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七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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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佐藤阳翔直起腰，向程肖宇摆了摆手。他暂时用纸止住了血——身体的异常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程肖宇见他执意拒绝搀扶，才迟疑着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
“我没事，我们赶紧进去吧。”他呼出一口气，“这里给我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我们得尽早结束工作，不能在这呆太长时间。”
程肖宇皱起眉头：“可是哥的身体...”
“喂，你们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过来。”
这个时候江户川乱步已经走离了他们约莫数百米远，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异常的插曲，打断了程肖宇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佐藤阳翔递给他一个不要紧的眼神，然后在乱步的催促声中来到了他身边。
名侦探仰头打量起面前这栋漆黑的教学楼，就像在凝视着一头巨大的深渊巨兽。
“乱步先生，你观察到什么了吗？”
“闭校后，有人进出这里。”仅仅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便指着靠近楼下的门把手，得出了这样一个笃定的结论。
在程肖宇略带疑惑的眼神里，佐藤阳翔解释道：“乱步先生的意思是——靠近墙根的那扇门是关着的，但门把手没有回弹到正常的角度，说明有人曾经偷偷进入又出来过，行事相当小心。闭校前，一般由保安和负责老师最后检查一遍门窗情况，他们可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理由。”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闭校后，有人曾经偷偷到过这里。
可是，五名神秘学社团的成员都已经离奇失踪，又有谁会专门回到这里呢？
江户川乱步双手抱胸：“百分之八十的犯人都有回到作案现场的习惯。这栋教学楼里一定有人，如果现在不在场，这个人今晚也会过来这里。”
名侦探既然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判断，接下来如何瓮中捉鳖，是否能找到并救出那些少年，就看佐藤阳翔和程肖宇的能力了。
然而，在他们预备进入教学楼前，佐藤阳翔却忽然脚下一顿；程肖宇扭头，发现那双金色的眼眸正直勾勾地望着某个方向。
就在这时，就像是为了呼应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似的，教学楼内的一盏灯忽然亮起。任何光亮，在这种阴森漆黑的环境里都显得十分惹眼。程肖宇立即止住步伐，望着灯光消失的地方皱起了眉头。
是三楼，神秘学社团活动室的所在地。
佐藤阳翔脸色不太好，他低声问：“肖宇，刚刚你看见了吗？”
“三楼突然亮起又消失的灯光吗？”
“还有呢？”
佐藤阳翔现在的心头正在狂跳。但看程肖宇和江户川乱步迷茫的眼神，佐藤阳翔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走向，可能会变得和烂俗的恐怖片一样。
江户川乱步立即问：“你看见了什么？”
“...眼睛。”佐藤阳翔深吸一口气，有点头皮发麻地说，“超——多的眼睛。就和洒在白色桌布上的黑芝麻一样一样，密密麻麻地铺在玻璃上盯着我们。我X（横滨脏话）的，不会就我一个人看见了吧？”
程肖宇和江户川乱步都沉默了下来——很显然，能看见的倒霉蛋只有他一个。
很好，这个现象更加贴近烂俗恐怖片的走向了。
据这名倒霉蛋所说，在电灯亮起前的瞬间，佐藤阳翔先是心有所感地察觉到了打量的目光；电灯亮起后，那一双双漆黑的眼睛，就骤然投射在玻璃上。
在对视的那一刹那，佐藤阳翔忽然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听着佐藤阳翔的描述，程肖宇大概能理解了，趴在三楼的生物身上大概率有特别技能，可以在特定的对象面前显现；刚刚自己就在现场，以暗影君王绝对的眼力和感知力，如果这东西是个客观实体，程肖宇绝对不可能没有看见。
接下来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一切都是佐藤阳翔的幻觉，要么就说明那东西相当危险。
考虑到佐藤阳翔的身体异常，且江户川乱步明显不具备战斗能力，程肖宇做出了决定：“既然哥觉得不太对劲，那就和江户川先生暂时先在楼外等我吧，里面就交给我一个人来解决。等一切都解决了，你们再进入大楼。”
暗影军团的实力放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存在。再加上程肖宇自从来到这里后，从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战斗过，对战斗和强敌的渴望反而在这种情况迸发了出来。
留在佐藤阳翔和江户川乱步身边的，则是兼具战斗能力与恢复能力的蚂蚁王贝尔。它恭恭敬敬地向君王一躬身，保证道：“放心吧君王，我绝不会让王后和这位...呃——”
佐藤阳翔好心提醒：“这位是乱步先生。”
“咳咳，和乱步先生少一根汗毛！”它就像古时守卫宫殿的侍卫，尽职尽责地道，“君王，您就请将牵挂的后方交给我来守护吧。”
江户川乱步倒是对这一安排毫无异议。毕竟他的工作就是推理，战斗能力并不突出；而佐藤阳翔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常，若是执意要参与进去，反而可能会拖程肖宇的后腿。
要想尽快找到那几名孩子，解决藏身在楼宇中的怪物，交给早已习惯独自战斗的程肖宇反而效率更高。
“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三十分钟。”佐藤阳翔说，“你在进入大楼后，也要一直与我们保持电话联络；如果你在三十分钟内没能打开三楼的灯，或者没能离开大楼，我会进去找你。”
程肖宇抬手摸了摸佐藤阳翔的脑袋，向贝尔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这么独自投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背影挺拔且自信，单手插兜，就像巡视后花园一般平静。在离开佐藤阳翔后，那双蓝灰色的眼睛才终于显露出他的好战本色。黑暗对于程肖宇来说并不意味着危险和未知，反而意味着刺激与饶有兴致。
三十分钟，这个战斗时间对于顶级的S级猎人来说，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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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肖宇进入教学楼后，佐藤阳翔也没有闲着。他还将其中一只耳麦分给了坐在花坛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侦探先生，以确保安全通话与正确行动能双措并行。
不过，江户川乱步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加入对话频道，反而眯着眼睛道：“欸？感觉好麻烦啊...”
