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青柠细胞 ...

  •   赶路途中不会用泪水去抹去尘埃,只有自己的手心能够捂住伤痛。
      因为时间不够,情感不够,能力不够。
      很多人都活在这样,不知不觉的自卑中,不愿意走向中心,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也不会感到生气,而是自卑和怯懦。
      但这正好是青春的一抹彩笔,或许不一定会换来自己心中的遗憾,也能是另外一种安静的生活。
      所以总会有人退而求次,不愿意去勇敢,只是因为没有人给属于别人的一层勇敢来为自己披上,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披风。
      总有人说一见钟情是轰轰烈烈的,
      因为勇敢和爱是动心的那个人认为是对方给予自己的私有物。
      但不动产权不在自己,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做不自卑,够大方,说难听点,就或许有点自傲了。
      这份感情里不会夹杂着一见钟情,毕竟那个时候甚至可以用时间来作为理由,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心情,连眼神都是不屑一顾的。
      或许从那个时候心就定了。
      说实话,再那样迫于压力的年代,和沙粒一般的存活几率,他们能走什么路?
      就连石板路或许都是要自己依附在世界给的地上,一片一砖一瓦都是自己给自己。
      定下来的只有读书,而不是恋情。
      他们未来的路只有读书可以走,卷子、笔墨迹是铺成道路的石砖。
      即使永远会一起同行的感情会早早的冒出,但仍然会透露着一曲青涩,身份的转化也让他们的情感会有一些许别扭,甚至会生出不如从前的想法。
      但如果年少有为,或许就不用自卑的理由,也确实是和在张扬的青春。
      每个人一旦学到某种阶段,就会说是重要的节点,不管小中大,不论专家,政府,国家,都会认为每一个都是所有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需要德智体美劳发展,这是经常倡导和歌颂的美德。
      今天先排到体育,来年我们继续。
      去旧情,就像青柠去掉的腥味,它很独特,也很渺小,不是苦涩,或许清爽,有人会在白玉兰中藏下这么一点,只是因为以前不懂。
      “顾平安我发现你有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点”
      陆凛兴致勃勃的坐在公交座椅上,他摊开手,刚刚还目光灼灼注视着的玻璃窗,昨晚下了雨,窗闭上的雨水还在一颗一颗啪嗒啪嗒的掉。
      陆凛满心满眼自己最喜欢的那颗雨珠,却越滚越大,陆凛暗戳戳的想,只要它掉下去,就回头逗逗顾平安,但却坐不住时间,明明没有多动症,可是心里却伸出了无数只手,想要把那颗雨珠拍下来。
      “它怎么也不掉下去?”
      恋家的鸟,是不会落地的。
      在顾平安收起MP3听完最新单元的单词后,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握住顾平安的手,那颗雨珠也随着开口回头。
      “啪嗒!”了下去,那一声很响,响到自己的内心,那一句明里暗里都十分明显的心声,探出了头。
      而自己才慢慢抬头,慢悠悠的说起,眼神没有轻挑,反而全藏着对今天的期待和对顾平安可爱点加分项,已久而来的观察,生出而来的自信:
      “我发现,你每次写完卷子,笔帽一插在笔杆上,就会夹在书里,就像有前爪,没有后尾巴的猫”
      顾平安没有说话,脑子里迟钝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呆呆的,他不知道,他没观察过自己,更惊讶的是陆凛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就观察那么几天,几个月……
      陆凛以为他还在想单词,便把那几个水平比较高的单词复述了一遍,标准的拼读和举例。
      在初中时,一直秉持着一个原则,“会读就会写”只是简单的拼出来,保准在十个单词里面只有一个能错。
      每一个阶段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学习的方式也同样在更新换代。
      初中的思想不能用小学的固化,高中的思维能力需要天赋。
      这是与生俱来的,不管是走过哪一个时代,“学”这个字,仍然是三个阶段,掌握方法不代表你能用。
      他没有生气,反而在等时间,却仍然坐不住,但心态仍然在变。
      还有大概三四分钟就要下车,自己连忙扶起手扶,悠哉悠哉的靠着站,总觉得这样很惬意,很放松。
      不自觉的勾了勾旁边人的手,又重新牵了牵,挽起了某个人的爪子,自顾自的拉着捏着,光是摸着心里又在想“模范作文”。
      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平安只是默默的想着,笔杆上如果不套笔帽,不能维持那点写字的平衡,觉得很不安逸,自己本想把这个想法分享给陆凛,却发现人家的关注点根本与自己截然不同。
      昨天那么一闹,整个人精疲力尽,把物理和化学留下的最后一点书面作业写完,他就想起之前在网上找的一个补代码的程序兼职,有点像在给大学生打工,但自己毕竟还没步入大学,也不好过问的。
      笔记本电脑是之前岑女士淘汰下来的,但在当时已经算时代的最新款,MacBook Pro作为当时的专业选择,当然,毫不犹豫就能买下。
      自己当时视若珍宝,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因为他知道,这对自己而言是一个很贵重的礼物,自己不在意是一手还是二手,有就够了。
      忙完的话,有时候会已经是凌晨1:30多分,看着眼睛上蒙上的一层雾,以及那模模糊糊的视线。
      空气本就是没有温度的,可就在那若有若无之间,慢慢的将那么一点点心意送到了心流中。
      看着窗外的星斗,以及那忽暗忽明的月亮,才想起自己要休息了,该取下戴着许久的眼镜。
      坐在书房里,真的窒息极了。
      很难想象,那是之前自己渴望的一切,即使没有琳琅满目的书,但是需要的书籍资料都应该安安静静的摆在那里,光是看着,就能觉得有点温暖。
      冰临的死感感觉在这里“上吊”,精神力完全没有叫嚣的勇气,好像都没有人会发现。
      抬眼一瞥,摆折还没折完的星星罐,可爱有统一颜色的发绳,以及一面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半身镜。
      那么一点点色彩在被黑暗笼罩着,着实有点可怜。
      但一想到隔壁屋熟睡的某人,便轻手轻脚的掠过,感受到薄薄的拖鞋上传来的一点温暖,低头一看,睡在屋里地毯上的葡萄酒,那温润的肚皮抵在自己的鞋尖,又不由得嘴角上扬。
      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没有打扰,正在长眠的睡美人。
      自己慢慢的擦拭,透过镜片又看到放在小夜灯旁的优酸乳,昏暗的灯光把它照得挺立,却就好像偷食禁果中那么一点点的诱惑,就是禁不住。
      又不知口渴的劲儿怎么来,两三分钟喝了几口,完全感到撑了,感觉肚子里面全是水,咕噜噜的。
      刚刚咽的气,想的词,全忘了。
      迅速的洗漱完,抱着被子抱着人,就像包裹在棉花糖里一样。
      却又害怕某人醒来责怪,又缓缓的睁开眼,支撑着身子,用鞋尖慢慢的挪移着,没有注意到毛茸茸的温暖感,反倒是一种细细的刺激,在喝完的酸奶盒藏在了葡萄酒的尾巴后。
      “汪……呜……”
      “还说不是你?平安说你渴了,好心好意给你喂酸奶,结果你还把垃圾藏在尾巴后面!”
