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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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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稳在地下停车场时,林屿阔已经完全睡熟了,他胸膛平稳地起伏着,呼吸声也变得格外悠长。段青寂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扭头,就看见他眼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团被刻意拉松的纯黑色棉花,柔软脆弱。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段青寂也没觉得他能有能力一直保持清醒,毕竟红酒上劲儿就像是蛰伏的毒液,起初还是被麻痹的酥痒,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段青寂将身体往林屿阔的方向探过去,解开了林屿阔身上的安全带,为了避免安全带回缩时磕到林屿阔的脸,他还贴心地用手扶起林屿阔的脑袋,确认安全带已经彻底回缩,才慢慢松了手。
在这过程中,代驾司机早已动作干脆地下了车,出于优秀的职业素养,他全程除了开口问目的地外,再没发出过任何声响。待下车查看了番,确认车停得没有任何问题,代驾司机才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将车钥匙递到段青寂手上,自己则骑着折叠自行车走了。
段青寂将车钥匙揣进西裤兜里,看了林屿阔一眼,确认他依旧未被吵醒,才推开虚掩的车门,下了车。
但下车后,他没叫醒林屿阔,而是重新弯下腰,将身子探回车内,伸手将林屿阔的身体揽住,将他从车里抱了出来。
段青寂虽然偶尔健身,但也只起到了保持身材的作用,他未料想到,林屿阔在他怀里的重量竟如此得轻。
太轻了。
太瘦了。
段青寂将他掂起来些,用手扶着他的脑袋,找了个还算舒适的角度,确认对方能平稳地靠在自己胸膛上,才松开手,抬步往前走。
直到段青寂打开家门,林屿阔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醉得太厉害,明明一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喝醉,此刻却成了这幅模样。
段青寂动作轻缓地将他放在沙发上,重新站直身子,看向他的睡颜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变化,林屿阔还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少年。
他还需要他。
段青寂抬手解下领带,随意地搭在沙发边缘,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才挽起衬衫袖口,准备进厨房给林屿阔熬一碗醒酒汤。但他刚打开厨房的灯,就听见了很轻的一道翻身声。
他扭头看向沙发,发现林屿阔变成了侧躺的姿势,整个身体紧贴着沙发边缘,仿佛随时会滚落到地板上。
段青寂皱了皱眉,重新走回沙发旁,准备将林屿阔挪到沙发里侧,但他的手刚搭到林屿阔的手臂上,就听见一声:“…..段青寂,我渴。”
他抬眼看去,林屿阔仍旧紧闭着双眼,但或许是因为喉咙干渴,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看着格外痛苦。
“我现在去给你倒。”段青寂说着,便准备抽回手。
林屿阔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掌,再次喃喃着开口说:“…..我难受。”
段青寂盯他几秒,叹息了声,认命般蹲下身,将另一只手掌贴到林屿阔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地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何必呢。”段青寂说:“喝成这样。”
林屿阔的眼睫毛颤动了下,缓缓睁开眼,似乎是意识还有些模糊,他脸上出现了一瞬迷茫的表情,才转动眸子,看向段青寂。
段青寂没开客厅的灯。因为刚进门时一直在抱着林屿阔,动作有些不方便,干脆就这么摸黑走进来了,后来便忘了这码事。
此刻,只有厨房灯是亮着的,段青寂的面孔正对着厨房的方向,轮廓被打上了缕柔和的光,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林屿阔缓慢地眨了眨眼,才说:“…..不喝这么多,你也陪不了我这么久。”
“是你太不近人情了。”林屿阔毫不心虚地抨击着段青寂,语调低缓,声音轻飘飘的。
段青寂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痒,他不动声色地用手重重地掐了下那侧耳垂,视线飘忽着,躲避林屿阔的视线,说:“知道了,是我的错,我去给你倒水,喝完水上楼洗个澡再睡。”
林屿阔问他:“我身上酒味很重吗。”
“还好。”段青寂说。
“是吗。”林屿阔明显不信,却一动不动地接着说:“那你过来闻闻我身上的味道,撑过三秒,我就信你说的话。”
他抓着段青寂的手更用力了,试图直接将对方拽到自己身上来。这动作蛮横、粗鲁,但他看着段青寂的眼神却仍旧是那样的迷茫、无害。
