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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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戈以最快的速度去令州找到了陈善，让他以陈家灵师的身份去余临找到程越，假称找到了破解天罚印的方法，但不能让陆钰恒知道。
“程越为了功劳，一定也不会主动告诉陆钰恒，你只需在程越那里拖上七日，我定然带着人回来。”莫戈跟陈善说。
因得先前帮忙治疗陈善身边儿那哑巴的人情，陈善并未拒绝，只是……
“若出了问题，我会供出你来，然后带着我家哑巴跑路的。”陈善毫不留情地说。
莫戈答应了：“可以。”
一切准备妥当，莫戈准备带着这小石像去赤乌找沈郃，可蒋肃音仍然不管怎么说都不愿将体内母蛊取出。
他坚定摇头：“不行，换来换去恐怕惊动赤乌的操控者，而且你需要保留实力去那边给沈郃帮忙。”
说完，蒋肃音顿了一下，忽然直直望向莫戈：“而且，我也想去。”
莫戈皱眉：“不行，你再离开，军营里没有人帮着沈炸炸。”
他是打算让沈炸炸留下扮演沈郃的。
蒋肃音却也并未让步，甚至更进一步：“不止我去，我们选上些精锐，一同去。我们已经被动受了赤乌很多年的气了，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不如直接打了过去！”
“不行，军中监察上报后，首当其冲，甚至受罚的只有沈郃。”
能不能把赤乌所有关键的人带回来莫戈并没有把握，他不想让沈郃承担任何风险。
“上面责怪，我会顶上去。”蒋肃音说，“我体内有母蛊的痕迹，那时就说是我中了蛊受了控制，想带人投靠赤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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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请示他们的王，实际上沈郃并没有等多久。他后半夜来到这里，天亮时就有人来请他了。
离开前，他又看向了阿怀，忽然问道：“我该去吗？”
阿怀也有些不解，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自己，但她还是想了想，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该去，但你不要相信……”
后面的话她能说出来，像是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一样噤了声。
沈郃冲她温和地笑了笑，说：“好。”
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踏出了这方小天地，与那传信的赤乌人一道走了。
说是要去见王，那人却并未带他离开西里寨，而是走向了这里最高的那栋建筑。
这让沈郃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见到西里耀时，他更是毫无惊讶。
只是西里耀旁边，还站着一个笑容诡异的“西里耀”，而他本人坐在一看就是主座的位置上。
给自己下这种蛊，此人也真是够狠的了。
“总算见到本尊了，真是不容易。”沈郃率先开口，“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可以，但我还需要一样东西。”西里耀勾唇托腮，“沈将军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攻打安州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吧？”
沈郃却摇头：“那个东西，我没有权力与你交易。但你们派去的陀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何必再来找我要？”
西里耀竟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双重的保障总是更好，不是吗？”
“我的确无能为力，而且只要除了天罚印，你们再要那个东西也没有意义了。”
西里耀虚伪地叹了口气：“既然沈将军无能为力，那咱们还是算了吧。”
随后他露出一口白牙，“不过天罚印你还是得帮我们消的，若除不掉，沈将军就发挥你本来的作用，留下来当我们的原材……”
“轰——”
西里耀的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但他转着手里那块玉佩，无动于衷。
第二次，巨响是从沈郃背后响起的。
但是两人都很淡定，淡定得像早就知道了会有人闯来。
直到巨响第三次响起，被刮破了皮毛的白虎才直接冲破了门扑进来。
西里耀淡淡扫了那白虎一眼，问旁边的自己：“怎么又跑出来了？”
沈郃看这白虎只剩了一半的尾巴，便确认了不是莫戈，可心里却仍然吊着一口气，感觉咽不下去。
“西里耀”对主位上的西里耀微微躬身，用赤乌语说：“对不起，我这就把他带下去。”
只是他刚把这不速之客带走，外头便跑来一个小年轻，用赤乌语慌乱地跟西里耀说了什么，西里耀听完便死死地盯着沈郃。
沈郃听不懂他们说话，却猜到了大致发生了什么。
西里耀打发了那小年轻离开，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沈郃的衣领，咬牙：“你知不知道你是赤乌的血脉！我以为你只身前来，是想通了！你竟然敢耍我？！”
沈郃风轻云淡地在他麻筋上轻弹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许久：“行了，骗骗不知情的人就算了，怎么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你不相信？！你是赤乌走出去的玉灵！！本就应是我们赤乌的人！！”
“哦。”沈郃总算停下了笑，“一想到你们赤乌对待同胞的方式，是给他们下蛊，用他们的身体制造军队，用同胞的血液满足你控制一切的私欲，我就很庆幸当时有人把我带离了这里。”