      一个人忘记小狗不能使用太多的木糖醇,一个人忘记一直喂他的酸奶是上好的希腊酸奶,在那个年代甚至难买,连名字都认不全,却总是在商品的货架栏处挑挑拣拣,是爱的太深,还是爱的太迷糊?
      如果连小狗的安危都无法固执,幸好,撒谎的孩子知道底线。
      陆凛从来没想到,连一只小狗都会选择说谎来欺骗自己的爱。
      正准备出门,本来是喜气洋洋的一天,却没有被冲喜,倒是气冲冲的出了门。
      他执拗的搂着顾平安的胳膊就往楼下去,一边拉一边忏悔:
      “不该对小狗那么凶,我后悔了……”
      顾平安想看穿了他,摸着他的发尾,静静的给他捆着辫子,像是在赎罪,两个人互相想要牵手的心,都摸在了一起,但还没有十指相扣的习惯,掌心和掌心握得炙热,太亲密了。
      却又抓住对方的手腕,没有尴尬,反而是对默契的惊讶,没有被记录下来。
      但却又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心口难开,情到流了出来,他们可以不是最佳伴侣,但他们的心要流着一样的血,这样才够偿还。
      “平安,冻干,你给他多倒了吗?”
      他的眼睫颤了颤,却在两个人交互的手腕藏在袖子里,没有露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不由得想起,曾经在小时候被窝里胡乱打滚,又在迷茫间偷偷的看到,被袖子藏匿的手,又坚定而决然地握着,总有什么东西变了质。
      在幼时,小不点个子,总是顶着毛茸茸的头,探在顾平安的窗边,又在夜晚闹着不回去。
      若是顾阖还在家的话,三个人之中,没有哪个人敢胡作非为。
      这一份藏在盘枝的枯树根下,慢慢生长出的一颗带着毁灭的黑芽,枝丫在疯狂的向底根盘旋的生长,他不敢暴露,也没敢去迎着戈壁风,去拥抱自己的生命,他还不配活着。
      可是生命不是对方给予的,别的东西才是,好可惜,好卑微,自尊心要强的人是受不了指责的,包括一点点模棱两可的话,不轻易的接受,也不迷信。
      如果能肆意的亲吻,热烈的拥抱,那么希望可以铺天盖地的砸在对方的身上,爱的另一种表达是性,是冲破性别的恋爱。
      丘比特之翼和鲁伯特之爱,比翼双飞。
      “嗯,很多,很多……”
      不过自己早上,确实一起来便是这炸毛样,陆凛刚起床,从顾平安整个人身上跨过,他本就比自己高,肩宽腿长腰细,踮起脚尖,踹了踹他的侧身时的屁股,看着顾平安有动作,又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忙忙的下床。
      在慌乱之中找自己毛绒拖鞋时,并没有注意睡在门口的庞然大物,明明昨晚就在阳台里面睡得安稳,结果早上一起来,他比自己睡得还要沉,还直挺挺的,就在卧室的地毯上。
      本来一起来正揉着迷糊的眼,什么也睁不开,看不见,刚准备去摸把“清泉”……
      “哐当!”
      “命中注定”般踩着尾巴旁边的酸奶盒,整个人摔在毛绒地毯上,如果不是下巴磕在尾巴上,那么整个人就要被医保卡给佑护,又在一瞬间和那巨额医药费错过,但又突然相遇。
      萨摩耶也被吓得弹起,尾巴的痛楚到没有传来,他直挺挺的朝着床的缝隙撞去……“咚……”彻底把两个人的睡意都吓醒,还有一只狗的困意。
      顾平安被这“咚”一声,也吓得惊醒,突兀的连忙掀开被子,因为被子的顶起,就像帐篷,在这个好笑的画布上,又添了高光。
      看着吓得团团转的葡萄酒一边呜咽,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但自己本该混沌的意识却又一时间清晰起来。
      “心虚……”
      不过该庆幸的是,家里为了没有那种压抑的氛围,没有安过监控,所以没有查证这一说法。
      可疑的是自己整个人的毛发也像触到静电一般,炸在空中,低着头弯下腰,看着狼狈的陆凛,一下子找到刚刚陆凛死活都没有找到的毛绒拖鞋,一边提着,一边翻滚着下床。
      没有对上眼,两个人都是默契的,同时看下葡萄酒。
      看着葡萄酒正吐着舌头,耳朵耷拉着,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好像担心刚刚摔倒的主人的一副憨样!?
      顾平安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还一脸茫然。
      “扑通!”刚刚还躺在地下的陆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猛然扑在顾平安的怀里,下巴处疼的厉害,整张脸扬起来,毫无意识的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颈,小腿轻轻一蹬,顾平安那两只手稳稳的抱着,但整个人却还没反应过来,陆凛被磕的疼的厉害,整张脸埋在软乎乎的颈窝。
      现在是早上6点,天还没亮,三个人的脑细胞倒是烧的痛。
      一个是精神系统的痛苦,一个是□□的折磨,一个是不知所措的委屈,被心情所驾驭。
      却又在起来的一瞬间,先去看了看,摸了摸葡萄酒的尾巴,确认好没事后,才敢扑在罪魁祸首的怀里。
      两条腿夹住他的腰,他的手结实有力,轻轻的兜着自己,刚刚还摔着,小腹磕了磕,用力的贴着。
      可这双手却怕自己摔着,温和的抱着,眼神没有直视,是害怕为昨天自己的罪行而尴尬的躲闪,让心变得更加沉重。
      准备说出的话,却也藏在了肚子里。
      好像刚才满肚子情绪都摔了出去,细胞和神经像被摩擦,却又被希望填满。
      满肚腔火,满肚泪水,是应该去去火味去除湿味。
      陆凛略带气氛的开口质问,但是语气却又缓和而卑微,只能认自己倒霉,因为没有证据。
      侦探好像能一瞬间就能找到正确答案,但是就因为旁敲侧击和那么一点点恰似又似的证据而偏离正确轨道。
      “怎么有酸奶盒?难不成他自己喝的??”
