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3 落地JF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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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这些年葉月付出百分百汗水成为当之无愧优等生，大三末的春天，当所有人都抓紧寻找实习岗位时，被教授们所看好从而获得众人垂涎绝佳机会的葉月，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身处京都意味着局限于关西，最后一年她坚定不移的选择奔波于京都东京两地，撰写论文同时还要参与电视台实习工作。
前年夏天仙道以陪女友为由推迟了她的赴美计划，葉月去年抽签中三年一度在广岛展开的摄影大师班，电话里约定今年一定去，岂料年年都有特殊情况，被东京繁忙实习工作缠身，毫无人权的求职者就连看机票的时间都没有，约定再度告吹。
“你回来吗，阿彰？”
葉月早已习惯了他不在场的那些生日，仙道只在去美国的第二年回来过一次，球队训练占据次年冬假导致完美错过葉月的19岁生日。20岁那年她在父母陪同下拍摄了纪念性写真，淡雅的浅粉色和服与精致妆容，葉月在选服装时看见类似情侣款，不禁想到如果仙道也在，两人钱夹内的合影定会更新。
终于来到了21岁生日，葉月理解他有逃不掉的课业、训练，以及频繁更替的新女友占据大把时间，只是难免会好奇现在她的阿彰真人与照片里是否有偏差，标志性的朝天发看起来剪短了些，手臂肌肉线条越发明显，整个身体都比去之前壮硕一圈，这下应该很难轻易制伏他了吧？
“这样……年底回来你觉得好不好？”
“好，也好。”
圣诞他抽空回了国，距上次见到他已经过去两年多。
枫叶红了落，落了红，反反复复第三个秋。
“小七，明年来纽约吗？”
仙道匆匆回国的一周里两人哪都没去，整日窝在他或她的卧室内，懒趴趴躺倒，等着父母敲门喊吃饭。聊天成为相处主旋律，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电子通讯产业发达后，仙道与葉月均购入手机，然而移动设备的跨国话费远高于座机，有了手机后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呆坐在电话机前等一通来电，各忙各的两人减少通话频率，在MSN等国际可视讯联络媒体扩张版图后他们添加彼此为好友。
时差缘故，实时在线的通讯媒介对他们而言更多时候仍然像是邮箱那样，想说的、要分享的，反馈统统滞后，使用方式与软件设计本义背道而驰。
“毕业那段时间你会很忙吧？”
葉月指的是来年二三月，她即将迎来大学毕业典礼，入职前有短暂假期。另一边仙道就读于美国大学，学制与日本不同。
“嗯……”
仙道侧过身，用胳膊撑住脸，眨眨眼睛做出思考状，随即点了点头，又笑着再度邀请一遍。
“来的话，小七，我可以抽出时间。”
运气好的话周边还有雪景可看，他补充道。
“训练呢？我以为圣诞节过后节奏会快起来，我有查资料哦，三月是什么NCAA疯狂赛季吧？”
仙道走的是职业篮球道路，之所以留学到美国纯粹是想按部就班从NCAA一路打入NBA，经他口述自己在校篮球队第二年成为主力球员，位置PG。身高上还是差了黑白人种一截，因此教练反复考量后更倾向于这位在日本高中篮坛出了名的锋位摇摆人专注于他所属于的领域，算不上太大改动，PG是最能令他发挥本领的位置，也是高中最后一年里教练不断磨练他的位置，更是仙道天赋所在。
“那个哦，比赛不用担心，球员也是人要休息的。”
仙道毫不在意的说，想来的话不用顾忌时间，二月正合适。
“那是不是三月来就可以看你比赛了？”
葉月激动的从地上跳起来，膝盖压床沿上，仙道感觉自己被她这一大幅度的动作带动着在床上弹了两下子。蓝眼睛扫视她全身，毛巾材质的冬季睡裙过膝，胸口一只卡通狗，素颜的葉月在家戴起镜框大大的黑框眼镜，没度数的那种。
仙道注视着她的无暇脸庞，纯粹犹如纽约每年圣诞都会飘起的白雪，两年的时间说快也快，终于不再通过一张张他拍自拍观察她的五官，比起上次暑假回国好像更精致了点，还是因为戴眼镜的缘故呢？
“三月不行哦，忙到连接机都来不了。”
仙道支起身子，两只手朝她左右耳边伸了过去。
“干嘛？”
葉月的眼镜被轻轻摘下。
“我又不是电视机。”
