的时候，我还手脚并用地跟她比划着应该这样打，那样打。弄得小倩和她的同事都笑了，那个调皮的女孩见状就说：
　　“妹夫看来是个男中豪杰呀。怎么，平时也爱玩玩篮球？”
　　“她呀”小倩看我一眼，“可能连球都没摸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跟人家在一起才几天呀？来，妹夫，给你球，露一手给她看看。”
　　众人齐笑。
　　篮球递到了我手边，我脸一红，赶紧避开了，身子躲到了小倩身后。
　　我应该是连球都没摸过的。
　　“小倩，你这位肯定不会是连球都没摸过的。”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女人这时不紧不慢地说着，“她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打球的技巧，还有一些场上的战术，都还有点道理呢。至少那些打篮球的专业名词他全没说错。”
　　当晚，回到屋里，小倩就问我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篮球的东西。我一愣，一时也想不起小倩打球的时候我在场边说了些什么，便笑了笑，说：
　　“我哪里懂呀。我就是看着你在场上老被那个大个子的保安占了上风，一时着急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我看着小倩浑身大汗的样子，一蹙眉，说，“赶快洗澡去，一身臭汗。真叫人受不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老是弄出一身臭汗，才觉得舒服似的。”
　　“呵呵，我们女人的汗是臭汗，你们男人的就是香汗。这世道真不公平呀。”小倩说着，欺身走近，“臭也好，香也罢，这就是女人的味道。女人身上要没这股味道，就不叫女人了。是不是？再说，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这种味道吗？热辣辣的，闻着是不是特有劲”
　　“臭熏熏的，站开一点。”
　　我没好声气，小倩却不理会我的语气，她一边说话，一边胳膊围拢过来，想把我搂进了她怀里。我躲避着，双手胡乱动作，想架开她。
　　“别碰我。”
　　小倩放下了她搭在我肩上的双手，但还是站在我跟前，一脸痞笑地看着我，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不管我身上是汗味，还是酒味，还是其他什么味儿，你都喜欢缠在我身上，黏黏糊糊地蹭来蹭去的。现在怎么了？老夫老妻了，就嫌弃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了？”我嘴一撅，便转过身，背对着小倩，脸上应该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我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走到小倩跟前，眼睛平视。小倩这时热汗淋淋的肩胛和锁骨凸显着一份性感。我略一低头，又看到了她汗湿透了的背心包裹着的饱满高挺的胸口——小倩这时也是‘真空上阵’的。我于是心口一热，不自觉地把头凑了上去，稍稍一偏，吻了吻她的同样是汗涔涔的肩头，然后，又微微地仰起头，吻了吻她的脖颈。
　　我的嘴唇贴在小倩的肌肤上的时候，有意用舌尖舔了舔。女人的汗又热又咸，而且气味很重，但我很奇怪此时的我却并不讨厌这种味道——这就是男人闻着就心动的‘女人的味道’呀，浓重，强烈，隐含着一种力量和强势。
　　小倩这时也很配合地低下头，把她的脸颊伸向我。我在小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又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地说：“好了，乖乖的，洗完澡，老公就做出好吃的给你吃了。”
　　小倩笑笑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小倩洗完澡出来后，身体靠在厨房门边站着。我感觉到她是在盯着我的身子，上上下下地看。我这时正炒着菜，担心她又一时兴起要过来和我腻歪，便头也没回地说：
　　“去餐桌上坐着吧，马上就好。”
　　“你以前可能真的是很喜欢参加体育活动的，真的打过篮球，也说不定。你这身材，看着和其他男孩没什么差别，但我怎么总觉得有股子劲呢。”
　　小倩没有挪步，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眼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嫌我身材不好？”
　　“没有的事。”小倩一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有点‘劲’的男人。男人有劲，女人才更来劲呀。”
　　听小倩这么说，我脸上一热。我没有理会她，一边炒着菜，一边说：
　　“我告诉你啊，今天在场上的那个长得像黑熊一样的保安，是我的一个老乡。下次再和她打球，你要卖力一些。”我说着回头看了小倩一眼，抿嘴一笑，“我见不得你不如人家，一丁点儿不如都见不得。”
　　小倩神情一怔。
　　“老乡？我怎么不知道呀？”她说，“就是老乡这么简单？”
　　我白了小倩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人看着大大方方的，怎么这么小鸡肚肠呀。”
　　小倩听我这么说，便走进厨房。她从背后抱住了我。她一边和我耳鬓厮磨着，一边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我就是对你一个人小鸡肚肠。怎么的吧。”
