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总和》萧半纯

15、第 15 章

　　“端给她看看吧……”
　　“唉……”阿姨叹声气端上托盘上去。
　　掌心也利用这个空档起床快速洗漱完，又躺回床上，“唉……”
　　“咚咚……”
　　“进……”
　　这会儿灯开了，窗帘也全部拉开房间通透明亮了很多，阿姨把东西端到床头柜上，轻声问，“这会儿有没有好一点？”
　　掌心还是半坐起身，闻言只是苦笑。
　　阿姨一边把东西拿出来，嘴上一边道：“哎吆，可怜的呢，我还是第一次见来事疼成你这样的……”
　　掌心虚弱道谢，“之前都没这次这么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火锅喝了冰的？”
　　“哎吆，下次可不敢再这样了，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阿姨叮嘱。
　　“恩恩，知道了，谢谢阿姨！”
　　“不当什么事，你先吃点饭垫垫赶紧吃药吧！”说着把碗放到她手上，又起身出去帮她接杯热水。
　　“这儿小笼包能吃也吃两个哇，早饭都没吃，这个顶不住。”
　　“好……”她也确实饿了，夹起只小笼咬开一个小口，慢慢的吸汁。
　　阿姨看她能多吃点，也很开心，“小菜也尝尝，白粥没味！味道还可以吧？这都是小程准备的呢，贴心的……”
　　掌心被这话吓的微微呛住，“咳咳……”
　　半天才止住，“味道很好，太麻烦卿先生了！”
　　“小程在家就喜欢捣鼓这些吃的，你这个算什么麻烦！”阿姨一副与有荣焉道。
　　“麻烦他费心了……”
　　“唉，小程还问要不要替你请医生过来看看？！”
　　掌心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完了后面就没这么难受了！不用麻烦了……”
　　阿姨看她认真，“真不用？这边请医生还是方便的！”
　　“真不用这么麻烦，阿姨，谢谢卿先生谢谢阿姨，明天就好了！”掌心再次拒绝。
　　她住这儿已经是够厚着脸皮了，还要弄这弄那的实在是恬不知耻把自己当盘菜了，可还行？
　　“既然这样那行吧……再多吃点的……”
　　掌心又塞了只小笼才算结束！
　　止疼药发挥作用后她人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安稳的睡了一下午。
　　晚上十分阿姨像中午似的，端着比中午丰富很多的晚餐过来，她基本上每样都吃了些。
　　翌日七点闹钟响起，掌心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正常起床，一下楼便看到立在大厅的那颀长的背影。
　　卿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望过去，看到的便是掌心还是没有血色的脸。
　　掌心先出声，笑着打招呼，“早，卿先生！”
　　“早，掌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卿程关心的回道。
　　掌心笑笑，“好多了，谢谢卿先生关心，又麻烦您了！”
　　“那就好，不要紧的，也没麻烦什么！”卿程如是说。
　　掌心看他在看外面，随口道，“今天外面冷不冷呀？”
　　“冷，看天气预报这两天大降温！”他答。
　　“奥奥……”掌心也不是真想知道，就是找个话题罢了。
　　说话间掌心已经走近他，“这么冷的天池子里的鱼会不会冻死？”她两天没喂鱼了。
　　“大概不会，池子有加温装置！”卿程道。
　　“好吧……”她忘记他是大户人家了。
　　“吃早饭吧！”他道。
　　“好……”
　　每日必备的燕窝一如既往的好吃，她今天胃口还不错，比平时多吃一些。引得卿程频频看过来。
　　“怎么了？”掌心干完最后一口鲜肉包，问道。
　　卿程摇头，停顿片刻才道，“第一次知道你们女生生理期这么难受！”
　　他每天关在园子里不怎么接触人，女性更是寥寥几人，所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今天能下来吃饭但脸上依然没血色，可见昨天疼的下不来床有多难受！
　　掌心挑眉，打心眼里不认为男性能真正理解女生的生理期疼痛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痛，也有人一部分人不痛，我之前也没这么痛，可能是前一天喝了冰饮料！而且也不是天天这么难受，就前两天会这样后面就正常了！”她也认真回道。
　　“那每个月都有两天这么难受也挺痛苦的……”
　　“没办法，谁让是女的呢！”掌心已经无所谓了。
　　女生来初潮的第一课便是必须学会和它和平共处！但看他神色认真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好了。
　　“这么看你们女生确实挺不容易的！”卿程点头道。
　　“谁说不是呢！”掌心赞同。
　　第七章
　　“……这个看医生有没有用？”他试着问。
　　“可能吧，以前办公室的女生也有看中医的，有的有效果有的没有，很难说！”
　　“要不要帮你请个老中医看看？黄叔应该能请过来！”卿程问。
　　“啊？太麻烦你了，还是算了吧，反正吃止痛药也可以！”掌心拒绝。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请过来家里也方便的！”卿程真心这样觉得。