“如果肖宇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希望乱步先生能给出中肯的判断。”
说到底，佐藤阳翔还是想要防止那个“万一”出现。毕竟程肖宇是他千里迢迢地从韩国带回来的，一直以来都陪在佐藤阳翔身边帮忙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就算抛去他们之间不似友谊的情感链接，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程肖宇独自面对险境。
江户川乱步扭过了头。
“我才不想听你们说情话。”
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江户川乱步反而意外地回归了孩子气的状态，看起来像对下午被耶格利特强行拖出储物柜，只能带一包饼干上路的事充满怨念，“不是他提出要一个人清扫障碍的吗？我们直接交给他就好了吧。”
佐藤阳翔叹了一口气：“回去之前，我带你去逛东京很有名的甜品店。”
“......”
“可以给你买很多和果子。”佐藤阳翔抛出致命一击，故作可惜地道，“听说那里的大福每天都要提前排三个小时才能吃上，还被评为全东京最值得一去的老店，如果乱步先生对这个不感兴趣的话——”
猫猫名侦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耳机。
“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江户川乱步嘟嘟囔囔地戴好耳机，很快调整好了语气，“教学楼里怎么样？”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危险的气息。”程肖宇低沉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他现在正行进在一段昏暗的楼道中，只有稳健的脚步声回荡在此处，速度并不快，“我现在在二楼。”
“你小心一点。”佐藤阳翔提醒道，“我当时看见的那些眼睛就趴在窗边，祂应该已经知道有人类进去了。我们现在也在同步观察三楼的情况，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不排除那东西会躲在哪里突袭你。”
“我知道了。”程肖宇笑了笑，“哥很担心我吗？”
江户川乱步立即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佐藤阳翔咳嗽：“...毕竟只有你一个人在里面。”
贝尔见状，恨不得把一整个脑袋都贴到耳麦边上磕cp，佐藤阳翔实在不知道一只蚂蚁为什么会有如此磅礴的好奇心，只好一边无可奈何地推开它的脑袋，一边找补道：“乱步先生判断那几名少年也在教学楼里，搜寻工作就拜托你了。”
“正巧，我有一群很好用的人手。”已经派出多名影子进行地毯式搜索的程肖宇走上通往三楼的阶梯，“不过，这栋大楼确实有些太过安静了。如果有人类呆在这里，以影子的侦查能力，应该能很快锁定人类的心跳和体温。”
三楼，黑暗的楼层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月光透过窗户把走廊的地面照得亮晶晶的，程肖宇松开按着耳麦的手——耶格利特、王者艾恩、尖牙它们都给出了“没有搜寻到活人”的反馈。
什么都没有，这反而是一桩糟糕的事。
暗影已经搜寻过了各种房间和角落，只剩下这间空空荡荡的神秘学社团活动室。程肖宇把拍下的照片传到佐藤阳翔的手机上，只见浸润在月光下的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出任何有人进出的痕迹。
门锁的位置很正常，把手也没有机关撬动或者牵动留下的痕迹。但刚刚三楼的灯光确实一明一灭，如果刚才的开灯者没有趁着程肖宇进入教学楼的空档藏身在外，就说明那家伙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活动室里。
程肖宇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拿着秘书先生给的活动室钥匙，猛然扭开！
开了一条小缝的窗隙中，夜风正在呼呼地吹过来。程肖宇“啪”地一下打开了活动室里的灯，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充满了神秘学氛围的社团活动室，漆黑的绒布，用花体字写成的英文，以及一张张挂在墙上的“探险”照片，天花板上还有一串让人看不懂的红色圆圈符号。
“什么都没有...”这里简直平静得不对劲。他独自来到窗前，从这里望下去，能将大半个操场尽收眼底。
然而——
楼下的佐藤阳翔和江户川乱步呢？！
程肖宇一愣，抬手立即看向了手机，刚刚发出的照片后面显示了发送失败的红点，顶端的信号标识也消失了；原本应该传出佐藤阳翔声音的耳麦，在经过一阵嘶啦声后，也彻底陷入了寂静之中。
他的身后忽然传来异响。
——是风把门吹得嘎吱嘎吱响。
地面上，无数双黑漆漆的眼睛同时睁开。在程肖宇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一双手突然从地面中钻了出来，抓住他的脚踝狠狠地拖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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