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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关关难过 ...
谢宝珠擦嘴的动作慢了下来,危机感缓缓浮上来,她分明从未提过,连互通姓名之时都隐去了姓氏,范丹水又如何得知她来自哪里?
“姑娘,你别怕,我并无旁的意思。”范丹水叹了口气,朝她投去一个略带无奈的眼神。
“难民这点子事早就传遍南州了,先是早几年可说好的减税少役迟迟未来,再到这次,难民一茬又一茬多起来,可京城却迟迟不见动静,不说收容,竟是都不派个人来瞧瞧。”
范丹水“呸”了一句,手攥成拳头砸在桌上,连带着碗碟都跟着一震。
“我听你说是到了南州才知晓有难民,心里就约莫明白了个八九分,也就只有京城附近才会对此事一无所知了。”
温柔的声音却将整个屋子染得有几分沉重,偏两个孩子也不闹,安静地听着,还时不时仰起头朝范丹水露出一个笑容,似是在抚慰着她。
范丹水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话却是朝着谢宝珠说的:“姑娘,我不知你家里头是什么情况,但还是要劝你一句,若只是与家里人闹了脾气跑了出来,还是早些回去吧,南州迟早......”
桌上的粗面馒头吃的七七八八,只有那盘鱼还剩下许多,为了招待客人,娘仨谁都没多夹。
夜里,谢宝珠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望着用粗劣木材搭成的房顶,视线飘散,忆起一路走来所见,的确,越往南下,分明越乱。
粗面馒头在肚子里头沾了水就发胀,她一向娇贵,每日都忍着这不适,说不怀念香软的精米白面是假的,连头一回见面的陌生人都劝她回去。
身下的床榻只是木板拼接而成,一翻身便是一阵咯吱声,行动间,身上的粗布衣裳又摩擦着肌肤,蹭出一片痛痒。
只要回去,锦衣玉食,唾手可得。
谢宝珠以手覆面,深深呼出一口气,被子拉过头顶。
她又想起了那只谢庭兰送她的鸟。
那只羽毛精巧绚丽,却只能被困在那只缠丝笼里,跳跃,扑腾的鸟。
离开谢府时,这只鸟被她放飞了,可以去外头见见,天有多蓝,尝尝湖边的水与水井中的水有什么区别。
她不愿做那只鸟儿,不愿做任何人的鸟儿。
............
天还未亮,范丹水带着网兜和鱼叉正要出门,却瞧见门前有一人早早等着了。
“姑娘......”
“丹水姐,叫我宝珠便好。”
谢宝珠从她手中将网兜接过,学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提着,却被坠的腰都站不直,范丹水见此连忙要接回去,却被谢宝珠严词拒绝。
“丹水姐,我同你说的并无半分虚言,我的确从京城来,可却是不会再回去了。你不要银子,可我却总得做些什么心里才过得去。”
范丹水瞧着双手并用努力提起网兜,一步一踉跄跟着自己的女郎,露出一个浅笑,点了点头。
到江边的路泥泞难行,马车用不到,谢宝珠一路走过去,倒也觉得习惯了。
一直到晌午,范丹水衣襟都湿透了,网兜里只有零星几只小鱼,一顿都做了也不够四人饱饭,可她却瞧着还算满意。
范丹水笑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网里空着回去又不是没有过。”
谢宝珠这才知晓她原先想的不尽是真的,南州也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日日能吃得上鱼,连捕鱼为生的范丹水,都时有收获颇少的时候。
接连几日,谢宝珠摸清了时辰,跟着范丹水去捕鱼,有时起得晚了,就陪着小江小山一起在院中做些活,连带着笑容也多了起来。
小山见到谢宝珠时总有些怪,要不就是趴在墙角后头偷偷瞧她,要不就是说话也磕巴不敢看她的眼睛,黑红的小脸还梗着脖子说自己正常得很。
“宝珠姐姐,哥哥应当是心悦与你。”
谢宝珠好笑地戳了一下小江的小脸,“你呀你,年纪小小,说话怎么和大人一般?”
小山急了:“小江你别胡说,诶呀......!”
他们两个年岁相同,却是范丹水一起捡来的,在家中时常打打闹闹,谁也不让着谁。
范丹水说这话的时候笑的柔软,别看小江小山看着不对付,有一次去南月城边卖鱼换些银钱,小江被人欺负,小山那时头还不到我的腰高,却一把推开了那人,护着妹妹。
听这话时,谢宝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流露出的羡慕之情,她呆呆地感叹:“真好呀!”
小江拉住她的手,谢宝珠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怎么啦?”
