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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全力以赴,不惧生死 ...

  •   “姐姐。”
      慕书安闻声停下。
      南晟欲言又止。
      慕书安也不催促,就这样站着等他。
      许久之后,南晟想了又想,斟酌了好久措辞。
      “如果兄长真的恨你怎么办?”
      “那就恨。这是他的自由。”
      “可你好好讲,兄长应该也会听的。就像、你对小锦姐姐,对我,就很温柔。”
      听到南晟这么说,慕书安自己也愣了一下,“有么?”
      “有的。”南晟坚定点头。
      “这我倒没特别注意。”慕书安抬脚继续往前,不过步速很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南晟听得见。
      她继续说:“只是单纯的觉得,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等一个肯定和救赎。可有的刀,就是需要锻的。他过得太顺,太好,就始终开不了刃。”
      南晟安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跟在慕书安身后。
      他们到邱老头说的院子时,一进门,乌泱泱的站满了人。
      不过,一见进门的是慕书安,和跟在她身后的南晟二人时,屋内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这算什么,一个女娃娃拿着天子剑,跟插根鸡毛有什么区别?”老将赵刚沉着脸嘟哝。
      慕书安穿过众人,径直走向了主位。
      “没区别。毕竟,冲上去拼命的反正不是我。”
      她理了理衣裙,施施然坐下,“所以,是刀剑,鸡毛还是拈花,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区别。”
      见她这副模样,本来就心头破有微词的陈茂才更加不满。
      气恼地猛地一拍桌子,“你竟敢拿那些个东西,与天子剑相提并论!简直放肆!”
      “放肆的是你们!”慕书安眸色一沉,厉声,“我持天子剑,可斩奸臣,可斩昏君,见之如见太祖!尔等却无视皇威,稳坐于此!不恭!不敬!是否还要不忠!不义!”
      “臣等不敢!!”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慕书安将天子剑直接扔在了中间的桌上,冷声:“陛下让我来此,我来做我做的事。从不从他的令,是你们的事。我说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你们听不听,是否执行,那是你们他日下了九泉自己要去交代的事。”
      闻言,邱老头立马站起来打圆场,“嗐!慕丫头,这负气的话就不要讲了哩。我们若是不听,聚在这儿等你是为了啥。来来来,你讲你讲。”
      慕书安只是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保持沉默未语。
      见状,邱老头捅了一下身旁的另一个老将赵绍辉,小声嘀咕:“行了!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谁还不知道谁什么狗德行!端个熊架子给谁看!”
      赵绍辉老脸微尬,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先声明,陛下只让我听来人令,没给我留什兵。就算我能揪几个来。”
      顿了顿,语气渐凝重:“也、顶不了现住这么大的事。”
      “我有调令,可用禁军。”
      “晏国来势千军,禁军之数,即便强弩抵挡,也只能撑一时。”瞿思远的神情一样凝重。
      邱老头气得猛拍一把大腿,“个狗娘养的,都打门口来了,还不动手!等啥嘞!给自己办席咩?”
      虽并未指名道姓,但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谁。
      慕书安:“先不管他,禁军确实远远不够。”
      “啧!”倒是一开始不满嘟哝的赵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如果有布防图就好办了。”
      慕书安:“何出此言。”
      此时赵刚也没了旁的情绪,一心只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也耐心解释。
      “小娃子呀!”他摇头慨叹了一声,然后坐直身体,“我同你说,这都城的武装,与边境有些区别。他们时刻整装准备,军令如山。咱们呢,多少呢……”
      说起来这个的时候,赵刚自己都忍不住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就掺了那么一丢丢的水分的。平日里,走街串巷的,谁都能跟谁熟两分。”
      “关键时刻嘛,拉帮结派做点事,只要不闹到明面,多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眼下局势,摄政王又按兵不动,就算一个个的有心,也不敢随便冒这个头子。不然还没等冲锋陷阵,先给摄政王一刀剁了咋整?”
