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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什么大善人,明明是个大傻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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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找什么都是其次,我这不是想要来看看你嘛。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她拎起一坛子美酒,这是她前几日探索悬峰时在一处酒窖里找到的,这回拿来借花献佛,怎么说梅子酒也是一方筑灵,讨好他对以后查各种文献都有帮助。
梅子酒看见那一坛美酒眼神落寞了下来:“你是不是忘了,筑灵无法吃喝,也无法离开这座建筑。”
完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闻人锦眼角抽了抽,“那这样。”她拆开酒坛的封装豪饮一口,回味了一下,“这酒初尝起来有点水果的青涩,但是很好入喉,酒味不浓,等一会儿能感觉到舌尖满是桃子的清甜。”
她捞起酒坛想要看一眼名字,喃喃自语:“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莫非是冷泉上面那几颗桃树结的果酿出来的?”
她有一种直觉,这坛酒是原身亲自酿的。
梅子酒听得入神,好似通过她的描述也品尝到了这酒的芬芳,“你以前也是这般,将所有美食美酒尝过一遍后说与我听的。”
这么巧。闻人锦挠了挠头。她刚才就是下意识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顺其自然,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有过这样的行为,莫非是原主的身体还记得,或多或少有在影响着她?
梅子酒高兴了,塔内都变得明朗起来,颇有一种进了冷宫的妃子被重新宠幸的自豪感,仿佛在说,看吧,老娘我风姿犹存,陛下还是爱我的。
“小锦儿,你这次想看什么书呀,兵书?器术?还是功法?”
闻人锦听着这些书的类型都觉得头大,原主原来是个这么爱钻研的人嘛?佩服佩服,不愧是老祖。
“都不,我今天想看史书。”她的目光落在门口那座不染碑上。她想了解善慈道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她究竟做过什么?堂堂祖师,竟然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这姐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竟然被自己带大的崽个个逼上绝路。
“史书?”梅子酒不解,“你自己不就是一本活历史嘛,谁知道的能有你多?”
我不是啊。闻人锦汗颜,她真是没地儿去解释。“我想看看后人都是如何评价我的,最重要的是九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梅子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从不在乎别人对你的评价的,这是怎么了,年纪大了竟也开始在乎起那些虚名了?”
“哎呀,你就让我看看吧。”
赖不住祖师这么大把岁数了在这里撒娇,梅子酒看不下去,赶紧让她别晃他的手了,“这里的书写的什么没有一本是我不知道的,你要想知道后人对你的评价,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好啊好啊,又省去看字的功夫了,有筑灵就是这点好,不用充钱就有有声书可以听。
“一千七百六十五年前,善慈道祖吞下炽火,平定混战,划分各族界限,为弱小的人族开辟了一处赖以生存的家园。随后道祖开创仙道,座下七名弟子誓死追随,彼时十二仙府以荣锦宫为首,乐善好施,除魔卫道,共守天下太平。”
十二仙府,怎么和现在的不一样?闻人锦捏着下巴思考。许是九百年间又翻了一倍,修仙的人越来越多了。
话锋一转,梅子酒似乎露出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某位大善人喏,但凡是个人来求道就给出一条灵脉,就你家灵脉多是吧,仗着你闻人氏血脉特殊,可以再生灵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当一个烂好人是吧?总有一天有你罪受的。”
闻人锦脑袋一木。原来老祖还干过这种烂好人的蠢事呢?她想起鹦鹉学舌说的那个大善人的故事,陡然发现那故事里的主人公竟然是她自己,眼角抽了又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如今看来是已经遭罪了。
“为了改善人族生活环境,你大大小小给出去过二十多条灵脉,幸亏没有傻到把心脉也给出去,不然你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心脉很重要吗?”
“当然!”梅子酒忽然激动起来,凑到她脸前质问:“你不会已经把心脉给出去了吧?”
闻人锦莫名的心里没底:“应该,没有吧?”
“最好是。”他白了她一眼,“修你这条道,最重要的就是炼出三脉,心脉,灵脉,体脉。体脉融合在你骨骼肌肉里,灵脉承载着你的灵力,心脉则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懂了,就是中枢系统嘛,“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小子能不能长点心眼!不要仗着没人打得过你就到处惹事!”梅子酒冲上来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又拿她没办法,实力强嘛,大家总是多包容着点的。
“然后呢,就没有了吗?”
“没啦。”他一摊手,意思是我把历史上记载的都告诉你了,再想知道更新消息,请及时更新资料库。
闻人锦完全没听到她想要的,抓着梅子酒的肩膀就开始晃,让他再好好回忆回忆:“九百年前呢,就没有发生什么震惊世界的大事吗?”
