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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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妈对天发誓：“他吃了那么多天我做的菜，哪有出过问题，我干得好好的，他吃得好好的，我干嘛下毒？”
谢栖或许并不是不明白，但因为养的纯人类正在他面前出血，于是他身上的冷气飕飕往外飙，甚至有一节衣袖已经被不自觉外溢的力量焚毁。
那些裂痕若隐若现，预示着封存力量的主人正在酝酿着解封猛兽。
慧知早被吓得缩在角落和蝶兰抱团，风暴中心唯有懵逼的青宴，还有尾巴没毛可炸却依然可以看出炸了的渡灵。
渡灵嚷嚷道：“喂喂喂，你冷静点，怎么就中毒了，鸡…胡大妈根本没理由下毒，你别把食堂拆了啊！你不吃饭，有的是人要吃。”
谢栖却完全不理她，露出来的那节手臂上的裂痕越来越多。
渡灵在那样的压迫下也不知道说什么，知道她看了眼正望着手指上血迹发呆的青宴，急中生智道：“你不想想这个食堂，也该想想你孩子青宴啊，食堂塌了，他去哪吃饭？”
一句话，成功让谢栖愣了下。
这时，青宴也回过神来，对着谢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疼…”
谢栖恢复正常，紧张问：“疼？”
青宴摸了摸自己的牙：“牙疼。”
“牙疼？”谢栖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谢栖再次重申：“最里面的那颗牙齿，它好像坏掉了”
所有人都迷茫了。
谢栖带着青宴快速找到白云山，堂堂织星司神官，每天研究各种科技创新，结果现在隔三差五被拉过来当家庭医生。
不过白云山也没什么怨言，他仔仔细细地瞧过青宴之后，郑重道：“真稀奇，可以让我研究研究吗？”
谢栖神色焦急：“很难治吗？”
白云山：“倒也不至于。”
他弹了弹青宴发疼牙齿那边的脸颊，促狭道：“长智齿了，新人类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这个玩意，可能是随着进化而消失了，但…”
他看了看青宴，道：“可能因为你是纯血人类，没有任何血脉觉醒，身体上的构造无限趋近当年的旧人类，所以没把这个东西进化掉。”
好消息，青宴没病。
坏消息，青宴长智齿了。
山神第一次长智齿，他完全不明白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
意义又何在。
青宴问白云山：“那现在怎么办？”
白云山沉思了一会道：“等它消炎，然后拔掉就好了。”
白云山给了消炎剂，说是一剂下去，牙就不疼了。
牙不疼了就可以拔牙了。
好消息是拔掉就好了，坏消息是，因为新人类几百年不长这破玩意，所以新纪元找不出来一个会拔牙的。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出谋划策。
慧知：“要不在蝶兰脚上系一根绳，一头连着青宴的牙，蝶兰往外飞，用拉力把它拔了？”
白云山无情否决：“刚冒了个头，系不上绳。”
蝶兰：“不如拿几把手术刀模拟一下以前人怎么做牙齿手术的？帮青宴大人把牙拔了？”
众人纷纷看向白云山。
白云山：“我没这个本事。”
渡灵看热闹不嫌事大，她道：“那打一拳不就掉出来了？”
白云山：“那一拳，牙掉不掉我不保证，但他一定会被打死，然后你就会被谢栖跟着打死，你信不信？”
渡灵：“……我信。”
谢栖都不用还她那一拳，直接抬手就把她的狐狸皮生剥烧了。
思来想去，竟无一人能解决青宴一颗小小的智齿。
青宴舔着口腔里的疼痛处，因为口水酸涩，那里又抽疼起来，他忍不住皱眉，谢栖立刻问：“是疼吗？”
青宴顺杆子往上爬道：“疼。”
他顺势像猫一样扭进谢栖的怀里，大约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谢栖不习惯表达亲密，青宴能明显感觉对方身体一僵，冰冷的手已经放上他的双肩准备将他推开，青宴又怎么能容许这个和神心贴贴的机会，于是仰起脸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泪道：“父亲，我疼。”
那一声父亲一出，谢栖放在青宴肩膀上的手从外推转为拥紧。
“不疼。”谢栖心疼道：“父亲在，不疼。”
谢栖仿佛有那个父爱buff，一句父亲就能自动触发曦光神官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场人纷纷腹诽。