段青寂冷不丁地被他拽得踉跄了下,原本保持跪姿的双腿用力不当,膝盖直接磕到了地板上,那声音清脆响亮,就像段青寂面上的错愣一般,难以遮掩。
但段青寂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撑住沙发,勉强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总算是没直接将脑袋磕到林屿阔的身上。
那样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
而始作俑者却笑出了声。
林屿阔直勾勾地盯着段青寂,笑着说:“你看,你也喝醉了,身体都不稳当了。”
人是没法和醉鬼讲道理的。段青寂只得应下:“是,我喝醉了,所以更应该早点儿睡。”
他只想尽快摆脱林屿阔的纠缠,但他那心思,林屿阔看得最清楚。林屿阔干脆向外挪了挪身体,几乎小半个身子都悬在沙发边缘以外,只要段青寂稍用力挣脱他,他便有极大可能会因受力不平衡而摔下去。
至于摔下去的结局也很清晰——
保准是砸到段青寂的怀里。
段青寂看清局面,颇为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林屿阔总是如此擅长做让他头疼的事。
林屿阔似乎也有这个自知之明,将手凑到段青寂的额旁,说:“我给你揉。”
说着,他直接从沙发上坐起身,双手一同摁着段青寂的太阳穴,稍微施加些力气,开始轻轻地摁。
段青寂还没来得及因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而松上一口气。林屿阔的双腿便垂落下来,正好搭在段青寂的两腿之间。
是个尴尬的位置。
尤其是段青寂还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动作,林屿阔揉捏他太阳穴的动作,还让他不自觉仰起脑袋,去迁就林屿阔。
几个小时前跪在地上的是林屿阔,现在就变成了他。
两人的位置再次反转。
林屿阔揉得很认真,但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段青寂的表情。
但好在,一时之间,他再没有了别的举动。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一高一低地面对着面。
林屿阔低垂着眼,睫毛的阴影倒映在瞳孔里,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似乎是醉意加重,视野有些模糊,突然找不准段青寂太阳穴的位置,不自觉地便将脸凑近了些。
这么一近再近,段青寂甚至能清晰地嗅到他呼吸时口腔中浓重的酒精味,呛得人有些呼吸不顺。段青寂下意识地屏气,林屿阔却像发现什么一般,猝然开口说:“你看,还说我身上酒味不重,要是不重的话,你屏气干什么?”
谎言被戳穿,段青寂笑了笑,说:“是我对酒精太敏感。”
林屿阔顺势问道:“那你怎么没喝醉。”
“是你喝的太急了。”段青寂说。
周围环境太过安静,两人也不自觉放轻声音,这一幕意外得和谐,甚至能让人下意识地忽略掉他们之间过于暧昧的姿势。
“怪我。”林屿阔说。
段青寂笑笑,没说话。
林屿阔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视线缓缓下挪,看着段青寂的鼻梁中央,说:“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我没有。”段青寂说。
“你就是这么觉得。”林屿阔的手指继续动了起来,但这次,他按压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些,“你总是撒谎,段青寂,你还总说我是坏孩子,你自己分明也是这样。”
“坏孩子。”林屿阔重新看向段青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了遍。
段青寂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着,迟迟没有了下文。
猝然。
周遭彻底陷入黑暗。
厨房的灯光也熄灭了。
万籁俱寂。
林屿阔的手掌似乎有些脱力,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地速度下滑,但从始至终,他的指腹都紧紧贴着段青寂的侧脸。刚开始只有两根手指,但慢慢的,他将整个掌心都贴了上去。
手指自觉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林屿阔的大拇指也在某一刻,贴到了段青寂的嘴角上。
黑暗中的感知总是格外清晰,段青寂甚至能感觉到林屿阔的大拇指在贴上来时微微地颤动了下。
“…..段青寂。”林屿阔低声叫他。
猝然间。
段青寂别开脸,说:“停电了。”
林屿阔却没说话。
段青寂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扶你起来,直接回房间吧。”
但他的手刚碰到林屿阔的肩膀上,就感觉到林屿阔的身体快速下滑,随之而来的是很轻的一声,膝盖磕到地板上的声音。
林屿阔跪在了他双腿之间。
“再等等。”林屿阔说。
段青寂似有预感,胸膛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一种如同醉酒般麻痹的感觉快速侵袭了他的全身。
林屿阔没再试图用手捧住他的脸,可段青寂很清晰地闻到,那股刺激的酒精味正在缓慢靠近。
林屿阔凑过来了。
段青寂想逃,但来不及了。
林屿阔将手撑在段青寂的大腿上,直接将他摁在原地,阻止了他的一切动作。林屿阔撑起上半身,确保高度足够后,便将脸朝着段青寂的方向凑了过去。
