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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刘妍回到城中已是午时左右,端的是又渴、又饿、又累,自出生以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好容易进了家门,连衣服也不换,立即奔到书房就要找郭栝告状。怎料却扑了个空,问了小厮才知和万俟林风到店里了。无奈只有先按下火,吩咐小丫头上饭送水。
      谁知那小丫头只送了水上来,却无饭菜,刘妍待要发火,她已先开了口:“老爷临走的时候吩咐,自今天起小姐早午两餐不能在家享用。”
      “什么?”
      “老爷说,小姐要吃也可以,但不论早饭、午饭都要先到帐房里交一两银子才行,不仅小姐,连云儿姐姐、忠立管事也是如此。”
      “胡说!爹才不会说这话!我是他亲生骨肉,这刘家唯一的后代,在自己家吃饭还要交钱,什么道理!”刘妍火冒三丈:“你这个下三烂的小蹄子再胡说八道就撕烂了你的嘴!快到厨房端饭上来。刘家养你是要你偷懒、顶撞主子的吗?”
      那丫头吓的只是在地上磕头:“小姐明鉴,奴婢怎敢撒谎,假拖托爷说辞?实是老爷如此吩咐了,今儿早上用过了早膳,,把全府的管事、姐姐、小厮都召到了前院,说了这个消息。小姐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证实奴婢所言不虚。”
      刘妍当即叫了两个小厮并丫头,一一盘问了,四人说辞一样,老爷是这样说了,并加上一条,晚饭前点心也不准供给。哪个大了胆子偷偷给了小姐食物,让老爷知道了仗刑三十并赶出刘府。
      刘妍听了这些只差没气晕过去,怒骂了众人一顿只得无奈返回闺房。换了衣服,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实是饥渴交心,不住的喝茶要水。云儿虽然同样饿的厉害,却少了几分怨气,留心又问了众人几句,回来见了刘妍道:“小姐忍忍,晚上就有东西吃了。老爷说晚上的饭菜不用银子。“
      刘妍听了更是大怒,愤而起身:“银子!银子!这府里的哪个人吃饭要交银子?偏偏我这个当主子、做小姐的要!什么道理!“
      云儿踌躇了一下,道:“我说这话,小姐别生气。小姐虽然和老爷定了契约,三年内还一千二百两,但小姐毕竟是小姐,三年后就是还不出……”
      “你这是说我没能力吗?”
      “不是!小姐您听我说啊。我想老爷这么做也是在逼您,毕竟您张这么大没争过银子,没做过工,自来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虽比别家小姐多见了些世面,但与经商理财一道却从未涉及,老爷这次是借这个机会磨练您,毕竟将来您要管理刘府啊。”
      “哼!话是有几分道理。但就这么饿我两顿就是磨练了?”
      “这个……虽不能说磨练,但也是在逼小姐呀。比如此时我们要是有二两,不!就一两银子小姐也能吃上喷香的饭菜了。如若有几十文钱就可以到东大街买上两个沾着芝麻的烧饼加两串五香卤豆腐,说不定还能再买个茶鸡蛋呢!”
      “好啦!好啦!你存心气我吗?”刘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吞了口唾沫,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不由的更多了几分愤恨!都是那个该死的刘忠立的错!若不是他把那些篮子、盘子都踩了个稀烂,现在她荷包里也不会一文也没有了,想到这里她说道:“去,你去偷偷的看看那个刘忠立在做什么,是不是也没吃的。”
      “小姐……”云儿拉了个长腔,苦着个脸:“我也是没吃一口饭的啊。”
      刘妍两眼一瞪:“饿不死你!快去!”
      云儿无奈,只得嘟了嘴出房门。过了片刻喜笑颜开的跑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两个夹鸡蛋的大白馒头。
      “哪儿来的?”刘妍腾的翻起身,接过馒头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道。
      “刘忠立给的。”云儿也抱着馒头猛吃。
      “什么?”刘妍闻言,高声问道。
      “刘忠立给的啊。”云儿诧异的看着她。
      “他怎么会有吃的?哪个不要命的贼男女给他的?”