      顾平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一瞬间准备摇头,末口否认,却又恍惚间点了点头,又在刹那不注意间重重的甩头。
      如果放在那个时候,陆凛可能就会从细微的动作之间判断出他“撒谎”,但这个时候是在家。
      太遥远了,太远了,十年很累很累,可却又什么都记不住,就没有那十年了。
      只是放在现在可观的而言,未来不可观,也不可亲,所以总是被称为未来的“信口雌黄”
      难以言说的泪,或许也可以是温柔的爱,也可以是真正的谎言。
      泪也可以骗人,但碎玻璃的星辰是扎心的疼。
      默默的看着瘪下嘴角的顾平安慢慢开口:
      “狗狗口渴了,搁那呜呜叫,我给他倒的酸奶,结果他想喝这个,盒子就放在旁边,结果他就……”
      即使萨摩耶百口莫辩,顾平安也只是在关门时将冻干多倒了些,陆凛训斥的模样好像印在了小狗的心底。
      “砰!”
      这个时候,不管是人还是狗,总想离家远一点,即便伤害那么大。
      精神伤害却不是物理。
      但是葡萄酒已经习惯了,总是一整天在家。
      但这一次在主人回来之前确实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糖果,明明知道不能吃糖,不会属于自己。
      却还是抓心挠肺,抓耳挠腮的想要想要……
      这对名声也是一种执念,这对某物也是一种思念。
      既然觉得收入囊中,那为什么不可以想念属于自己的东西?
      异想天开,不能用天马行空来标榜,那是造谣。
      小狗也会在伤心时选择离家出走,或许想到如果自己未来的独立,并不是能让幸运临门,带来幸福之前的挣扎好像也消减了些。
      他会吗?会的吧?但他不希望看到流泪,把痛苦抛之而脑后,你不会期待的。
      却又不能下定决心奔赴未知的幸福。
      他好像有满减券,用自己满腔的热血扑过去,又会减掉自己的心血,正是因为舍不得那一点,也得不到那么多。
      人生,狗生,都是消耗品……
      但是绕来绕去兜兜转的小狗一只能一口气的将狗粮全都吃光,再把冻干慢慢的撇在一边,就守在那个被踩瘪的酸奶盒边转悠转悠。
      开头戏也是收尾戏,陆凛怕顾平安生气,毕竟一开始怀疑就在他身上栽了个苗头,结果现在自己倒低声下气的哄人家,糟糕!主力权不在自己,不亏,自己什么都不缺,所以自认为资本不亏!
      算不清账的人,总是喜欢去除草头草尾。
      林错静静的坐在椅子后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眼底,他好像猜得到两人的关系,即使高中老师再怎么“瞎”也不代表看不出来两人的亲密关系已经好到哪种程度。
      亲密到伸出怀疑,偷偷的坐在隔着一排座位的后面听着。
      他紧扣着手指,指甲紧紧的抠着手背,嘴唇咬的死死的,握成拳的手放在心口,忍住了疼痛,轻轻的按压,但却又因为两人的相处而感到嫉妒和生气。
      说不上来的火气,不确定两人的关系,却又能这么肯定的揣测自己,无疑是中招了或者得病了……
      他愤恨地盯着顾平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了接近某个人,自己也作为向上的目标,都能站在一起的脚步,就差一步……
      可自己就是够不到,喜欢的人,即使是和别人带着普通人,或者是朋友的简单的关系,他总是醋的想疯,可又要维持面上的平静,去做那个喜欢的类型。
      暗恋不痛不痒,自己却又像一扇又一扇破碎的窗户,被创口贴紧紧的蒙着,直到伤口溃烂,自己仍然无动于衷。
      明明同样是追求,他承认那一次在看到两人同时从公交车上下来时的自己,将买的早饭扔进垃圾桶后,从他们两个身后掠过,居然也没有被发现的酸涩感。
      但很快,又被顾平安的仇怨所激化,明明才高中,哪有那么多怨来怨去的时间,可是他忍不住不去想,明明小的时候,答应过自己的那些承诺,不作数了?
      明明长大之后还可以去进取,自己勇敢向上的竞争,把自己撕开,变成另外一个自己,他就不信,同样的项目,两个人总有一个人会见血。
      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感统是条笨里笨拙的身体,就已经让自己感到厌烦,自己的灵魂不配在愚笨的身躯里面走动,那是一股笨重的脚步。
      自己抬不起来,也卖不出去,他想要变得和别人一样,像妈妈说的,就连在买眼镜的时候都要为了“妈妈”,而选择跟她一样的镜框。
      这不是偏执,而是刻意的一种讨好,希望得到那一句:
      “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那种莫名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能够让他在这个家里拥有那么一点点的笑脸和肯定。
      却又在眼镜店里,对上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对成为自己一个替代品的探究,他畏惧了,他无法面对那刺眼的目光,他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就感受到曾经的伤痛,泪水和汗水混杂交流。
      却又在被陆凛提起时心里本意是高兴的,直到看到陆凛和顾平安的同款眼镜,毕竟那个款式在当时并不是很火,但是这么小众,肯定也是一个巧合,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还是觉得醋溜溜的很难过,很难过……又偷偷的去饰品店买了一架没有镜片的半框镜架,高兴的一整晚都没睡觉,总觉得像了,有了,就好像在他的周边一样。
      他和陆凛是在初一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遇到那个少年在楼下遛狗,而自己刚好磕在台阶上,膝盖股股的流着温热的血,自己又急又慌,生怕母亲责怪。
      他们就读在同一所混子初中,只是因为学费不够,家又刚好住在郊区烂尾楼,没有任何办法。
      即使是随机分的班,曾经在优秀作文栏上,也堪堪见过对方的名字,但是一直没什么联系。
      只可惜后来上了高中之后,林错没有那点天赋,他每科都不怎么优秀,但是态度端正,很用心也用力,勉强拼了死劲才考上了淮北七中。
      那个时候陆凛还没有把头发染成黑的,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照的闪耀,真的宛如天命之子,在自己的心里降临。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交谈,只是在陆凛信任地将狗绳递给自己时,看着萨摩耶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一笑,忘记了,刚才的痛苦。
      叫他跑去药店的那么一段时间中,萨摩耶对他的正常交友的示好,他认为是自己独一例外的一份礼物。
      “你要是腿还疼,就来找我哦,再见……”
      狗绳递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声比动作还快。