“等哥哥长大了,也会保护宝珠姐姐,小江长大了,也保护宝珠姐姐。”
小孩子说话软软的,语调又长,可谢宝珠心里却一阵发酸,她摸了摸小江的头,认真地回应她的话:“好呀,那宝珠姐姐等你们长大。”
“不过,你们现在应该去睡觉了,这样才能长得快。”谢宝珠指着暗下去的天,将两个孩子送回了屋。
对她来说,又是无眠的一夜。
一闭上眼,往日的回忆就浮上心头,她羡慕的牙酸,心里酸,胃里酸,几乎快要成了嫉妒,她狠狠在腮帮上咬了一口,唾骂自己连这样小的孩子都生出嫉妒之心。
枕头上,月光将斑点水痕煮至沸腾,天一亮,便干了。
一睁眼,哭声就急急切切透过墙砸在了谢宝珠的脑袋上,是小山在哭。
“妹妹,妹妹好烫。”
谢宝珠脑中轰的一声,跟着来到床前,小江浑身通红,正模糊不清地呓语喊着爹娘,谢宝珠知道她喊得不是范丹水,是她真正的爹娘。
她耐着语气问小山:“附近有医馆吗?”
小山摸了一把眼泪,哭着说:“郎中早就,早就去了北边,只有南月城有郎中了,可我们进不去的,进不去的!”
南月城说是不允难民进城,可实际上,这几日谢宝珠也明白过来,不仅难民进不去,怕是只要凭符是南月城再往南的,统统进不去。
小山哭着倒腾着小腿,去井边接了桶凉水,发灰的帕子投了凉水,轻轻搭在妹妹的额头上,他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哭着:“别怕,妹妹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娘答应过我们,咱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
有什么好似一瞬击中了谢宝珠的心。
“走。”
谢宝珠抱起小江,竟比捕鱼的网兜还轻一些,回头示意小山跟上。
“我们去南月城找郎中。”
她不知道小江究竟是怎么了,可这样的症状她见过的,那下人发生畏寒,只耽误了一日去看郎中,治了半月还不见好,草席子裹了扔出去了。
那尚且是在京城。
城门前,守卫换了两个,面带煞气,更不好说话。
“我家孩子病了,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
“凭符呢?”
守卫见她拿不出凭符,不屑地摆手,让她识趣些,别被赶了再走。
谢宝珠一模,小江身上更烫了,甚至开始抽搐起来,她语气急了几分,“人命关天,你们......我,我这还有银子,我保证瞧了郎中就离开,这样成吗?”
守卫作势便要扬起拳头,谢宝珠没躲,她怕惹恼了这些守卫,便真的进不了城,只颤抖着手掏出钱袋,递了过去。
小山展开双手,站在了她身前,像只小狼崽子,一步也不让守卫再靠近她。
“滚开!”
守卫伸出脚,小山滚在地上,又很快爬起来,又挡在谢宝珠身前。
“给......”谢宝珠拉过小山,钱袋却被守卫一掌打在地上。
“你这女郎听不懂人话吗?没有凭符进不了南月城,再不走就别怪我们!”
“可孩子......”谢宝珠骤然注意到那被打落在地的钱袋中似乎有什么掉了出来,她捡起来一看,眼神中亮起了光。
谢宝珠:“没有凭符,这个成吗?”
守卫本正欲嘲笑她拿了个什么东西也妄想进城,可定睛一瞧,却发现了不对,面色也变得小心起来。
他们二人视线相对,其中一人接过了谢宝珠手中的东西,不一会就带着一个人回来了,瞧着像是守卫中的领头。
领头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谢宝珠:“这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这便是知晓玉牌是真的,可却怀疑这玉牌的来路,若是只言片语,不说出些什么真的,怕取信不得。
谢宝珠垂眸再抬起,“我姓谢,从京城来,凭符在路上遗失,这牌子是好友所赠。”
“我可以进城了吗?”
“这是自然。”
她语气算不上好,可领头的守卫却一下变得恭敬,直接放她进了城,还派了人,一路护送到了医馆。
郎中开了药,过了半个时辰时辰,小江额头摸着便不那么烫了,身子也不抽搐了,谢宝珠悬着的心终于坠地不少。
郎中开完药方庆幸着说:“孩子太小了,若是再晚来些,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不过,现下还不算稳下来,若能在医馆再看一晚,或许会更好些。”
谢宝珠点头,待郎中走后,她泄力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玉牌,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就刻在上头。
宥礼。
是陆宥礼,这钱袋是临行前他嘱托万安当铺的人交给自己的,城门前,被守卫那样一摔,缝在夹层中的玉牌就掉了出来。
谢宝珠攥着玉牌,珍惜地收了起来,正要去给小江再换个额头上的凉帕,范丹水来了。
“小江!”
