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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走出前夫家门口,我用最快的速度定了一张回去的车票。当然由于班次问题,最早的也是明天上午了。
      我盯着九点十分的票据,心里堵得慌。
      这次走了应该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唐益扬一个人过得很好,没有我好像过得更好了,事实证明我的确只是他的累赘,惦记人家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更重要的是,冲动了这么一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或许并不是还惦记他,只是突然想起他而已。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再回来也只会徒增烦恼,我没有必要为难自己。
      我不停地用这些话给自己洗脑,歪在酒店沙发上出了一个小时的神后,还是忍不住给死党打了个电话。
      “猜我现在在哪?”
      她中气十足地回了我两个字:“迪拜!”
      “滚。”
      “你有气快放,我正跟我家的吵架呢!”
      我觉得我应该立刻挂掉电话,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好像看上了我前夫。”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停!缓存,一个小时后再吵!”接着她就专心地开始炮轰我。
      “你丫有病吧!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倒好……等等,你不会在唐益扬家里吧?!”
      “事实上……我刚出来。”
      如果她在我面前,一定会把我的头按进粪坑。
      “汤圆儿,你听姐姐跟你说啊,你这是典型的分手后遗症,是激素!是冲动!你现在立刻回来,姐马上给你物色一个高富帅。你就是太|空||虚寂||寞了,一谈恋爱,什么毛病都没了,相信我!”
      “……”虽然我也是这么自我怀疑的,但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她能做到了。
      “立刻马上啊,回来!我看看……亲爱的,你有什么优质男没,我给汤圆儿介绍介绍。”
      后面半个小时,她推销一样给我推荐了七八个男人,并发了照片和基本介绍供我挑选。我随意翻了翻,总觉得没一个比唐益扬更好,但他已经不是我的了,我也不能再惦记他。
      应付完死党,半条命都没了,我把手机丢在一旁,烦躁地把头发一通糟蹋,越想越气闷,最后冲进浴室洗了个澡。
      这个澡洗得实在有点久,出来时天都黑透了。我捞过手机打算点个外卖,摁亮屏幕却看见十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唐益扬打来的。
      我正犹豫要不要打回去,电话又进来了。
      他找我干嘛?不会是又烧起来了吧?苍天大地,我该高兴还是担心?
      “喂?”
      “媛媛。”他的声音还是沙哑,伴着几声咳嗽,咳得我心都提了起来。
      “我刚刚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吗?”汤圆儿,你要走了,可不能拖泥带水的,不能再狗腿了。
      他沉默了几秒,低低地说:“没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九点。我老板急着找我,我要尽快回去。”其实是死党急着给我相亲。
      “嗯。”
      对话突然终止,却没有人挂电话。两人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最后我忍不下去,近乎慌乱地按下了挂断。听筒里传来残忍的忙音,好像宣告着我和他彻头彻尾的结束。
      我像那天晚上一样,蹲在沙发上哭成了狗。

      摸着心口说句实话,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智障,智障到一度怀疑唐益扬看上我是因为一时眼瞎。
      由于悲惨的单向失恋,我倒头就睡,居然忘了定闹钟,掀开眼皮时已经第二天上午七点五十。
      高铁九点十分发车,而高铁站在地铁一小时的远方。
      我像打仗一样收拾了行装,边跑边叼着皮筋扎头发,紧赶慢赶挤得差点扁掉,总算在检票的最后一分钟冲进了闸机口。喘着气慢下脚步后,我略有留恋地回头,想最后看看这座爱情终结的城市,却在一根柱子下看到了一道酷似唐益扬的身影。
      男人戴着鸭舌帽,倚着圆柱背对我,低头似乎在玩手机。从背面看不出他是不是也怀孕了,更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唐益扬。
      我猛地扭回头,心跳如鼓。
      不可能。唐益扬怎么会来呢?一定是我没睡好,加上还放不下他,所以出现了幻觉。
      一定是。
      我被人潮簇拥着进了站,再扭头时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我低着头往前走,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只是难过。
      站台的风呼啦啦地吹过,吹起漏下的一缕头发,抽在脸上痒痒的,还有点痛。我微微侧过头,抬手将乱飘的头发别到耳后,余光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鸭舌帽男人,他倚着二楼入口的玻璃墙,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在看我,等我扬起头看过去,他就不见了。
      汤圆儿,你一定是想男人想疯了。
      我甩了甩头,一头钻进刚停稳的列车。
      再见了Z市,再见了……唐益扬。或许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离婚时想要的自由快乐,但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我犯下的错,自己会承担的。

      来的时候像个战战兢兢的贼,走的时候像只灰头土脸的老鼠。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幽幽叹了口气。
      或许我真的需要逼自己谈一场恋爱,才能慢慢忘记他。
      那就找一个吧。
      我解锁了手机,准备给死党发个征男友启事,打开微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好友申请。
      是唐益扬。
      他的头像还是我们分手之前的情侣头像,他是赚钱养家的狗子,而貌美如花的本猫,早已经连图都找不到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装作手抖的样子,点了同意。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没有回这条新好友的自动招呼,急不可耐地找到了死党的消息框,抖着手打了好多好多字,又一一删掉,再打,再删,好像陷入了疯魔。
      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但我必须说些什么,好骗过自己并不在乎另一个人。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绽开两朵透明的花。
      隔座的男人惊讶而同情地看着我,在兜里掏了半天,摸索到一张皱巴巴的纸巾,犹豫着递到了我面前。
      “谢谢。”我拿着纸巾起身,匆匆藏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人狼狈又可怜,像个被吸干了精血的活尸。我叹了口气,用小水流冲了冲脸,感受到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却没有勇气点开。第六感告诉我是唐益扬,一旦点开我就是万劫不复。
      一分钟后,列车烦人的广播又响起来,混着广播响起的,还有我的手机铃声。避无可避,我还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谢天谢地,是我那不靠谱的死党。
      “你到哪儿了?”
      “快到了。”
      “我到高铁站了啊,姐姐带你去吃火锅压压惊,顺便好好研究研究和哪个高富帅相亲。”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耳中响起忙音。
      接电话迫使我看了一眼手机屏,不看不要紧,一看寒毛倒竖。这哪是唐益扬,这TM是我领导!我赶紧点开消息,逐字逐句研究了一番领导大人的工作要求,得出一个结论——下周的周末没了。
      不过也好,忙到头掉,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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