      他很想牵住陆凛的指尖,那么一个自信张扬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他开始暗暗的打听,甚至会在写语文作文时,在旁边的草稿纸上,不由自主的画出简笔的侧脸,又红着脸擦掉。
      在几次交往中,他试图去靠近他,但总没有机会,又在无意间的触碰中,越来越心动。
      是在去学校补课的那一天,顾平安请假是由于发烧,本就心不在焉的陆凛有没有带伞,一开始雨确实下的不大,但走了两步,遇到林错时,有欢欢喜喜地跑过去。
      两个人即使没那么亲密,但林错看着身边的人挽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真的像命中注定的剧情一样,两人一步一趋的走向了学校,他听着身边的人说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喜欢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讲成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很难相信他也知道,他记得到。
      但这些事却是陆凛为了让顾平安开口,逼着他说的,在磕磕绊绊的结巴中,自己居然也莫名其妙的记住了。
      在收伞时,看着那个人突然蹲下,为自己系着鞋带,挽着裤脚,明明只是正常的贴心,但这个氛围真的很不对。
      林错不觉得尴尬无措,只觉得欣喜又激动,在分别时他甚至恋恋不舍的去抚摸着刚才挽过的外套,回想着那个触感,回想着和他并肩走着的温馨。
      一整天,数学考的最差的一次才78,即使被批评,却也没有说,要勉励自己的话语了。
      打听了不少有关于他的八卦,有真有假,再后来出车祸和顾平安出事时,他感到惋惜。
      甚至想过登门去拜访,可却又觉得这样有点冒犯。
      他承认,这五年,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从来都没有变过心,把他当做目标,一直砥砺前行。
      他没有注意到,狗绳上两个人的刻骨铭心的签名。
      他没有注意到,绷带甚至会是顾平安手笔。
      他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神从初中到高中韵味的越来越不对。
      他没有注意到,从初二开始,顾平安对陆凛的上心。
      ……多了去了,心会越来越痛的。
      却仍然不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还怪自己,没有办法摘得那颗心,作为回报,自己只能越变越好,但这一直是自私的一个体现,为什么会变成……
      捂不热的那颗心,也不可以交给别人。
      不是因为自己不配。——凭什么?他才不配,明明自己是先来之者,他相信,陆凛不是那种会让后人捷足先登,凭什么后来者先上?这又不是狗血的玛丽苏剧情……
      将瓶子扔出去的那一刻,林错的惊慌失措犹如阴云密布,布满在自己的脸上。
      他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想要砸的人的确是顾平安,就在听到调侃“命中注定”的那一句,他恨不得收回手。
      眼底藏不住的心疼,却又想用玩笑去掩盖,那自己的疼谁来捂?
      他看着陆凛的心疼,还有猛然将头转过来时,眼神里阴影的下,那一瞬间的憎恨,自己承认,他输了,输的彻头彻尾,不能比肩,更不能得到,他无法承认自己这几年来,在别人眼里只是空窗期,而别人,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那曾经的感受真的是虚有的吗?为什么要把虚拟的故事捧在自己的面前,像真正的钻石一样?
      却是塑料的感情。
      痛心疾首,就宛如现在的感受,他真的很想见顾平安,一脚岔开,甚至希望,陆凛是属于自己的。
      可那只是想象,太过于夸张的比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会脱戏,但如果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借给别人也会有名正言顺的占有欲。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作为精神小偷,也可以说是缺少的某一部分,需要被其填补,但是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想要更加贪婪的得到。
      那么永恒并存。
      他永远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他永远会错过。
      树林之间有无数只鸟都会与枝叶擦肩而过,便不再与风一起飞舞交织,因为为它勾勒出的每一只翅膀,都是属于自己的美意,而从不来注视自己,林子越大什么鸟都有。
      是因为陆凛对他的印象不深,他也不是傻,又不能察觉到别人对他的感情,但这样淡淡的人,甚至连他的有关事迹也喊不出来几个字,自己本就不想多纠。
      他不喜欢别人大张旗鼓的,在这应该学习的年纪里面把自己的爱由小变大,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自己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也负不起。
      但自己做错的事,却能够有理有据,只是因为这么沉重的爱,不是别人给的,即使是要签责任协议保证书,他也会聪明到,要求他握着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有一说一,爱是不会影响任何一个人的前途发展和思考方式的,能够改变的是动了情,这就叫被情感操控,感情用事了。
      就不必在意那一根掉落的羽毛,会是多么珍贵的鸟,因为心境不同,不必在意,最后,在别人得到时气得牙痒痒,疯狂的想要证明是自己先找到的,自己先爱上的,不觉得,滑稽又可笑吗?
      装模作样,人人都会,狗模狗样,低贱下头。
      他不认为自己下作,只是喜欢在暗戳戳里面使“绊子”,有的时候甚至会情绪上头误伤任何一个人,他不在意,他只是希望之前的那个人能够履行自己的承诺,即使是从来都没有两人一起的约定,它也能转化成同一个意思,可能是因为积累不够,也太过自大和自傲,就这样吧。
      即便伤害自己,也在所不惜,他都把自己归为黑夜的主使人了,你能期待他会生出怎样的光芒?
      它就像时间慢慢的敲挪,而你的移动在他的眼底就是背叛,你不能成长,你不能有责任,你不能拥有其他人,你不能获得爱,不能的规规矩矩,真当自己是方圆。
      明白批判,明白真理,时间才会慢慢随着移动,了解自己,了解环境,才能有真正的成长和蜕变,火车永远会到站,他也总会放手,但不是现在。
      他会拥抱自己的人生,告别曾经的一段黑暗的过往,但是,在纱布缠绕的那一刻,在握住狗绳看着萨摩耶的那一刻,他忘了自己的使命。
      “先别回答了,臭狗!”