充满侵略感的刺激性气味快速笼罩过来。
先是鼻腔。
然后是唇舌。
林屿阔吻了过来。
他的吻细细麻麻,似是找不准落点一般,先是亲在段青寂的鼻梁上,而后是嘴角,末了变成了嘴唇正中央。
找准目标后,林屿阔的动作变得干脆利落起来,他像个情场老手,褪去了曾经接吻时的莽撞,驾轻就熟地用舌头敲开段青寂的齿关。
酒精味贯通段青寂的感官,他似乎被彻底浸泡在了陈年烈酒里,脑袋里瞬间涌上来窒息感与眩晕感。
种种一切都在逼迫着段青寂。
该醉了。
林屿阔的手攀到段青寂的肩膀上,绕过脑袋,直接抓住他的后颈,引导他抬起头。
段青寂理应反抗,但就在林屿阔吻上来的那一刻,不清醒的头脑快速将他带回六年前那一夜,让他的动作彻底被桎梏住,成了一动不动的木头人。
疼痛、撕扯、逼迫。
这次通通都没有。
林屿阔就像是在讨好他,用柔软地舌头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舔舐着他的唇舌,直到属于自己的气味彻底侵占段青寂的口腔。
涎液被舌头推着走,满得直接从嘴角滑落。
林屿阔的下巴彻底湿了。
段青寂也喝了酒,虽说故意少喝,但也只是为了保持清醒罢了,在此限度之上,他没有刻意去敷衍林屿阔,实打实地喝了几杯。
如今,又有酒精的再度侵袭,他如何不醉。
林屿阔像是在酒坛子里关了几年的人儿,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段青寂的大脑直接宕机。
林屿阔的手从段青寂的后背缓慢下滑,他的手指扯开了段青寂衬衫的衣摆,直接钻进去,摁在了段青寂的脊柱中央。
段青寂被迫将身体挺得更直了。
段青寂睁着双眼,却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就像被锁在了间黑屋子里,被禁锢住四肢,只能任由林屿阔随意摆布。
林屿阔的另一只手也在往下挪。
接吻的啧啧声在黑暗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林屿阔的手终于贴到了段青寂的侧腰,他的手指在抚摸段青寂腹部纹身的凸起。
一切都濒临决堤。
就在林屿阔的手指勾开段青寂的腰带,堪堪探入裤腰时,敏感神经被刺激的感觉让段青寂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随着这一下,段青寂的理智也挣扎着占据上风。
“林…..”含糊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却被林屿阔灵活的舌头再次推了回去。
林屿阔双腿叉开,推着段青寂的双腿也向两侧滑出去一段距离。
这下,彻底变成了段青寂坐,林屿阔跪的姿势。
(亲爱的审核大人您好,以下两位主角之间的拉扯仅为烘托暧昧不清的氛围,绝无多余举动,本人今日已举报三个黄.片网站,坚决支持绿色健康环境。跪安)
段青寂睁大眼睛,伸手去推林屿阔的腰腹,但林屿阔非凡没被他推远,还故意往他的手掌上贴了贴。
段青寂的掌心彻底感受到了林屿阔皮肤上的高温。
烫。
无数次梦魇时分重复的画面再次发生,欲望贯穿全身,段青寂的反应再次赤.裸裸地探开在了林屿阔的面前。
林屿阔摸到了。
鼓的。
猝然,段青寂齿关用力,直接狠狠地咬住了林屿阔的舌头。令人厌恶的血腥味快速在口腔蔓延,代替酒精味侵占了两人的感官。
林屿阔闷哼了声,却并未因疼痛而退出,反倒是将舌头继续探进去,舔了下段青寂频频后缩的舌尖,才收回舌头,慢慢抽离。
林屿阔用额头抵着段青寂的额头,感受着对方因剧烈喘.息而导致的身体起伏。
他笑了。
“我疼,段青寂。”林屿阔说。
段青寂紧闭上眼睛,逃避现实般不愿开口说话。
林屿阔呼了口气,视线下移到段青寂的嘴唇上,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他感觉到了,段青寂在咬他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唇也给咬破了。
两个人的血混合到了一起。
某些电影里总是偏爱使用血液融合的情景,来表达永不离弃的忠贞或走投无路的疯魔,因为血是贯通人体的液体,也支撑生命的重中之重。
林屿阔想。
此刻他和段青寂的血液融合,代表的绝非抵死的忠贞,而是疯魔的渴求。
他现在特别想看看,他们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时是什么样的。
但大概率只是很普通的血红一片。
于是林屿阔再次低头,用舌头重重舔过段青寂的唇瓣,将那一滩血卷到自己的嘴里。虽然只有浓重的血腥味,林屿阔却觉得自己像被注入兴奋剂一般,身体里的鲜血都在快速地沸腾起来。
他真想吃了段青寂。
林屿阔将脑袋埋进段青寂的颈窝,用一种依赖的姿态来缓解段青寂的抗拒情绪,他哑声说:“段青寂,求你了,让我还你那一晚,再疼也没关系。”
他用一种祈求的语气说:“六年,我每晚都在做梦,梦到你说恨我,要杀了我,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让你继续恨我了。”
他像是摆脱了酒精的束缚,每一字都说得如此清晰,直接敲打在段青寂最柔软不堪的心脏上。
分明做了那种事的是他。
怎么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他到底要怎样。
段青寂狼狈地闭上眼。
“我们之间只能这样吗。”他问。
林屿阔抱紧他,双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腰,像极其缺乏安全感那般,否认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些,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段青寂,从来没人教过我,我没有爸妈了,我只有你,你知道的。”
