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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二十四章 地契(2) ...

  •   两天后,景玥腿上和手上的伤好了不少,她也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姜宝不许自己进府,闵公子又躲着不见自己,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请君雅出马。她回娘家一趟,应该很合理。主意已定,直奔郡守府。恰巧石氏夫妻出了门,石彪也去办事。她找到君雅,借口自己想跟闵公子谈些生意上的事,让她帮忙带自己进宣安王府。君雅纳闷的问她为何不自己去,她当然不会傻到说公主坏话,只说闵公子贵人事忙,经常找不见人。君雅一听这话,十二万分愿意的点头答应下来。两人说走就走,坐上马车直奔宣安王府。
      景玥想的是,今日这样和暖的天气,姜宝铁定会带着闵公子去游山玩水。没想到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那两人非但没出府,反而在府内一处水亭子中练琴。君雅跟景玥出现的时候,瞧见的是一副香艳画面。闵公子从身后环住姜宝,扶着她的手卿卿我我的在弹琴。两人一身浅色衣饰,格外搭调。
      景玥心底暗暗哼道:当男宠有什么意思?!大好男儿却要留在家里伺候女人,没出息。
      君雅瞧了景玥一眼,微微屈膝行礼道:“见过公主。”
      景玥想起那晚的事,跪下行了大礼问安。
      姜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对着君雅道:“雅雅,你知道回来看我了?颖儿她们全回都城去了,只留我一人在这府里,快闷死了呢。”
      君雅轻轻一笑,看向闵公子道:“有他陪着,公主怎么会闷,只怕连我都不记得了呢。”
      景玥咬了咬唇,忍着没笑出声。
      闵公子眼神在景玥和君雅脸上一扫,沉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君雅愣了下,笑道:“虽然不是,就不能回来看看么。再说,我走的那天,剩下好些东西没拿走呢。今日是回来取的。”说着,扭头给景玥使个眼色,“玥儿,我说要送你的那支发钗,就放在我房间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你认得路,自己去拿吧。”
      景玥会意,点头道:“知道。我快去快回。”说完,又向所有人行过礼,才转身离开。
      “雅雅,你干嘛对她那么好?!”姜宝拧着眉头,语气不悦。
      君雅走去琴边坐下,“她是我夫君幼时好友,自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待她啊。对了,公主刚刚弹的很好听,可不可以教教我?”
      一说到琴,姜宝脸上飞满红晕,娇羞的望着依栏而站的闵公子道:“是他教我的,我还没学好呢,等哪天学会了,再教你不迟么。”
      君雅偷偷一笑,也看向闵公子,别有深意道:“闵……公子,我想跟公主说说体己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多谢。”
      闵公子一言不发,只冷冷瞪了君雅一眼,甩袖离开。
      这边,景玥离开水亭子,脚下生风般直奔木屋而去。可能是腿伤刚好的关系,她紧赶慢赶,竟然还是被人追上,拦住去路。
      “你?!”景玥忍不住气道:“公主还等着你去教她弹琴呢,别在这儿耽误了工夫。”
      闵公子眼神沉静,“我的事我自会处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还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景玥一沉气,顶道:“我觉得大概是你耳朵出了毛病。我说过,哑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接他走,好好照顾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他走?!”
      “他的伤没好,不能离开。”
      “伤会慢慢好起来,何况我现在也有能力照顾他了,”景玥不解道:“你只是偶然救了他?我才是他的家人。你囚禁他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闵公子眼神一闪,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说的话从不收回。他的伤彻底痊愈之前,不能离开这间木屋一步。”
      景玥被他坚定的语气弄懵了,深吸几口气,才想起该说什么:“那、那我要是非接他走不可呢?”
      闵公子微微一扯嘴角,“就凭你?”
      “凭我,怎么了?!”景玥不认输道:“你只是名乐师,大不了有公主给你撑腰。可这里到底是宣安王府,是雅雅的地盘。我去求她,她一定会答应帮我。就算她不肯,我去求石大哥。雅雅那么爱他,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君小姐心软,倒真有可能这么做。”闵公子停了下,继续道:“不过你该明白,这里虽是宣安王府,更是南尧国的土地。公主不管住在谁府上,她都是南尧国主的义妹,没人敢违抗她的心意。你说呢?”
      这话摆明是拿身份压人了,但哑叔的事,景玥决不让步。她回瞪他一眼,狠狠道:“没错,她是公主,我赢不过她。别忘了你只是公主的男宠,雅雅是宣安王的外甥女,为了你得罪她?像你这样的床伴,公主府里说不定多的是呢。你凭什么以为公主帮定你?是琴技啊,还是……其他技艺啊?”
