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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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血脉纯净，真正的白泽可以净化一方天地。
所以在看见那些萎靡却依然生长出来的花草，青宴就在想，或许是白泽血脉让此处变成了一块福地。
然而真正见到白泽，青宴就知道，这些确实和白泽有关，却不是青宴想的那种美好方向。
白泽体内早已被污染。
原因不明。
被污染后的白泽迟早有一天完全沦为暗种，如今之所以还能负隅顽抗，不过是因为占了血脉的天赋。
但…那是迟早的事。
白泽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么严重的污染，却还能保持理智。”
白泽的眼底一片猩红，正在凝聚风暴。
青宴一本正经道：“认个好爹就行。”
白泽，“………”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白泽不可置信道：“这并不好笑。”
白泽手里幻化出一只冰锥，他缓步朝青宴走来，声音充满威胁：“你只是一个纯血废人类，要杀你易如反掌，只需要将这只冰锥的尖端扎入你的心脏，血管会顷刻间破裂，即便是谢栖来了，也回天乏术。”
青宴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冰锥，轻笑一声，不退反进，将自己的胸膛送到冰锥的尖端处，感受着那股尖锐抵在皮肤上的感觉，冰寒激起一阵战栗。
心脏？
这具身体的心早已停止跳动，是神明的力量让它维持了运转。
青宴望着白泽慌乱的眼神，道：“往这刺，不需要多久，我就会停止呼吸。”
他又走进一步，冰锥却没有如愿刺入他的体内，反而化作一片水渍落在地上。
白泽脱力地坐在地上。
青宴居高临下地望他，道：“白泽生性良善，你是白泽血脉，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会下得去手杀我。”
白泽颓然坐在地上，面露灰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惨淡一笑。
半响，白泽开口。
“白泽是不可能杀你，沦为暗种的白泽却并不一定不会。”
他站起身，身上关于白泽血脉的特征褪去，他道：“你的事我不会告诉谢栖，我的事…你也不能告诉他，我还得再撑一段时间，离开这里之后麻烦告诉谢栖，如果我变成了暗种，请他前来杀了我。”
青宴问：“为什么？”
白泽以为他在问为什么还要撑一段时间，于是开口道：“我得先把蔺山的居民安置好，拜托给我一点时间。”
青宴笑了。
“那恐怕不行。”
白泽大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要是把你的秘密捅出去，你以为谢栖会放过你吗？他是新纪元磨砺出来的刀，他不可能为了你背叛新纪元。”
青宴啧了一声，掏了掏耳朵，仿佛白泽的大声嚷嚷吵到他了，他不紧不慢开口：“我没打算让他背叛新纪元。”
“你变成这样，是因为山谷底下的东西封不住了，你很清楚，所以为了这些弱小的居民不被污染，你抢先一步吸入了污染，对吧。”
白泽不置可否。
“啊！”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尖叫声。
白泽脸色一变，冲出木楼。
青宴走得慢，但还是努力跟上了。
只见原本架火做饭吃的地方，一团黑雾从地面升起，卷住了其中一个居民的脚踝，皮肤开始被侵蚀裂变。
男人的脸因为疼痛而开始扭曲。
不到一分钟，他就变成了一只没有理智的暗种，开始攻击身边人。
白泽手里化出冰锥，上前一挥，却并不能阻止暗种分毫。
他本来就不是战斗系，自然不擅长于战斗。
暗种用力挥舞着身上的力道，直接掀翻了火锅，一步步朝白泽走去。
白泽对着周围人道：“躲回家里去。”
居民们四散回家。
然而还有个人未动。
白泽偏头道：“你疯了吗？你一个纯血人类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躲起来？”
即便是已经窥见青宴黑漆漆的魂魄，白泽却依然认为他只是个纯血人类，而非其他东西。
也是，山神的存在还是太违背新纪元人类的想象了。
悲悯的白泽还是下意识选择了维护青宴。
青宴很满意。
那个暗种逐渐逼近白泽，一掌将其挥飞几米，白泽抹去嘴角溢出来的血迹，道：“死谢栖，关键时刻死哪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一阵炙热从天而降，浅金色的光芒笼罩暗种，随着谢栖冰冷的声音一起碎裂开来。
一阵尘嚣过后。
谢栖立于白泽面前，手里还拎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鸭。
足以证明，谢栖刚去干嘛了。
