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战，怪人组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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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高中，高二（一）班。
“那么，从今天开始，五十岚同学就正式成为这个班的一员了。”
讲台上，当上了班主任的小野水穗老师双手搭着五十岚筱雅的肩膀，笑容灿烂：“他才刚搬来宫城没多久，大家要多关照一点哦！”
“是——”
起伏的应和声逐渐平息，随即又生出许多细碎的讨论声：“哇，他长得真好看！”
“是呀是呀，而且头发的颜色好漂亮！那是天生的？”
“但是好像有点不爱说话……明明声音也很好听呢。”
“哎呀～新同学看上去好酷哦！好喜欢~”几个男生捏着嗓子模仿女生们说话，一边做着鬼脸，一边闪躲被扔过来的书本和纸团。
五十岚筱雅抬手将帽檐压低了些，避开从各个方向投来的或好奇或热切的目光，往位于教室侧后方的空座径直走去。
她不想要引人注目，更不想要招人喜欢。
只有这样才能躲开无法挽回的争端。
拉开座椅，放下背包，五十岚筱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看了眼坐在相邻前面位置上，一直张大嘴，跟随着她的移动方向转头的日向翔阳，以及相邻后面位置上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影山飞雄。
但有些人是躲不开的，毕竟他们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又见面了。”
只是老爷子有时候真的很喜欢安排一些不必要的“惊喜”。
五十岚筱雅坐下，日向翔阳立刻咧嘴笑了起来：“五十岚同学！原来你转到我们班上来了呀，太好了！欢迎你！”
“谢谢……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巧。”五十岚筱雅垂眸。
回想起乌养系心那故作神秘的笑容，她当时就应该猜到的。
眼前突然冒出一颗毛茸茸的橘色脑袋，日向翔阳俯身仰面凑了过来，努力与她视线相对：“现在知道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跟我说哦！”
“不用……”
“不用客气的！”那双真挚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凑得越来越近。
事实上，从刚坐到位置上的那一刻开始，日向翔阳就在想象今后和五十岚筱雅肩并肩，在唇枪舌剑的赛场上大战月岛萤的畅快场景。
新的学年，终于迎来了能让他崛起的希望！
然后教室的门被推开，“希望”就跟在小野老师身后走了进来。
但五十岚筱雅此时完全不懂对方眼中为何装着虔诚的期盼，好像下一刻就要开口向她许愿。
她并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尤其是当这种类型对自己充满了热情的时候：“……日向同学。”
当新鲜感褪去，即使只是轻轻一推，这种毫无支撑的友好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在！”
明明在先前的学校，她学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你打排球多久了？”
突然转向最喜欢又最熟悉的话题，日向翔阳立刻撑起身子，认真思考起来：“唔……四年？其实初中的时候虽然加入了排球部，但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对着墙壁练习也还是算的吧？我可是一天都没落下哦！”
五十岚筱雅听着，虽没有出声回应，但抬眸直直地对上了他的双眼，那种赤诚的热爱是她很熟悉的。
所以真正开始打排球，其实也就是来到乌野后的这一年。
[你和小不点太郎一样，要学的还很多……]
[你们，还能飞得更高。]
乌养一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在笑，眼底是笃定的期待和祝愿。
渐渐地，五十岚筱雅也想要看一看，老爷子在他们身上预见到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只是当时确实是惨败给了影山……啊！好不甘心！”日向翔阳陷在回忆中，懊恼地嘟囔着。
五十岚筱雅开始觉得老爷子的安排好像还挺不错的。
这时，旁边的男同学注意到了这边：“咦？日向和新同学认识吗？”
日向翔阳当即换成了一副和五十岚筱雅很熟的模样，声音响亮：“五十岚同学要加入排球部，我们刚才在体育馆见过啦！”
话音刚落，周围的所有人都齐刷刷扭过头来，一片哗然：“真的吗！”
“哇，五十岚同学也会打排球呀！”
“日向他们的排球部可厉害了！去年打进全国大赛，还拿到八强了呢！全国八强啊！”
“是啊！当时我在网上看的直播，激动得都哭出来了！”
“哈哈哈，还记得春高县内决赛的时候，大家一起去现场，连教导主任都哭得稀里哗啦，疯狂甩自己的假发！”
