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流放岭南》余溪山

47、不说吗？

　　铺子的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霍西茉和傅之廷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霍西茉听到的声音又开始在院内响起。

　　库房四周的院墙之上悄然冒出来了十来个人影，没一会儿便从院墙跨了进来。领头的人熟练地用铁丝悄然撬开库房的锁，其他人并排分两队在外面站着。

　　库房平时是有人巡视的，可现在早已被这伙人用香薰得睡得香甜。

　　领头的人进了库房巡视一番，仔仔细细研究了了一下装货的箱子，而后便让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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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西茉和傅之廷，以及县令夫妇四人的感觉是对的，一切都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而事态初见的端倪便是霍西茉在在自己货物运上马车的时候将发现了粘在箱子上的泥土。

　　铺子里的箱子向来都是准备干净的，而且因为饰品的精巧，特地设计的精巧的首饰盒子装着，外面的大箱子一般也是不允许粘上这样的黏土的。霍西茉上手捻了捻，这土，不像是地面上的土，以她从前的工作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从深地里带出来的。

　　霍西茉向来警觉，加上这几日以来的惴惴不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批货物怕是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若是如此，现下怕不是有人正看着这批货物装上马车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她没有阻止这批货物装上马车，只是吩咐上面的人将箱子上的泥土擦拭干净再运上马车。一切如常，这批珠贝第二日才会启程，霍西茉和傅之廷当天夜便到傅酒楼处和他商量着批货物这次不走，他们开的山道，花钱走官道。

　　后两人又派出暗卫视察是否有人盯着这批货物，确认四周无人之时便趁机卸下货车上的一个箱子、

　　是呼吸今日的那个粘了泥土的箱子。这东西被她吩咐放在外面，拿回来的时候便十分方便，

　　县衙内，四人围着这个那个箱子。

　　霍西茉围在箱子面前观察，熟悉的感觉和在她脑中等待呼之欲出的答案，驱使她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箱子内的首饰盒子。

　　”张昂及其夫人孟玉桃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都疑惑地问：“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变之处，莫不是何二姑娘多心了？”

　　傅之廷没有说话因他也看出了这泥土的不寻常之处。

　　霍西专心，耳边的话进了耳朵也顾不上是什么意思，何况孟玉桃和张昂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进她的耳朵，于是没有回答他们。两个

　　傅之廷知道她从前那份工作需要的专注性，便接过了夫妇二人的话：”不是她多心，她的心思向来没有差错，就算是这东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仔细警惕哦没有什么错。”

　　张昂一听这话瞬间咂了咂舌头，”看看看看，平日里跟他说上两句话都费劲儿，如今到不过是多问了两句何二姑娘，忙不慌就替人说上话来了，我和我家的夫人吃人？”

　　孟玉桃捏了捏丈夫的手臂，捂着嘴笑，“哎呀，看来咱们罗县不久之后就要有一桩喜事要办了！”

　　傅之廷没话说了，转头看向正在认真的人。他是想办那个喜事，但到底还要等到两人回到原来的世界，在听从她的意愿不是？

　　小小的珠贝饰品盒子被霍西茉从箱子里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另外一张长桌。

　　这些盒子在封箱之后并且在运到买主手上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被打开，白天将它们运上马车的时候是在霍西茉手里的最后一道工序，所以他们才会在封箱的当夜下手。

　　霍西茉将长桌上的精致盒子一个一个打开。

　　果不其然，里面原来的东西早已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又一件的精致却又陈旧的东西。

　　”这是……”张昂就要上手去拿来看，却被傅之廷制止。

　　男人看着面前的盒子里的东西，连同霍西茉一起皱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面色凝重地看向桌子上的东西。

　　霍西茉不知道傅之廷能够看出这些东西都是古物，但是她却能莫名能从傅之廷的眼里看出傅之廷能够懂她的意思。

　　大的盒子里装着的是白玉盘子，晓得里面放着精致的玉器，还有许多不同种类的玉制品和陶制品，涉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霍西茉从中拿出一只来细细端详，按照上面这些的东西的纹样与形态，因着她所接受的历史框架和现在所处的世界不同，不能够下定论它其实是哪一个朝代的产物。
　　现在没有进行实地考察，按出土的土质和土色等划分地层和遗迹单位去研究上下叠压打破关系，更不能用进行碳—14年代测定的办法，所以现下还没有判定这些古物的年代。