      话音落处,闵公子眼底腾地升起一股杀气,紧拧着眉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景玥不觉害怕,稍稍退后一步,小声道:“是……你不是公主的男宠吗?”
      呵……闵公子阴沉一笑,“是君雅说的?”
      景玥直觉事情不大对头,不想出卖朋友,犟嘴道:“人人都知道,不用听人说……总之一句话,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有公主的恩宠又那么有钱,想要什么得不到?!就算哑叔的伤全好了,他也伺候不了你。满大街四肢健全的人,你去买去雇好了。何苦为难我?!”
      “闭嘴!”闵公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阴狠狠的话道:“再敢提‘男宠’两个字,小心你的嘴!”
      做得出还怕人说么,景玥心里念着,却识相的没说出口,点头道:“好啊,我可以不说。但是你得答应我接走哑叔,不然……”
      “不然什么?”闵公子抢先一问。
      景玥一愣,望着他阴沉的目光,觉得自己如果说要把他当男宠的事四处宣扬,估计一定会被杀了灭口。遂改口道:“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石伯父,让他替我做主。你在历城买了那么多家店铺,也是想做生意挣钱的,总不能买卖不开张,倒先得罪了郡守老爷。到时你别想在历城待下去。”
      一语毕,闵公子忽的一笑,“这话不错。那就明日,你到聚海楼,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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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海楼一向生意兴隆,不到正午,进进出出的客人便络绎不绝。景玥到了门口,伙计领她直接去到上回那间包厢。里面空空的没有人,她只好坐等。这一等足足一顿饭工夫,她实在心急,起身刚想出门问问。就听哐当一声,门被推开,跑进两个衙役,说请她回衙门一趟。她不明所以,急忙忙赶到府衙,也不去正堂,而是直接到了后厅。
      “回大人,人带到了。”衙役在厅外回禀一声。
      景玥纳闷儿走进去,见上回买景家大宅的老者和石福成都在。石福成坐在正座,不停捋着胡子,神色堪忧。
      “石……大人?”她行个礼。
      石福成看过来,“玥儿你来了?来,坐着说话。”说着一指下手的椅子。
      景玥没敢坐,问道:“不知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石福成迟疑一阵,开口道:“是这样,这个人你认得吧,”说着指着站在一边的老者,继续道:“他拿回你那份地契给他家主人过目,谁知道竟发现那份契约是假的。这不,他今日来,想跟你问个清楚。”
      “假的?!”景玥愣住,“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份地契……是您转交给我的啊。”
      石福成点点头,也是不信道:“所以说这事蹊跷。当日你爹把地契交给我,是封在匣子中的,你亲眼见了,转给你手的时候,匣子的封印完好。印上是你爹随身收藏的印章,造不得假的。”
      景玥跟着点点头,看向那老者道:“老人家,会不会……你拿到地契之后出了什么问题,而你不知道?”
      老者一皱眉,“姑娘此话何意?是说地契是我弄的假?!”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玥忙解释道:“那份地契当日我是当着您和石伯父的面打开,大家都看过,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了这么久您才来说地契有问题,那我……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您来找我又能怎样呢?”
      老者上下打量她一回,哼的一笑,“到底是商人的女儿,脑筋比旁人机灵,推脱的话张口就来。天地良心,我活了大半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这回倒让姑娘你给坏了名声了。”
      “怎么是推脱?”景玥心急辩白道:“地契若有问题,我也不会卖给您老人家。正是大家验过,才做得成这笔买卖。现在过了快一个月,您想反悔,那我该说什么?!”
      “谁跟你说我要反悔?!”老者也不示弱,底气十足的喊着。
      “好好,都少说一句,”石福成赶忙起身在两人中间拦道:“你们且平平气,听我一句话。老人家,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断断不会做那些坑人钱财的事,况且这地契经过我的手。您信不过她,也信不过我吗?”
      老者一听这话,沉了口气,拱手道:“大人严重,小民一时心急。替主人办事却办成这样,我这大半辈子的信誉,不是平白糟蹋了吗?!”
      石福成笑着拍怕他的肩头以示安慰,又看向景玥道:“你不用担心,地契若真有问题,伯父也推不掉责任,自会帮你承担。现在当务之急,是再找人来仔细验一下那份地契,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好不好?”