日向翔阳沉浸在大家的盛情夸赞中，抓着后脑勺，扭扭捏捏地转动身子：“嘿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是呀，尤其是影山同学！”
“听说他还参加了全日本青年代表强化合宿！能被选中的都是未来很可能会加入国家队的超新星选手！”
“我也看到很多报道都说影山同学是天才二传呢，而且他长得又帅，以后人气肯定会越来越高的！”女孩子间的谈笑声越来越欢快甜美。
五十岚筱雅看着日向翔阳从石化到逐渐裂开，最后无力地瘫倒在自己的桌子上。
她想了想，在口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根棒棒糖递了过去：“橘子味的。”
日向翔阳一下子又开心起来：“给我的？谢谢！”
他好像很容易变得不开心，但更容易变得开心。
像只小狗。
“日向同学，今后想飞得更高吗？”五十岚筱雅阻止了想要去摸一摸的手。
日向翔阳美滋滋地拆开包装纸：“你是说跳得更高吗？当然！我想要跳起来比任何拦网都高！”
“以你的身高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五十岚筱雅说出的话与从身后传来的慵懒声音完全重合。
“……”五十岚筱雅侧过头，原本已经睡过去的影山飞雄正用手臂撑着脸，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哈——呆子。”
旁边的女同学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影山同学只有在听到有关排球的话题时才会来精神呢~”
“可恶！”又受到打击的日向翔阳正攥紧小拳头，想要跟影山飞雄理论几句，却突然反应过来给出这个结论的有两个人。
日向翔阳只得含泪将棒棒糖放到嘴里，不甘心却又想要表现友好，于是就这么用皱巴巴的一张笑脸对着五十岚筱雅。
五十岚筱雅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又不开心了呢？虽然你做不到比他们跳得更高，但你却可以让任何拦网都追不上你。”
“这不是更厉害吗？”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日向翔阳眨巴眨双眼，鼓起的腮帮子动了动，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飞速涨红，浑身颤抖地缓缓站起身，然后郑重地九十度鞠躬，“砰！”的一声磕在了课桌上，吓了五十岚筱雅一跳。
“五十岚同学！请你一定要和我做好朋友！！！”
众人纷纷笑出声来，看向两人的眼神悄然变得柔和。
影山飞雄这会儿才看清了视线上方那抹耀眼的赤红，原来是刚刚在体育馆见过的新人。
好像是叫……五十岚？
他正伸出手提醒日向翔阳头上肿了个大包，而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橙毛笨蛋以为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立刻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想要挣脱，恰好这时班主任敲黑板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忙收声，坐好。
“大家先安静一下，把假期作业从最后面依次传上来！”
五十岚筱雅注视着心情大好的日向翔阳那不断摇晃着的背影，时不时还扭过头来傻笑一下，觉得他真的蛮像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
然而那双长有薄茧的手却格外炙热。
五十岚筱雅晃神间，一叠作业从身侧递了过来，那略微压低的声音离得很近，几乎就在耳旁：“等会儿典礼结束后，来比试一场吧。”
侧目，正对上影山飞雄微弯的双眼，其中的朦胧睡意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按捺不住的求胜欲和隐约的……欣喜？
五十岚筱雅笑了起来，并不会对他的靠近感到排斥：“好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在他眼里的自己是个男生吧。
“什么？”
“现在的乌野除了你，还有谁可以打二传？”
……
临近午休，体育馆。
“……你们知道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吧？”
身上还系着围裙的乌养系心扶额，试图对滚落一地的球视而不见。
“欸？但教练不是早上就来学校了吗？我还以为您今天休息，专门来参加我们的开学典礼呢。”日向翔阳正在旁边热身，愣了一下。
在教室整顿好后，所有年级都去参加了开学典礼，整个流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大多数的班主任都非常开明地让大家自由活动，直至午休结束。
“我是教练，又不是你们家长！”乌养系心瞟了一眼站在旁边自顾自单手垫球的五十岚筱雅，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
今天早上是老爷子打来电话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专门跑到学校送早餐以及确认五十岚筱雅顺利到校。
