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36、第 36 章

　　“你发现了秘密，但却不想知道，这很奇怪。”提姆说，“除非，你有更大的秘密。你害怕自己的秘密也被人探究，或者出于同等的体谅，你选择尊重布鲁斯的秘密。”

　　“……”拉娜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

　　等等，她是这么想的吗？拉娜努力回忆。

　　完了，她好像真的被提姆说中了。

　　发现却不去思考，这件事她做过太多次，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无视也好，为布鲁斯找补也罢，她其实一直在潜意识里配合布鲁斯隐藏他的秘密。

　　原因大概正如提姆所说，她也希望布鲁斯为她做同样的事。

　　提姆是一个对秘密感兴趣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发现布鲁斯就是蝙蝠侠。

　　他说：“我向你担保，这屋子很干净，没人会听见我们的对话。”

　　拉娜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提姆身上。提姆手肘搭在桌上，正双手十指交扣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在讨论布鲁斯吗，为什么突然聊起了这么危险的话题？

　　提姆好像在等她说话，她该说些什么？总不能真把路西法的事情告诉他吧。

　　话说回来，她压根不知道布鲁斯的秘密是什么，怎么就要交代她自己的秘密了？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还有，为什么话题就围绕着秘密过不去了！！

　　“拉娜？”提姆叫她名字的声音很好听，家里每个人念她的名字都有不一样的发音习惯。比如布鲁斯，鼻音会更重一点，带着点特有的朦胧。提姆的声音很稳，发音也很清晰，一秒钟就能唤回她发散的思维。

　　装傻蒙混也好，至少说点什么。拉娜这样告诉自己。

　　可提姆的蓝眼睛好亮啊，似乎她无论说出什么谎言都能被一眼看穿。

　　给提姆下心理暗示，让他失忆？拉娜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先不提这个能力她还不是很熟练，光是伴随的副作用她就无法用在提姆身上。她不想伤害提姆，提姆没有恶意，他只是太聪明了。

　　提姆擅长观察他人的情绪，拉娜的面部表情不多，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她身上的彷徨与抗拒。

　　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仅是属于侦探的好奇心在作祟，如果因此和拉娜闹得不愉快反而得不偿失。于此，提姆也就不再准备继续探究拉娜的秘密，“如果这个话题让你害怕到这种程度，我以后不会再提及。”提姆安抚说，“我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布鲁斯也并不知情。”

　　提姆不仅聪明，还很贴心。拉娜想，他甚至知道她会担心什么。

　　“提姆……”

　　“什么？”

　　“你那么聪明，你知道布鲁斯把杰森送去哪里读书了吗？”

　　“……”

　　提姆叹声气，拉娜转移话题的招式实在称不上高明。

　　*

　　加利福尼亚，旧金山湾区。

　　艾伦·弗雷斯特一直在赌场待到傍晚才离开，也不记得妻子嘱咐他买食材的事，在附近的超市里自顾自买了一袋子啤酒就上楼了。

　　提着叮铃咣啷的玻璃瓶，在赌场熬红眼睛的艾伦大力砸了两下房门，习惯他这般粗鲁做派的妻子很快便来开门。

　　“我不是让你买鸡胸肉回来，晚饭我好配土豆烤着吃吗？”佩妮只是瞥了眼袋子的形状就知道丈夫压根就没买她要的东西，不仅如此，艾伦那张颓靡的脸一看便是又是在赌场待了一整天。“我们不是说好我怀孕之后你就不会继续赌下去的吗？”佩妮捂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怨愤地说。

　　“我今天没输多少，还有钱买酒呢。”艾伦不以为意。

　　早就知道丈夫靠不住的佩妮也不想和他废话，拿起放在玄关桌上的零钱打算自己出门买鸡胸肉，离开前她说：“对了，今天有人来找你。”

　　艾伦本想问是谁，但急着买完回来做菜的佩妮没有功夫再和他解释，只是说了句“他正坐在客厅沙发等你”便急匆匆关门离开了。

　　很少会有人来找他，艾伦经常去赌场，但他本质上还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人。

　　旧金山没可能，难不成是哥谭那边？艾伦警惕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酒瓶，一步步慢慢往屋内移去。他害怕看见曾在哥谭算计他的人，或者说和企鹅人有关的任何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黑发少年，看上去是还未成年的样子，但眉眼和面部骨骼上已具备成年男性的影子，出色的身材更是不遑多让。

　　“……杰森？”艾伦依稀辨别出了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杰森会来找他，但来人只是阿比盖尔过去的玩伴而非企鹅人的手下，这还是让他卸下防备。“你为什么会在这？”放松下来的艾伦回过头去找被他随手放在地上装有啤酒的塑料袋，“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谁和你说的？”

