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第 63 章 ...

  •   “周哥,周哥,你看,那小子來了。”

      胡大米看見魏無笙從值房裏走來,用胳膊肘了肘周衷。

      金有福道:“恢復的還挺快的,本以爲要他躺個十天半個月,這才兩天功夫臉上就看不出傷了。”

      胡大米不免酸溜溜道:“人家王孫貴子用的藥那肯定是頂金貴的。”

      金有福道:“不對啊,他身邊怎麽還跟著個小娘子,是那天把王越手刺穿了的那個,公主府的人,完了完了,這小子回去肯定是告狀去了,要把咱們都趕出去。”

      “怕什麽,動手的是我,和你們又沒關係。”

      “周哥你家老娘和弟妹都指著這點俸祿過活呢,你要是被趕出去了那以後可怎麽辦?”

      “還跟以前一樣,老子去扛貨。他娘的老子在這兒待了七八年,戰場去了四五回,就拿這麽點錢打發老子,我早就不想乾了!”

      周衷吐了一把口裏的瓜子,拍了拍手,拿起架在校場上的那把槍,胡大米忙來勸他,“別衝動別衝動,周哥,這可不興動手。”要打也挑個沒人的時候啊……

      周圍的人見狀都竪起了耳朵,眼睛緊緊盯了過來,等著看好戲。誰不知道這新來的魏校尉是葛將軍的人,張副將也對他客客氣氣,時常優待,現在周衷要跟他剛上,肯定沒好果子吃。

      宋璋跟在魏無笙身後,拉著一張臉,看著前面的人走得飛快,心裏暗暗問候了一遍他全家。

      “走快點,沒吃飽飯呐。”

      宋璋兩隻手合抱著人高的包袱,看不到他的臉,無聲駡了一句,不要臉。明明有馬車可以進來,他非說什麽軍營重地,外來車輛不可進入,自己不搞特殊,讓家裏侍女一趟趟搬進來就好。

      “周衷,你前日那功夫真不錯,我之前雖然跟著武師學過,卻不及你萬一,今日才知自己是個花架子。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才是。”

      周衷不鹹不淡道:“校尉説的這是哪裏話,你既然才是校尉,定然是本事遠高於我的,哪裏談得上我指點你?前日因爲校尉受傷,咱們就提早回家,今日校尉又帶了侍女進來讓我們一飽眼福,人人都説北營規矩嚴苛,我們這幾次破例,可都是全托了校尉的福。”

      “昨日讓兩位小娘子進來的確壞了軍營的規矩,我與諸位比試也是慣例,卻連累諸位挨了責駡。所以今日我特地著人給長勝連的兄弟帶了一套新春衣鞋子來給大家賠罪。”

      “阿璋……”魏無笙磚頭,宋璋正走來,將東西放在了地上,“大家來領衣裳吧,按照尺寸大小都分好了。”

      衆人紛紛圍了上來,有人摸了一把料子,當即套在了身上,“好滑溜的緞子!”

      “是啊,好舒服啊,軟的跟娘兒們的手似的。”

      “尺寸也剛剛好,獲!老齊你看,老子穿上俊不俊?”

      “俊,俊……”

      衆人都領了衣服歡天喜地地道謝,唯獨還剩下三套衣裳在地上。宋璋只想快點送完衣裳走人,她看向了胡大米,“你不要?”

      胡大米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周衷,周衷道:“你是公主府的人,那這是公主的意思還是魏校尉的意思?”

      “有什麽分別?”昨天聼竹的態度還不夠他們看出來的,這家夥姓魏,可不是普通的魏,那是囯姓,梁魏的魏!还要问这话……

      周衷从话中更确定了魏无笙和公主关系匪浅这一点,他冷哼了一声,“魏无笙,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别搞怀柔这套,老子可不吃,若是暗地里放冷箭坑人老子不管你是谁一样宰了你。”

      魏无笙笑道,“你误会了,周大哥,我是真觉得你功夫了得,我就是绣花枕头一个,我想跟着你学点真本事。”

      胡大米在一旁道,“大哥,我看他说得挺真的,不像是要阴咱们,要不然咱就教教他……”

      周衷扫了一眼魏无笙,心中道,的确是细胳膊细腿,皮肤白得像个娘们儿,说话也文邹邹的。倒是识趣,不管他真心假意,既然肯给他抬这个架子,那他也先息事宁人。

      如是想着,周衷便去拿了那件衣裳,还没碰到边,便见那头走来一群人,从他手里抢过了衣裳。宋璋认出正是那日带头要打听竹的人。

      “衣服不错啊,魏校尉,怎么只给长胜连的兄弟发衣服,我们朔风连的人也正缺新衣服呢,你看看,我鞋都要穿烂了。”

      韩虎一边说着,一面抬脚踩在了胡大米刚穿的新鞋上。

      “你有病啊!要衣裳自己买去,哪儿有找人要东西的理由?”

