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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百二十一章 晨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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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楚意晨起尚感不适,周身慵懒,裹于冰蚕锦衾中。
未几,屋外传来呼唤:“小师妹!小师妹可醒了?”
这声音,似是六师姐李瑰云。
钟楚意将被子往上一拉,玉臂探出,以被覆面。
此时她尚未完全平复,并不愿见人。
本欲佯装不在,然凌晨归来匆忙,忘了于屋外布下结界。
心中暗悔,还以为是在无人打扰的马岭坡,失了警觉。
又恐师姐贸然闯入,徒生尴尬,且修士警觉性高,装睡亦难掩破绽,便凝神细听,欲辨明是否还有旁人。
因还未曾向小童交待自己的起居习惯,此刻屋外无人招待六师姐,钟楚意担心她径直入内。于是急忙施展净身术,默念静心诀,披上一件深色外衫,方开门相迎。
即便如此,面上仍残留几分异样,眉眼含春,引人遐想。
“小师妹!”
李瑰云见她出来,立刻凑上前。
“六师姐,何事找我?”
钟楚意不欲疏离,刻意软了语气,反倒让李瑰云清晰听出声音中的不同,盯着她的脸打量许久。
钟楚意心中发虚,脸红如霞,恰似清晨娇艳欲滴的芍药。
终究抵不过师姐的目光,拉着李瑰云的手往屋内走去。
李瑰云只觉小师妹的手略微滚烫,抽出一只手探向她额头。
钟楚意生得娇俏,肌肤细嫩,此时满脸心虚,双颊绯红,外衫虽色深却轻薄。
李瑰云被她拉着前行,可小师妹步子虚浮,一个踉跄,李瑰云差点踩到她。
“对不住啊,小师妹,我来找你是……”
话未说完,李瑰云瞪大双眼,仿若发现惊天秘密。
与小师妹相撞,只觉她身子绵软,香气袭人。此时下意识低头怕踩她脚,却不禁咋舌,小师妹竟未着肚兜么,深色外衫难掩胸前旖旎,两点挺俏隔着衣料煞是惹眼。
李瑰云鬼使神差,伸手在那处轻戳一下,惊道:“师妹,你没穿!”
“啊啊啊!六师姐你!”
钟楚意如受惊的兔子般蹦回挂着帐幔的床上,却因太过着急,被帐幔绊住,小腿外露,脚趾粉嫩可爱。
李瑰云目光扫过,见那玉足仿若精心雕琢,玲珑有致。小师妹慌乱挣扎之际,外衫愈发凌乱,如春日残花般逐渐散开,玉腿自脚踝徐徐展露,恰似春柳抽芽,渐次向上直至大腿。
刹那间,一抹私密春光惊鸿一现,仿若昙花初绽,转瞬即逝,小师妹旋即终于躲入帐中。
帐幔飘动,气氛暧昧。
李瑰云本无他意,此刻也觉脸颊发热。
背过身,强自镇定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我……”
却听“咚”的一声,钟楚意似在帐幔内磕到了头,痛得“嘶嘶”直叫。
李瑰云回身欲上前查看,听她紧张道:“我、我无事。”
李瑰云见状,也觉尴尬,心想小师妹晨起竟如此放纵,满面羞红,怪不得连肚兜都未穿戴。
二人愣神片刻,李瑰云正欲告辞离去,钟楚意娇柔出声,哀求道:“师姐!此事万莫告知他人呀~”
那声音娇软,恰似娇猫轻啼,惹人怜惜。
李瑰云唇边先绽开一点浅淡的笑意,眼尾轻轻弯起,像揉进了星子似的亮,却没让笑意漫得太开,声音也软着:“放心,师姐我定守口如瓶,你也莫要与师姐疏远了。”
学着钟楚意的口吻说这话时,李瑰云只觉自己生硬得厉害,哪及得上人家说的那般自然悦耳。
她本就是爽利性子,心中的猜测落了实,还想着坦言“我也常这般干”宽慰她。可抬眼瞧见钟楚意瑟缩在被中,连指尖都不敢多露半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笑意淡了些,却添了几分柔意,李瑰云放轻声音:“那……那我暂且出去,你且好生收拾一番?”