      “不是,这馒头不是府里的。他说知道小姐不能在家吃午饭了,就用自己以前的工钱到街上买了几个夹鸡蛋的馒头,我去的时候他刚从外面回来。”
      “他自己的钱?以前的工钱?”刘妍冷笑了几声,蓦地将手中的馒头掷地,随手将云儿手中的馒头也打在地上。
      “小姐……!”
      “谁稀罕吃他的东西?我刘妍张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腌脏的东西!去,把这东西拿到前院喂狗!”
      “小姐……”
      “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也不许吃!听到没有?”
      云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地上的只咬了一口的馒头,心中着实后悔没在路上多吃几口,这东西她以前是没在乎过,但此时不啻为世上最好的美味!
      “听到没有?若让我知道你再吃一口,从今往后你别在我面前出现!”
      “哦。”云儿应了声,从地上捡起两个馒头,出了房门走向前院。刚转过走廊迎面就看到刘忠立,见到她就长叹了口气:“忘了告诉你一声不要说是我买来的。”
      云儿苦着脸道:“我也是知道她这性子的,奈何一时兴奋就疏忽了。”
      “拿来吧,好好的东西不要糟蹋了。”说着伸手从云儿手中接过两个馒头。
      云儿看着他:“你不生气吗?”
      “什么?”
      “不生小姐的气吗?”
      刘忠立眼睑一阖,微微一笑,道:“她是小姐。”说罢转身离去。
      云儿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真是个怪人。”
      无疑,这是刘妍觉得最长、最难过的一天。她无数次的去看外面的天色,奈何那太阳总是不落山,甚至连地方都没挪动一步。她抱着肚子有些怨恨云儿的嘴快,干吗告诉她那是刘忠立买的?干吗不让她多吃几口?同时又怨恨自己的父亲,干吗让刘忠立来做自己的副手,如果换个人——比如万俟,如果是他来帮助她,她一定不至于挨饿。同时心中又微微的有些怨恨万俟林风,那天为什么不陪她去买应景的画,如果他陪她去了,她也许就不会这么讨厌刘忠立了,如果不讨厌刘忠立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吃那大白馒头了。想到这里她又怨恨起了应景,他知道吗?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有个少女为了买他的画饿了自己的肚子,这世上他唯一的知心人可能就要饿死了。
      她怨了一圈,最怨的还是那仿佛永远也不准备落山的太阳。如果不是饿的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她一准拿起弓学后羿将那讨厌的太阳射下来!
      她怨了一下午,等了一下午。那永远不准备落山的太阳终于被她瞪回了家,晚霞满天红的时候,小丫头来报郭栝回来了。此时刘妍几乎已是眼冒金星,双腿无力,但还是咬下跳了下来,穿了鞋子就跑了出去。刚行至花厅就见郭栝同万俟林风一路说笑走来,见她一脸怨色,双目喷火,万俟当下微微一笑向郭栝拱手先行离开。
      刘妍紧咬银牙,双拳紧握,胸脯快速起伏,见郭栝全无开口之意,愤然叫道:“爹!”
      “怎么了?”
      “怎么了?我在家吃饭居然要交银子!怎么了?”
      “为什么你在家吃饭就不用交银子?”郭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我是你的女儿!”
      “我们定的不是有契约吗?”
      “契约上只是说让我三年内还上一千二百两,并没说我不能在家吃饭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郭栝停下脚步:“你既然要同男子一般闯荡,既然不想在家做针黹女红,就应该能担负的起责任。是的,契约上是没说不准你在家吃饭了。但,既然你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外地来此闯荡的年轻后生,就要尽可能的做和自己身份相配的事情。一个外地后生不会有人给他供应饭食的。”
      “但、但……”刘妍跺跺脚,想要反驳却不想示弱,一咬牙强硬道:“付钱就付钱。不过我不要那个刘忠立再跟着我了!他只会拖我的后退!”