西里耀脸色铁青：“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你以为我是回来‘认亲’，对待我的方式确实像让我成为原材料，成为你们继张徊羽之后新的血包，谁敢认你们赤乌的亲啊，西里千。”
西里千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但很快被自己掩下，他面无表情：“看来你是见过西里千了。”
沈郃不接招：“是，这不站我面前呢吗？”
突然，从那被撞破的门外，传来了阵阵惊呼。
沈郃扫了一眼门外：“我还是那句话，西里千，骗骗不知道的人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踏出了那道支离破碎的门，便看到了那倚门而立的玄衣青年。
沈郃拍了拍他的肩：“干得不错。”
莫戈抓过他拍自己肩膀的手，把他抱住：“不如直接带我杀过来来得方便。”
沈郃没说话。
赤乌这边不知晓莫戈的存在，莫戈又有着远超普通妖族的灵力，直接打过来的确更加简单粗暴，但却会在夏国上头暴露他的存在。
国君本就有意效仿赤乌制蛊，若是之后让他知道沈郃身边有这么一个现成的血包，作为沈家的人，他是给还是不给？
不如从最开始就让国君知道，这样的方法并不存在，是子虚乌有，或者这样的方法，是影响国运伤天害理的。
后者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不能算得上欺君。
但无论采用哪套说辞，他都必须想办法控制住赤乌掌控局面的人。
幸运的是，沈郃在死前发现了赤乌内部有矛盾。再次见到林双，也就是陀诺时，他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否则陀诺不会保下他和莫戈的秘密。
他能被直接请到国都，定然是和赤乌头领沾亲带故的，从年纪来看，多半是小辈。
这样的身份，却在那一战时要违背他们头领的命令，非要弄死沈郃。
若是为了篡位，这样的做法显然并没有任何好处，沈郃只能猜测，现在赤乌的话事人，并非原本的话事人，而陀诺所做的一切，是要阻止那人操控他们的头领。
莫戈方才那么说其实也只是过过嘴瘾，见沈郃不说话，他立马乖了：“我进去。”
沈郃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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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沈郃、莫戈、蒋肃音，和一众将士在赤乌安安心心地停留了很久。
毕竟这边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可回去之后又要打第二场仗。
沈郃其实在遇到西里千之前，就按照沈炸炸教他的方法，悄无声息地破坏了他们针对虎族的结界，便于莫戈处理好后方的事之后进来帮忙。
遇到陀诺的那夜，他便将西里千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沈郃。
他之前针对沈郃，是因为西里千一直在找他，若是他真被带回了赤乌，让西里千再以玉灵血炼制出了想要的蛊，赤乌便彻底完了。
所以对他来说，断绝此路最好的办法，便是沈郃从这世间消失，再找一个玉灵没那么容易，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对付西里千。
只是沈郃身死后，他便察觉到了他的“灵”仍然存在。
可灵已无血液可用，自然也不构成威胁了，所以他选择与沈郃联手。
不过他也没想到，沈郃居然真的完全不介怀杀身之仇，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
“该死的另有其人，不是吗？”沈郃说。
陀诺愣了一瞬：“的确。”
但他们这样的联盟并不稳固，所以陀诺为了确保沈郃真的有能力做到他们协商的事，要求他破了赤乌结界才会给他最关键的情报。
也就是后来寄到莫戈手里的小石像。
沈郃答应了。
不过这个所谓的关键情报，只会影响他完成计划的速度，却不会影响他一定能完成这件事，只是想抓到西里千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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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照莫戈所说的，撑到第六日时，程越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这种事要费些时间是很正常的，而且陈家灵师一脉的名声在外头，正常情况下等个十天半个月也无妨。
但程越现在很着急，所以才一直催着。
自从程越越级上报的事情被陆钰恒发现，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在一些事情上对程越的态度却明显大不如前了。
所以这事儿他如果无法为圣上解决，他这仕途算是走到这里就结束了。
陈善本只是给莫戈帮个忙拖延时间，可眼下被程越一直态度不太好的催促着，他反而生出些厌烦来，想着哪怕拖到第十日也行，叫这人急上一急。
不过除此之外，陈善自己也好奇，这灵虎跟沈郃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天罚。
第七日时，莫戈给陈善传了灵讯，说再过五日便可到余临，他若愿意可再拖一拖，若不愿意，跟陆钰恒说一声，遁了也可以。
陈善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成功了，出于好奇自然应下。
本以为只有莫戈和沈郃两人一道回来，却没想到回来的是一整个长车队。
数百名士兵押着一看就是赤乌面孔的人大喇喇地进了城，沈郃更是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余临一瞬就炸开了锅。
连陈善都惊了。
沈郃这是想干什么？！
要造反吗？！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回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