　　杰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个没有丝毫改进的男人。“你的妻子知道你为了还债害死前妻的事吗？”

　　“你在说什么？”艾伦的反应很大，正对准瓶口喝酒的他差点没把酒全撒在领口，猛烈咳嗽几声，他大声说，“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你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杰森说，“企鹅人那边已经曝出了他的暗箱操作，利用欠他钱的人来和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的保险公司洗钱，只需要一份最高规格的人寿保险，不仅是企鹅人，就连欠债的那方都能因溢出的赔款获益。”

　　“需要的不过是一只无辜的替罪羊。”而这只替罪羊，就是阿比盖尔的母亲，为了家庭，为了阿比盖尔放弃自己生命的温妮莎。如果知道艾伦对阿比盖尔的失踪不管不顾，甚至搬离哥谭再婚，怕是一定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艾伦本还想狡辩，很快就被杰森接下来的话噎住。“连我都知道温妮莎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保险公司怎么可能会和她签这么一大笔钱的人寿保险？”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艾伦气急，“如果只是说这些无聊的话，你可以滚出去了。”

　　“我是来替阿比盖尔要一个交代。”杰森掏出枪，指向艾伦的脑门。“你害死了温妮莎，一命偿一命。”

　　“等一下，等一下！”艾伦举起双手，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掏出一把枪，在旧金山待久了他倒是忘了哥谭的习惯，“罪魁祸首是企鹅人啊！如果不是他设局害我欠下根本还不起的债务，我怎么可能会让温妮莎去签那份保险！”

　　“他会付出他的那一份，你也一样。”子弹上膛的声音让艾伦浑身一抖，杰森逼问道，“你明明可以选择自己签下，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的妻子做这种事？”

　　“可她本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在最后的几个月她已经开始咳血了。”艾伦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她是自愿的，她说只要我可以照顾好艾比她就可以接受……”

　　“那阿比盖尔呢！我问你，阿比盖尔呢？！”杰森气愤地上前，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她失踪这么久，你有去找过她吗？！”

　　“我这就去找她，我马上就贴寻人启事。杰森，别杀我。”艾伦开始痛哭，“我是阿比盖尔的爸爸，你忍心让她失去父亲变成孤儿吗？”

　　杰森定住了，他好像确实没有这个权力。如果他替阿比盖尔杀掉了艾伦，阿比盖尔之后回来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认定他是杀父仇人？

　　虽然他知道阿比盖尔从来没有喜欢过艾伦，但确实如艾伦所说，他是阿比盖尔的父亲。

　　“我的妻子也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杰森，我求求你……”

　　杰森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抬腿给了要拉住他裤腿的艾伦一脚，满肚子气地离开了这间公寓。

　　*

　　警车的红蓝车灯交替闪烁，轮番照亮嘈杂的黑夜。

　　在短暂的交锋后，GCPD已成功控制住局面，将被铐住的毒贩团伙押送进警车。

　　詹姆斯·戈登，即哥谭警局的局长，在蝙蝠侠身旁站定，与他一同注视警局的收尾工作：“谢谢你今晚的帮助。”

　　“你回来了。”蝙蝠侠说。

　　没想到蝙蝠侠还惦记自己前些日子去波士顿出差的事情，戈登意外又高兴。“全美执法首长交流会，面子工作，被其他区的局长怜悯已经成了我每年的惯例。”戈登咳嗽了声，假装不在意地问，“怎么，离开我这个朋友让你很想念？”

　　蝙蝠侠诚实地说：“确实想念，你回来之后我可以少在警局安两个监听器。”毕竟有什么需要的消息戈登会主动和他同步。

　　戈登：……

　　毒贩的货车里传来闷响，不大的声音转瞬即逝，捕捉到这细微动静的蝙蝠侠打开货车后备箱，大约十来个女性正在里面瑟瑟发抖。她们年龄各异，从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到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此时都瞪着的眼睛惊恐地望向蝙蝠侠。

　　“是啊，贩毒的时候为什么不再运点别的能赚钱的东西。”戈登沉着脸掏出对讲机联络负责后续工作的同事。

　　其中一个坐在角落的少女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其他女孩在接触到蝙蝠侠的视线后都会呈现一定程度上的躲避，鉴于她们之前可以遭受到的待遇，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但这个红发的女孩不同，她不但没有躲避，还像一只看见好心人的流浪小猫一样往他的方向爬了两步。

　　姜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以及那张似乎在哪见过的面容。蝙蝠侠心底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朝少女伸出手：“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阿比盖尔·弗雷斯特。”少女露出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