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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安怀岫出门放松心情,都还没走出后院,刚过一个月拱门,忽然撞上一个人,好像撞到了墙般,头晕眼花,对方却纹丝不动。

      定睛一看,不是那个畜生又是谁!

      安怀岫气急:“你!”

      转念一想,不对,光天化日,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后院,男人止步!

      安怀岫如惊弓之鸟,着急地把人拉到一侧:“你真不怕死啊,后院你都敢光明正大地闯!”

      男人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手,依然杵在那里。

      安怀岫愣了一下,抬眸看男人的脸蛋,对方神情特别冷,没有想象中的那份熟稔。

      安怀岫顿时恍惚,这真的是那个敲他的屋顶,把他骗出门,然后偷吃他东西的男人吗?

      是那个砸他窗台,扰他安眠,还给他送东西吃的男人?

      郁严哲淡淡瞥了他一眼:“请自重。”

      安怀岫:“!”

      他歪着脑袋,左看右看,这就是他扛回来的那个人啊!

      这张脸当时脏得没人要,他擦了千万回,怎么都不可能认错!

      他精心养了他一个月!

      是什么让他刚吃完了别人的螃蟹,别人精心熬的虾仁鲍鱼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请别人自重?

      不过他确实没捉到过这个人吃他的东西!

      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尽管是确凿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盯着男人脸蛋看了很久,好想从那张冷淡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

      对方笔挺如松,像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狭长的眼眸微垂,嘴角平直,没有一点表情,就这么回看着他。

      那目光犀利朦胧,好像看他,又好像透过他看别的地方。

      安怀岫目光往下移,转而盯着男人的腹部,只有这该死的地方能够证明。

      他突然伸手,摸向男人的腹部,但刚触到一点衣料,就被男人死死握住了手腕。

      “啊!”安怀岫惊呼一声。

      他第一次跟康健且清醒的男人接触,那么大一只手,完全将他纤细的手腕包裹住,手背青筋凸起,指骨沟壑分明。

      不知男人有没有用尽全力,隔着一层衣料,安怀岫就已经被他握得痛死了。

      “松手松手松手,疼疼疼!”

      即使男人立刻松手,细白的手腕还是被握出了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指痕。

      安怀岫握着自己的手,整个手腕都脱了力。

      男人垂眸道:“我就用了一点点力。”

      安怀岫一只手垂着,一只手狠狠地捶在他胸膛:“可恶!畜生!”

      小哥儿愤愤离去。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往下抿着,喃喃重复:“一点点,真的。”

      晌午来送饭时,小菊神秘兮兮道:“那个男人叫阿郁,是老爷安排的后院守卫,他可以出现在后院任何地方!”

      她左顾右盼,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重要机密,悄悄凑到安怀岫耳边,还拿手掌挡着嘴巴,兴奋地说:“别看他长得好,但他不行!”

      安怀岫不是很清楚不行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完脸蛋就红了,直觉这不太对。

      “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说他们一起去什么怡红院了,他见哥儿姑娘都不抱,酒也不喝,就在那里喝茶,还早早就离开了!”

      小菊离开之后,安怀岫还在发呆,莫名想起那团脏东西,以及男人扶着对着恭桶的时候……

      还有他压在男人身上时那坚硬的凸起……

      脸蛋烧得火热,莫名感觉口干舌燥,正要找水喝,咚的一声,窗台被石子敲了。

      大白天他是开着窗的,一瞧窗边,只见一个小灰瓶静静立在窗台上。

      他疑惑地走过去,拔开小塞子,一股药味入鼻,温凉不刺激。

      安怀岫瘪瘪嘴,抹了一点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消了点疼。

      安怀岫眨眨眼睛,不对,刚才他们说话被人家听到了吗?

      说他不行,应该没听到吧?

      小菊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多小……

      之前给他留多少饭,他就乖乖地吃多少,饭不够的时候最多吃一半,今天早上突然干掉了一大半,所以自己早上小声嘟囔骂畜生之事,也被他听到了?

      伤的不是旁的手,恰恰是该死的右手,不算很疼,但也影响了他做饭的心情,接下来一连几天,安怀岫都让小菊到大厨房那边随便端点饭菜过来打发了。

      也算是报复吧。

      每次出门,他都能瞧到男人在院子里站桩。

      每一次对上视线,总感觉对方的眼神都更幽怨了几分。

      安怀岫心中冷哼,扭头阔步而走,视身侧如无物,就是手好了也不想给他做饭。

      这天傍晚,大厨房终于唤醒他为何自己做饭的回忆,小菊端回来的青菜里夹着一条丑陋的虫子,饭里面也有一粒沙子!