      “这个时候,咱勾勾手指头,他们不就过来了嘛!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谁还没个一腔热血?”
      话落,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沉默。
      赵刚一下子就有点几眼了,“咋了嘛!特殊时候,特殊办法,有撒问题!咱是保家卫国,又不是谋反!”
      慕书安莞尔一笑:“南晟。”
      于是,南晟默默地将早就画好的图,在桌上铺展开来,“布防图,这里。”
      下一刻,所有人都“噌”一下子猛地站了起来,推得凳子纷纷作响。
      邱老头又惊又语气凝重,“你去兵部偷布防图了?你胆子也忒大些!”
      “没偷。”慕书安静静地坐在,解释,:“我前几日现画的。”
      “什么画?”邱老头的宝贝徒弟展翼,同他如出一辙的神情,“这这这、、、、怎么画?”
      “就、看过。记住,画下来。”慕书安认真地回答。
      “啊?”展翼傻眼了。
      那模样看得身旁的骆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展翼当下就有些急眼,“你笑什么!”
      “笑你没见过世面。”骆时看着那张布防图,眼中忍不住的光亮,“整个太学现如今都还有人知道,慕家书安,天赋异禀,过目不忘。秋毫之末,不差矣。”
      赵绍辉转过来转过去,看了好久的图,连连称奇,“真神也!”
      慕书安微凉抬眸,“我慕书安,得整个太学倾囊相授,得两位帝师亲自教导。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陛下漩涡,只是因为,我会做那么几场荒唐梦么?还是觉得,我时常出入勤政殿,只是为了吃那两口贡茶?”
      陈茂才面朝慕书安,正色拱手,“慕姑娘,方才是我等不对,多有得罪。你既早准备好布防图,想来已有打算,与我等吩咐便是。”
      “这一版布防,是陛下殡天前用的。虽然兵部如今在齐岸手里,但陛下驾崩猝然;而后,帝位空悬,又逢晏国来犯。应当是还未有精力改动的。”慕书安转眸看向赵刚,“你想的,现在可以实现。但这与我想要的,也远远不够。”
      几人疑惑。
      慕书安看向骆时,“你爷爷是兵部尚书,想来你从他那儿拿到调令巡城营的兵符,应该很容易。”
      那赵刚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这一招使的倒反天罡啊?”
      骆时没有拒绝,但是迟疑了一下,询问:“你要我调多少。”
      “全部。”
      “这、我不确定。”说完后,骆时又补充到,“我说的,他们不一定都听。”
      “不用说。兵临城下那日,必然是要调的。你什么都不用说,拿着兵符,把他们调到我们安排的位置即可。”
      说完,房间内又是一阵沉寂。
      慕书安疑惑地看向众人,“怎么?”
      “没。”邱老头幽幽地回答,“ 就觉得,你一好好的姑娘,怎么打法这么流氓。”
      慕书安没有搭话,继续说:“到时候展翼和三位前辈领禁军守东照门;骆时与另外三位前辈带着巡城营挡晖西门。”
      邱老头一愣,“那南北方呢?让他们长驱直入,然后我们搁两边扇风鼓掌啊?”
      “奉北门我会劝说雁西侯府老妇人出面坐镇。”
      邱老头这才恍然点头,“老夫人年轻时,与老侯爷两个,一人手握长枪,一人坐镇中军,配合无间,确实是不二人选。”
      倒是赵刚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那说到底,还是大门敞开没人拦啊!”
      慕书安:“让齐岸自己去。”
      柳弘:“你把兵部的巡城营都调走了,他拿什么去拦?”
      慕书安:“他自己的。”
      于是,沉默之后,又再次沉默。
      慕书安再次疑惑:“有问题?”
      “啊……”邱老头回过神来,“这倒没有。就是见惯了人家割韭菜一茬儿接一茬儿,第一次见上来就直接连根儿刨的。”
      “你真是——”陈茂才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个。”
      “不对啊。”邱老头再次疑惑地指着展翼,“你加仨,”然后又指向骆时,“你加仨,咱还多了一个人呐!”