而他回到商店忙了一通后，才开始打盹没多久，就又被一通电话给叫了回来。
武田一铁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下眼镜框：“实在不好意思，乌养教练……但队员们说有重要的事找你，我才……”
去年他见证了这支球队的飞跃，整个社团也得到了学校更多的重视，所以新的一年，他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更多地帮助到这群勇敢追逐梦想的学生。
“没事，武田老师也是为了队伍着想。”
乌养系心摆了摆手，一把扯下围裙：“我也得拿出点干劲来才行！”
“反正这两天可以调休，我正好多腾出点时间来准备队内的招新，只是……”
“你们这场临时凑起来的3V3，确定要算上我？”乌养系心摆出了一副成年人的架势。
“是，拜托教练了！”日向翔阳一下子蹦了起来，而拿着球的影山飞雄则低头鞠了下躬：“拜托您了。”
其实武田一铁也才刚刚搞清楚状况：“呃……因为一边是影山，日向和月岛，而高三的队员们还没有下课，高一的新人们也未入队……”
“所以另一边想要找个稳定二传的话，眼下乌养教练是最佳选择。”
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五十岚筱雅抬头望向乌养系心，追加了一句：“如果要接球和扣球，就没办法托球了。”
乌养系心歪了下脑袋，瞪眼：难道你还想都包揽不成？
[替我照顾好那孩子！]
想起老爷子在电话里强调了好几遍的要求，乌养系心只能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我可没办法保证一上来就能和你配合得很好哦？”
“没关系，我可以配合您。”
五十岚筱雅知道乌养系心曾经也是乌野的二传。
虽然提起这部分时只是一两句话带过，但老爷子其实很珍视如今乌养系心能以另一种方式重回赛场，传承他走过的路。
五十岚筱雅喜欢这样的牵绊。
“……你擅长什么进攻方式？”乌养系心看着五十岚筱雅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喜欢快攻。”
“类型呢？”
“都可以。”
“你摸高多少？”
“三米多吧。”
“没测过吗？”
“很久没有了。”
乌养系心想要纠正先前的说法，他一点都不觉得能配合上。
另一边，月岛萤面无表情地脱下外套：“为什么我也要被拖过来凑数？”
山口忠和谷地仁花一起抬着记分板经过他旁边：“反正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嘛，等会儿还可以一起吃——”
在月岛萤的冷眼直视下，还没说完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两人赶紧将记分板放在合适的位置，谷地仁花随即压低声音：“山口同学，其实刚刚日向来教室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月岛同学今天的心情怎么好像格外不好呢？”
山口忠挠了挠脸颊，小声地解释道：“呃……大概是因为和新成员不太对付吧，虽说是阿月先挑起来的……”
“欸？欸欸——！？”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队员之间发生了矛盾！？”谷地仁花顿时瞳孔地震，然后无力地瘫倒在地，“刚正式成为社团经理的第一天就这么不称职吗……”
山口忠连忙上前安抚：“没有，没有，谷地同学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
“那么——就一局，十五个球定胜负！”乌养系心撸起袖子，招呼着其他人入场。
一侧，月岛萤，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另一侧，五十岚筱雅，乌养系心，山口忠。
日向翔阳站在四号位，不断地原地起跳：“哈哈哈，影山，没想到新学年的第一场比赛又是3V3呢！”
影山飞雄低头专注地活动着手指：“只是练手而已，全员到齐的正式对抗才能算得上比赛吧。”
谷地仁花和武田一铁站在计分板两边，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放下棒球帽和耳机，最后一个踏入场内的五十岚筱雅身上。
她踩在边线上的一瞬间，嘴角上扬，抬起的眼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像是迸溅的火花。
终于可以开打了。
“啊嘞？”谷地仁花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她原以为这个几乎不怎么说话，一直低着头的新成员是个队伍里少见的内向性格。
她以为……错了吗？
站在发球区的山口忠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拿着球往前走了几步，将球抛向半空，朝着瞄准的位置挥出手——
“啪！”几乎不带旋转的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带着一定弧度的线条，轻微晃动间，又陡然快速落下，惊得日向翔阳连忙往前跨出一大步：“呜哇——！”
