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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百二十章 李莲花等的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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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犬类聚居之地,三四十条犬只品类各异,或大或小。
钟楚意与女弟子甫一现身,即便是深夜,犬群有所感,顿时汪汪之声大作。
一条体型壮硕的大黑狗率先朝她们奔来,钟楚意二人忙撑起一层防护罩。
瞧着犬只们在防护罩外张牙舞爪、吠叫连连,钟楚意抬手指向一头最为高大的藏獒,问道:“这大狗是谁的?”
女弟子瞧了瞧那藏獒,其身形胖硕如熊,“回禀真人,此乃支琪真人王紫妍的兽宠,五品玄地藏獒。”
王紫妍?这名字听来耳熟,钟楚意一时却难以对上其人。
自钟楚意靠近,嘟嘟便已察觉,它晃了晃身子,使劲抖落身上灰尘,旋即才急切地朝着主人奔去。
钟楚意见一团“白云”由远及近,待嘟嘟跑近,只见它兴奋地摇着尾巴,舌头吐在外面,满脸欢喜,猛地朝自己扑来。
还没等钟楚意察觉群犬皆为嘟嘟让出一条道,且瞬间止吠、四散而去之象,便被嘟嘟那笨重却柔软的身子撞了个满怀,险些摔倒在地。
“嘟嘟!”钟楚意嗔怪道,此时她闻到嘟嘟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味,浑身脏兮兮的,它的爪子还不客气地抓在自己衣裙上,瞬间便将衣裙弄脏。
钟楚意施展静尘术,为自己与嘟嘟清理一番,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兴奋过度的嘟嘟安静下来,“乖乖坐好!”
俯身查看嘟嘟那条受伤的腿,见伤势确有好转,才示意女弟子退下。
原本正在窝中休憩的嘟嘟,因主人到来兴奋得不行,摇着尾巴要带钟楚意四处跑动玩耍。
钟楚意本不喜这般跑来跑去,觉着有失形象且显得愚蠢。
可嘟嘟经她收拾后,愈发显得帅气可爱,浑身雪白似云朵般乖巧,还将脑袋在钟楚意手上蹭来蹭去,钟楚意的心瞬间便被融化了。
但她仍放心不下嘟嘟的伤腿,“嘟嘟,你这腿能跑吗?”
嘟嘟汪汪叫了两声,似在回应“主人,我没问题”。
钟楚意无奈,好在此时此地并无其他百兽园弟子,便陪着嘟嘟跑了几圈。
嘟嘟精力充沛,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哈皁狗,年幼时便被钟楚意收养,钟楚意对它一直悉心照料,好吃好喝伺候着,如今它二阶修为,并无特殊技能,但犬类天生具备灵敏嗅觉与高超听觉……
玩闹间,钟楚意的紫府识海之中,蓦地响起一个仿若犬吠般的男声:“主人,嘟嘟很喜欢你!”
钟楚意又惊又喜,没想到嘟嘟竟能将情感传递至自己识海之中,这可比寻常兽宠与主人的交流高级得多,乃是一种思想与意念的交流。
唯有兽宠与主人心意相通,或是长久相伴、极为默契之时,才会出现这般意念沟通,而非简单的言语交流。
钟楚意将脸深埋在嘟嘟雪白的绒毛里,又亲又抱,早知契约之后能有这般惊喜,自己何必等到今日?
瞧着可爱的嘟嘟,钟楚意不自觉地柔声说道:“嘟嘟宝贝呀,等你腿伤痊愈,我便将你接回身边!”
钟楚意虽不太擅长照顾受伤的嘟嘟,却着实喜欢在无聊时与它嬉闹玩耍。
此刻,钟楚意尚未留意嘟嘟意念人声的怪异,她从未遇过兽宠这般情形,只当寻常,全然不知嘟嘟已悄然蜕变……
夜深了,风崖山却依旧热闹非凡,修士们不知疲倦,昼夜颠倒,休息对他们而言,和进食一般,不过是偶一为之。
钟楚意本欲返回落樱谷休憩,却意外瞧见李莲花等人。
她们步伐踉跄,似是醉酒,周身散发着浓郁刺鼻的灵酒气味,并非平日里大家钟爱的酸甜口味。
只见李莲花四位女修,正与三位男修拉扯纠缠,走路歪歪斜斜,言语混乱,显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钟楚意不禁悄悄靠近,心中满是疑惑:这几人怎滴了?
定睛一瞧那几位男修,大概是年轻且清贫的同门,个个皮肤白皙。
其中有一位最为出众,身材高挑瘦削,面容阴柔俊美,凤目上挑,红唇似火。此刻,因酒意上头,面颈皆浮绯色,愈发显得禁欲迷人。
他朝钟楚意这个方向随意一瞥,眼神迷离,整个人倚靠在王承玉身上。王承玉则双手环着他的腰,两人举止十分暧昧。
钟楚意看清此人面容,顿时大为惊讶,这、这不是潘安安吗?