      然后又摆了摆手,“不对不对,本身是没有多的。”
      重新指向骆时,“是多的这小子,慕丫头特意叫过来的。”
      骆时诧异地看向慕书安,“是你叫的我?我以为……”
      “是陛下,还是我,会有影响你是否参与和执行吗?如果会,年级希望是谁,那就是谁。”
      骆时:“不、不会。”
      “咱们人没有多。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再去做另一件事。兵临城下,城门一破,百姓势必遭殃。”慕书安招了招手,南晟将他临摹的那一幅画,递给邱老头,“邱都尉,我希望你能带人,将百姓转移至凌寒归和陛下事先准备好的避难所。”
      “避难所?工部从未有过这项工程。”邱老头展开图,立马就皱了眉,“这、多在偏僻之地,将城中之人纷纷都迁至边围,需要不少的人力。慕丫头,别怪我大老粗啊,可能还有些以下犯上。这避难所是不是修得有问题?”
      闻言,慕书安也将目光落在了那个避难图上。
      想起了从前在勤政殿。
      齐容同凌寒归刚准备做这件事时,还打算瞒着她。
      那时,她坐在旁边的小几案下棋,齐容和凌寒归对着扶光城的草图是一会儿比划,一会儿叹气,皱着眉头,来来回回的在她跟前踱步。
      最终她将棋子放回了棋篓子,询问:【怎么了?】
      “岁宁来问,正好。”齐容同她解释,“我和子期在想建避难所,圈了好几处,子期都觉得有问题,但又讲不出所以然来,就直说感觉不对劲。”
      【避难所?扶光城的么?】
      “啊那什么我们商讨边关的事,想着如果有避难所,百姓迁移,能对百姓好些。就拿扶光城做个例子。”凌寒归牵强地解释,“做个例子。安安觉得呢?”
      慕书安站在那幅画前,【如果是为高门大户所建就没有问题,若是为广众百姓,就是问题。】
      齐容问:“何处此言?””
      慕书安:【陛下哥哥为何选在高门之处呢?】
      “方便掩人耳目,大户人家要修个什么东西,再正常不过。”
      【可是真到了生死存亡危难之际,他们不会允许百姓前往避难。陛下哥哥,你得承认,若是当真需要避难之所,他们只会先让自己的家人,亲族,至多亲信。至于旁的,不相干的,死不死的,他们不会在意。】
      对上慕书安清淡的眸子,齐容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那岁宁意下如何?”
      【那要看,陛下哥哥究竟是想庇护您的百姓,还是只是想在危难之际赌人性本就为数不多的良心。】
      “自然是为了百姓!”
      【陛下哥哥,假如追兵来袭,一贫困母子,于朱门跪地恳求,您猜那哭声究竟能不能传进主人家的耳朵里。但若富贵人家遭袭,母子可怜无助,那贫苦人家也是有父母孩子的,您觉得谁的恻隐之心更易现?】
      齐容恍然,“朕只顾着可行,与可办。倒是忘了这一层。”
      其实他不是忘了,慕书安知道,他从未想过这一层。
      因为,这与他实在相去甚远。
      饶是凌寒归,也只是感觉不对劲,一下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便是缘故。
      想到凌寒归,慕书安的眸色又温柔了两分。
      她抬眸看向邱老头,只道:“没有问题。陛下说,避难所之修是为百姓,自然选在百姓躲避之处。高门大户自有家丁护院,百姓才是最需庇护之人。他们惶恐,亦可前往,同为子民,亦同样护佑。”
      赵刚欣慰动容,“陛下仁心,云照之幸矣!”