　　掌心认真盯着对面的人，感受到的是他的无比认真，这次的情况有点严重也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看看的，“那……麻烦卿先生了！谢谢……”
　　“你太客气了，不当什么！”
　　这话说完的两天后的上午，黄管家便带着一位瘦削的小老头过来了，光看长相她不认识，但是说名字她立马认出来，H市很有名气的一位中医，退休后被返聘，据网上说普通挂号都是抢不到的，挂专家门诊，光挂号费就要一千大洋，还都是秒没；现下被请到家里来看病……！！
　　掌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虔诚的把手放到号脉枕上，号脉十分钟，其后又问了些问题，掌心乖乖一一回答，最后说了她身体的状况，开了一个疗程的中药让她先喝，喝完再看！
　　好嘛，直接喜提一个疗程的苦口中药！
　　现在喝中药比以前方便太多了，医院直接代煎封好一小包一小包，一日两包。于是掌心每日便又多了一项苦苦的任务。
　　早饭刚吃完，阿姨便利索的端上一碗温度刚刚好的闻着都能苦出胆汁的中药，掌心浅尝一小小口后，眉头都不皱的端起精致的小碗一仰头一碗而尽，对面的卿程看她的喝药架势简直和电视里那些喝酒的豪爽英雄似的，幻视她下一秒不够再要一碗……
　　贴心的阿姨端上药的时候已经备好了一杯白水让她漱口用，掌心一饮而尽后拿起水杯少量水倒进药碗，然后端着碗左右摇晃了几圈，再次将碗里的水喝了才喝了几口白开水。
　　中药的苦味在阿姨热的时候已经蔓延整个厨房的空间，卿程第一次看人这样喝药，难免有点惊讶……
　　“不……苦吗？”他准备的蜜饯好像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掌心笑笑，“苦，但是没生活苦！”
　　然后又好似陷入久远的回忆，“我不怕药苦，更怕生病没有药吃！”
　　说来也奇怪，她虽瘦，但身体还算不错，不和季节对着干的话，常年几乎不生病，偶尔鼻子塞塞的喝上两包板蓝根症状便好了。她不知道这是小时候生病父母不给她看只能硬抗所以因祸得福了……呵……
　　卿程听着她的话微微拢眉，眼前仿佛能看到掌心小时候生病倔倔的样子。
　　把小蝶蜜饯往她手边推推，“你很勇敢，但，药还是很苦！”意思让她吃颗甜的压一压！
　　掌心听着他用夸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夸自己，还是忍不住的嘴唇微微上扬，轻手捏起一片湿润的杏干放入口中，顿时整个口腔被酸酸甜甜的杏干充斥，“谢谢……”
　　“不当什么……”卿程笑笑。
　　这日一早，早饭时卿程问，“你的视频还拍不拍？”
　　掌心顿时惭愧，自上次被油溅到手以后，又加上生理期已经半个月没有拍了，卿程这会儿问她，估计今天要做新菜了……
　　“拍，拍，拍……”掌心连忙道。
　　“今天做什么呢？”她又问。
　　“冬天冷，做点滋补的，羊肉吧！”卿程答。
　　“好的……”
　　掌心手持云台，镜头后最新鲜的食材一一展开在岛台上，而后一双白皙指甲修剪整洁的细长双手出现在镜头里，只见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羊肉被拿起细细查看，而后镜头随着动起来……
　　羊肉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后用厨房纸擦干，切成约七八公分长，两三公分宽的片状；然后蒸碗里加两汤匙水，羊肉片依顺序逐片码入蒸碗内，码成似花型。
　　小葱切成小粒，姜切厚片，在羊肉上葱粒、姜四片和适量的盐。
　　接着用食品级粗纸三张，打湿，蒙住碗口，纸粘在碗壁封好。
　　等旁边的蒸锅烧开后，放入蒸碗，蒸两分钟。而后拿出蒸碗，揭开纸，可以看见羊肉颜色已经微白。倒掉渗出的汁水后，再倒入酒、醋各半杯，放入豆酱一匙、干姜末少许。
　　拿出新的纸再次打湿，蒙好碗口。将羊肉放入蒸笼中，文火蒸两个小时以上，而后取出，揭开纸，最后撒一撮葱便完成这道蒸羊肉。
　　中间蒸羊肉的两小时又做了份炉焙鸡。
　　取重量大约在一千克的鲜鸡一只，减去尾部和爪尖，去掉颈部的淋巴组织和气管等，用水冲洗干净，控干。
　　半锅水烧开，整只鸡浸入锅中，烫煮十分钟左右，至鸡皮紧实，鸡肉半生不熟后，捞起，控干水抹去血沫子，放凉。
　　接着斩块，先从翅根下刀，卸下翅膀，接着是鸡腿，再斩下头颈，腔腹对半剖开，全部斩成合适的大小。
　　备一只砂锅，倒入少许油，烧热，放入鸡块，翻炒三分钟。
　　然后捻中小火，盖上锅盖，闷两分钟。把酒和醋混匀，先用三分之一的量，沿着锅边浇一圈，撒少许盐，翻动鸡块使之粘上汁料。
　　接着加盖小火闷煮，煮十五分钟左右，待锅内汁水收稠，再次倒入三分之一的酒醋混合汁，继续烧煮，如此重复三次或以上，最后将汁收稠。期间不能离开炉灶，需要随时检查汁水状况并搅动鸡块，酌情调节火力，以免粘锅。这样煮好的鸡块肉软易咬，酸香入味。
　　而后又炒了两个时令蔬菜。
　　鸡肉嫩滑，酸香入味，令人口舌生津，胃口大开；羊肉软烂，不材不腻，没有一丝膻味，再加上爽口的新鲜蔬菜，掌心每顿饭吃的都特别满足，竖着大拇指夸赞道，“真的很好吃，卿先生！”
　　卿程从掌心的脸上看到满足感，微弯唇角，“那就好……”
　　“明天居然到冬至了唉！”掌心一早看日历才发现。也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好像是，怎么了？”卿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