      陆凛本能的抓住自己的手腕,轻轻的一拉,正襟危坐的顾平安被拽着朝着,后车门走去,却还忘记了起身,还在想,刚刚回答那句话,用什么才能最言简意赅……
      陆凛回头看着他,呆头呆脑的狗,难怪最好卖,可惜的是自己不吃狗肉,而他也不会装阳卖乖,一边拽着走,一边放轻力度,一下车就给他理着衣领。
      “走了啊,臭狗,拽疼你了,不要这么呆……”
      陆凛不能和顾平安肩并肩,虽然矮过他一点点的距离,但是早上的炸毛和顾平安的静电还是相互融合,自己的长发有几根一丝一丝的贴在他的校服上。
      淮北七中的校服,选择的是暗紫色的款式,当初选择的天蓝色,因为校长的一句“不经脏”而津边用的是牛津布,类似于冲锋衣的款式,在冬季看起来也是很显眼,校徽的标志很醒目,他们没有设置校牌,而是可替换的魔术贴校徽,也确实是当时的一个“潮牌”。
      也确实是在众多学生的投票下选出来的脱颖之辈,只是因为这个款式要更加暖和,而其他的也过于大棉大袄的一点。
      顾平安紧紧的盯着自己衣服上的几根银白发丝,一想到之前陆凛因为把头发染白而和学生会的人“舌战群儒”,那3寸不烂之舌,还要跟教导主任大开三合。
      直到陈佑婕在教师大会时提起,所有人的眉头都挤到了死里,这明显是违规了正常高中学生的仪容仪表,当时所有人都被统一了发型,但只有他们班一直都没有遵守,即使扣分扣到负分,班主任也仍然是很从容的面对。
      但是直到他们越做越过,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顾平安,本来一开始是在教师会议上浑水摸鱼的,但是听到过激发言,将桌子倚撑椅子一拉,刺耳的“滋拉”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陈佑婕一脸欣赏地盯着顾平安从容不迫的颜面,像极了那个泼辣性子的姐姐。
      于是顾平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畏惧的出面回怼:
      “仪容仪表上不是说不能染发吗?染黑也算吧,这样不犯错,难道一定要人犯两重错?”
      当然,被给予的处分和检讨,在和凌晨3点熬夜奋战,两个人才写完时,都互相埋在对方的肩膀里,沉沉的睡去,早上起来时又腰酸背痛,互相给对方捶腰。
      陆凛手酸的要死,那写出来那一本漂亮的行书字,却仍然不如在课本上留下的小楷,顾平安总是学不会,就像他每次教过的简短的数学公式,由长变小,总是又难绕脑,甚至会比完美的标准答案还要清晰,但却难懂。
      这个技能,却用不在写字上。
      他迷迷糊糊之间,咸猪手慢慢摸到了陆凛的尾椎,那种酥酥的电麻,从身下燃到了身上,一瞬间的蹿起来,但已经累的很困了。
      披肩的长发过于闷热,顾平安夜要给人家捏后颈,自己也把下巴放在颈窝里,慢慢的蹭,两个人心抱枕就这样免费的充当沙发,或者是要更加昂贵的按摩器。
      他盯着瞧了瞧,恍惚间,看着前面搬椅子下来的高一学弟学妹们,在前期的学习时间中,他们不得不住在监狱,一般在教学楼里转转悠悠,不能上也不能下,因为不能去干扰高二的学子和高三的前辈。
      那一头白发着实扎眼,在人群中,即使身高不拔重,也可以被鹤立鸡群所称谓,他们一个又一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陆凛,好像有几个认得出来,那是之前在药店买药的学长。
      几个女孩激动的团团转,把他们归咎于自己的理想型,不管是哪一种类型,好像都能沾上边儿,添点味儿。
      不过呢?两个帅哥“肩并肩”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对帅的人,毫无抵抗之力……其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默默的看着,盯着心跳,仍然是砰砰的。
      太贪婪了,所以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
      “我靠,好高啊,像白色霸王龙”
      “黑发小哥,看看我!我是可盐可甜”
      “yue你西红柿啊……”
      陆凛朝着前面高一般椅子的学妹瞧了瞧,正好对上眼,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但是挑逗女孩这件事确实挺像低级的趣味。
      想着正中间就只能学着“洋人”,甩了个wink过去,还很自然的和顾平安勾肩搭背,宽大的校服搂住他纤细的腰,本来就身高腿长,这一靠,又显得人瘦。
      路过之后,他以为无人看他,于是自然的甩了甩炸毛的头,就瞬间松散下来,乖巧的披着头,发尾散在颈间,这放在平时学生会的人雷打不动,就会像鬼一样走在身边,慢慢的扣分和叮嘱。
      在顾平安搂住自己之前,就收获了一片哄声,如同打雷一般,把学生会的人给吸引过去,当他们看到会长才到时,忘记了自己手里的活,全都在问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
      刚好自己也懒得和他们再次群战,而呆呆的顾平安只感到开心,刚刚还在想握笔时戴上笔帽的平衡感有多么的舒服,正在想着头轻脚重还是其他比例,正准备分享,就看见,北极狼又在撩人。
      魅力很大的人,就像无价之宝,好像所有人都会高看自己一眼,正好摆在自己的旁边,乖巧的坐着。却又偏执的刻着自己的名字,与自己写下卖身契。
      却同样是用的自己的血交融,又惊讶地发现,两个人留的是同一血脉的血水,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天生一对。
      有些人一旦到了站下了车,便会忘记了自己的一本初心。
      最前一排的位子是高二一班的最佳观赏位,与之靠前的是“贵宾位”,也就是校长和领导坐席的位子。
      高一的人摸手摸脚,磨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高二的徐徐下楼。
      这也倒是留了些趣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学神居然会拉小提琴,不像我都听不懂洋乐”
      夏逢翘着二郎腿幽幽地坐在课桌上,因为等会儿就要将椅子拉下去,所以椅桌上空空如也。
      一边抱书和调整相机的礼景狠狠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可惜这一幕没有被人尽收眼底,他调试着镜头以及度数,试着能不能连上,本来想求有点摄影知识的陆凛求解,却发现,:
      “条件没了,题目也没了”因为摄像机被夏逢握在手里乱调了一通,搞得自己也不会弄回来了。
      自己本来就是业余爱好摄影者,这样一按,搞得他更迷糊了。
      “夏逢……”
      顾平安走到一半,朕想去借音乐老师的小提琴,但是陆凛迟迟不见人影,顾平安感到心慌,因为他的承诺,自己总是深信不疑,但却又不想麻烦他,又害怕会出事,一直不安的徘徊,又徘徊。
      但是需要北极狼时,应该是等到“夜晚极昼”,也就是单人项目的闭幕式,自己却又感到心慌和不安。
      在他离开前递给自己的青柠果糖时,自己的手心是摊开的,期待的,可自己的眼神却是不舍得留恋的,难以告白的言辞不能用最丰富的辞藻来渲染,可是手心的氛围却又被华丽的经常所感染。
      他不让自己跟着,一开始本就打算靠在门框边,怎么也不下去,就在门外吹吹风也不错,却又遇到仇人,相恨不得,讨厌的人,却又如同狗皮膏药,不管怎么样,确实又惹人嫌,又不要脸的在门外转悠。
      那群人嘻嘻哈哈,自己的烦躁也难以压制,韩怀烨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太熟悉了,转过头的小声议论,估计他的流言蜚语又要满天飞。
      韩怀烨虽然没有得偿所愿,即使是动用了关系,在校长面前摆了一道,但是让本科率下降,动摇学生核心,这一点是寸土不让的,但是他仍然知道“得不到就毁掉”的一个更好方案。
      只需要一个教学楼,不,没那么困难,一点点“把柄”,但顶着这么多的压力,这一点又算什么呢?