      胡大米伸手去夺韩虎手里的衣裳,他却紧紧拽住了不松手。魏无笙道,“今日只备了这么些衣服,考虑不周,改日我再向张副将提一提全营兄弟发春衣的事。”

      “别改日了,正好我身上这衣服破了个洞,这几套就劳烦赠给我吧。”

      “谁他娘的要送给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啥样子,拿来!”金有福直接上去拿,韩虎旁边一个人一把推倒了金有福,胡大米忙去扶他,两人火蹭蹭冒了上来。

      “想打架是不是?你刚推人干啥呢?”

      “推你怎么地?少块肉了?”

      “怎么地……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说着说着,三个人开始推搡打架,周衷也加入其中,有人来拉架,不知怎么两边吵了起来,变成了两个连开始打架。

      “草你爷爷个腿,你敢打我脸?”韩虎被周衷骑在身上,脸上刚刚挨了一拳嘴角火辣辣的,他一个翻身猛然反击,朝着周衷胡乱打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

      魏无笙无奈地上去拉架,却猛地挨了韩虎一个拳头,魏无笙愣了愣,脸色一变也朝他还了回去。韩虎本与周衷势均力敌,这会儿来个软柿子紧挑着魏无笙打,周衷反应过来又缠了上去,几个人乱作一团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宋璋喊来了张禾将他们拉开此事才算了结。

      “嘶——”魏无笙摸着胃,那个韩虎拳头不比周衷小,险些没把他胆汁打出来。他靠在一边筋疲力尽,嘴角破了皮。周衷路过不知从哪丢过来一壶绿酒。“给。”

      魏无笙看了一眼他脚上的鞋,是他发下去的那双。他有些意外。

      周衷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虽然功夫不咋地,倒是个能抗打的,骨头硬。”

      魏无笙苦笑,“我就当是夸奖了。”

      “就是夸奖!”周衷笑了起来,拍了拍魏无笙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张禾韩虎是一伙儿的,原来真就是个走后门的面首。”

      “面首?”魏无笙抽了抽嘴角,“我不是……”

      “唉,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活着都不容易,都是为了混口饭。你放心,今天咱俩一块揍了韩虎,还送了兄弟们新衣裳,以后我罩着你,你就是我老弟。”

      周衷说着拿起手里的酒壶碰了碰魏无笙的,一饮而尽。魏无笙想了想,也便顺着喝了一口,“好,周大哥,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晋阳挽起衣袖往酒杯中倒了一壶酒,紫红色的液体盈盈地在金底酒盏中,烛光融汇,更显得她腕上那只红宝石镯耀眼刺目。

      “前几日礼部尚书给我送了几坛西域酒,你尝尝。”

      宋璋依言喝了一口,“甜甜的,还有些涩,好新鲜的味道。”

      “是他们那儿的果子酿的,好像叫什么……葡萄酒,这葡萄长什么样我是没见过,不过喝到葡萄酿的酒也够了。”

      宋璋笑道,“托了公主鸿福了。”

      “这也不算个什么新鲜玩意儿,往年北疆也会上贡不少东西,今年不知何故听说是遭了灾荒,东西少了不说,金银的质量也不如从前了。”

      晋阳哼了哼,“这些蛮子一年比一年敷衍,陛下在病中无暇顾及,倒是该叫礼部好好敲打敲打四方馆中使者。”

      宋璋有些讶异,没想到晋阳的势力如此广大,骁骑营,虎贲营,礼部……一句话就能左右机要。她不只有皇帝宠爱,交结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难怪黄家想与她交结。

      外面丝竹之声忽然响起,听竹笑着进来,“公主,傀儡戏上场了,大家都请您去点戏呢。”

      今日是晋阳生辰,她没有将宴会设在宫中,而只带了府中几个侍女在此游湖赏春。晋阳走了出去同宋璋在厅中坐下,随意翻了翻折子。

      “就小玉传吧。”

      听竹闻言上去对戏班子说了,众人便开始提着两个傀儡演了起来。

      起初男子与女子两相欢好约定终身,后来男子离开此地前去科考,却得知家中早已为他定了高门贵女的亲事,权衡之下他决心抛弃女子,不再联系。女子联系不到他,散尽家财寻找,最后终于为好心人寻到,女子此时已心灰意冷,气绝而亡,死前留下诅咒。

      宋璋一面看着,一面心中思忖,大寿之日听这样的戏……

      “如何?这戏还好看吗?”