钟楚意隔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李瑰云笑着带上门,方才触到小师妹的绵软触感还在心头绕。想起她花容月貌、身段丰腴,便寻觅自家兄弟和友人里,谁能与她般配,一心琢磨起把小师妹介绍给自家兄弟,愁起来人选。
李瑰云正暗自盘算着牵线的事,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抬眼望去,小师妹已走了出来。
她穿了件秋黄色窄衫裙,发髻梳得简约,只松松挽着,裙上绣着几枝淡雅的枫叶,针脚细细的,衬得那丰胸细腰的曲线愈发鲜明。人站在那儿,身姿纤柔又曼妙,像只停在枝头的枯叶蝶,带着种说不出的灵秀好看。
李瑰云身为女修,亦不禁心生羡慕,更遑论那些男修。
李瑰云不时打量小师妹身姿,与她闲聊起来。
六师姐言语间妙趣横生,二人品茶尝糕,距离渐拉进,相处倒算融洽。
因二人尚不算熟稔,李瑰云虽心有调侃之意,却未好意思开口,她一心想与小师妹培养情谊,深知此事需循序渐进。
钟楚意此时已能坦然与六师姐对视。
听闻师姐谈及药丹峰的艰难岁月,她才想起师姐身为药师。恰逢自己刚获师父功法,正想同师姐请教。
六师姐应答倒也有趣,然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多依书所学,缺了些主见。
不过身为药师,师姐既能配药,亦能为人诊治。钟楚意便提出,想随她至药丹峰观摩其日常事务。
李瑰云未作犹豫,欣然应允,似是乐意与她亲近,二人一时倒真有了师姐师妹的深厚情谊。
这时,李瑰云话锋一转,问及大师姐方乐给钟楚意的见面礼,心中亦好奇那大物什究竟是何物。
钟楚意闻言,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
李瑰云见状,说道:“哎呀,大师姐那般吝啬,莫不是至今都没把见面礼给你送来?”
钟楚意心中既疑惑又失落,应道:“兴许是近日谷中事务繁杂,师姐忙忘了吧!”
李瑰云拍了拍她的手,道:“可别一口一个师姐叫得亲热!我跟你讲,她最是小气,又结了道侣,自我入师门起,便知她只顾自家,不顾宗门诸事。”
钟楚意顿生八卦之心,原来大师姐已成亲?
“大师姐怎会如此?”
在众人认知里,师父的首徒地位特殊,应如小师父般,关怀师弟师妹,为人宽厚,堪称师门表率。
李瑰云道:“她呀,没甚上进心!你也见过,她资质平平,且早早便与他人结为道侣,二人居于谷中,平日不过逗弄孩子、四处闲游。”
钟楚意大为惊讶,原来大师姐连孩子都有了。
李瑰云又叮嘱:“你若在谷中遇见她一家子,可别招惹,那几个小娃随了她,既小气又爱讨要东西。”
钟楚意不太熟悉他们,不便背后议论,只道:“小孩子总归是晚辈,若不太顽皮,也无妨。”
李瑰云听了这话,面露不悦。
钟楚意察觉后,便未再言语。
李瑰云心中不免对小师妹疏离了些,自觉一番真心相告,却未被全然接受。不过转瞬她便释怀,今日是自己欲与小师妹亲近,她未知谷中诸人诸事,这般应对也并无过错。
钟楚意抿了口茶,目光轻轻移到别处,瞧着对方乐的事半点不在意。
李瑰云见此,暗自松了口气,原本还想着往下提五师姐孟兰秋的话,便也没再继续说出口。
且说刚刚已经提了大师姐,小师妹自会联想到兰秋。当初小师妹拜师时,她和方乐两人都没备见面礼,反倒收了小师妹的灵茶,这般做法实在失礼。想来小师妹此刻,心里对一人的不满,该是顺着这同样讨嫌的行径,自然延伸到孟兰秋身上了。
正说着,传来脚步声,有人来寻钟楚意。
进门的是位面容秀丽的年轻女修,瞧着与钟楚意年纪相仿,没踏进来时就带着笑喊:“楚意,楚意,你在吗?”
可她抬眼瞧见有人,方才的兴奋劲儿顿时收了几分,神情也规矩了些。
李瑰云见状,猜这该是小师妹的玩伴,便起身想告辞。
钟楚意忙拦住她,笑着为二人引荐。
那女修听说眼前是李家师姐,立刻温笑着问好,自称彭月。既是同为世家子弟,又知李瑰云是钟楚意的嫡亲师姐,彭月待她愈发礼貌,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亲近。
她与钟楚意显然是熟稔有默契的,站在一处时,指尖偶尔碰一碰、眼神悄悄递个示意,小动作不断。
钟楚意瞧着她满脸藏不住的笑意,料定是有趣事要说,便忍不住先开口问了:“看你这模样,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后想起六师姐在场,便努了努嘴,彭月心领神会,未讲八卦,只道:“明日东方师兄生辰,你忘了?届时我们可要去凑个热闹!”
东方极云生辰一事,宗门内无人不知,此次既逢十,要大摆宴席,广邀好友。
李瑰云听闻,抬眼问道:“你们俩也要去?”
钟楚意和彭月对视一眼,又望向她,异口同声般问:“师姐也去?”
“嗯。”李瑰云轻轻应了声。
这本就是风崖山年轻一辈的聚会,世家弟子都能参加,她虽比二人年长些,却也在“年轻一辈”里头。
三人当即敲定,到时候一块儿去,也好凑个热闹。
等李瑰云告辞离开,彭月才凑近钟楚意,压低声音说起了八卦。
果然,说的正是李莲花昨夜那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