      哦 ,亲戚啊。
      在把喜欢的人变成讨厌的人,或许这才是最明智的方法,但也是最恶心最下作的,无冤无仇,为何又不顺其自然呢?
      而他周围的人仍然视目为敌人,这样是最蠢,但是又最能让自己解气的方法。即便自己成绩下降,能保住本科和在某单科上能有更加优秀的基础,自己已经知足了。
      韩怀烨或许也是和他们小说看的多,以为自己真的像天命的主角一样,但其实在那个年代,想要读书是很“容易”的,在考进淮北七中后,上一本好像都成为了最正常的事情。
      他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只是希望自己的高中生活能够饱满一点,就那样如此,他的人生都能顺风顺水,但唯一遇到的逆鳞,确实饱受了无数的伤害而变得圆滑的“人”。
      自己也说不懂那种喜欢,可能就是淡淡的,即使没有过接触,但就是在自己自导自演下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倾心,就喜欢了吧……
      但这样被明晃晃的拒绝,而且传出来的无数的八卦绯闻,自己居然还深信不疑,太诡异了。
      容易知足的人,可以是退而求次,也可以是贪得无厌。
      “卧槽!别别别……”
      鹤鸣正靠着墙壁抽着烟,就被头上的阴影所笼罩,淮北七中的栏杆的上端有尖刺,对于校内学生来说有利有弊。
      利呢?在于尖端好握,比普通的圆柱,可以增加摩擦力。
      而弊呢?就显而易见了。
      一路上,自己马不停蹄的赶来,生怕错过,跑的比下午的项目还要认真,前些天自己便把闭幕式要用的吉他,安妥放在了音乐室,还怪顾平安等了自己那么久,但是跑跑停停的斟酌,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结果也出乎自己的意外,却又在意料之内
      他也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那把小提琴,就藏在顾平安的衣柜里,上次去他家里帮他抱衣服,他还是决定,一定要去亲眼看看藏在衣柜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所以在帮忙搬家时,自己故意在他的房间里磨磨蹭蹭,顾平安到没有在意,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靠在门后,猜想着他的下一步。
      摸到的却是一把断掉弦的德国小提琴,后来自己在网上查阅时,发现是一把卢瑟琴,不是一个品牌,而是一个水准,一类琴的总称。很符合顾平安的为人,但却不是他的爱。
      不过看着他如此的不爱惜,很明显是对这行音乐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又想到,顾阖的所作所为,好像一切都能串送起来,将他逼入讨厌的深渊,里面不是黑暗,会映照自己的影子,而是自己每次割腕而流下的血液。
      照出的是最破败不堪的自己和最糟糕的断弦处。
      他好像还能回想起:
      在生硬的手段之下,不管眼里饱含的是愤怒的猩红,还是泪水的冰冷。
      在用剪刀剪断弦时,顾平安崩溃,却有冷静的神情。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因为很明显,他不在意这一把琴,是有多么知名的制琴师而制作的,不在意这一把琴价值20万人民币还是70万人民币,即使琴弦在自己所见范围之内,最贵一根也要350元人民币,自己也会一眨不眨的剪掉他的每一根血脉,直到他不在吟唱。
      在意这个词,说多了都会觉得轻薄,觉得钱视如粪土,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却又在用起来,说起来,提起这个词,又不能装作毫不在意。
      就像周围同样抱着和自己一样心思的人,在面对顾平安时,总认为自己是更在意的。
      从乌黑的断弦处慢慢的拉近,好像还能看到小提琴那光泽的木质感 ,却远远不比白玉兰的树皮有浅浅的幽香。
      同样是看着月亮“回家”,一个是思绪回笼,一个是送小提琴获得新生,割破的血脉,流出的血液,确实会成为以前,那一扇血红色的镜子。
      可是现在能静静的看着他,倒映出两个人相爱的身影,同样留着一样的疤痕,血的位置,滴下的每一颗血珠都是同样的。
      血水里倒映出了月亮,就像赤霞珠瓶口的遗酒,在珍珠里脱颖而出的一颗鸽血红。
      他和顾平安提过这件事,他看到了眼底的惋惜和触动,他自己很明白顾平安的心,顾平安不是不喜欢拉琴,才会抗拒;不是想要伤害这一把琴,才会选择“一换一”;也不是想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激怒顾阖,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用鞭条抽打自己,而自己却一声不吭,收获了满腹的心疼……
      陆凛在略过同样一个坐在石坛上抱着双腿,埋头的学弟。
      他记得,顾平安他当时也是同样的动作,静静的抱着双膝,听着自己在旁边念叨,指着星星比划。
      在要指到月亮时,黑夜却又笼了上来,黑发如同朦胧的雾一般,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头顶,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没有藏着人间世所,也没有藏着高尚情操和理想。
      “不要指月亮”
      他只是淡然的想着,儿时总是轻易相信的谎言,学着“妈妈”的样子,认真的牵起陆凛的手,他忘了,那个时候,他仍然是像今天这自己说的这句话,他才是起源,却又自卑的人。
      两个人依偎在阳台的座椅上,自己吞吞吐吐的说着:
      “我喜欢听音乐,喜欢弹奏,要走心,但却又被逼着,就觉得没那么喜欢了……”顾平安耸了耸肩,陆凛的眼皮摇摇欲坠,他将自己打横抱起回屋时
      回到了家,什么都愿意说,即使没有任何一个人问,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看他一眼都是担心自己不说话,他会心疼的要命。
      在某个午后陆凛和顾平安商议说是希望他能再次演出,本以为要大费周章,花费很多口舌,但是自己不惜一切,也想看他为自己拉一次琴。
      私自闯入的星星是不配得到月亮的皎洁。
      他更希望是舞台上的聚光灯,所有人期盼已久的眼神能够将爱的人,完完全全的包裹,告诉他值得,告诉他有爱就去做,告诉他,好歹自己上了场……
      “我想去拉,我愿意去”
      每当想听他拉琴,就像鼓励他时,给了一颗甜枣,又给一颗大梨。
      总会翘起尾巴去吻他的嘴角,其实画清了边界,顾平安却希望他能更勇敢的越界。
