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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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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梁炙到家,严柠一直在忙前忙后。
“梁炙哥,你好点了没?”他把饭盛好,去卧室叫人,“晚饭已经好了。”
梁炙在床上蛄蛹两下,闷声说道:“嗯,我马上出去。”
两点半到家,一直到现在他就在床上躺着,这一觉睡的很长,但是睡得不怎么踏实,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被子一会儿踢一会儿盖,结果越睡越头疼。
整个人闷在床上,刚才开门时的饭香飘进屋内,他锤了两下头,撑着身体起床。
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
“你这也太牛了吧。”梁炙看着餐桌上的五菜一汤,由衷感叹。
“你先尝尝味道,我其实挺久没做饭了。”被夸的严柠有点不好意思。
他小时候动手能力就挺强的,做饭也是,虽说厨艺赶不上专业的,但是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
梁炙先是喝了口番茄土豆汤,酸香柔和,一口下去食欲马上就上来了。
他连连点头:“太好喝了。”
严柠这才放心坐下,屁股刚一沾座位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立马起身,解释道:“应该是我叫的跑腿,我去看一下。”
梁炙又去吃菜,刚夹起来就听到严柠的声音,带着点犹豫和紧张:“您找谁?”
“嗯?”梁炙心下疑惑,难道是找我的?
也不能啊。他放下碗筷,边走边问:“谁啊?”
走到玄关,梁炙和秦逆四目相对。
他瞪大眼睛,还以为看花眼了:“你怎么来了?”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秦逆对他的反应表现平淡,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去看严柠:“他是谁?”
严柠这时候再瞎也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讪笑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不是故意拦你的。”
梁炙这时候已经走到他跟前。
他对严柠说:“没事没事,你先去吃饭吧。”然后就要推着秦逆出去。
门被关上,梁炙还没问他,一只低于他温度的手就探上他的额头:“又发烧了?”
其实梁炙一出现他就发现他脸色不太正常,但刚刚那个男生的出现分走了他大多半注意力,现在懒得跟他计较刚刚那人是谁。
他揽起他的腰就往电梯走。
被带着往前走了两步,梁炙才反应过来,想推了两把,但敌不过他力气大,最终被他带着进了电梯。
“你干嘛?”他忿忿地问,腰侧被他抓得有点发疼。
秦逆一只手敲打着手机,语气淡淡:“去医院。”
又要去医院?好不容易才从医院出来的梁炙挣扎了两下,试图掰开他的手:“我不去,我喝完药就好了。”
“不住院,让医生看看,没问题就走。”秦逆手上的动作重了一分,梁炙彻底不挣扎了。
他闷闷不乐,瘪着嘴:“那我去拿一下我的手机行吧?”
秦逆斜睨着他,过了会儿,他说:“让周叔去拿了。”
梁炙:“......”
至于吗?他们明明连小区楼都还没出。
秦逆带他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一进医院,甚至还没进他就看到了病床和轮椅,还有医生和护士。
本来他还没把这些往自己身上想,但是他们的车还没停稳,医护人员就推着轮椅过来了。
梁炙下意识抓住秦逆的衣服,试探着问:“这个——”
秦逆提前给医院打过电话,不过没说病情,这些也只是常规操作。
下了车,医护人员要过来扶梁炙坐轮椅。
他拒绝的话还未出口,秦逆就先一步打断:“不用了,我们直接进去。”
从医护人员身边经过时,梁炙感叹,他这辈子还没有过这待遇,尽管属实没必要。
护士带着他们往病房走,秦逆搂着他的腰,和旁边的医生讲他的病情。
如果不是医生的这身行头,进到内部,梁炙还以为这是哪家豪华酒店,他心里连连称奇。
如果是在这里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住一晚上。
到了病房,护士先是给他测量体温,接着医生就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边问边记录着。
最后,梁炙喜提几项检查。
“等一下!”梁炙叫了一声,他咽了口唾沫,“我其实......”
“晕血?”准备抽血的护士问。
梁炙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针头:“我......有点儿晕针。”
下一秒,眼睛被遮住,秦逆淡淡的语气从上方传来:“那不看。”
“放松。”护士拍了拍他肘部,试图不让他那么紧绷。
梁炙试着放松下来,脸离开秦逆的手,转而趴在他腰上,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腰后面的衬衫。
秦逆抱着他的头,针头扎进去的瞬间,他感觉到梁炙手上用力,头顶在他腹部。
抽完血,秦逆伸过手帮他按压着棉签。
“好了。”护士收好东西,“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输液。”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不出血了,秦逆才松开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柔和了些:“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起来,一会儿缺氧了。”
梁炙抬起头,脸的确比刚才还红,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他的话。他理了下头发,顺势倒在床上,不想搭理他。
“明明说好不住院的。”他脸埋在床上,嘀咕一声。
秦逆正在摆周叔送过来的晚饭,闻言笑了声:“我说的是没问题就走。起来吃饭,一会儿打上点滴就不方便了。”
梁炙慢悠悠地走过去,看着桌上的饭菜:“周叔也带了番茄土豆汤啊?”
“也?”秦逆把勺子递给他,问。
梁炙喝了口,点点头:“对啊,今天要不是你突然过来,我早就吃过了。”
“和你家里的那个男的?”
说到这里,梁炙放下碗和勺,一本正经的看向他:“跟你说个事儿,你以后来我家可不可以先跟我说一声,你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秦逆嗤笑一声,靠在沙发背上,挑了挑眉:“误会?”