“没有啊。”梅子酒被她晃的头晕,“停停停,小锦儿,你身体怎么那么烫?”
烫吗?她停下来,确实感觉到胸口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怎么回事?
悬峰山顶,师濯痕着陆在一处最高塔尖上,单脚立在塔顶,道袍随着顶风飘逸。
此处距离金鼎不过百米,他视力极好,能一眼看到金鼎内部锁着的心脉。
心脉无碍,金鼎也运作如常,他实在不明白师祖是如何离开封印的,只要她体内的心脉还在,她就离不开这里,但若是失了心脉,她必死无疑。
数日前他感受到灵脉有异,所以才抽出一缕神魂想要出来探查一番。师祖的灵脉与心脉相连,如果不是心脉受损,灵脉不可能异动,昨日探查时他就发现,师祖体内灵力空虚,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般,既如此,他赶来路上见到的那些各仙府灵脉就该黯淡无光,而不应该是那番鼎盛的模样。
如此自相矛盾,定是有鬼。
他纵身一跃飞至金鼎旁侧,右手捏诀,咒随心起,施布好阵法后,他将指尖轻轻点在金鼎封印上。
满天金光如金辉一般撒在结界上,他细细观察着流光走向,并未发觉异常后收回术法。
封印无碍,难道问题不出在内部?
他仰头看向结界外。起初他只是怀疑师祖与封印搏斗受了伤,但目前看来,师祖近年来并未对封印出过手,既然不是打架受的伤,难道是有人对当年封印师祖一事做了手脚?
如果是这样就只能去结界外面找找看了。
他飞离金鼎的封印范围,跃出到结界之上一览整座悬峰。
悬峰地势最高,从这里可以看到绵延的灵脉从此处散发,通向二十四仙府,是其本命来源。
探查术法自他手中发出,人族界内,他的修为仅在一人之下,只是没再交过手,若是正经比一场,他或许已无对手。
所以凡是经由他手探出的阵法,无人能在他面前隐藏,不消片刻,一处异样就被他查了出来。
他寻着来源绕到悬峰山底,在悬浮山的底部,看到了一道青紫色的阵法正在缓慢运作。
这是,汲灵妖阵!
妖族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师濯痕一向淡定的眉心紧紧锁了起来。
汲灵妖阵是千年前一个妖族人创造出来汲取他人灵力提升自己功法用的,自从各界分割,这样有违天道的术法就已经在人族被禁用了。接连两天出现两种禁术,二十四宫是太久无人管束,反了天了吗?
他这下明白师祖体内灵力为何空虚了,这阵法偷了她九百年的灵力,不亏空才怪呢!
众仙府当年联合封印她还不够,竟然怕师祖冲破封印卷土重来,背地里下这种肮脏的手段,既不想师祖死了灵脉枯竭,又不想她太强突破封印,就抽干她的灵力反哺到各大灵脉之中,保证了他们有灵力可修炼,也不担心师祖有能力还手,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师濯痕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他施法念咒想要揭下这道阵法,却发现他引以为傲可以突破万阵的解咒术竟然对它毫不灵验。这东西存在太久,竟然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怪物!
“很好,趁我闭关期间,竟然敢对师祖暗下毒手,二十四宫,你们的眼里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他的眼神逐渐凌冽闪起寒光,突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乱之色一闪而过,“糟了,师祖!”
他立刻飞身至师祖卧房,没看见师祖身影后想起来她说过,醒了之后会去典藏阁看看,立刻飞奔过去。
典藏阁内,闻人锦痛苦地倒在地上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全身皮肤被烧的火红。
梅子酒拿着他的小扇子疯狂给她扇风却降不下来一点温度,“小锦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炽火又在烤你了?你说话呀,别吓我。”
塔门被轰然打开,一个雪白身影急匆匆闯进来。
“小濯痕?你也是好久没到我这里来了,来的正好,快给你师祖带到冷泉去降降火。”
师濯痕一进门就看见师祖倒在地上,模样正是受炽火灼烤的煎熬。
“梅前辈,我这就带师祖去冷泉。”他对梅子酒行了一礼,再对闻人锦道了一歉,“失礼了,师祖。”
他一挥手就将闻人锦收纳进了腰间乾坤石中,风驰电掣地赶往冷泉。梅子酒把摇着的扇子对向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有小濯痕在,小锦儿当是无恙了。嘶,倒是这小濯痕,几百年不见还是这么有礼貌,算算日子,他也快渡劫了吧,小锦儿的徒子徒孙里就属他天资最高了,我可是期待的很呐,我道长存,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