      就看着他,高高兴兴的去房间里面拿琴,完全把某个彻底僵住石化了的的人放在了原地。
      晚上钻入被子里时,还嚼着水果糖,吐槽着青柠的酸涩,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简直是狼入虎穴,还在他的领地里乱晃。
      被亲麻了后,将要换弦的事情抛之脑后,又在两周前,慢慢想起,专门去动用了人缘、资源,才能换到“金美人”顶级大师的弦。
      虽然说是浮夸,毕竟1500一根弦在17年确实太不现实了,但是对于岑女士来说,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小事一桩。
      爽快的转来了十倍的价钱,本来介绍关系的贺遂还有些担忧,后来听到价钱和经历之后,又不由自主的为自己感到担忧。有心无意,是最赤诚的一片。
      钱可以解决音乐上的所有问题,但是那一句“我想去拉”,有钱能使鬼推磨。
      贺遂的一生都为了音乐随波逐流,如果不认识一些人,对不起他,这一生激起而荡漾的水花。
      有钱什么都好说,只管开口。
      即使是狮子大开口,钱都可以补出任何漏缝。
      再见到是熟人后,有了叙旧的想法,也有想着深入认识对方。一切的补弦计划都是十分的通畅,一路绿灯,直到今天,来拿琴时,都没有想着堂而皇之的走正门,而是翻墙跃出。
      “为啥要翻墙?走正门要死”
      鹤鸣不能理解小年轻的把戏和花样,虽然说自己只是比他们大上整整三岁,作为一个成年人,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是没有人能管得了自己了,除了某个爱管事的小屁孩。
      “帅啊”
      陆凛小心的抱着琴,像母鸡护崽一样,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他不懂琴行的黑话,也不懂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 ,他只是知道之前顾平安提过“金美人”是最高端的琴弦,那眼底的喜欢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好像一根小小的琴弦搭入了自己的情缘,以至于,在那枚戒指上,仍然会以为是披着吉他弦的狼,实际上,是小提琴萨拉萨蒂最著名的“流浪者之歌”的崛起,耳濡目染,儒音贯耳。
      虽然不知道他会选择拉哪一首曲子?开会了吗?时间毕竟过去了这么长,自己也丝毫没有准备,这样会不会太过唐突?
      自己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想看他大放光彩的样子,顾平安是一个认为,在舞台上只会留下阴影和尴尬的糗事,没有什么太好的回忆。
      但是他的性格并不内敛,这是对于在艺术方面的造诣,确实是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母亲的逼迫,让他偏执而又执意的认为那是靠近利益的一种方式,是不用花费任何努力的路途,轻而易举的就能靠近。
      陆凛总是自顾自的想:其实顾平安也很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将自己的一门特技展示给所有人。
      但是那样太痛苦了,属于一个人的舞台,他什么也看不清,摸不到,没有一束聚光灯是属于边边角角的他。
      但是在知道,他说会在晚自习下课去音乐教室一趟,却是出乎意料的去找音乐老师借用小提琴,自己某次怎么也等不住,坐不住。
      就呆在音乐教室里听他拉了又拉《辛德勒的名单》主题曲,后来了解到这部电影后,他越发觉得顾平安的魅力由前调的平稳,到后调的激昂又深沉。
      不愿意让它再藏在光辉里,应该像音符一样,越跳越高。
      “你不觉得他在舞台上只会看到阴影?这样做有点强人所难”鹤鸣婉约提醒自己,不过呢?又不是听不出来,他铁了心的想要让顾平安在舞台上,哪怕只是站一次,他也站上去了。
      人类总是为自己的勇气会付出任何的代价,而失去了隽永的气息,才会变得死气沉沉,被轻易的尴尬而让时间变得长久,让痛苦的回忆变得清晰。
      所以才说,近视要配眼镜,快乐太模糊,痛苦太清晰了。
      陆凛顿了顿,他昂了昂头,想起了那晚跟他听了一整个夜晚的小提琴,而自己也只是抱着吉他,从他琐碎的音符中听出一个又一个音弹起琴时,顾平安眼底的惊喜和高兴,淹没了自己的情绪,让理智越来越上头。
      一个人如果在全方面上都有更加独特的造诣,那么他整个人确实是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但是,区别就在于,他每当在不同的一个领域,自己的主旨中心,就会化作不一样的丰富形象,很有趣,但不真实。
      只有在舞台上,才是最完整的,最可靠的,最能证明唯一性的,性质和概念,这种东西太模糊也说不清,但是如果你花时间去深深的了解,你才会知道这到底会有多么的有趣,不是很深奥,但却又很神秘,就像一个圆圈,圈住了不知多少。
      要上舞台,要看到他,细胞都在跳跃,一口嚼碎的青柠水果糖,好像没有那股苦涩的味道,而只是睡觉之后,细胞的代谢和香甜。
      “如果让阴影成为他舞台上最辉煌的那一道光芒……”
      陆凛装作故意深沉,鹤鸣知道他嘴里憋不出什么好屁,将烟头扔在墙角,挑眉眼看他,是轻蔑,又觉得好笑的眼神。
      能将小提琴送来,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虽然不止认识一年,但仍然很沉重,自己却总是轻挑这个小白毛,只是因为和自己的弟弟同岁,或许是再也不想见到“优秀”的孩子,自己的弟弟却一步一步的爬,要是忍不住对自己的侮辱。
      “那么我也可以在所不惜”
      将一切所付出全盘交出,是面对虚伪最好的方法。很明显从鹤鸣抽搐的脸上,就可以看出失利。
      “够气派”
      鹤鸣在听到贺遂介绍的人时,眉头皱的能挤死一只苍蝇,却又见到他和旁人不一般的气质,顿时他见色起意,把我很乐意帮忙这六个字写在了语气上。
      不过此刻鹤鸣倒没有后悔 ,毕竟选择干这行时,不管是麻烦事还是简单事,都注定写明了,自己已经和“明”这个字绑定在一起。
      说不清楚的事,你即使屹立在那里,表面上是无人撼动,坚不可摧……实际上吹弹可破。
      自己却觉得,陆凛仿佛以一个俯视的视角来听取这一句赞叹,但这又怎么不算朋友之间的调侃?
      “那可不,给我男朋友撑腰的”
      “咦……”
      打趣完,两个人各奔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很简单的道理,却没有时间刻名的道义。
      冬天太冷了,这样一个孤单的兔子,会有抑郁症的,他的心会随着雪天而被冰化的,如果来年春天晒不到太阳,结果可想而知,但如果不要太阳呢?