      “哦?怎么说?他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反正我是不想让他跟着我了,我讨厌他!”
      “你讨厌他就不让他再跟着你了,那么是不是所有你讨厌的人都最好不要在你面前出现?将来要和你做生意、打交道的人不知多少,难道就没个你讨厌的?那是不是也要不理人家呢?如果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做生意了,那一千两也不要你还了,自今儿起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明儿我就托媒人留意你的终生大事。”
      “爹!”刘妍红唇一嘟,嗔道:“你怎么总向着那个刘忠立?”
      郭栝叹了口气:“我只是以事论事,不是向着他。刘忠立并无过错,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不喜欢就把他撤了。”
      “谁说他没有过错了?”
      “那你说他做了什么?”
      刘妍眨眨眼,想了一下道:“他一意孤行,不听我的话!兵卒不听将军的话就是死罪!他不听我的话还不是错吗?”
      “刘忠立并不是兵卒,他是监军,是来帮助你、辅佐你的,如果你说的错,他当然要反对。”
      “爹!”刘妍不满的嚷道:“但是我没错!明明就是他的错嘛!”随即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想既然那花篮能赚钱,当然要多做一些,更要学会,他呢,不仅不听,反而把一早上辛苦做的全都毁了!这不是他的错吗?”
      郭栝摇摇头,叹了口气:“妍儿呀,你怎么肯定那花篮能赚钱呢?”
      “我喜欢呀!”刘妍想也不想,立刻接口道。
      “你喜欢的东西不见得别人也喜欢。比如你喜欢骑马射箭,有几个女孩子喜欢?你喜欢应景的画又有几个人喜欢?”
      “当然有!应景的画当时叫到三百两了呢!可见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郭栝笑着摇摇头:“那是托儿,商场上惯用的伎俩。”
      “什么?”刘妍眨着眼,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郭栝叹了口气:“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总之,你喜欢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做生意,不能根据自己的喜恶,否则很难赚到钱的。”
      “那要根据什么?”
      “需要。人们的需要。为什么盐商都是富翁,因为人们都离不了盐。刘忠立要早点回去,一是天热阳光毒,那些野花藤萝不能长久保鲜,必须及早出手,二来也是要看看需要。如果大受欢迎来日自然可做的多一些,如果卖不出去几个就要少做些,更要去想别的门路。他这么做,并没有错。”
      “没错没错!他都对!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刘妍一甩手:“总之我不喜欢他!总之我不要他再跟着我了!”说罢,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闺房越想越气,若不是不愿服输,真想就此一走了之。片刻,小丫头来报说厅上开饭了,她也不理。
      云儿知道她的性子,生起气来是劝不住的,只有等她自己相通或过段时间稍稍平复了下去才能分说。当下悄悄的出来,随小丫头到了前厅像郭栝禀报后,到厨房猛吃了一顿,并要了一屉山洞梅花包子并两样点心,想到刘妍不爱吃舔食又吩咐厨子挑了冷面,唤一个小丫头端到了刘妍的住处。见她仍面朝墙的躺着也不搭话,只是将托盘放在了外屋,拿了一把扇子轻轻的扇着包子。
      那山洞梅花包乃是汴梁城的名吃,灌汤流油、软嫩鲜香、肥而不腻、提起像灯笼 、放下似菊花,味道自是诱人。刘妍饿了一天,肚里虽有满满的委屈怒气也经不起这等诱惑。当下翻身而起,骂道:“该死的蹄子,做什么呢?”
      云儿咬着下唇,忍住笑意,故做委屈道:“没什么呀。”
      “谁让你拿这些东西进来的?我说了要吃了吗?”
