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云韶杳

4、Chapter 4 疲惫的狩猎（Tired but to hunt）

　　从榭丽到塞尼尚再到博朗意，洛朗几乎没有休息。
　　博杜安邀请莱罗伊、康帕涅到博朗意马场狩猎，当洛朗背着老式火枪狼狈地来到猎场时，狩猎已经开始了。
　　他看见吕西安和加斯帕尔骑马在一处，便向他们走去。
　　弗尔家族是最纯粹的贵族，也是所谓的“带刀贵族”。他们的祖先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而他们的后代自然不能辱没了头衔。
　　身着劲装，吕西安的脸神奇地去了阴柔的成分，突出男性线条的刚硬来。
　　洛朗一声不吭递上了那支火枪。
　　“你迟到了。”
　　“我没有说要拿这把枪。”加斯帕尔对他哥哥说。
　　“你确实没有，我只是想把它拿来而已。”
　　吕西安的笑容让洛朗向把它撕裂，吕西安不缓不急地说：“如果你想参加狩猎的话，跟老爷说。”
　　“我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洛朗生硬地说。
　　吕西安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一人提着缰绳向密林深处慢慢走去。
　　远处还有一批人，洛朗认出了穿着大红骑马服的安托万和英气勃发的莱罗伊夫人。
　　他们也看见了他，于是洛朗拖着疲惫的身体只好走过去。
　　“老兄，你也来打猎？”安托万吃惊地笑道。
　　洛朗指了指背上的火枪：“只是给吕西安少爷拿枪来了。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听到吕西安的名字时，安托万的眼睛一亮：“你刚见过吕西安少爷，他哪去了？”
　　洛朗指指密林，安托万笑着嘟囔了一句什么，对洛朗说：“老兄，去找找博杜安老爷，他会准你一起涉猎的，你总是那么讨他欢心。”
　　他向策马向密林走去，洛朗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拉住安托万的马绳。
　　“还有什么事？”安托万意外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洛朗，语气却已跃出了几分急躁。
　　洛朗却沉默不语。
　　安托万看了在一旁徘徊的莱罗伊夫人，心知肚明的咧嘴一笑，压低声音：
　　“哎呀，一个女人都拿不下来吗！去找博杜安老爷，这是个机会。”
　　洛朗松开手，安托万向他比了个拇指，暧昧地笑笑，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又漂亮又冷漠的情人去了。

　　“来打猎吗？”
　　莱罗伊夫人骑马走了过来。
　　洛朗觉得她想问信的事，答非所问：
　　“我只是替吕西安少爷来办事，刚刚从塞尼尚赶来。”
　　莱罗伊夫人笑笑：“原来是这样。如果你想参加的话，那就去找博杜安老爷。”
　　这样说着，夫人却没有骑马走开。
　　已经连续三个人向他提议，并且最后一个还有些隐晦的意思，洛朗觉得参加狩猎快成了自己的义务，尽管他需要的不是艳遇而是睡眠。
　　说是这么说，可是博杜安老爷应许时略过的不屑表情，让他朝等待的莱罗伊夫人走去时，差点没把脸上的表情控制好。
　　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上等人“也尝尝被羞辱的感觉。他也要和他们一样貂裘宝马，出入豪门，与名媛翩翩起舞……

　　博朗意猎场风景秀丽。黄鸟啁啾，微风送爽，洛朗抗拒着睡意，和莱罗伊夫人骑马而行，侃侃而谈。因为忘记了信里说什么，洛朗好几次都接不上莱罗伊夫人的回答，好在他学识渊博，几句话便能将场子圆过去。
　　可是这样的应对委实累人，洛朗趁着莱罗伊夫人对一只兔子产生兴趣时借口留在原地找水。莱罗伊夫人的身影刚消失，洛朗就跌坐在丛生的野草中，觉得自己跟一匹睁眼也可以睡觉的马没什么区别。
　　昏昏欲睡中，他听到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不是还要去打猎吗？“
　　“兴致来了罢了。“
　　安托万和吕西安。
　　洛朗一下清醒过来。
　　“呵……如果等下你还有力气打猎。“
　　“这句话要问你。“
　　“不愧是弗尔的后代。“安托万笑着，带着戏谑。
　　“你耳边有草屑。“
　　吕西安的声音，比平常听起来要柔和些。
　　洛朗不由自主地扒开草丛。
　　树林里光影斑驳，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吕西安和安托万。吕西安坐在马上，安托万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安托万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压低声音：“这里？“
　　“右边。“
　　阳光洒在吕西安的脸上，有种模糊性别的中性美。
　　洛朗从未在吕西安脸上看到如此乖巧的表情，他不由想起刚才那只吸引了莱罗伊夫人的兔子。
　　——撒旦的前身不就是天使。
　　吕西安微微俯下身，伸手拂去安托万耳边草屑时，轻柔得连走过的风都停止了脚步。
　　安托万打吕西安凑过来的那一刻就在颤抖。
　　“你这只妖精！“
　　安托万嗓子里发出低沉渴求，他按下吕西安的脖子，找准他半启的嘴唇，吻了上去。
　　这是一片云飘来遮住了太阳，林子里的光线渐渐昏暗，洛朗看不清两人的情形。
　　洛朗全身开始燥热起来。
　　马叫了一声，洛朗看见吕西安似乎拉了安托万一把，安托万踏着马镫欺上吕西安的身体。
　　他盯着那交叠的身影快要失神。
　　衣料遮盖着的让人遐想的交合处颠簸频率越来越快，连坐骑都发出惊惶的鸣叫。
　　“洛朗？洛朗？”
　　莱罗伊夫人！
　　马上交叠的身形停了停。
　　洛朗狼狈地向莱罗伊夫人发声的方向逃离。
　　他看到莱罗伊夫人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
　　莱罗伊夫人提着一只兔子站在马旁，蹙紧眉头看着他失态的样子。
　　“没事。”
　　他说得虚脱，心里翻江倒海。
　　“那边有什么？”
　　莱罗伊夫人见他不回答，向那方向挪了挪……
　　“别！”
　　洛朗拦住她。
　　莱罗伊夫人开始觉得有些害怕，温顺地向后退了退，而洛朗捏着她的肩膀看着她。
　　她脸上是贵族不健康的白，在零碎的日光中光润如凝脂，微微低垂的眼帘下，是比那个人稍浅一些的蓝……
　　莱罗伊夫人见他满脸纠结，微开嘴巴正欲询问，问句却被洛朗堵回了嘴唇。
　　兔子重重落在地上，一瘸一拐向林中挣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