      “歌唱的很好听,傀儡做的也逼真。”

      晋阳笑了笑,“本宫喜欢你是因为你不说假话,也敢说话。”

      “其实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我只是觉得这戏听着难过。”

      “这郎君为求高门女放弃了与小玉的约定,小玉为着一口气散尽家财历尽艰辛找到他,两人再见,昔日的情分早已消散殆尽,两两相望,空怀怨怼,最后彼此都不能善了,实是没有必要,不如早早放开,各自安好。”

      晋阳道,“只是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及时回头。”

      “身处其中,又何能看开?”宋璋道,“身在局外,自然是说不如放开的好,身在局中,也避无可避,最后也只能慨叹一声,唏嘘而已。”

      “是啊,局中人看不清楚,泥足深陷,还是需要一个人让他们清醒清醒。”晋阳喝了一杯酒,胃里有些烧热,起身站到了甲板。

      ——公主看,那不是裴郎君么?

      众人先听见一阵欢快的琴箫合奏声从小船上飘来,小船无遮掩,春风不时吹起薄薄的帘幕,裴柳岸坐在船首正含笑看着对面抚琴的女子。

      他们也来游船……宋璋不免看了一眼晋阳。

      晋阳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挂着笑,她忽然觉得这神情与魏无笙惯常的笑如出一辙。

      “真是碰巧,既然遇到了请裴郎君和裴家表妹同来吃一碗寿面吧。”

      不一会儿,侍女去请来裴柳岸和沈雪,再次见到这位长公主,不知是裴柳岸对她说过什么,沈雪显得有些防备。听竹端来一碗寿面,夹了几筷子分给了众人。

      “裴郎君,怎么只顾着吃,公主寿辰不贺一贺么?”

      裴柳岸与沈雪闻言拿起了酒杯敬向晋阳,“恭贺公主寿诞。”

      晋阳笑着说,“贺什么呀,又老了一岁,今年算算都有三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娘子。沈姑娘方才的琴声真好听,今日托大,能否请沈姑娘为我弹一曲?”

      沈雪想了想,只是弹琴,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了点头。“不知公主想听什么曲子?”

      “随你。”

      听竹将琴搬来,众人围坐在圆桌旁,观沈雪抚琴。晋阳视线倒并不在她身上,趁机给裴柳岸倒了一杯酒递去,“这是礼部的陈大人带来的西域葡萄酒,他说这酒酿的香醇却也不醉人,你尝尝。”

      裴柳岸恭敬双手接过,拿酒时被晋阳的手触碰到,酒液洒在他手上,他却飞快缩了回去。晋阳瞥了他一眼,将酒杯放在桌上。

      “陈大人说礼部近日有个空缺,官儿虽不大,可要做侍郎那是必经之阶。他问我有没有可以举荐之人,我想到你字写的好,学问也不错,便想向他推举你。不过这事终归还是要你同意,我也不好擅作主张,今日碰巧遇见了,裴郎君,你意下如何?”

      裴柳岸有一瞬的犹豫,低头思索之际,晋阳拿出帕子擦了擦他手上的酒液,温热的手触碰到他,香气袭来,裴柳岸怔了怔。

      琴声忽然走了一个调子,却也无人在意,沈雪皱着眉头看向上首那两人,心中警铃大作。表哥家中虽然宽裕,可自来到京城才知他们这些人连权贵的衣角都碰不上,说是寒门都算是抬举了。他起初来到这就是想凭借自己的才华一展拳脚,挣出一个功名来,可日久天长,投谒无门……

      如今公主直接将这做官的机会摆到他面前,用意明显,她要他做自己的面首,表兄岂能答应如此屈辱之事?

      “京中才子多如牛毛,在下恐不能胜任,丢了公主的颜面。”他抽回自己的手。

      沈雪松了一口气,晋阳笑笑,将帕子扔在一旁。“无妨,这位置是低了些,你才华高远,下次有了更好的我再给你留着。”

      晋阳又同他们说了几句最近京中的笑话,各家的八卦,侍女们纷纷掩嘴笑着。酒过三巡,沈雪依旧在原位抚琴,琴声也逐渐颤动不稳,已经半个时辰了,她手都肿了,再弹下去怕是要破皮……

      “公主,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公主了。雪儿,与公主告辞。”裴柳岸忽然起身对晋阳行了个礼。

      晋阳笑容渐淡,“本宫的琴还没听够呢,裴郎君要走便先走吧,沈姑娘留下继续。”

      “舍妹今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公主,今日沾了寿星的喜气已是恩惠,湖心风大,也请公主回去,保重身体。”

      不待晋阳下令,他便拉着沈雪往外走,晋阳似乎没料到他如此胆大,一时怒起,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裴柳岸你给本宫站住!”