      可转念思及,他又驾崩,转而深深地叹息,“唉……”
      “但我们目前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所以这部分护送人——”慕书安将手放在桌面的布防图上,屈指轻轻叩了叩,“就需要诸位前辈利用布防图多加出力,看看这个‘手指’能从禁军,巡防营,共同抽出多少热血之士了。”
      “呃……”
      众人脑仁突突跳了两下,合着,别说布防图,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想了个透彻,等着他们一个个的,一句接一句的说。
      “但是,这个事,存在一个问题。他们愿意跟着我们以身犯险,大多是为了能冲锋陷阵,对敌厮杀。转眼安排他们护送百姓,会不会……就……”陈茂才想了又想,抬手,手指收屈,又摊开,“憋火,然后……”
      “他们会去对敌厮杀。但不是第一仗。可如果脸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也不配委以重任。”
      “啥意思啊?”邱老头傻眼了,“咱得、要打几仗?”
      “诸位是否还记得百日之期。算算日子,快到了。但陛下定的继承人,不是摄政王。所以,第一仗,与晏国打;第二仗,兴许要与摄政王打,如果他放弃的话,这是云照的另一件幸事。但凌寒归和我分析,此战之后,我们与晏国当还有一仗。”
      然后她将凌寒归出征前与自己的商量和预测,讲给众人听。
      那晚——
      “安安,无论如何,第一仗我必须打赢。”
      “我知道。我刚刚只是那一下,我太慌,所以……”她深呼吸一口气,逐渐平复,“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凌寒归望着她,虽是笑着说的每一句话,可每一个字都藏着他们的悲伤。“难得见你失态,还是为了我。若是平时,该多好。我得高兴啊……”
      与她一般,深呼吸好几下,平复好情绪,凌寒归才再度开口:“还记得,有一次我给你带了草原的编织毯吗?我跟你讲,在草原,放牧赶羊。”
      “记得。”她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用意,“你要把他们赶到扶光城?”
      “既然你的预言从未出错,与其等他们一路打进来。不如,请君入瓮。扶光城的吸引力,都不需要我们赶,他们自己就会来。但太过顺利,他们也不蠢。所以,得先胜,再败,然后送甜头,再负隅顽抗,最后溃不成军。必须演得以假乱真,才能让对方肆无忌惮。”
      “行,你去开门,扶光城有我守着。你们偷偷摸摸了十来年,想来陛下是留了不少好东西给我用的。”
      “安安,我们下一盘棋吧。拿云照做棋盘,我给你研墨。”
      两人隔着书桌而站。
      安安蘸了蘸墨,“你说,我下。”
      “从边境到扶光城,把控分寸,循循善诱,其实不难。这十多年,陛下放手朝局给摄政王,但是在沿城的每一任官员都精挑细选。是以,其实,出了扶光城,陛下之令可至任何偏隅。我在陛下的授意,和每城大人的遮掩下,每座城池里都有训练数量不大的私兵。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安安落笔大概绘了一个草图。
      “嗯,我原以为只是为了他日齐岸犯蠢时用的。”
      “我说这些,是想同你交底。不管你在我身上的预言是否成真,第一仗我一定会赢。剩下的,为免有失,你得派人替我。”
      安安点头,“雪缨姐姐可以。”
      “她可以。她跟着我走过所有的城池,她最了解。”凌寒归拧着眉,手指敲了桌面好几下,然后说,“另外,我把覃河叔留下,他在凌家军的威望相当于我父亲。可配合越雪缨。只是后来她到了陛下身边,可能有些出入,但应当影响不大。”
      “你放心,有我在。我绘事无巨细地给她补充齐全,绝对万无一失。”
      “好。这一路的棋气门下完了。”凌寒归的手指顺着边境一路到扶光城,“现在我们下扶光城。这里的局势复杂,相当于除了要迎击晏国敌军,我们害得做好外敌肃清,皇位争夺再起的风波准备。”
      “我下齐岸。”安安在摄政王府之处落笔,画了一个圈,“陛下死了,本来我可以荣登帝位,可谁知道明明死得这么突然还留有遗诏。明明我是最佳人选,偏偏陛下却封我做了摄政王。此举明显我不是那个选择,但我倒要看看,放眼天下,谁还能比我适合?”