      他胃口消得干干净净,随便吃两口打发了。

      早晨推开窗,一尾大鱼在窗外青砖地上扇着尾巴。

      这是鲈鱼,肉质鲜嫩,刺还少,最适合清蒸。

      多日没吃到这么好的鱼,安怀岫仿佛已闻到香味,口齿生香,想到某人可能能听到,还是嘀咕了一句:“只知道吃,也不知道帮宰一下!”

      他撸起袖子,拿木棍敲了好几次鱼头才把它敲死,刮鳞去鳍去内脏开背,白醋葱姜水腌鱼。

      趁这功夫先去煮饭,等鱼蒸上又爆炒了一碟鲜虾,更炒了碟酸辣土豆丝,再来一碟白灼菜心。

      香喷喷的四道菜出锅,安怀岫也不管外面石子叫得如何急,先自己享受了。

      黑子摇着尾巴进来,安怀岫给它夹了一大块鱼肉,两只大虾,几根菜心,还倒了点汤汁拌饭。

      屋顶砰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滑落。

      安怀岫慢条斯理吃饭,还是自己做的饭好吃,吃一口就如登春台。

      外面安静了,好像没脾气了。
      等肚子吃撑了,狠狠打了个饱嗝,安怀岫才悠哉悠哉起身。

      外边早就奄奄一息的人顿时回光返照,石子又砸起来。

      安怀岫一如既往回房去,腾出空间给人偷吃。

      但这一次又不同,他在房里没待多久,忽然破门而出,直奔灶房。

      饭菜空了,锅碗有些狼藉,安怀岫扭头就往院外疾行。

      某人一如既往地在后院值守,唯一不同的是,嘴唇红润,嘴角还挂了一粒米。

      而他自己浑然不觉,昂头挺胸眉目冷淡。

      安怀岫站在他面前,盯了他很久,盯了眼睛又盯嘴角。

      他眉眼低垂,就这般直挺挺跟安怀岫对视着,半点不见心虚。

      安怀岫抬手,郁严哲警惕地看着他逼近的手,没有躲,也没有出手阻挠。

      安怀岫指腹很轻地在他的嘴角擦过,将那颗米粒摘去。

      郁严哲平静的神情终于裂开一丝缝,稍纵即逝,很快又淡定下来。

      安怀岫不加思索,将米粒送进嘴里,细嚼咽下。

      郁严哲神情如被雷劈:“?”

      安怀岫挑了挑眉:“大早上的谁吃饭?你还装!”

      郁严哲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安怀岫咬牙切齿:“好好好,我会逮到你的!”

      他转身往外走,低声喃喃:“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偏过头来,只见旁边的男人薄唇动了动,一副很想回答的样子。

      安怀岫道:“啊,我知道了,我要吃叫花鸡!”

      说着蹦蹦跳跳往外走。

      男人喉结狠狠地滚了一下。

      还没出门,小菊蹦蹦跳跳进来,看到他们两人愣了一下:“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咱们快回去准备一下吧,老爷要带大家去别院!”

      安怀岫有些开心,扭头就往回走,趾高气扬道:“太好了,到别院再做好吃的,某人就在这里好好守院子吧!”

      “少爷可要打扮得好看些!”小菊一边帮安怀岫梳妆一边道:“探春少爷一早晨都在打扮,可惜我们现在才收到消息,不然少爷好好打扮了定比谁都好看!”

      安怀岫拧眉:“为何要好好打扮,是要去见什么人?”

      “不知道呀。”

      安怀岫心头一紧:“算了,不打扮了,就这样吧。”

      想了想,他还不放心,换了件普通的衣服。

      就怕带他们探秋是假,看男人才是真!

      衣服刚收拾了两件,嬷嬷就来过来催人了。

      安怀岫也不需要特别收拾什么,就多拿了一串铜钱。娘亲说,出门在外,还是得有钱傍身。

      大街上几辆马车早就等候在侧,上百官兵家丁守护,队伍比之前祭祖有增无减。

      安怀岫一出来就瞧见护在他父亲身侧的郁严哲。

      四目相对,后者挑了挑眉。

      安怀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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