仙道微笑起来。
“新闻台比你好看！”
葉月吐吐舌头，将他推倒。
戴眼镜防蓝光的说法被父母取笑也就算了，仙道居然不支持她，一起看电脑屏幕或电视的时候她随手戴上，那双眼睛便时不时向她瞟来，她会瞪过去问想说什么？
仙道什么也不讲，嘴唇微微上扬，用手掌揉乱了她的长发，拖住后脑勺，将她的视线转回去。
临别前基本做了规划，目前对就业后的打算是留在实习的电视台里从基层做起，实习期间打杂活没少干的葉月清楚日本职场对新人如何压榨，仙道捏起她脸上的肉感叹怎么瘦那么多，葉月鼓着脸怪他晚餐时没把甜点都让给她。
“你说都给我吃的啊，小七，怎么反咬我一口？”
仙道亮起委屈星星眼，葉月无言以对，是他说美国甜品太齁太腻，她才使劲喂他吃日式蛋糕的。
“瘦了不好看？”
她可是标准鹅蛋脸，况且体重不变，只是前段时间为了能在仙道回国时向公司请假，葉月接下平日里两倍量的工作才得到直系领导首肯，在家素面朝天当然面色不如从前，或许是憔悴了的缘故吧。
“都好看，但我更希望你健康点，不要让我担心。”
仙道用棉被盖住她双肩，这下葉月只剩脑袋露在外面，亮晶晶的大眼睛在婆娑起舞月光下逐渐眯上，熟悉的声音回荡耳畔，不变的无聊哄睡碎碎念登场。
机场送别时葉月感到奇怪，仙道在进闸前抱了她足足两分钟，呼吸沉在耳畔，人却沉默不语。形影不离的7天时间里他明明有无数个片刻能将她拥入怀里，偏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做了。
“一个半月后就要再见了，不能比现在还轻。”
最后，他居然将她腾空抱了起来，葉月感觉耳朵痒痒的。
“哦。”
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拥抱的背后是沉重的原因，藏在万古不变的笑容里，她头一次感到这个仙道有些陌生，陌生到她猜不透了。
毕业季过后便是多数人的毕业旅行，成为职业人士前的最后狂欢，考虑到仙道错过了她的三个生日，葉月出发前特意将旅行时间安排在情人节前后，目的是为了在仙道22岁生日这年补上三年5场生日聚会的空白，将两个行李箱分别托运并打印登机牌后，她满怀期许看玻璃窗外一架架飞机远航。
机票是仙道买的，两人争执一番后他妥协降级为她购置超轻舱位，在官网抢到第一排靠窗座椅意味着双腿能够完全打直，外加一百四十度倾斜的可调节椅背，她在十四小时的飞行中睡上舒坦一觉，用过早餐便抓紧时间化妆。
仙道曾说过，美国的风气是T恤卫衣运动衫，女孩子们不讲究妆容。
真的假的？葉月不信，那可是宇宙中心纽约好不好？
“这里，这里，小七。”
仙道的声音穿透人群而来，身高在美国算不上突出也不输多少，早晨7点落地航班比想象中少，接机人群有序站在出关口，葉月一眼锁定他。
那个为了保证能在7点接到她而不得不5点起床的懒人正张大嘴打着哈欠，完全不顾及形象。
“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见）！”
葉月玩闹似的以标准广播音腔对他打招呼。
“哟，那么地道啊？”
仙道接过行李推车，往她手里塞了份纸袋。
“这叫入乡随俗，不然和你在这里走散了我怎么办，call 911嘛？”
撕开包装，是热乎的三明治和咖啡。
“会走散吗？”
仙道停下脚步，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正对她，十四年的深刻记忆侵袭而来，走向停车场的道路途径露天长廊，纽约的二月寒气逼人，虽没有下雪却也足以将她冻在原地。
眼睫仿佛凝霜，眼眸在阴沉沉的雨天里深邃而阴郁。
“我不要牵。”
葉月拍走他的手，仙道愣神一瞬，很快笑着拍她脑袋说也行，跟紧了就好。
论机场建设东京羽田与纽约JFK不相上下，仙道所就读的大学位于郊区，离市中心曼哈顿相差十万八千里，葉月坐副驾驶观察一路，发觉比邻东京都的神奈川县似乎更胜一筹。
“都没看见什么巴士。”
这会儿已是当地时间早晨八点半，工作日难道没人上班？
“Downtown公交多，缺点是很堵车。”
仙道单手持方向盘，眼睛时不时睨来，向她介绍起途径某些默默无闻的地标，定语以“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误入过的”、“同价位最美味的”等为主，将留美生活足迹照进现实，曾在邮件中高频出现过的连锁咖啡店近在眼前。
“明天带你去吃早餐？”
仙道慢下车速，读懂她心声似的指着车窗外的红色招牌。
“嗯！”