　　小倩这时刚洗完澡，身体散发着一种清香。
　　相比于刚才她的一身汗味，我还是更喜欢这种暗香盈盈的味道。
　　几天后，我的工作终于有了眉目。小倩找了她在B市的一个亲戚，对方答应为我找一份工作，并说约好了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大家见见面。
　　小倩的这个亲戚是她一个远房表哥，小倩叫他‘大鹏哥’。说起这位‘大鹏哥’，小倩脸上表情有些复杂。小倩毫不隐晦地告诉我，说在她的心目中，大鹏哥一直是个完美的大哥哥的形象，也是她少女时期第一个朦朦胧胧的暗恋的对象。她说虽然他们两家是亲戚，又同在一个城市里，但城里和乡下不一样，虽然是亲戚，除了过年过节，平时两家来往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年龄相差也比较大，所以小时候，她对这位大哥哥没有什么印象，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往。
　　“大概是初一那年的暑假，有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走在街上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大鹏哥。那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我当时一见之下，忽然间，就有了那种眼前一亮，心跳加快的感觉。”小倩说着一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呀，他长得那么帅，又是个大学生，说话做事又那么潇洒。那时候，我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女生，正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明知我们是亲戚，也不免想入非非”
　　小倩跟我谈及这段往事时，脸上还是略略泛出一点红晕。她面带得意地告诉我，当时那几个和她一起逛街的女同学，应该同时都对大鹏哥动了心。后来，她们老是会有意无意地向她探听大鹏哥的消息。但自那以后，她和大鹏哥还是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大学毕业后，大鹏哥独自一人去了B市。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要到大城市，大舞台去闯荡一番，做一番大事业。这也让当时她这样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生，心里生出好多感想和敬佩。
　　“那时的大鹏哥就是我们女生心中的、标准的白马王子的形象。他个子挺高的，那时候的我们女孩子都喜欢高大英俊的男孩。不像现在，男人都是你这个样子的了，比女人都要矮一个头，我们女孩都只好反过来变成你们男孩心目中的‘白马公主‘了。呵呵，全倒过来了。”小倩说着侧过脸瞄了我一眼，一笑，“大鹏哥去B市后，我们只见过一面。那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那是男人开始变矮的时候。那回我们碰面，他的个子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也可能我已经比他要略高一点了。当时，我看到自己竟然能平视，甚至略略俯视地和他目光对碰，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看得出他当时也正为身高的事烦恼。他好像无意间说了一句‘小妹长得这么高了’，我当时没经头脑就回了一句‘不是我长高了，是你变矮了’，搞的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我到现在都后悔我当时怎么就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从哪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也好像慢慢地把他给忘了。现在要给你找工作，才搜肠刮肚地想了起来。前两天试着给他打个电话，没想到他满口答应了下来。看来他还是那个我从小就觉得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大哥哥呀。”
　　在去餐馆的路上，小倩和我讲起了这段往事。讲述的时候，她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很少和我对视。我们上了公汽，相对而站的时候，她才低眼看了看我，然后很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说：“大鹏哥现在的身高应该就和你差不多吧。我真想象不出待会儿见到他，他像你这样，仰着头看我时的表情。我想着都觉得挺别扭的。我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女生，他在我心里也一直是个高大帅气的大哥哥”
　　我没有吭声。听小倩这样夸赞另一个男人，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快。小倩察觉到了我的心里反应，便伸出胳膊搂着我的背，让我把头靠在了她的胸口，喃喃地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我也想象不出，如果你们男人的身体没有变化，你是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孩，我怎么和你相处，我们怎么相互依偎，缠绵。”小倩说着，嘴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耳缘。