      话已至此,那两人只得同意。石福成叫来府衙里专门负责文书的一名老执事,四人围在桌边,仔细检验那份地契。景玥在商贾之家长大,对生意上的往来文书和契约并不陌生,看来看去看不出这份地契跟别的有何不同。那执事将地契翻来覆去又摸又看,足足一顿饭工夫,才皱着眉头点点头。
      石福成面色焦急,开口问道:“如何?是假的吗?”
      老者也很紧张的凑过脸去看。
      执事又捏起地契看了一眼,才摇头道:“假倒不假,只不过……”
      “不过什么?”石福成等不得,急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执事答了声是,“地契是真的,不过不是原本……据在下看,这个拓本做得相当逼真,没经验的人断断发现不了。而且大人请看,”说着,把地契在阳光下一展,指着其中一处边角道:“这里,两寸见方的位置,似乎绘了层什么东西。若不是做拓本的人刻意留的阴影,那就是原本这个地方确实夹着东西而多吸了磨,才会比其他地方颜色深。”
      “爹为什么做个拓本?”景玥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突然冷笑道:“这倒好,花大价钱买来个副本。正本就留着再拿去卖,赚双份银子。这样的好头脑,老夫真是大开眼界啊。”
      “你别胡说!”景玥瞪了他一眼,气道:“我爹不是那样的人。这拓本……一定另有原因。爹不会骗人钱的。”
      老者还要开口,被石福成拦下。听他劝道:“先别急着争论。既然确定这份是拓本,那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地契原本在何处。”说着,看向景玥问道:“玥儿,你爹生前,可跟你提起过地契的事儿?”
      景玥想了想,摇摇头,“爹从来不跟我和美人说这些事。生意上向来有大哥跟二哥负责,家里有母亲管着。地契是我第一次见,之前从未听过。”
      石福成点点头,“当日你爹把匣子交给我时,除了说这是他多年心血,舍不得卖与他人之外,并未说过别的话。现在大宅和人都没了,倒没处去查问。这就有些麻烦了。”
      “依我看也没什么可麻烦的,”老者接过话去,一手拿过地契副本,递到景玥面前,“这东西物归原主。只要姑娘还回那一千两银子,这回的买卖,一笔勾销。”
      啊?!景玥吓了一跳,忙道:“那怎么行?!那一千两我已经……”
      “我不管姑娘是花光了还是怎么着,一句话,我要跟主人家交代,”说着,老者拉下脸,语气不容置疑道:“一千两,一个子儿不能少。”
      此刻,景玥急得不知怎么办好,不想退银子,可连官府的人都验证是副本;若退银子,那之前花掉的钱又上哪儿去补呢?她想了又想,毫无办法,不觉之下,眼圈儿微微泛红。
      石福成见了,眼底闪过愧色,忙出言安慰道:“玥儿你别心急,这件事也不是非得这么解决不可。世伯有个主意,”说着看向老者道:“老人家,劳烦您通融几天,我会派人去寻找地契原本的下落。若实在不得,本府就做主重新写一份地契,把那块土地给你家主人。你也见到了,景家现在只剩这一位女儿,她再与你写份文约。这样,你还怕日后有人找茬儿不成?!”
      执事在一旁听了,忙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一份新契再加上之前地主的亲笔买卖文约,就算遗失了原本,也符合手续。这地从此就归您所有,没人敢有异议。”
      听如此说,老者似乎放下心来,皱着眉点头道:“也罢,事已至此,总不能钱也没有地也丢了。就三天,三天找不到,麻烦石大人照约定把新地契补上。我还要跟我家主人回禀一声,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内,众人愣了一会儿,景玥忙问道:“石伯父,那份地契真能找到嘛?”
      石福成叹了口气,“哎,难啊。你想想看,如果你爹当初给我的就是这份拓本,那么原本他肯定随身带着要不就藏起来了,十有八九,已经跟着你爹葬身火海了。若然你爹给我的是真的,那你拿去给那老头儿的也是真的。他为什么理直气壮的拿着一份拓本来告状?这就蹊跷啦。”
      景玥慢慢踱步到椅子边坐下,凝神想了半晌,才喃喃道:“若是假的,那就是说爹有事瞒着大家。若是真的,那就是那个老头儿……不,是他的主子想借着这件事敲一笔钱?可不对啊,有伯父作证,哪怕他藏起来地契,我也可以再做份新的,照样找个买家。那我岂不是赚到了?!”