勉强接起球的瞬间，日向翔阳迅速收回脚，并立刻扭转身子朝着另一侧飞奔，与此同时，快步移动到球下方的影山飞雄举起了双手：“这个接球太烂了！日向！”
“对不起——”
影山飞雄的手指触碰到排球的瞬间，日向翔阳已经完成蓄力，双手如羽翼般于身后展开，眨眼间高高跃起，到达顶点之时，那颗黄蓝相间的球便出现在了他的右侧击球点处。
球速陡然变缓，仿佛在空中停滞了一瞬，分毫不差。
五十岚筱雅缓缓睁大的双眼中，精准地定格了这一幕：“哈哈。”
“哪怕看过那么多次，在这样近的位置上，还是会觉得快得离谱啊！”完全没有过拦网念头的乌养系心仰着头，忍不住感慨出声。
“砰——！”排球被用力扣下，朝着对面的中线位置极速射去，而山口忠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来不及去接，就在他的视线刚刚追上球的刹那，五十岚筱雅已经移动到了球的正前方。
她微微压低身体，伸直并拢的双臂，在触碰到球的一瞬间，卸掉其上的旋转和力道。
“嘭！”球再次被高高弹起。
“欸！？”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被接住了！”日向翔阳落地，迅速退到合适的防守位置，影山飞雄也有些意外：“而且接得很漂亮……那家伙，反应好快？”
谷地仁花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完全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日向和影山的快攻……被接住了吗？”
武田一铁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初次见到就能稳稳接下吧？”
刚刚才亲身体验到“完全接不住”的山口忠更是想不明白。
虽然相隔了一个假期，但日向与影山的配合并没有变得生疏，时机也刚刚好……怎么被接住的呢？
“哈……哈哈！”回过神来的乌养系心看着半空中的球，意识到自己甚至基本不需要移动，正举起双手时，发现退后了几步的五十岚筱雅开始朝着网前跑来。
真要打快攻？这家伙是认真的啊！
“那就试一下吧！”乌养系心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预估了五十岚筱雅大概的击球位置，然后双手一推将球送了出去。
五十岚筱雅放慢了速度，接着朝着右前方跃了一小步，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快的弧线，摩擦地板与蹬地的声音先后响起，她猛地起跳，侧展身体，摆动双臂，即将扣球的瞬间——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的正前方。
月岛萤高举着双手，死死封住了直线的球路。
乌养系心暗骂一声，他为了尽可能让五十岚筱雅能碰到球，放慢了传球的速度，虽然能顺利配合上，但也被月岛萤逮住了！
何况那个球有些贴网，跟拦网之间的距离太短，很难打出其他的球路！
最好是把球反弹回来！或者……
月岛萤的手臂很长，比五十岚筱雅预想的要长，同时也更纤细。
五十岚筱雅挥臂，手腕旋转间将球击中了月岛萤的右手手臂侧边，撞击的瞬间，球被弹了回来，坠落在五十岚筱雅身侧的白线外，并以一个奇怪的回旋路线滚回了场内。
两人落地，众人无声。
打手……出界？
“我知道你会出现。”
月岛萤皱眉看向五十岚筱雅，隔着网，少年仰头朝着他露出格外愉悦的笑：“只有你的话，是不够的。”
没有任何杂质，明艳得有些刺眼的颜色。
心底的烦躁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但月岛萤仍是摆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啊啦，是我看错了吗？你的球，好像也并没有落在我们的场上哦？”
“那就下一个吧。”明艳的赤红碎发下，弯弯的青碧色双瞳里跃动着闪耀的碎光。
那些看过很多遍的录像里的画面变成了现实，而且只有一网之隔。
五十岚筱雅开心起来了，完全控制不住地开心起来了。
月岛萤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而默默关注着他们的山口忠则不禁开始冒汗：这两个人今后真的能做队友吗？？
“差点就拦下来了耶！好可惜！”日向翔阳本想上前安慰，下一刻就被月岛萤投射过来的“只有我是副攻吗？”的阴沉视线逼退，嘟囔着退回到位置上，“我在防守另一边的斜线球啊……”
“他的击球点应该还不止那个高度……”影山飞雄的双眼发亮。
他看见五十岚筱雅收了力，甚至改变了起跳的方向与位置，最终精准地在最合适的位置完成了击球。
而且看球落地的样子，似乎带上了特别的旋转……难道他是故意扣在拦网上的？
影山飞雄看向走回四号位的五十岚筱雅：“你真的只打了半年排球吗？”
五十岚筱雅正来了兴致，偏着头，连声音都噙满了笑意：“对啊，但我从小就接触了各类的体能训练，这样的运动对我来说并不会陌生。”
她的父亲是武术大师，而母亲则是退役的花游教练，他们将自己的所有技巧和经验都倾囊相授，这样系统而专业的教导已经持续了近十年。
何况在这些条件之上，她本就天赋异禀。
“原来是这样！”日向翔阳立刻就接受了五十岚筱雅理所应当很厉害的事实。
乌养系心思索了一下，看向网对面：“你们三个如果不想想对策的话，这一场比赛恐怕赢不了了。”