　　当晚，我们和大鹏哥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小倩所预感的那样局促、别扭。现在的大鹏哥身高确实比小倩矮了一大截，他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大鹏哥也确实和我一样，需要仰起头才能和小倩目光交流，但这些似乎并没有妨碍他们一见如故，轻松自如地相处。我想，他们之间年少时的那些感觉早就随风而去了，现在的大鹏哥应该是早已习惯了生活在身材高大的女人的阴影里，而小倩也早就对自己比男人高出一头习以为常了。因而，此时他们的身高差距并没有使他们彼此略显尴尬，或者显得生分。
　　大鹏哥一见面还是脱口而出地说了同样一句话。
　　“小妹长这么高了。”
　　我瞄了小倩一眼，生怕她一时也脱口而出一句让人尴尬的话。
　　“大鹏哥，咱们多少年没见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青涩的小女生呢？”小倩面带微笑，大方得体地说。
　　“呵呵，也是，咱们真的好多年没见面了。小女孩都长成大姑娘了。”大鹏哥呵呵一笑，“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个子这么高，这么看着你还真有点不习惯。”
　　“大鹏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个子再高，还不是你的小妹嘛。”小倩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大哥要是有什么要管教小妹的，小妹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服服帖帖的？这跟个高个矮没什么关系。”
　　“嘴巴还挺甜的。这跟小时候一样，没变。”大鹏哥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倩，“嗯——这个头够标准的，身板也不错，是现在的小男生一看就喜欢的类型。”
　　“你以前也是我们这样的小女生一看就喜欢的类型呀。”
　　“嗨，过去和现在可不能类比呀。审美的标准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以前你在我们女孩眼里是‘大帅哥’，现在你在女人眼里还是个挺养眼的‘美男’呀。帅哥和美男，有什么区别，都是魅力挡不住呀。”

　　兄妹两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的时候，我没有插话，只是留意地多看了大鹏哥几眼——这确实是个长得挺好的男人（他似乎已经不能用男孩这个称呼了），身姿直挺，面容俊朗。个头大概比我略高一点，在男人中应算是高个子的了，而且他的个子高主要体现在腿长上。这天，他穿着一条紧身束腰的深色的长裤，很好的展现出了他那两条修长的美腿。
　　那天的晚餐非常愉快。
　　工作的事情有了眉目，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第二天下午，小倩下班回来后，我主动说要跟着她去篮球场，看她打篮球。
　　那天，我是怀着轻松的心情，迈着轻快的脚步跟着小倩到球场去的。小倩上场打球后，我便坐在了场边的一排凳子上，时而看看小倩打球，时而转头看看周边的绿树红花，或者抬头看看蔚蓝色的，显得又深又远的天空，并留意地看见了一只飞鸟的振翅翱翔。
　　这时，一个女孩迈着试探的脚步朝我走了过来。
　　“嗨——你不是林龙吗？”
　　被陌生人认出来的次数多了，我也有点见惯不惊了。我点点头，一笑，说：“是的，你是——”
　　“我是唐媚呀，我们是大学同学呀，你不记得我了？你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吗？”
　　眼前的女孩好像有点面熟。我想起当年我躺在医院的时候，班上是有很多男女同学来看过我。这个女孩我有点印象，她个子高，而且还很漂亮，所以这时她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哦——你好。”我说。
　　“你想起我了？”女孩问。
　　我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又到B市了？怎么也不回学校看看。”
　　“我去过了，但没到你们女生宿舍那边。”我答道。
　　“是这样呀。”女孩说着一顿，“刚才你一来我就认出你来了，但就是不敢确定。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孩是谁呀？女朋友？”
　　我点点头。这时小倩走了过来，说：“怎么？又碰到熟人了？”
　　“哦，这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叫”我介绍着说。
　　“唐媚。”女孩快人快语地接过话，“不过，叫我媚媚就可以了，别堂妹，表妹的，容易引起误会的。”
　　唐媚显然是个很开朗的女孩。
　　当天去球场打球的人不多，女孩们打了一阵，都累了，就三三两两地坐在场边休息，场地一时间便空了出来。一个篮球不知道怎么的滚到了我的脚边。这天我心情很好，不自觉地就把球捡起来，顺手拍了两下。忽然间，我生出一种奇怪感觉，不由自主地拍着球跑进球场，并且很熟练地完成了一个三步上篮。