      宋璋见状忙起身要追过去,却被听竹拉住,“今日裴郎君驳了公主几回,公主心中已非常不满,一会儿若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冒犯公主,咱们还是不要听得好。”

      宋璋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便止了脚步。此刻与听竹挨得近,又觉因上次之事听竹对她不凡,她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主与裴郎君是旧相识?”

      “裴郎君是今年才到的长安,他那时身无分文在春芳楼作诗想夺元日的魁首,得了公主赏识。”

      不是旧相识……那她在公主府无疑看到的那副抚琴图上的男子却和他长得十分相似,她还以为是裴柳岸。看画卷上的笔墨应有些年头了,少说也有十年……

      “你问这个做什么?”听竹道。

      “只是有些好奇,裴郎君是俊俏,可京中其他风姿绰约的郎君多的是,公主怎么唯独对他另眼相待?”

      “许是因裴郎君的才华吧,公主一向惜才。”

      宋璋知道这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她于是没再说下去,只是看了一眼窗外,那个角度可以远远地看到三人站在船头。听竹笑着拉过她,蒙上了她的眼睛,“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

      她回头笑了笑,听竹拉着她往另一房间走去,“走,公主说了今日大家随便玩,咱们和听风打叶子牌去。”

      宋璋从前在家常玩,本以为自己技艺高,和这些姑娘们玩了几场场场都输,笑着摆手,“不玩了不玩了,手气臭得很,听竹姑娘来吧。”

      听竹一撩裙摆坐了上去,几人又开始笑闹,“水呢?没水了。”

      “我去。”宋璋提着茶壶往后边去,路过走廊看了一眼前面,厅中无人,前面也静悄悄的,正觉得有些奇怪,忽然便见沈雪拨开帘子惊慌地跑了过来,“救……救命——”

      “救命——”

      宋璋一把拉住了她,“怎么回事?公主呢?”

      “公主被一帮水贼劫走了。”

      “什么?”宋璋顿时大惊,“说清楚,哪儿来的水贼,劫去哪儿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上了小船,公主非要跟上来,然后刚上船就见一伙贼人从船下钻上来要我们拿金银,我们拿不出来,他们就把公主劫走了。”

      “裴柳岸呢?”

      “他担心公主安危,追了上去。那些水贼坐了一艘小船往小弧山方向去了。”

      宋璋立刻去找听竹,众人还丝毫未觉,喝得脸色绯红,手边摆着一匣子钱币。听竹输了一局,从匣子里抓了一把钱丢在桌上,宋璋忧心如焚,长公主失踪,这事摊在他们谁身上都要完蛋!

      “听竹姑娘,听竹!”

      听竹转过头笑道,“快坐下,这局到你了。”

      “公主被水贼掳走了!”宋璋拉着沈雪过来将旧事重说了一遍。听竹已然酒醒了大半,揉了揉眉心,“你说公主被水贼掳走?怎么一点声响没有?”

      “我兄长要走,公主不肯,就追到了我们的小船上,谁知水贼就埋伏在那里。”

      “公主府的大船在这边靠着,水贼既是求财,干嘛舍近求远去你们那里?何况小弧湖在城内,城防森严,已经很久没闹过水贼了,什么水贼这么大胆?”

      沈雪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公主和我兄长,贵人质问我是何意义?”

      听竹冷笑,“水贼上了你的船,劫走了公主,劫走了你兄长,怎么偏偏不劫你?别是你怀恨在心,趁我们不在将公主推入湖中,你兄长怕事发败露所以连忙去找人,命令你编出此等说辞来推卸责任。”

      “我……与我何干?”沈雪有些焦急,“我真的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水贼,或许他们早有备而来,专为等无人时劫走公主。我一个白身有何可掠?”

      宋璋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水贼脚程快,眼看天就要黑了,先找到公主要紧。”

      听竹狠狠剜了一眼沈雪,命令众人道,“船先靠岸,听风去报官,我去找江大人调兵去小孤山搜查。此事疑点颇多,这个沈雪先拘起来,别让她跑了。”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