葉月猜想快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下个路口人流增多，光是隔着车窗都能从人们被大风吹到乱飘的头发上感受到寒意汹涌，所有人都顾不上打扮，一眼扫过去乌压压的景象令人窒息。
“阿彰，我好像带错衣服了……”
葉月勇气可嘉，将羊毛大衣、针织连身裙与短靴等东京街头最时髦的年度冬季装扮塞入行李箱内，现在脚还没沾地牙齿已经吓得打起架来，全羽绒服或冲锋衣配置的阵仗她只在冬日的北海道见识过。
“不要紧，今天出门先穿我的，下午带你去shopping mall。”
仙道意料之中的朝她扬扬下巴，下车时葉月发现他有备而来，后排座椅上早已准备好了另一件羽绒外套。
社区型洋房别墅在阴风肆虐的冬天失去了美剧中光彩夺目的一面，怎么看这里除了人多点之外都很落魄，无人打理的花园草坪与年久失修的屋顶，仙道将车驶入其中较为华丽的某栋车库，行李留在后备箱，先将她带去正门。
“住酒店我不太放心，环境什么的你会不习惯。”
仙道一边敲门一边向她解释住宿安排上的变动。
“就是这里吗？和照片上好像不太一样嘛。”
半年前仙道退宿，与几位同在校篮球队的同学合租于校区附近，葉月猜测这便是他借住的房子，花园虽谈不上被养护的多好，至少干干净净有修剪痕迹。
“不是哦。”
说话的同时有人应门，标准日本人长相的女生热情做起自我介绍来，葉月意识到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要与陌生人同住整整八天，顿时气上头，拽着仙道的手往对方为她提供的卧室里走，不失礼貌得对着这位前辈鞠躬后立即关上门。
“小七，你先听我说……”
仙道预判到了她会反应剧烈，口气软绵绵。
“如果是因为绪奈会生气的话，那我接受住在这里。”
来之前商榷过仙道现在住的房子如果有人正好利用假期出游或回国，那她就住他那间，他在室友屋子里过渡一下，如果大家都在就订酒店，老规矩双床房，酒店太奢侈的话短租也不是不行。硬要说这里算短租她认了，可哪有不提前打声招呼是寄人篱下的，仙道一副女生和女生住更好的架势摆明了是要把她独自留在原地。
葉月唯一接受退让的理由便是当初和夏川分手的理由，仙道的另一半拒绝他与异性同住。
“绪……”
仙道露出为难表情，葉月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会又分手了吧？”
“那你跟我走吧。”
仙道二话不说走向门边，拧着门把手回头示意她跟上，眼神里若有似无的叹息从瞳孔扩散开来，终究在重新上车后向她坦白。
系上安全带，确认她的安全带也OK，插入钥匙、转动，踩着刹车离合摁下按钮，一系列操作后发动机嗡嗡作响，暖车的过程中仙道目不斜视道：
“是的，分手了。”
短短数字犹如晴天霹雳，葉月懵了，不准他发车，细数着这是来美国后交往的第4个女朋友，前有Yuki、理绘、小仓，他到底鬼迷心窍想做什么！
“你以为是在打比赛要追分吗？”
葉月用篮球做比喻。
“没有吧，篮球都是两三位数的。”
仙道竟不知廉耻反驳她。
“你知道我有怀疑过其是你喜欢男的，所以找了那么多女朋友做幌子吗？”
眼下她倒宁可这疯狂想法是真的，也好过这位花心男频频刷新纪录。
“呃……”
仙道顿了顿后，一副要被她的话逗笑的模样，要不是葉月及时杀来眼刀，嗓子眼的“哈哈哈”便会脱口而出。
“相处到后来觉得不合适也没办法啊。”
听起来完全是渣男语录，仙道摆出最擅长的无辜嘴脸，眼神真诚，语气平静。
“难道交往前完全预见不到吗？”
只可惜用在他人身上的糊弄话术到了葉月面前攻击力为零，像是在为那些女生替天行道，连谁提分手也不问一句，她先行判了他有罪。
“不合适是借口罢了，腻了才是真的！”
葉月提高音量，车身逐渐有了震动感，烟雾腾起。
“阿彰，一直换人真的能让你快乐吗……有个问题我建议你在想明白前还是保持单身比较好。”
暖气弥漫四周，同龄只是某种判断，他的理想型她也曾好奇。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葉月眼神不容置疑的向他步步紧逼。
狭小的车身内仙道逃无可逃，搁在方向盘上的手被倏然抽回，汽车处于随时能发动状态，余光垂向右下角，他毫无征兆的重新拉起手刹。
发动机声音持续作响，仙道只是注视着葉月，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chapter 53 落地JF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