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原《医科大学实验班》》苏媚生

24、拔钉子

　　我的脑子里一片乱麻，头也昏昏沉沉，打开车窗立刻碰上一阵寒风，几乎呛到我，但却让我的脑子立刻清醒不少。看情况，是两条鬼影没错，身边值得怀疑的有一个孙护士，那么另一个是谁我想周若谷总不至于御驾亲征吧，孙护士是周若谷的“老伙伴”了。如果说孙护士有什么把柄在周若谷手中，所以要为他卖命也算是合理，那么还有谁是他的“战友”。如果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人呢？我越想越觉得复杂，直到我的脑子开始不转了。浑浑噩噩地跟着小倩和叶倾回到医院，小倩先过去问值班护士有没有人今天要探视的，听到小护士回答没有，她才放心的回到病房。叶倾帮我换回病号服，又去打了开水，我躺到床上到感觉自己真的生病了。两条鬼影的出现，给我最大的启示就是原来“惊”和“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没有被吓到，但是的的确确是“受惊”了。这个时候小倩总是可以充当我的大脑，她开始抽丝剥茧地分析：“从我们和叶倾遇到鬼影的情况来看，必然是两个不同的‘鬼’，很有可能都是周若谷的人，但是我们双方既然已经扯破了脸皮，最坏也就不过像上次一样想要弄死我们两个，而且得不得逞还效力待定呢。但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对我们来说既有利又不利。”“我也发现了。”叶倾递给我一个刚削好的苹果，接过话头：“首先就是，周若谷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小树林的，这件事情出了我们三个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所以我怀疑医院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安全。所以我觉得，明天开始，干脆你就光明正大的回到学校去，我们还是在小倩那里见面的好。”他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什么，但是我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就是，两个‘鬼影’一南一北，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就算周若谷知道我们要去小树林，他也不至于知道我们要分两队行动啊，所以有两个‘鬼影’就显得很奇怪，而且为什么要一南一北。这一点，我的确想不明白，一个向小树林外，一个向小树林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发现原来我是唯一一个脑子不动了的人，顿时感觉到奇耻大辱，内心自我嘲笑一番，不过经过刚才他们的分析，我也有了头绪：“叶倾说的对，我应该回学校，但是不是那么简单地回，两个‘鬼影’的确存在疑点，所以我们要先确认一下。”“确认什么？”叶倾问。
　　我转向小倩：“我估计今天晚上的事周若谷也知道了，所以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探访’我了，到时候，我会拖住她，你就可以仔细地研究一下我们身边的这个卧底了。”小倩一下笑出来：“哈哈，我看你现在已经完全不择手段了啊。”我点了一根烟，自言自语到：“往外跑的‘鬼影’明显是想要引我们离开小树林，而往里跑是想要引我们深入小树林……”想到这我突然有点后悔那天没进去小树林一探究竟。但是我们要是进去了会怎么样呢，我竟然也开始习惯了这种毫无头绪的感觉，长舒一口气，心安理得的睡了。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叶倾已经带来了午饭，我在吃饭的时候，叶倾就把电脑之类的东西收拾好了堆在床底下了，因为基本上可以确定，孙护士就在这两天一定会再顾茅庐的，到时候只要通知小倩，相信可以大有收获。说曹操曹操到，我的午饭还没结束，孙护士就登门拜访了，叶倾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就转身关上门出去了，我知道他会立刻通知小倩，我要做的就是尽量拖住孙护士。我正在想要以什么话题作为开场白，孙护士就先开口了：“张鹤，好些没有？我看你胃口似乎是好一点了。”我有点尴尬地看着饭盒里面的鱼香肉丝，“精神是好一点了，医生说要多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可是胃口不好，就拣些顺口的吃。”她继续闲扯，让我感觉她这次好像并不是抱着来套话的目的，可以感觉得到她为周若谷办事的意念似乎越来越弱，不过想想也很合理，帮人帮到放火杀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脱口而出：“张护士怎么样了？很久没见她了。”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神一下子暗下去了，甚至不受控制的长叹一口气，最可疑的是她立刻收敛起情绪，一脸别扭的说：“她挺好的。”然后就沉默一会，立刻接话：“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很重感情呢。”到此为止，她成功的把我的吸引力引导了张护士身上，我绝对不相信她有那么聪明来故意引我入局，所以张护士一定没那么简单。之后的对话就是很无聊的闲话家常，她帮我洗了饭盒，还打好了开水。大概呆了2个小时左右，她就离开了，她刚走，叶倾就回到病房里，我们立刻赶回学校。