      石福成眼神一闪,“行啦,咱们坐着瞎猜也不是办法。这样好了,地契呢是找不到了,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他们赶着做出一份新地契往上呈报,三天……批文差不多下来了。到时你写份文约,这事儿啊,就了了。一千两,一间大宅,你们双方互不拖欠,完美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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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里,有了地契的事烦心,景玥只得暂时把接回哑叔的事放一放。她独自一人回了那片烧毁的大宅一趟,放眼处满目疮痍。火灾过去将近两个月,饶是曾下过一场大雪,也没遮盖住这一片刺目的荒凉。她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走去之前书房的位置找了一回。满地的炭灰和烂泥,除了偶然几本没烧到的书和折断的笔,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东西。再走去景大鹏和叶氏的住处,房子损毁的更加严重,只剩几根半折的柱子。低头茫然的找了半晌,却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找些什么,再举头望向眼前一片残破,不觉流下泪来。
      “你在哭死了的人?还是哭自己?”不知何时,一个略带挑衅的冰冷声音从身后传来。
      景玥不用回头也猜到来人是谁,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珠,看着那一根根黑漆漆的木头赌气道:“公子好雅兴,不用陪伴公主么,这里可不是游玩的地方。”话音落处,她直觉身后一股凉气袭来,心里不觉微微一抖。
      闵公子压着怒气道:“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我提醒过你一次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景玥当没听到,轻轻攥了下拳,抬脚往一旁走开,边走边踢一踢脚下的废墟,看里面埋着什么没有。走了几步远,就听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东西。”
      “什么?!”景玥心里一惊,急着问他究竟。转身时脚下绊到残木,一个不稳,往后仰倒下去。地上一堆瓦砾,直摔下去,轻的也得破皮流血。她本能的伸手去抓,忽的,握到一只温热的手。那只手稍一用力,把她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惊恐之余,她紧紧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脸色刷白。还没回过神儿,就听耳边一个戏谑的声音,“以为你胆子多大,原来是纸老虎,摔个跤吓成这样。”她低头一瞧,两人的手紧紧握着,顿时脸颊绯红。
      闵公子嘴角儿微扬,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摆出这幅害羞的样子,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
      一股热气吹到耳根,景玥心口乱跳,努力抽回手,无奈他力道不小,一时挣脱不了。他掌心传来一股奇异的热量,勾起她心底一丝躁动。
      “确定让我放手?”他似乎执意跟她作对。
      她又羞又气,咬着后槽牙道:“你给我放……”
      “手”字还没出口,他果真松了手,动作之迅速出乎预料。她抽手时使足力气,整个人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后面只有一堆软软的灰烬,换做刚刚那一堆瓦砾,后果不堪设想。
      “你?!”景玥气到不行,坐在那儿仰头望着眼底闪着得意之色的闵公子,忿忿道:“你干嘛总跟我作对?!我哪里得罪你了?!”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裙子上沾满黑灰,两只手掌也黑漆漆的。
      闵公子一声冷笑,“嘴下无德的人,一定会遭报应。你这还算轻的。”
      景玥忿忿瞪他几眼,忽的又笑出来,“既怕人知道,何必要做?!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不过我劝你看开一点儿,当公主的男宠算不得坏事。不偷又不抢,凭一身真本事吃饭,我理解。全天下的人知道又怎样,有公主的宠爱,旁人羡慕不来呢。”
      闵公子脸色阴沉,“看来你这一跤摔得不够狠,还有力气耍贫嘴。”
      不知为什么,景玥发现自己就爱看他气呼呼的样子,不怕死的继续笑道:“我没耍贫嘴啊,我说的是事实。你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何况公主身份尊贵,找个男宠也是平……啊?!”一句话淹没在刺耳的惊声尖叫中。一柄锋利的闪着寒光的短剑横在她嘴边,只要她的唇微微一动,瞬间会被劈成两半。一道寒如霜的眸子挡在剑锋之后,藏着努力克制的蓬勃怒气,冷冷盯着她。
      “我再说最后一遍。再敢胡言乱语‘男宠’的事,我就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说到做到。”话音落处,闵公子手腕儿一动,剑锋削过景玥的肩头。
      她吓傻了,以为手臂会被砍掉。愣了半晌,忙用手去摸,幸好胳膊还在,却凉凉的。扭头一瞧,衣袖被削烂,整条手臂露在外面。“你、你是疯子!”她抱着手臂低吼道。
      闵公子愣了下,忽然笑了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点头道:“这个称呼我可以接受,只要你不再提之前的话。我保证这柄剑不会伤害到你。”
      景玥觉得他大概精神不正常,拎起裙摆向着家的方向跑去,就听身后传来喊声道:“明日戌时,宣安王府侧门,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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