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奇诺与曼特宁》中国蓝

4、 楚歌

　　“你来得太晚了，刚刚打烊，不过，我可以请你喝咖啡！”
　　午夜一点，一个人在街上乱转，浓烈的酒精使我神志有些混乱，不知不觉，我又站在了那家咖啡店的门口，屋里，透出柔和的温暖的灯光，一下子没了力气，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这时，门，开了。
　　那个让我有一种安定感觉的女孩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仿佛一直在等待我不期而至的造访。尼泊尔式的睡袍，西印度的手工织毯，她就象一个天使，总是在人无望的时候，拿起仙女棒变出一个梦境，让你觉得人间还值得留恋。自从上次邂逅，我不止一次的怀疑那个初秋午后的真实，今天，我不再怀疑。
　　我咧开嘴勉强笑了笑，跟着她走进她营造的童话世界，炉膛中的木柴正熊熊燃起，此刻，久处异乡的我终于找到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居然是在一个陌生城市陌生女孩的小店里。
　　“给我一杯曼特宁……”我的舌头因为过量酒精的刺激变得不听使唤，她怔了怔，什么话也没说，虽然她的眉头轻蹙着。我缩在吧台边的木梯上，靠着墙，头痛阵阵袭来，宿醉以后总是这样子。那女孩捧着一只木杯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
　　“你现在更需要一杯热水。”
　　我抬头望她，她清亮的眸子滑过一丝哀伤，我无言，张口将那杯水灌了下去。
　　“你该睡会儿了。”她拉着我的手向楼上走去，她的手好温暖，让我想到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母亲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楼上是一间可以想象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卧室，日式榻榻米，土耳其地毯，墙上抢眼的藏饰，南美土著的手鼓，还有一本本精装的书零散的瘫在任何一个可以随手取到的地方，但又不会觉得乱。
　　“可能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不用劳动就可以获得很多东西的人，事实就是这样……”她很敏感，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迷离。她还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那杯水里好像有安眠药，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