每个神官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
比如渡灵爱教书，白云山爱制药，区洛河爱砍人…这其中最正常的居然是比较冷淡的谢栖，大家也不是没有好奇过谢栖会有什么特别的癖好，然后十年过去了，他们都觉得谢栖此人别说癖好了，连日常生活都没有。
没想到有一日，也能发掘出曦光神官的爱好。
爱听人叫父亲。
谢栖在青宴的背脊上方拍了拍，像在拍一只弓着背不安的猫咪，他用尽量柔和却依然显得生涩的语气哄着：“没事的，我一定想办法。”
青宴靠在神心上，闻到了谢栖身上冰雪常年不化的味道，哪怕离开了栖华殿，谢栖身上的冷也没能消减。
但神心的跳动依然鲜活。
青宴靠在鲜活的神心，感受到谢栖对自己的安抚，神魂上的黑色又褪去了一点，这一次，山神的神魂总算完整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睛，不再因为那些污染物而逐渐陷入死寂的黑暗。
青宴比谁都清楚，倘若他真的逐渐被完全污染，那对于这个已经在破损中努力重建的世界是一个多大的打击。
放眼新纪元，没有人可以制服他。
幸好，他找到了神心。
青宴叹了口气，低声道：“真的吗？父亲，我会好吗？”
原谅青宴，谁叫谢栖只有在他表达惶恐不安的时候，才会开放心房，给予他安抚。
古老的山神为了不堕落，努力夹着声音说话已经很令人头秃了。
青宴又将谢栖抱紧了些，手环抱在谢栖身后，拽紧了谢栖散落在背后的浅金色长发，谢栖误以为青宴又疼了，于是转头问白云山：“还有其他办法吗？”
白云山望着他沉思了一下，接着道：“也不是没有，但很难…”
谢栖斩钉截铁道：“不难。”
他顿了顿道：“有我。”
青宴愣怔地抬起头，他明白谢栖的意思。
谢栖的意思是，只要有他，不管多难，都不难。
因为他会摆平所有困难，为了…青宴。
白云山的眼神一下子幽深起来，他盯着青宴瞧了一会，似乎在心里重新评估了青宴的份量，而后在谢栖坚定的眼神中开了口。
“西地蔺山，还记得吧？”
谢栖皱眉。
白云山不紧不慢道：“白泽行者在那里镇守，十年前，你受命执掌曦光司，白泽行者不喜欢你，所以请命离开了曙光方舟，去往西地那蔺山镇守。”
“白泽行者的血脉，可以抚平一切疼痛和疾病，曾是曦光司最厉害的战斗医师，没有什么病痛是他无法解决的。”
但之所以难，就难在白云山所说的，白泽并不喜欢谢栖，这是曙光方舟人尽皆知的事，据传，谢栖刚接掌曦光司时，白泽在耀阳殿和曜日神官大吵多次，即便是见了谢栖也不会依礼行拜，后来更是一纸调任申请外派去了蔺山。
蔺山，曾经是某个污染源之地，后来被曙光方舟清剿完所有暗种之后，用白云山研制的净化器抑制了污染源的扩散，也算一块干净的宝地。
白泽这一去就没再回来过。
连每年的述职报告都不肯回来，只会发报告书至耀阳殿，自始自终，没有和他真正的上司交接过任何。
得多讨厌谢栖。
谢栖却说：“我不觉得他讨厌我，我带青宴去蔺山。”
他拉起青宴，温柔地摸了摸青宴的脑袋，道：“不怕。”
谢栖带着青宴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白云山说的。
“帮我跟曜日神官报备一下。”
谢栖走得很快，青宴被他藏在怀里，在众人的眼神中腾空而去，只留下一地感叹的人。
渡灵：“他们两…”
白云山叹气：“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蝶兰：“青宴大人一定要没事啊。”
慧知见所有人都有话说，看来看去，最后他也憋了一句：“我表哥真是个好父亲。”
在场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白云山拍了拍慧知的肩，道：“你…从没谈过恋爱吧？”
慧知点点头：“我每天泡在曦光司里工作，哪有空谈情说爱。”
白云山意有所指：“那就对了。”
慧知毫不迟疑：“对什么对啊？”
渡灵像好哥俩一样揽住他，安慰道：“没事，迟钝有迟钝的好事，起码，你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慧知还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啊。”
渡灵摇摇头：“少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狐狸精摇着没毛的尾巴噼里啪啦地走了。
白云山又叹了口气，弹了弹蝶兰没好全的翅膀，帮她把翅膀修复好，道：“青宴回来之前，你先住织星司吧，栖华殿哪里是个住人的地方。”
蝶兰福身道谢。
一行人，走得只剩下原地挠脑袋，始终想不明白的慧知。
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