　　毋庸置疑的是，有人在利用她的铺子将这些东西进行转运，她记得这笔订单的最终目的地是延都。而下者笔订单的是人，是新来到罗县建房的人。

　　霍西茉再仔细看了看这其中的东西，发现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物质，出土的古物几乎不会带这样的特殊的涂层，这些东西就像是刚涂上去不久，像是为了在运输和搬运的过程中起到一种缓冲保护的作用。

　　霍西茉在延朝一年多，在张昂的允许下看了不少放在县衙内的律法。但因为岭南地处偏远，没有关于大延前朝的书籍，她知道有那么几个，却没有深入研究透彻。

　　“如果这些古物运送的起点是罗县，那么在这附近很有可能有一处遗迹并且已经被人偷偷挖掘了。”

　　”张昂，这大延对古物的态度是什如何，亦或是对在这运送古物的猖獗之行是什么态度？”傅之廷问张昂。这话霍西茉问不合适，她以被流放的身份在这里生活，又能看出这些东西是古物，不熟悉大延对此的律法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他是被霍西茉救回来的，身份不详，这话由他问出口再好不过。”

　　张昂与孟玉桃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霍西茉，“何二姑娘是说——这东西是古物？！”

　　虽然没有仔细研究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极有可能。”霍西茉道。

　　张昂咽了咽口水，回答傅之廷的问题，“我朝没有专门关照前朝古迹一说，就算是偶然发现要不得不保护起来，也是极少数有些之士看顾，不成体系。但是……，但是这古迹一旦被一些人发现并且擅自挖掘，并卖给一收藏古玩的人，因着我朝向来有怀古保古之说，所以将这些东西卖出去的得到钱财有的时候是不可估量的，这些利益再经过别人逐年翻滚，到了一定时候甚至可以滋养一支庞大的军队。所以朝廷明确下令不得私下走私贩卖古物，一经发现必要上报，否则便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张昂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对门有人因为这事被办了，就是因为参与了贩卖古物，当时在大街上行刑，死得那叫一个惨，如今，他们几个人竟然也被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

　　“此事事关重大，若如何二姑娘所说，这东西我们一定不能送出去，否则来日，到时候我们也会受牵连。”孟玉桃十分担心，原来她们的处境就不佳，现在还遇到额这样的事情。

　　霍西茉默了默，“既然这东西不能运，那我们便不运。 ”

　　“可是这背后之人不会因此而善罢甘休，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处境之危，我们也没有足够的保障。”张昂担忧道。

　　傅之廷牵着霍西茉的手，没说话，因为在她说那句“不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他们能换，我们自然也能换。”霍西茉说。

　　傅之廷接着，“这次可以让符酒楼不用走我们自己开的山路，走往常的官道，先拖延运输的时间。”追本溯源，还需要时间看着批货是不是出自罗县。

　　夜间行动，还得注意动静不能太大。

　　四人当夜便派手下的所有人到将已经装上马车的所有货物调换，几人也和符酒楼说好这些东西明着走官道。

　　后来被调换的箱子都被抬进县衙废弃的屋子里隐藏起来。里面的东西霍西一一拆开来看，无意例外，全部都是前朝的东西。

　　县令夫妇看你这这些东西不禁咋舌，这些数量，背后之人根本就是往株连九族的方向发展啊！

　　傅之廷派了了暗卫去查，故宫不其然在罗县的郊外发现开掘出一点的遗迹。

　　两人连夜出去探查。

　　“恐怕海里还有一个。”霍西茉连日观察，发现了这一个情况。

　　傅之廷和她在一起，就算她说的是一些行业内的话，他却总是能够和她通畅的交流，根本就不见有卡壳的地方，偶尔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却总是笑笑，说是在树上看到的。

　　霍西茉才不信。

　　从仪器到考古方面，他这涉猎也太广泛了，他看着就不像是学那些东西的人。男人闪烁其词，总是在这些问题上打马虎眼。

　　霍西茉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在自觉地在两人面前隔一道高墙，他不说，她便直接了当地问。

　　譬如当下，她缠着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说是没有，可嘴角挂着一抹以为不明的笑，霍西茉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不说？”

　　某人挑了挑眉，“没有怎么说？”

　　“好吧，”女子叹了口气，“那我就不做你女……”

　　霍西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男人咬牙道，“你简直就是做梦。”

　　霍西茉幽怨地看着他。

　　他将手拿下，转而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再告诉你你。”

　　”为什么不现在说？”

　　“因为是秘密。”

　　”真不说？”

　　“现在还不行。”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