“对啊,刚刚那样差点被我朋友误会。”还好他一把就把他拉开了,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用不用我解释一下,”秦逆慵懒地靠着,姿势没变一个,“合同期间,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梁炙夹菜的手顿住,偷偷瞄他一眼,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又听他说:“而且,在合同生效期间,双方都不能出轨。”
出轨?!他噌地一下抬起头,他们两人之间还用得着“出轨”这个词?
他看到秦逆严肃地看着他,一点儿没有玩笑的意思,他双腿不自然地动了下:“有......这么严重么?”
“还是你想违约?”秦逆支着头看他。
不用问,他死也不会违约的。
“之前说的针对外公的计划,我不会强迫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履行合同,扮演好角色。”他突然公事公办地说。
梁炙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想不履约。他就是有点怕知道的人多了,以后不好解释。
毕竟,说好听了两人是合作关系,说不好听了,跟包养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且,他觉得秦逆这个人还是挺好的,也害怕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或许,他对所有合作伙伴都是这样体贴?体贴到陪对方看病、陪床。
不太可能,但他又想他们的合作和平常的合作不同,所以他对不同合作伙伴的态度是对症下药也说不定。
梁炙自我洗脑一番,最终才勉强说服自己。
看着他低着头,眉毛皱成一团,秦逆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凶。他换了个姿势,给他夹菜,语气缓和下来:“饭也不吃,在想什么?”
思绪回笼,梁炙笑着摇摇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打上点滴,秦逆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刚才还回荡着短视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抬头看到梁炙拿着手机已经睡着了,头歪着靠在肩膀上。
打着点滴的那只手一半在外面一半在被子里。
秦逆把被子掖了掖,避免碰到针头,把他手里的手机抽出来放在旁边,又给他摆了个舒服地姿势,以免第二天醒来落枕。
舒舒服服躺好的梁炙砸吧两下嘴,动动身体就要转身。秦逆急忙稳住他的身体,摁住他乱动的手臂。
“不老实。”秦逆小声吐槽他一句。
被“吐槽”的梁炙忽然瘪了下嘴,皱起眉。
看着他的反应,秦逆笑了下:“小心眼。”
床上的人动了下,一个发热的东西靠过来,秦逆低头,一只手塞进他的手掌,热热的。
那只手在他手掌里动了动,然后握住他的拇指,像小孩儿一样。秦逆只好坐着不动,以防把他弄醒。
梁炙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十分,屋内已经昏暗,只留下桌上的一盏小灯,手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
他盯着床头那盏灯看了会儿,确认自己是睡不着了。
不知道这一层是不是住的病人少,梁炙醒的这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想转个身,刚转过去,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秦逆为什么和他在一张床上?
此时的秦逆正面对着他躺着,闭着眼,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隐隐露出一些胸肌。
他被吓得不敢动,头虚空搁在枕头上。
他上下打量了下,由于床还算大,所以两人离得不算近,不过他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五官,甚至胸肌。他甚至觉得,在灯光的作用下,他的胸肌格外的勾引人。
头慢慢地落到枕头上。反正这里的床大,睡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怕把秦逆吵醒,梁炙不敢有别的动作,眼睛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甚至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又紧紧闭上。
男男授受不亲,男男授受不亲。梁炙心里默念。
话又说回来——他又不是二郎神,没有第三只眼。
都是大男人,看看怎么了?
他露都露了......
梁炙睁开眼,微微抬头看向他的脸,做好心理准备后悄声喊他:“秦逆。”
“秦逆?”他又喊了两声,对面的人一动不动。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看了。
梁炙动作很轻地抬起一只手,慢慢慢慢地向前伸,在触到什么的时候停顿了下,然后一鼓作气将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肌上。
手感还挺好。
他以前在网上刷到过一些肌肉男,不过那些他不喜欢,感觉太油腻,但秦逆的感觉刚刚好,反正很对他的胃口。
心里正暗爽着,手腕忽然被大力抓住。
梁炙心里一惊,抬眼对上秦逆的双眼,那双眼半睁不睁,睨着他。
“摸着舒服么?”暗哑的声音响起。
梁炙用力想把手抽出来,但却没有成功,于是他只能赔笑道:“你醒啦?”
两人谁也没有回答谁的问题,空气静了一瞬,秦逆问:“不烧了?”
梁炙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同时,手里还在暗暗使劲儿。
然后,他听到秦逆忽然笑了声,他还没弄明白那笑声的含义,就被用力扯了下。
梁炙的鼻子磕在他的下巴,很轻,两人的距离骤然缩小,甚至可以说是密不可分。梁炙一下子愣在那儿,不敢动弹。
一条腿压在他的双腿上,耳朵旁传来一阵炙热的气息,秦逆下巴在他耳垂处蹭了蹭:“不烧了就开始发骚。”
梁炙不受控制地抖了下,瞪大眼睛。
还没来得及解释,手被带着往下走,穿过薄的衬衫布料,触碰到一块块紧实的腹肌,坚硬而温暖。
“不是想摸?”秦逆带着他的手游走,缓慢且磨人,“那就摸个够。”
梁炙连呼吸都放轻了,手指顺着线条描摹出它们的形状,甚至能察觉到肌肉在轻微收缩。
像是觉得这种动作有点色情,梁炙慢半拍地想要抽走。
秦逆低头看到他红透的耳朵,轻笑一声:“现在想走,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占便宜的是他,但秦逆才是那个主导者。
“够、够了。”他语气颤颤地说。
他现在非常想睡觉,保证能一觉睡到天亮的那种,只要秦逆不再折磨他。
“够了?”
“嗯。”
“行,那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