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原《医科大学实验班》》苏媚生

23、二探小树林

　　小倩一如既往地回到学校，我们重新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是每晚七点在我的病房。我在病房里面，自然是无所事事，可是就在第一天的下午，我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贵客。
　　下午三点左右，我刚从午觉中醒来，琢磨着要干点什么的时候，小护士带来了一位“探病者”——孙护士。孙护士在我和小倩面前早已经失去了伪装色，而这一点，她自己也是早就知道了，因此她在我面前表现地手足无措，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来探我的病，这无疑表明了她是周若谷的狗腿。虽然两个人早已经心照不宣，但是戏却还是得演下去，在这一种荒谬的气氛中，我们相互虚情假意着。谈话的内容无非都是些只言片语，不说话的时候她就低着头，看得出来她心中怀有极重的愧疚，而我也没有刻意装出友好的样子，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当然，还要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聊了一会，小护士进来送开水，她帮我接过，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她手上明显的烧伤痕迹，想到叶倾说凶手在我们下去以后把锁拿走了，我不禁暗笑一下，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孙护士是周若谷的帮凶无疑，但这个时候，我想起一个极重要的问题，之前孙护士搬到我们宿舍就肯定是受了周若谷的调派没错，但这有可能是因为利益所趋，而放火杀人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正常一点的人恐怕是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为别人卖命的，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别的利害关系。而能让孙护士为之卖命的，到底是什么的呢？我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暗自盘算，我是要用什么方式让她说实话呢？我要找小倩商量一下才行，于是我就说自己困了，让护士把孙护士打发走了。她走了以后，我又从被子里坐起来，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晚上，小倩和叶倾先后到了，我先告诉他们今天孙护士来了，还有她手上的烫伤，以及我对她和周若谷关系的疑惑，问他们有什么办法，叶倾想了想，刚要开口，便被我打断了，我告诉他：“品奥的出身证明你不用再管了。”叶倾一愣，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这件事情让你来办本来就不对，我已经托了李权去调查，毕竟一个体系里的人，相互要调查还容易一点，”我看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继续说道：“而你，需要去办一件更重要的事。”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接过：“放心，我会仔细调查清楚孙护士和周若谷的关系的。”我露出一个微笑，转头向小倩，小倩点了根烟递给叶倾，对他说：“不错啊，小子，有进步嘛。不过，你能够查到固然是很好，但是，如果能由我们让她亲自说出来，就是事半功倍。”我点点头，“这也是我的想法，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我看我们需要从小树林开始，所以，我想，明天我俩要再去一下小树林。”小倩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跟我说：“这次我回到学校，学校里的流言开始愈演愈烈，说是小树林有女鬼，也有传言说我们两个出事跟女鬼有关，看来上次周若谷对我们两个下手，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去过小树林这件事。”我低头想了想，说：“你记得那天我们去小树林的时候，遇到了孙护士吗？”小倩继续说：“没错，想也知道是她告诉了周若谷，所以这次我们如果想要再去一趟小树林，一定要避免再被人发现，好在学校里的人现在都被吓得战战兢兢，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晚上去小树林，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小倩说的对，我们不如明天晚上去。既然今天孙护士已经来看过你，如果她明天也来，她的目的就显得太明显了，所以你的行动也会比较自由。”叶倾说完话，把烟掐灭，然后我们三个就开始商量明天行动的细节，全然不知，我们所说的话，已经被第四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下午我们先去小倩那里商量详细计划，首先包括准备我们需要的东西，指南针和手电筒当然是必备的，除此之外因为我们计划要分头勘察小树林，所以还带上了叶倾买的奇怪东西，是一种哨子，模仿鸟的叫声的哨子，其次，我们要商量好时间，因为如果太晚出校门，一定会引起注意，经过上次的放火事件，周若谷就是把我和小倩的照片给保安我都不奇怪，所以为了不惹人注意，我们要把离开的时间控制在12点之前，我们预备10点进入小树林，这样算下来，我们总共在小树林里待的时间要控制在一个半小时内左右。上次我就发觉进入小树林以后时间观念会变得模糊，所以我们约定每隔半个小时就吹哨一次，因为我怎么想都觉得周若谷一定不会对我完全放心，如果他比我想的聪明一点，他一定会料到我们会再回小树林，即使他没那么聪明，从他上次那么大张旗鼓的对我们下手这件事来看，他一定也不行想让别人接近小树林。所以这样同时也可以避免遭到周若谷的毒手，一举两得。三声哨响之后，无论如何，去停车的地方等。
　　在赶往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在想我今天晚上想要收获什么，想来想去竟然是那样被动：就是能找到什么都照单全收。这让我很烦躁，小倩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说：“现在我们已经是明摆着对上了，敌暗我明的状态总算是打破了，但是我们还是处于被动，我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却可以猜到我们大概的行动。”“是”叶倾接到“只要知道你们的目的，手段就是很容易猜到的，现在就是这样，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去探探这个周若谷。”我看了看车外，“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有趣又残酷。”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沉迷于那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真相，这个动机却只是简单的好奇与执着。再想想周若谷，他所要隐瞒的秘密一定比我们的动机更强烈，所以我们面对的敌人，是那么的强大，我们所做的一切，如履薄冰。
　　到了校门口，我们把车停到稍远的地方，然后分开进了学校，我们装作绕操场散步，靠近小树林，小倩和我向东边，叶倾去西边。各自分散。手电的广被不远处的黑暗毫不留情的吞噬掉，我们主要都在盯着旁边的树木和地上的痕迹，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很快我们就吹响了第一声哨，听到叶倾那边的回应，我们继续往小树林深处去。突然，我听见明显不属于我们的脚步声，刚开始我是怀疑叶倾走错了方向，但是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我和小倩迅速躲到一棵树后面，想来好笑，因为我们根本不能判断那个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向，所以这只是盲目的出于本能的躲避而已。我感觉到小倩拉我的袖子，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我们眼前闪过，往一处黑暗中迅速跑去。我立刻看了指南针，影子是向北方去的。我和小倩在黑暗中迅速交换眼神，吹了两声哨——这是我们约定意外的处理方法，无论哪一方吹了两声，都立刻离开小树林。听到叶倾的回应，我和小倩迅速离开小树林。然后装作悠闲地往校外走去。但是无论是谁，看到我们紧绷的面部和故作轻松地拉着手动作，都应该会觉得无比违和。
　　到了车前面，我们两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焦急的等着叶倾，我知道“焦急”这个词显得很小儿科，具体的来说，在叶倾来之前小倩已经抽了3根烟了。终于，叶倾走了过来，一脸的慌张，也是强忍着，为我们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叶倾点上一根烟，吐出第一口，开口了：“我看见鬼影了。”小倩大惊：“对，我们也看见了！”
　　我突然觉得有问题，问他“什么时候？”“就在你们吹哨要离开后。”“那影子朝什么方向跑了？”我再问，叶倾斩钉截铁的回答：“南边！就是小树林的深处！”我和小倩在后座面面相觑，叶倾察觉不对，停下车来，回头问：“怎么了？”
　　“我们也看到了影子……但是，是向北方，就是小树林外去的。”小倩的声音低到让人害怕。
　　叶倾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说，有两个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