日向翔阳立刻又不服气地蹦了起来：“这才一比零呢！教练！”
反应过来的谷地仁花连忙翻了下记分牌。
乌养系心露出有些阴险的笑容，抬起手用大拇指指向五十岚筱雅：“那就尽情来试一下，能不能从这家伙手里拿到分数吧？”
五十岚筱雅微微挑眉，配合着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等着瞧！！”一秒上头的日向翔阳大声喊道，而另外两人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让队员们在竞争与追逐中成长，是乌养系心很乐意看到的情景，何况被用来激将的人似乎也乐在其中。
山口忠拿着球再次站在发球区，这时乌养系心又开口喊道：“山口！”
“你不想赢对面吗？”
山口忠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对面的三人。
一直站在场上的三人，和总是站在场下的自己，如今站在了网的两边。
“我只是刚回到学校就和他们打比赛，有点紧张……我明白的，教练。”山口忠再次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始后退。
在乌养系心“这才对嘛”的笑容中，山口忠跑动抛球，再起跳，发出了新学年的第一个跳飘球，完成度很高，且目标依旧是日向翔阳。
晃动的球在接触到指尖的瞬间往后脱离，滚落在地。
“啊——我的上手接球真的太烂了！”日向翔阳沮丧地跪倒在地，捂脸大喊，而一旁的影山飞雄愤怒地指着他：“来不及练了！反应快一点！多退一步！”
“或者——”影山飞雄突然揪着日向翔阳的袖子将他拉起来，两人背对着网说了几句悄悄话。
看着立刻阴雨转晴的日向翔阳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乌养系心不由得期待起来：“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啊。”
而五十岚筱雅的视线只是一直跟着球，等待下一回合。
山口忠再次发出跳飘球的身姿落在她眼中，他的动作比录像里的更连贯，但这一次打出的旋转弱了点。
日向翔阳头也不抬，直接往前跑去，而快速移动到他原本位置上的影山飞雄用上手接住了球。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下一刻，球就已经飞到了跳到网前的日向翔阳的手掌处：“砰——！”
二次进攻！版的怪人快攻吗？
球朝着靠近底线的斜角飞去，即将落地时，突然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五十岚筱雅一个鱼跃，单手将球打回了前场区。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同时一惊：“不会吧！”
“这也能反应过来吗？？”山口忠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在日向即将击球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站在旁边的人好像就已经转身动了起来。
乌养系心仰头望着那颗朝他飞来的球，根本抑制不住脸上的狂喜：“真的和老爷子说的一样啊！”
双手一推，球朝着场中的进攻线高高飞起，与此同时，五十岚筱雅在后场区开始助跑。
后排进攻！
这一次传球的速度不快，足以月岛萤和影山飞雄看准时机同时起跳——
“砰——！”五十岚筱雅精准地命中了两人手臂之间的空隙，球穿过最宽处，擦过飞身救球的日向翔阳的指尖，直直地落在场地上，“砰！”
“……”
武田一铁略显僵硬地扶了下镜框：“谷地同学，二比零了……”
“啊……啊！是！”谷地仁花保持着张大嘴的模样，伸手去翻记分牌。
一下子忘记是自己队伍得分的山口忠也是露出了同款表情：“这都没能拦下来吗？？”
“你留的空隙太大了，看来就算加上你也不够啊。”月岛萤板着脸瞥向影山飞雄，影山飞雄也板着脸瞪着他：“啊？又不是从我的双手之间穿过去的，你明明也可以往我这边靠一点！”
“况且我怎么知道……他能瞄得那么准？”
身后的日向翔阳还躺在地板上翻滚：“啊啊啊！你们两个挡住了大部分视野，我还以为绝对打不到那个位置的！”
“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哦，他可是老爷子亲自教的。”
乌养系心看着用脚将球勾起来接住，顺势再抛给山口忠的赤发少年，越看越满意，心里已经在盘算下次回去探望的时候该备一份怎样的大礼：“你们应该知道曾经乌野的名号，一直以来，那位乌养监督驯养出来的……”
本来背对着网的五十岚筱雅察觉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回过头来，宛若精雕宝石般的双眼里映照着被白网覆盖的三个身影，瞳孔微缩，目光灼灼，像是捕食者在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可都是‘残暴的乌鸦’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战，怪人组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