他最知道段青寂的弱点,说出来的话就像绑着刀刃的麻绳,精准无误地勒到段青寂的喉咙上。
疼。
这次不是身体疼。
是心脏疼。
林屿阔胡乱地亲吻着段青寂的脖颈,说:“段青寂,你不能不要我了,你知道唐寅站在你身边,你却怎么都不肯看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段青寂的声音哑得厉害,像喉咙已经被人撕裂了般,他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林屿阔不再动了,他说:“如果有一天,有另一个‘林屿阔’出现,他比我更优秀、更懂事,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记得我。”
林屿阔抬起脑袋,他捧着段青寂的脸,将两人的额头贴到一起,却没有去吻段青寂,而是让他用这种距离来更清晰地感受自己的呼吸。
林屿阔再次说:“…..段青寂,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用来舒缓寂寞的陌生人,无论怎样都可以。”
他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林屿阔口腔里的酒精味似乎减淡了许多,但段青寂的头脑却昏沉得更厉害,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开始慢慢麻木起来。
直到林屿阔彻底解开他的裤腰时,他才明白过来——
他早就醉了,被林屿阔的舌头灌醉的。
一塌糊涂。
衣服被扔了满地。
林屿阔靠着沙发,坐在段青寂的身上,他的双手紧紧搂着段青寂的脖颈,生怕他临时退出。
段青寂身上还留了件衬衫,但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一半,虚虚垮垮地穿在身上,还不如不穿。
没有提前准备。
疼痛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林屿阔对待自己比当初对待段青寂时更残忍,哪怕疼得冷汗直流,他也不给自己任何缓和的机会,直接就坐了下去。
段青寂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完全没有过和别人座碍的经历,因为他始终认为性应当是建立在感情之上,否则稀里糊涂、欲望冲头,当沉沦开始的时候,理智就彻底回不来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的身体能这么…..烫。
烫得他要化开了。
段青寂咬紧牙关,几乎要把持不住。但他根本不敢动,因为他体会过,自然知道这样毫无闰华的情况下会有多疼。
而且林屿阔坐下来得太快了,只会更疼。
段青寂甚至在想,会不会流血了。
因为他摸到了一片湿。
林屿阔憋着口气,根本不敢呼吸,只要他稍微放松身体,如潮水般的撕裂感就会快速将他淹没。
段青寂比他想象的更大。
林屿阔将手摸到段青寂的后脑勺上,转移注意力般抓住他的头发,却根本不敢用力。都已经说了,这次是让他体会段青寂的疼痛,那就绝不能让段青寂疼。
可实际上,哪怕他想要弄疼段青寂,也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
他已经脱力了。
过了许久。
林屿阔才极其缓慢地动了下。
段青寂的手也摸到了他的腰上,搂住了他。
两个人从来没有贴得这么紧过。
不对。
有的。
林屿阔刚被段青寂接到家里那年,他噩梦高烧时,段青寂就是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林屿阔低声叫:“段青寂。”
段青寂发出一道极短的气声。
林屿阔问他:“…..舒服吗。”
段青寂没说话,他只是抱林屿阔抱得更紧了。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汗水沾湿了沙发、地板。
段青寂完全是天生的指挥者,他控制着林屿阔的动作,掌控着他的神经,原本还急促慌乱的冲撞,在最后也变成了刻意为之的舒缓。
他不似林屿阔那般恶劣,甚至极为贴心,在发现林屿阔对某点极为敏感后,便只盯准那一点进攻,像是生怕林屿阔多遭罪。
此时,段青寂再想退出,也已经来不及了。
看似是林屿阔的乞求,实际上不过是另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一旦让段青寂清醒地主动将这件事进行下去,这事便成了莫比乌斯环的一端,后续只会是没有终点的循环往复。
段青寂的呼吸开始变得和林屿阔相同频率。
林屿阔一遍遍地叫他名字,像是在提醒他,你是段青寂,你是清醒的,你逃避不了了。
段青寂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呼息声越来越重。
猝不及防。
厨房的灯光重新亮起,灯光彻底照亮了两人身上的每一寸,就像是高功率的聚光灯正在对准两人,而聚光灯后,正在旁观的,是一去不复返的理智。
段青寂,你拿什么来恨?
你凭什么还有底气继续去恨?
就在段青寂濒临释放边缘时,林屿阔终于脱下温和乖顺的假面,用力抓住了他的头发,牙齿也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
不留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