潘安安在风崖山美人榜男修排第八,生得年轻俊朗,偏偏带了股独特的阴柔气,眉眼间有些雌雄莫辨的惑人劲儿。可他性子却乖戾得很,先前钟楚意她们试着凑上前示好,都被他冷脸拒了回去,半分情面也不留。
他最厌那些只冲他容貌来的女修,一旦察觉,要么言辞如刀、说得人无地自容,要么干脆拔刀相向、手段狠厉。日子久了,姐妹们也都知趣,再不肯凑上去自讨没趣。更何况前头还有东方极云那样出色的人在,李莲花她们本就是世家出身的姑娘,也未必非要赶着和潘安安结交不可。
如今深夜,竟撞见李莲花几人与潘安安一同饮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钟楚意好奇心顿起,猫着腰,想瞧个究竟。
她身着浅色衣衫,在黑夜中颇为显眼,好在众人皆醉,无人察觉。
他们相互搀扶,东倒西歪,言语杂乱无章,李莲花时不时带着哭腔叫嚷,隐约能听清诸如“我师兄”“跟别人好了”“我那么喜欢他,竟是那个土包子”之类的话语。
钟楚意满心疑惑,思忖间,她们停下脚步,歪倒在草坡上。
李莲花一把推倒身旁男修,跨坐在其腰间,俯身便吻。那男修虽醉,也不甘示弱,瞬间将李莲花反压,急切回吻,李莲花呜咽哭泣,口中不断呼喊“师兄”。
钟楚意见状,双目圆睁。
李莲花素倾慕其师兄东方极云,今夜竟自甘堕落,与这些男修饮酒厮混,实出意料。
往昔,她们虽亦喜追逐美男子,然不过止于观赏赞叹,聊以养眼。
如今李莲花竟至如此,钟楚意几欲冲前阻拦,又不禁侧目其余众人。
眼前景象,不堪入目。
一女修与王承玉争抢潘安安,而东方荷之态,更令钟楚意惊愕。
年方十八的东方荷,平素温顺,是位柔弱小妹。一眨眼,她衣衫不整,肚兜塞于男修口中,于男修身上扭动摇摆。那男修亦非善类,双手肆意抚于东方荷胸腰,将其一把揽入怀中,东方荷嘤咛出声,二人瞬间相融。
“这……”
钟楚意满心震骇,后退数步。
在钟楚意印象中,东方荷向来乖巧,此刻却似遭欺凌之弱兔,转瞬反攻为守,在男修身上痛苦哀吟。
瞧着众人这般放纵,她自身竟也起了异样反应。
然头脑飞速运转,推测定是东方师兄又与其他女修之事被李莲花等人察觉,这几人便如同当初情伤的自己。
可她们借酒消愁,却便宜了这些男修。
钟楚意进退维谷,不知应否上前制止。
李莲花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那男修一手按住她挣扎的手腕,一手正粗暴地剥扯她的衣襟,湿热的唇齿毫无章法地啃咬着她颈肩的肌肤,留下深浅交错的红痕。李莲花浑身发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落在衣襟上,破碎的哭声里,只有一遍遍模糊又急切地唤着:“师兄…… 师兄……”
钟楚意只觉头疼。
偏此时,东方荷那双人竟滚下坡去,喘息娇啼之声渐高,令她面红耳赤,体内燥热加剧,肌肤一阵酥痒。
再看潘安安,此刻正像沉睡着一般静静躺在一旁,双目轻阖,对周遭的混乱毫无察觉。身边争夺的两位姐妹中,王承玉已明显落了下风,她胸口、肩头接连挨了对方数掌,动作渐渐迟缓,原本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泛着刺目的红,连嘴角都隐隐渗出血丝。
钟楚意心中犯难,若叫醒众人,是否妥当?
她们或许是因情伤买醉,不慎酿此乱局,亦或许是自愿而为。可自己既已撞见,叫醒她们便相当于抓住了一个把柄,待众人清醒,难免心生嫌隙。
李莲花恋着东方师兄好些年了,他俩本就是亲师兄妹,姐妹堆里,数她情意最沉。钟楚意指尖悄悄蜷了蜷,脸颊也泛了热——李莲花怕还是没经过事的女儿家,身子里那份清白最是金贵,要是此刻被这男修毁了干净,以她的性子,那疼怕是熬不住的。
这般纠结间,钟楚意僵立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东方荷那边动静愈发大了,娇喘媚声让钟楚意愈发难耐,只觉体温攀升,心中有小鹿乱撞。
钟楚意目光微移,见那二人滚至坡底,东方荷身姿倾伏,男修居高而下……东方荷声若鸾啼,身形似风中飘萍,随其动作起伏,婉转之态,如雨打浮萍。
钟卿偷睃,坡前情作,男修强覆东方娥。
若鹰搏,势如砣,荷娘尖唳音难锁。
身似弱蒲遭雨挫。
风,也惊怵;云,也惊怵。
……
钟楚意视线越发清晰,心底竟涌起渴望,双腿发软,有热流涌出。
尚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速速离开,自己的身体大概又出了那样的状况……
钟楚意颤颤巍巍起身,夹紧双腿,虽对眼前香艳场景略有不舍,却也无奈。
而此时,风中隐约传来人声,似有人朝这边走来。
钟楚意不敢久留,心中默念几声对不住李莲花她们,便匆匆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