白泽破口大骂：“不，你要给他找饭吃，楼下不就有人在做饭吗？你跟他们要点不就行了，跑哪去找了只烤鸭？”
谢栖闭着眼睛淡然道：“不行，你这的人做的东西太粗糙，他吃不惯。”
“娇气。”
白泽回头看青宴还要再骂，却在看清后瞳孔放大。
一缕黑雾虚浮地缠绕在青宴身上，似乎在考虑从哪里钻入。
但暂时没思考出来。
真实情况下，黑雾企图钻入，但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击入点，仅凭它这一缕弱小的黑雾，根本没法污染青宴。
在场没有人懂黑雾，都以为它还在徘徊迟疑要不要吃掉这个弱小人类，其实它根本就吃不掉！
吃不掉！
你听见了吗！
那个人类杀神！
我污染黑雾！吃不掉这个人类！
你鬼叫什么啊！
我都没鬼叫！
谢栖也怔愣在原地，手里的烤鸭掉在地上。
“青宴…”谢栖颤着声音道：“你…别动…没事的。”
谢栖慢慢走向青宴。
在越过白泽身边时，却被白泽一把拉住。
白泽语重心长道：“谢栖，别怪我没提醒你，即便是你，也是有可能被污染的。”
最好…不要靠近…
然而白泽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谢栖却已经甩开他的手，坚定不移地朝青宴走去。
那是他的孩子，答应了要守护好的孩子。
谢栖睁开眼睛，仔细地注视青宴，想要感受着青年此刻所有的情绪。
“青宴别怕。”
青宴不明所以：“我没怕。”
他朝谢栖伸出手：“父亲，你要过来吗？”
白泽怒喝：“谢栖，不要过去！”
然而谢栖并不听从白泽的，而是握住了青宴伸出来的手，将对方揽入怀中，与此同时，青宴感受到神心的心跳，利用那一瞬间的接触和谢栖同时使用力量。
谢栖只会焚毁。
青宴却能做到更多，比如找到通过这一缕黑雾，找到真正污染源在哪里。
新纪元的净化器正在逐渐失效，不知为何，白泽没有再像新纪元主城申请或者打报告，但不能放任污染源重新回到这座山。
这里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生命，以及居民，都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青灵山如果不是山神尚存，只怕也会落得跟其他荒芜之地一个下场，可即便是如此，青灵山也距离荒芜不远。
猴妖根本种不出八百多年前那个美味的桃子。
青宴比谁都要珍惜这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绿意。
神心啊…运转起来吧。
青宴埋在谢栖怀中的眼睛开始泛绿，一股清新自然的力量包裹在浅金色的力量里，朝黑雾袭去。
黑雾被打散了一半，剩下另一半遁逃了。
谢栖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没等他细细思索，怀里的青宴就抖了一下，谢栖注意力被拉回。
“怎么了？”
青宴没什么感情道：“有点怕。”
被这么一打岔，谢栖彻底遗漏那一丝不对劲，只以为是自己怕伤到青宴，所以没用多少力量。
不管如何，黑雾跑了就好。
青宴却一直缩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他想多贴一贴神心，获取多一点力量。
谢栖以为他太害怕，于是提议道：“我带你回主城。”
回去？！
那怎么行。
青宴眼珠子转了转，拉着谢栖的手道：“不用，我没事，反正有你保护我，我还想去找一找刚来路上的那朵花呢。”
谢栖无奈答应了。
暗种已除，其他居民悄摸摸地露了个头，瞧见谢栖，却又都缩了回去。
这一幕被青宴尽收眼底。
青宴不解地问白泽：“他们…是害怕谢栖吗？”
白泽皮笑肉不笑道：“这可是新纪元的杀神，能不怕吗？”
青宴唔了一声，抓住谢栖的手晃了晃，道：“你不是杀神。”
杀神不长你这样。
青宴以前参加神会的时候远远见过杀神，一身腱子肉，看上去能打十八个青宴，浑身杀气腾腾，看谁都想要把谁大卸八块。
不过后来了解了一下，杀神其实不爱杀人，也没杀过人，他只是神界用来震慑魑魅的代表人物。
所谓震慑，自然就是从各方面的，包括外观。
青宴捏了捏谢栖结实但纤细的手臂，心道，这哪有一点杀神的模样。
分明是误解。
谢栖问：“怎么了？”
青宴笑着说：“没什么。”
青宴的眼睛圆圆的，眼尾却是上扬的，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只聪明又漂亮的小鹿。
小鹿确实喜欢生存在绿野之中。
“烤鸭…”青宴突然想起什么，他望着砸在地上的烤鸭，走上前拿起来拍了拍，从里面取走一只鸭腿，啃了起来。
刚啃了几口，谢栖就让他别吃了，自己重新回主城买。
青宴摇着头，嘴里啃着鸭腿，口齿不清道：“不用，这个就很好吃。”
“你买的，特别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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