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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黎明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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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与提瓦特世界有关的记忆，十分惨烈。
陌生的神灵自称天理的维系之神，是提瓦特的意志所幻化而成的自我，繁华的世界，养分不断耗竭，而维系者正在慢慢死去，于是不甘宿命的世界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外来者的身上。
她觊觎双子的力量，却又恐惧外来者的报复。
荧一点一点捕捉那些躲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无休止的战斗，精疲力尽的逃亡，造物者的冷眼旁观，以及后来与空被迫分离的绝望，它们化作仇恨燃烧在提瓦特大陆的阴影之下，而空却踏着被战火焚烧的土地，为阻止荧的杀戮与神灵为盟…
那是一段空与荧都不愿提及的过往，被提瓦特世界的意志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自相残杀，荧一直对空与自己兵刃相见的事情耿耿于怀，就像曾经深信不疑的信仰覆灭，那种背叛的感觉一直侵入到了骨髓里。
荧眸光颤了颤，默默地合上眼前的资料册，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而当空推开门的那一瞬，视线所及便是荧百无聊赖地缩在椅子上的模样，小小的安静的一团，阳光自玻璃窗外洒下光晕，整个人轻盈到几近透明。
空的眼神一顿，他将外套丢到了沙发上，然后走到荧的跟前欺身而下：“在等我吗？”
荧被他的阴影笼罩，然后见他扯松脖子上的领带，朝着自己拥了过来，
如今的空似乎很喜欢拥抱，他将头埋进荧的颈窝，轻轻蹭她的耳朵，荧笑着躲开，然后两人的唇瓣便贴合在一起，呼吸缱绻缠绕，对比在考场里不近人情的严肃，此刻的空炽热又黏人，他将荧抱了起来，换自己坐到沙发上，而荧挂着他的脖子被安放在大腿的位置。
荧并没有忘记自己到办公室来的目的，她有些窒息地推开空，将头偏向一边：“你还要亲到什么时候？”
空不明所以地眨眼，眉眼间流窜着无辜，荧干脆扯住他的衬衫领口，凶巴巴地威胁：“不许把我挂掉！”
“……”
“不然的话…”她有些坏心思地眯了眯眼睛，说：“不然我就去找达达利亚叙旧！！”
手腕突然被人捏住，搂在腰上的手臂也瞬间收紧，荧对上空那双如预想一样变得危险的眼睛，笑得像只报复得逞的猫咪。
在这个世界里，达达利亚与空依然是死对头。
浩瀚如史诗般的人神之战，一直延续到了新的世界。
只是原本存在于提瓦特世界的人，为何会保留着过往的记忆出现在另一个世界？还有关于童年的那些记忆，自己作为在星际间流浪至此的旅人，又为何会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荧百思不得其解。
“空还是不愿意告诉你吗？”
对面的男人逆着光坐在窗前的沙发上，面前的咖啡被搅拌出一圈浅浅的漩涡，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荧对上男人如深海般蔚蓝的眼睛，那里一片戏谑。
“不是他不告诉我。”
搅拌勺在杯沿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荧抿了口咖啡，苦涩混合着浓香在舌尖蔓延。
“我根本就没问过他。”
她直截了当地对上男人意有所指的不怀好意，却见对方故作了然地挑眉。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达达利亚。”
荧毫不客气地回怼。提瓦特世界之旅，让她和空之间有了一条裂痕，但他们彼此都有很默契地绝口不提，只是有些事情她太想了解真相，所以荧避开周围眼线，偷偷跑来这里和达达利亚见面。
空对提瓦特世界的人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排斥，荧能感觉得到，她想起早上在办公室里，自己被空按在沙发上一顿索取，那种发泄式的惩罚，荧哭哑了嗓子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有些事你还是亲自问他的好。”
达达利亚将视线从荧的身上移开，暖黄色的灯光充斥在咖啡厅内这小小的一隅空间，香甜的空气里缓缓地流淌着舒缓的音乐，阳光丝丝缕缕自窗外而落，而外面的世界人来人往…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达达利亚笑着说，声音却似乎被周围的嘈杂衬托出了一丝寂寞。
“这个世界本不该存在的。”
“它和你一样，只是空的一个执念。”
封尘已久的记忆像一本书被缓缓打开，提瓦特最后的命运就如同预言中的那样，没人能逃得掉末日的到来，哪怕是神。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双星陨落的结局会是光之子步入黑暗。
达达利亚看着眼前女孩干净的眸子，说：“这里有提瓦特的影子，但也仅限于此，你的记忆或许会告诉你这里与提瓦特截然不同，但真若如此的话，你要如何解释我，还有那些提瓦特世界之人的存在？”
他顿了顿，用手指向自己：“我们，都是你哥哥执迷不悟的受害者。”
“不要觉得我在骗你。”
达达利亚戏谑地看着荧脸上充满抗拒与防备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站起身，越过桌子走到荧的身侧，面前的女孩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冰冷又脆弱，被伤口与鲜血包裹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比至冬雪原还要晶莹剔透的灵魂。
“看来你真的忘了。”
他俯下身，在只有荧和自己才能听清的距离低声说：“直到最后可都是我在与你并肩作战。”
“砰！”
枪声毫无预兆地响起，短暂地寂静之后咖啡厅里蔓延开成片的恐慌，像一阵风呼啸着席卷而过，荧惊慌失措地回头，却看见空猩红着双眼持枪而立的身影。
“空…”
荧愣住了，她没想到空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周身的冷戾毫无收敛地四散开来。
“你疯了吗？”一旁随他而来的凯亚正在极力阻止，可是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地说：“过来。”
冰冷的语气，在对着荧说，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她一旁的达达利亚。达达利亚捂着左臂，鲜血自伤口处洇出大片红色，剧烈的痛楚让他冷汗直流，可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荧想也没想地就要向空走去，不料手臂突然一紧，整个人被达达利亚拽进了怀里。
“我后悔了。”
达达利亚看着空，嘴角浮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死死抓住正在奋力挣扎的荧，一字一句地对着那个与自己纠缠半生的男人说：“她，归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