小山在守卫的护送下回去等了捕鱼的范丹水回来,又急急一路过来,范丹水含着泪抱着小江,连连感谢谢宝珠。
“宝珠,我,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谢宝珠深吸一口气,将钱袋拿了出来,全都倒在手上数了数,看向范丹水:“丹水姐,我们一起北上吧,离开南州。”
为了进城,她袒露自己姓谢来自京城,虽不知消息会不会传回去,可她不想赌。
............
“庭兰,庭兰?”
谢庭兰抬眸,这才回神,食指在图纸上指着,“一切都我如预想之中,待过了南月城,便名正言顺......”
“停。”
太子按住图纸,狭长的眼眯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孤听闻,你养的小东西,跑了?”
谢庭兰面色一顿,继续道:“到时,殿下便可顺势南下巡国。”他轻呷一口茶汤,看向正盯着他的太子。
“至于臣,殿下不必担心。”
“庭兰,孤要提醒你,眼下正是逆水行舟之时,别为了她空空耗费心神。”
太子不见怒色,深邃的眉骨包住眼睛,语气懒散,轻轻提点着他。
谢庭兰神色淡淡:“不会。”
他声调慢悠悠的,却十分笃定,“臣不会耗费心神,她本就娇贵吃不得苦,待在外头吃过了苦头,自会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一阵笑,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最终缓缓吐出一句:“那就好。”
“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太子赤脚踩着下人的背下了车,又转头上了宫中的马车,宫人在旁站成一圈将他的身影挡住,直到马车驶向回宫的方向,谢庭兰这才命兆玉动身。
“公子,我们回谢府还是......?”
“不回谢府。”
马车刚走不远,又匆匆停下,一道黑影闪进车内,不知说了些什么,片刻便又闪了出去,连兆玉都未察觉到。
谢庭兰敲了敲车壁,合着眼:“到哪儿了?”
兆玉抬头瞧了一眼:“公子,前刚好是......揽月楼。”
“......”
车帘被掀起一角,察觉到谢庭兰似乎在看,兆玉不敢贸然继续驶走,公子近日的确有些不大对劲,总是出神,他此刻也不敢开口问。
就在这时,揽月楼上传来一声清亮的喊声。
“谢兄!”
陆宥礼斜靠在窗边,一眼瞧见了乘车经过的谢庭兰,笑眯眯道:“好巧,谢兄也是要买糕饼,要不给家里人带些回去?刚好我买多了,吃不完呢。”
谢庭兰垂眸,放下车帘,兆玉以为公子这是要回了,可下一刻,谢庭兰开了口。
“今日起,每日都差人来买些糕饼,备在府中。”
兆玉愣了神,虽费解,但还是哽着点了。
马车从揽月楼门前驶离,陆宥礼一把合上窗,嚼着口中的糕饼就了口冷酒。
他神清气爽地朝着身边的下人:“你说今日这糕饼,怎么无端这样香甜?”
下人陪着笑,不知他在高兴些什么。
外头响起敲门声,下人来通传,陆宥礼心正好,赏了下人许多银子这才把人叫进来。
王掌柜进了屋却缄口不言,视线直往下人身上飘,飘到第四五回的时候,陆宥礼才意识到,王掌柜这是有话不能叫国公府的下人听见。
“你先下去吧。”
下人一走,陆宥礼这才纳闷地看向王掌柜,“什么事这样急?”
王掌柜思量着语气,“您的腰牌,在南月城一位女郎手中,可是......?”
他没说出名字,可陆宥礼却倏然睁大了眼,站了起来。
谢宝珠对于离开的原因语焉不详,他却能猜到几,见她不愿说,便也不开口戳破,可她竟连去哪都不告诉他,陆宥礼生怕她出什么意外,这才将玉牌悄悄给了她,也不知她是何时发现的。
她无故断然不会用到他的腰牌,眼下既用了,定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不放心。
他猛一拍脑袋,“诶呀,她现在在哪儿,可知晓?”
王掌柜话音刚落,陆宥礼就匆匆起身,留下苦恼的王掌柜留在原地,可没过多久,陆宥礼又折返了回来。
王掌柜:“公子这是?”
陆宥礼步履匆匆:“快,去给我包些糕饼,就揽月楼的。”
............
隔日,陆宥礼病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兆玉鬼使神差地将此事告知了谢庭兰。
“公子,这事怕是有蹊跷,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就病了,这样急,说是闭门谢客不见人,只用国公府自己的郎中,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在躲着呀?”
肥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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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关关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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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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