　　我鬼使神差地做了这么一个标准的篮球动作，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小倩已经走了过来，瞪大眼睛很吃惊地看着我。
　　“你真的会打篮球？”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我忽然发现自己会跳舞、会说英语一样，一脸茫然。
　　“再投个篮给我看看。”
　　小倩眼神里一半是疑惑，一半是鼓励。我张手一投，球‘嗖’地一声，空心入网。在我还半张着口，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的时候，小倩很开心地跑过去，捡起我投出去的球，又跑回到我身边，说：“你真的会打篮球，太有意思了。”
　　小倩说话时，很兴奋地双手捧起我的脸。小倩的手这时又脏又多汗，我下意识地推开她的手，用手背擦了擦她摸过的地方，并且微微地张口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这让我找到了真实感，就像以为是在梦中的人咬自己的手指头一样——这时的我确实是站在篮球场上，也确实就在刚才，展示了自己熟练的篮球技术。
　　唐媚这时也跟着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拍打着她手里的篮球，接着跑了几步，顺手在篮下玩了一个背转身勾手上篮。她的姿势很潇洒，很专业。接着，她回过身，把球传给了我，说：“投一个三分试一试。”
　　我退到三分线外，一张手，篮球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又一次空心入网。
　　“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唐媚口气很像行家，“你的篮球打得很好啊。以前，我怎么没印象你会打篮球呢。我印象中你是个很斯文的男生呀。”
　　我傻站在那儿。“我也不知道。”我说。
　　唐媚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异样，若有所思。忽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我：“你真的是林龙吗？”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是林龙是谁呀。”小倩一脸傻笑地替我回答了，“刚才你们不是说是大学同学吗？”
　　“哦——”唐媚一笑。
　　那天接下来我在唐媚的鼓动下，和她们女孩一起上场打了一场半场对抗赛。我的篮球打得真是很好，这些人高马大的女孩在我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打完球，唐媚要了我的手机号码，说会约我再见面的。
　　“到时候我叫阿美一起来，让她也见见你。”
　　唐媚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小倩倒是全听进去了。回家的路上，小倩便问我：“这个唐媚是你的同学吗？”
　　“应该是吧。我有点印象。”我答道。
　　“我怎么觉得不像呢？”小倩故作思考状，“她连你会不会打篮球都不知道。你会打篮球，自己不记得了是正常的，她不应该惊讶呀。她是你的同学呀。”
　　我想了想，说：“可能男生女生之间接触不多吧。除了一起上课，谁也不知道对方课余时间做些什么。而且你最清楚了，大学里搞球类比赛，一般都只办女子比赛。女生有比赛，我们男生去看看还是可能的，男生没有比赛，她们女生那里会知道我们谁会打什么球呀。”
　　小倩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这个女同学长得不错呀，球也打得好。你们两好像挺熟啊。”
　　我抬起手，用手指点了小倩脑门一下，说：“你这东问西问的，又想到哪儿去了？”
　　“我是感觉到事态严峻呀。”小倩一脸严肃，“这会儿蹦出一个美女同学，下一次还说要再带一个叫‘阿美’的一起来，肯定也是个女孩。看来你很有女人缘呀。一个叫媚媚，一个叫阿美。这‘美眉’一起来了，我还能不紧张一下吗？”
　　我知道小倩又是戏谑之词，便说：“那你就把我绑在你身上好了。你看你，人高马大的，要是担心我跑了，可以来硬的呀。你要硬把我绑了，我也拿你没办法。”
　　我说着双手又一下子挽住了小倩的胳膊。小倩这时穿的是一件打篮球的背心，肩膀手臂上汗淋淋，油腻腻的。我一挽之下又赶紧松开。
　　“你看，现在就嫌弃我了是吧。”
　　小倩见状说了我一句。我不甘示弱，立刻回堵了她一句：
　　“我是讨厌你这身臭汗，但——不讨厌你这个人。”
　　小倩笑了笑，忽然伸手过来摸了摸，捏了捏我的手臂，说：“以前没发现，你虽然细胳膊细腿的，但肉还挺结实，不像大多数的男生，身上的肉都是软绵绵的”
　　“你摸过很多男生吗？”我打断了小倩的话。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小倩急忙申辩，“我是今天看你打球，打得真不错，没想到你这条细细的胳膊能把球运得这么好，投得这么准。”
　　我没有接腔。小倩便接着说：
　　“我还是有点奇怪。你这个篮球水平，和我们女孩打对抗都没问题，以前在学校里至少也是学院篮球队的。班上有这么一个男同学，应该是全班同学都会知道的。况且这个唐媚，自己也这么爱打篮球”
　　小倩说的有点道理，我一时也想不明白，而且，我忽然觉得唐媚提到的‘阿美’这个名字我也有点印象，但用心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还引得头脑一时间一阵阵地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