      “这是奴婢给自个儿准备的,今儿饿了一天,刚才一下子不敢吃多,怕晚上再饿,所以先要了这些准备着。”
      刘妍走到外间:“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也不做还要吃夜宵,臊不臊!与其让你浪费了,不如我吃了还倒好些。”说罢坐下,立刻埋头大吃,好容易吃了个半饱,抬起头来,见云儿抿唇偷笑,当下圆脸一红,骂道:“笑什么笑?作死呢!还不给我倒杯茶来?”
      云儿立刻倒了被菊花茶送了上去,刘妍顺了口,又低下头将那一份冷面、包子吃的干净,连一向不甚喜欢的点心也吃了一半,才停了下来,喝口茶,长吁了口气,觑了云儿一眼:“就你聪明!”
      云儿嘻嘻一笑,做了个福:“谢小姐夸奖。”
      刘妍撇撇嘴:“你要是能再聪明些,将那个刘忠立赶跑才好。”
      云儿为难的摇摇头:“奴婢还没聪明到那个程度。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让他早点离开倒是有个法子。”
      “哦?说来听听。”
      “这法子简单,只要小姐快快的赚足了一千二百两,自然就可以不再见他了。”
      刘妍啐了口:“这是什么法子?一千二百两,是那么一天两天就能赚到手的吗?我现在是见到这个人就生气!多见他几眼就有可能被气死了!”
      “小姐说的太夸张了。他不是诸葛亮,您也不是周瑜,哪那么容易就气死了。再不然就这样,以后他说什么小姐都听,做错了事呢,小姐自可全推到他身上,到时候再找老爷去说,那时就好赶他了。要是对了呢,更好!小姐很快就能赚足那一千二百两,即还了债,小姐面子上又有光,更不用见那个刘忠立了。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小姐按耐住些性子了。”
      刘妍听了只是闷闷不乐,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办法。闷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到了院中,沿着池塘走了一会儿待要回去却见亭中立着一人。黄衣素冠,负手立于水榭之上,正是万俟林风。她走上前,直来到他身后才“喂”了一声。
      万俟林风打了个激灵,肌肉紧绷的转过了身,见是刘妍双肩一松,合睑笑道:“是你啊。”
      “那你以为是谁?”刘妍歪了歪头:“我爹说武功高强之人,耳力极是厉害,十米之外就能知道有无人迹。等闲之人绝不可能到了身边还无察觉。小时侯我故意躲起来要吓他,除了他故意装作不知外,很少不被识破的。你武功比爹厉害,我会的也不过是普通拳脚,你刚才就没听到是我来了吗?”
      万俟微微一笑,只是道:“我功力怎及的上师兄。”
      “少来!爹说你厉害的。你刚才在想什么?连我近身都没能察觉?”
      万俟叹了口气,又转过了身子,停了片刻才道:“九年前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九年后依然如此。”
      “九年前你来过这里?”刘妍愕然:“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侯你还小,而我……也没住到府中。”万俟眼睑一阖,对着碧波之上的荷花楞然出神。九年前,他二十一岁,第二次来到刘府,只为劝说师兄的离去。这一生,他唯一敬重过的人除了那有名无实的师父外就是这个长自己一轮,代师教导自己的师兄了。他怎样也无法接受只为了前代一句诺言他最敬爱的师兄就娶了个那样无品无貌的女子,更无法接受那女子……那女子已和别的男人有过隐情!
      十五岁那年他就劝过师兄,不仁不义的是对方,不守妇道的是那女子,他们有理由毁约。师兄只是不听,说什么他可不仁,自己不能不义,契约就是契约,诺言就是诺言。就为了这个诺言,风华正茂的“剑芒”郭栝退隐,入赘到刘家,与那面相平凡的女子成了亲,替她守着家业。七年后,那女子死了。当年的诺言也算解除了,他来找师兄,劝他重出江湖,却又被他一句女儿小给拦了回去。当时他怎么也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为那女人做这么多,为什么要对那女人如此好,为什么要替她照顾那并非他亲生的孩子。此时,他依然不是那么明白,但,却可以了解师兄的心了,否则也不会住到这府里,也不会将那玉坠给这个孩子。如果、如果是她……想到这里他合上眼,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忘掉那个纠缠了自己七年的身影,睁开眼见刘妍正好奇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恩……有什么办法能快快的赚够一千二百两银子?”