　　回到宿舍，小倩一脸的奸险，对我说：“鬼抓到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张天师了？那你怎么处置他了呢？”小倩的表情更加得意了：“白脸变红脸，我想这下，学校里可能就此太平了。”
　　原来小倩回到宿舍，随便一翻就找到了一件“鬼皮”，孙护士披上他就变成了鬼，小倩用红颜料在上面写了一个“鬼”字，为她证明身份，之后我们就心安理得的在宿舍里等着孙护士。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和小倩会突然回来，所以我们才能的手，想必是昨晚扮完鬼，慌忙之间没来得及销毁证据，不一会，孙护士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看到我们在宿舍里，简直连下巴都要脱臼了，我们两个一言不发，就去上课了，想必等我们走了以后，她就会发现我们给她的惊喜了。
　　这次回到学校，真是收获颇丰，因为刚进教室我们就听到其他人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小树林的“鬼影”。大家看见我，先是惊讶，然后就是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但是很快就回到了他们的话题。我和小倩也凑过去听，原来是有两个男生打赌，输了的要去夜探树林一趟，结果亲身遇到了“鬼影”，他唾沫横飞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基本上就是讲他进入小树林，结果看到一条白影向小树林外跑去。听到这，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跟小倩说：“你说会不会是一敌一友？”小倩皱着眉：“可是你觉得我们有友吗？而且他引我们进小树林干什么呢？”我想了想说：“看来我们一定要再去一趟小树林了。”
　　到了傍晚，我和小倩正准备出校门，看见小树林边上竟然有人走来走去，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今天周若谷发表通知，说是为了学生安全，从今天开始要安排人在小树林巡逻，让同学们不要靠近小树林。
　　到了车上，小倩立刻把孙护士和巡逻的事告诉叶倾，叶倾问我：“你怎么看？”我笑了一下：“周若谷这出戏，算是演砸了。看来刚开始放出小树林有鬼的传言的一定就是他，目的无非是让人不要去小树林，尤其是我们，结果适得其反，反而引得大家议论纷纷，这下只好撕破脸皮了，看来小树林一定有问题，我们要商量个计划，三探小树林了。”“嗯，而且等孙护士发现我们的美术作品，恐怕周若谷更是要气到跳脚了。”我猛然想起来张护士的事，就跟他们说了，问他们的想法，小倩说：“张护士和孙护士应该都是周若谷的人，张护士突然离开的时候孙护士那么反常，而且想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孙护士开始‘办事不力’了，这不免带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意味，所以张护士一定知道些什么。”叶倾问我要不要他去调查以下张护士，我想了想说：“不用，让你调查，结果很可能是隔靴搔痒，我有更好的办法。”“什么办法？”“哈哈”我从后面抱住他：“深入群众！”
　　晚上我和小倩回学校时，看见小树林还是有人在巡逻，看来周若谷这次真是破釜沉舟了，竟然连演示造作都省了。回到宿舍，更是收获了个大惊喜，孙护士正在往外搬东西，看到我们两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脸上跟调色板一样，连申辩的力量都没有了，一言不发。我们也毫不客气，泡上了茶，看她跟孟母三迁一样忙碌。这颗钉进我们眼底的钉子，总算是拔除掉了。等她搬完，我跟小倩开始计划着手调查张护士的事，想来想去，就是在学校里先四处问问，能得到什么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
　　而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步，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原来张护士有个侄子在学校里，这个侄子我们都不熟，但是我却对他有印象，原因很简单，那天刚听说小树林有鬼这件事，就是和其他人一起围在他桌子边的那天。也就是说，他是很早知道小树林有鬼的人之一。于是目标转移，转移到这个宋志兴身上，这个酱油角色，为我们拨开了一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