      凌寒归的手指点在皇宫,“禁军归陛下直隶调动,可用。”
      “兵户二部尽在我手。”
      “户部中干,有沈记不用放在眼里。至于兵部……”凌寒归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印子,“可抽巡城营为我所用。”
      安安就在巡城营之处划了两道,“班师回朝十万大军,巡城营那些酒囊饭袋,撤了也就撤了。”
      凌寒归却丝毫不乱,双手环胸,踱步低头观着宣纸之上的局势。
      “但若晏国敌军和摄政王的十万大军对垒。禁军、巡城营严阵以待。加之越雪缨带兵回杀。外患不足为惧。”
      安安挑眉,“国之将破,自当正面迎敌,以正我威。陛下多留后手,是以我也得留有转圜,保留部分实力。”
      “除了影卫,扶光城还有一支队伍,虽然不多,但个个精悍,可用之。再加越雪缨战后余力,应可一拼。”
      “你把凌家军藏在边境了。”
      “全军内撤,此时再有外敌压境就要腹背受敌了。”
      “偷梁换柱?”
      对上安安的目光,凌寒归狡黠一笑,“如此,所有人眼里,凌家军已经跟着回都救援。此时若谁再生异心,这便是机会。既然开战已乱,再乱得彻底一些也无妨。再有进犯,必当掉以轻心。而且、”
      “而且他们在夜色之下已经太久,这一次,北上驰援,就可以走到阳光之下,光明正大为云照一战。”慕书安心有灵犀地接过凌寒归的话。
      “对,待战事平息,他们不管从前如何,将来都必是有功之臣。”
      “嗯。那么,眼下,边境可定,都城可解。”她握着笔,抵在唇边,蹙眉思索,“但是,太过势均力敌的话,若有后乱,恐生变数。”
      “那这样呢?”凌寒归探过身来,握着她的手,带着笔墨又在纸上划拉了两道。
      安安仍似有疑惑,“先从禁军和巡城营里面调一部分兵?”
      “对。虽说,禁军和巡城营常年在都城纸醉金迷的,但总有少年雄图壮志,何况是国难当前之际。”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进她的眸子,“安安,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热血,它能让人全力以赴,不惧生死。这样的人组成的队伍,能以一敌百,将所向披靡。”
      “噢……”
      安安陷入了沉思,彷如学到了的恍然。
      “不信?”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安安轻轻缓缓地摇了摇头,再抬眸时,一双眸子里闪烁着光亮,“若他日,我们内忧已定,外敌再来犯,以剩余的兵力,加之沈记的强力后援,或许可定云照太平百年。”
      而如今,慕书安望着众人,眸中坚定不移。
      “所以我们需要这样一支队伍,能燃得了热血,按得住躁动,杀得了敌人,护得住身后袍泽。他日,最后一战,他们将会是最尖锐的第一先锋。 ”
      众人惊诧半晌,还是邱老头结结巴巴地开口:“这、、、陛下和侯爷,做了这么久的准备。怎、、怎么……”
      她没有做解释,只是同众人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为何陛下早早安排你们等待这么久。也不明白陛下既然能早有预知修避难所,却又放任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但你们既然可以不问缘由,听从陛下的意思,等待蛰伏。就说明你们信赖陛下,同样的,陛下将身后之事,交于诸位,也同样信赖你们。”
      她站起身来。
      “门之后,我与诸君可不必再见,但请诸君践行自己肩任重担。凌寒归用脚丈量云照每一寸山河,是我的眼;陛下威坐朝堂,聆听八方,作我耳;你们,是他们留下的刀。将于落日黄昏,刃雪破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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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别问,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谎—— 同名动漫小视频短剧《人间褪色》已上线。 主题曲《雪覆人间》、《人间褪色》已上线。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