      “这你可问错人了。做生意,我是绝对的外行。”
      “那你已何为生?拦路抢劫吗?”
      “呵呵!那是绿林中人的作风。我嘛,祖上留了几分薄产。”
      “几分薄产就够你吃这么多年?”
      “还可以吧。主要是帮我打理的人能干。”
      “你真幸运。”刘妍嘟起了嘴。
      “那个刘忠立也是很不错的。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了。你照着他的话做,一定可以的。”
      “什么不错!”刘妍撇了撇嘴:“我宁肯你来帮我。好不好?”说着上前抱着万俟的右臂,仰脸央求道:“我看你可以的。如果你来帮我一定能快快的还上那一千二百两银子的!”
      万俟笑笑,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我做生意不行的,师兄帮你选的人不会错的。”
      “不帮就不帮,干嘛一个个都说他好!我就偏偏说他不好!”刘妍板起脸不满道,忽又想到了什么嘻嘻一笑:“我听爹说你已经三十了。”
      “是啊,老啦。”
      “那为什么还不成亲?难道你准备做和尚吗?”
      “也许吧。”万俟不置可否的笑笑就不再答话。如若换了别人,刘妍此时就算不勃然大怒,也会拂手离去,偏偏对这个师叔生不了气。虽然有些不快却也不愿离开。正在手足无措之际刘忠立远远的走了过来,叫道:“二爷,小姐。”
      万俟对他点了点头,道:“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离去。
      刘妍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又无法张口,胸中一口闷气全发到了刘忠立身上:“你来做什么?”
      “请小姐明晨早些起床。”
      刘妍冷哼道:“又要去编篮子让你踩吗?”
      刘忠立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明日初一,赶早编些篮子到大相国寺前贩卖,应该会有不错的收益。”
      刘妍当下就要反驳,猛然想到云儿及万俟林风的话,冷冷一笑,漫不经心的点了个头:“好啊,就听刘大监军的话。”
      对于她如此爽快的答应,刘忠立微微一楞,随即行了个礼离去。
      第二天几人又到郊外采摘了野花藤萝,编成了篮子。刘忠立又用自己的钱买了些颜色鲜亮的水果放在蓝中,提到大相国寺前正直正午,寺里虽虽为达官贵人备了斋食茶水,一般的香客却无福享受,有些人家也带了西瓜等消暑物品,又怎抵的上天气的炎热。寺前的茶水铺里挤满了人。几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刚放下篮子,刘忠立就扯开了嗓子喊了起来:“水果!消暑解渴!”他喊了两声就不再喊了,刘妍云儿早羞红了脸,只是转身做不相识。
      刘忠立虽只喊了两声,却声音洪亮,当下就引的众人向这边看来。更有妇人见那篮子漂亮,水果新鲜,早打发婢女过来问价,听他要的合理,不由得纷纷购买。片刻工夫就将五个篮子并水果一起卖了出去,三个盘子也卖了两个,最后一个送给了要两蓝水果的人家。
      几人过后数钱,除去刘忠立的水果钱,净赚了三钱银子,不由得相视而笑。刘妍对刘忠立的恶感也去了几分,当下兴致勃勃的说:“明天起早点,多采些来编,我也动手!”
      谁知刘忠立微微摇了摇头:“明天做别的,这不过是赚个本钱罢了,做不长也赚不多的。”
      刘妍闻言,心生不快,恶感重生,当下冷冷一笑,不再答话。只等他明天赔了钱,折了本就去找郭栝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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