      心里不能开花,那么聚光灯就打向烟花。
      舞台上的聚光灯,生来就是给自信的人,是不会在意后台的一切杂乱,即使是为了自己,也可以没心没肺的在台上付出自己所有的心血,当然,台下的人也一样,不在意自己能坐在这个位置所实力,只认为,自己能看到这样一出表演,是台上表演的人的荣幸。
      那么,曾经流下的血污,也可以作为受伤的淤青,来告诉自己,这是不意之间受到的伤口,所以要更加抬头,更加小心,更加谨慎的去抓住眼前的一切幸福。
      淤青可以不是伤害,也可以是被遗忘的青柠皮。
      但那都是过去式,阳光总会照在冰锥上使其融化,阳光也会使其融化所有的冰霜。
      毕竟是晨读嘛,读过一片雪花,也只是片面的认识这个冬天,而产生的印象不代表阅读包揽所有责任。
      只是记性不好,显得发梢的橡皮筋都有些散垮。
      早读课显得格外松散,因为是运动会的开幕式,就连主持人也在他们班占了两个名头,上午开幕仪式,下午单人项目在,而明天就是团体赛。
      中午和早读的时间,用来布置场地和规划项目设备,两全其美,十全十美。
      在这一切一切的之前,所有不完美的回忆,在他们身边如同浮云,但是在“我们”眼里,是所有不幸的开端。
      其实顾平安一开始就等的有些心急,这颗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开始就很难受。但人就在身边,自己好像□□了。
      他不幸的又被安排去参与排练,本来就打算借用音乐老师的小提琴,却还没开口,就被别人捷足先登,而恰好不好,是顾妄。
      她有礼的致歉时,那莞尔一笑,让陆凛以为是挑衅,不甘示弱的回怼:
      “真有眼力见……”
      陆凛忽然被顾平安拍了拍,这是轻微的搂了一下,不敢太明目张胆。即使心里有多么愤恨,也在看到顾平安淡定的眼神后,全部都收敛起来,变得规规矩矩,却又在安抚好陆凛之后,自己默默的在角落瞪着她,直到陆凛的离开。
      自己心眼里见不到他,主持人喊了他的号码牌好几次,才堪堪回首。
      当汪疚正准备上前调侃,却再一次被插了队:
      “临时抱佛脚……”
      顾妄这一句成功噎住了所有人,也收获了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语气根本不善,要是陆凛在,也不用这么低气压,即使剑拔弩张,气势滔滔,也不会所有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回过神来的,陆凛抱着手中的琴,看到高一的,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慢慢的将椅子搬完,每个位置都安排的井然有序,井井有条,可自己的想法却是高二的,也应该搬下来,却没有人会帮自己。
      “完蛋!没人帮自己搬,就算有顾平安,估计也抢不到一个多好的位置”
      本以为没有人会帮自己搬位子,马不停蹄的赶上来,理科班在5楼,是新的教室改装的,配置当然也要比其他普通班要好得多,甚至还配备2台饮水机,前后都有照料,方便得多。
      跑到转角处,刚准备收起力,慢慢的走过去,“扑通”撞在了某人的背上,抱歉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小提琴先和顾平安对上,本来没有打算去表演,打算把脸上的彩妆洗掉,却没想到……
      顾平安呆呆的站着,整个楼道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慢慢的倚靠在窗边,直到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又把头缓缓的转过来,好像他确实就会站在那里出现在那里,等着自己来拥抱,他的眼尾好像有点泛红,不是委屈,而是失落和耷拉着,如果他是一只垂耳兔,那么一出生就不认为,自己的耳朵是立着的。
      “顾……”
      他也没想到,顾平安会突然扑上来,把自己扣在怀里,“太想他了”自己针对有分离焦虑症,那种不安的情绪太熟悉了,当看到陆凛手中的琴时,豆大的眼泪才啪嗒啪嗒的掉。
      顾平安说话都要哽咽,呼吸上来,甚至都有厚重的鼻音,只能让他蹲息下来,慢慢的喘气,自己则轻抚他的背,一边调戏,一边观察。
      他死死的咬着唇,陆凛就是一瞬间忍不住的心疼,在一起之后,顾平安有太多“胆小”不敢和自卑的事例,可有人身在光里,有人身在阴影,这是一种心病,束手无策的病
      当在楼道的窗边看到陆凛翻墙的身影时,自己以为又会发生那样的事,心里面的担忧和祈祷,不知道感谢了上帝还是佛祖多少次,他现在只想牵着他的手,共患难,同进退,如果能舍弃一切痛苦,信佛信神的人估计会少去2/3,可自己却是那漂泊不定的1/3。
      “就要这样感谢我,臭狗”
      但是却又舍不得擦眼泪的动作,停止了收取珍珠的利息。在听到广播通知高二搬椅子时,透明的眼泪,却能燃起绯红的颜料,或许也是汽油的加持。
      由于顾平安—小提琴家,一边要背着琴,所以另一边不方便提椅子,所以陆凛和夏逢俩人一人拿一半,边聊八卦边走,不过更多的是吐槽,有的时候看着前面去的人多了,又还要急着跑两步。
      看着青春的他们往前奔赴的背影,在看到琴的那一刻,暖意泪水就停在颧骨上,不是为了这一把简单的小提琴而哭,而是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么庆幸,自己会拉小提琴,而是为了自卑而拉。
      “哭包”
      好像这把卢瑟琴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生命、世界那种宏大的信念,只是简单的,因为,想拉,想站在舞台上,想做一次拉小提琴的顾平安,千千万万个自己,也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会有同样的人站在台上和自己拉着同样的乐器,可他们看的同样不是一个心。
      看着身后缓步而来的顾平安,陆凛笑得灿烂,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子,招了招手,那双手纤细,却又因为弹琴和做家务有了一些碍眼的手茧,手小,却能握住一个人的一生或者某个人的全世界,握住了他炽热的爱恋。
      却也死死的握住了某个人,自以为是的一颗心,单相思,要用心,用情,不然变成禅让之策。
      高三的还没席座,后台的工作人员也不急不恼,只是按照规章制办,妥善的安排好一切。
      “那样握着轻巧”
      顾平安眨了眨眼,他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所以把小提琴呼的好好的放在了角落,他们坐在第三排的角落,旁边的过道也是好让等会开幕仪式的顾平安进行表演。
      陆凛恍惚间愣了愣,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回答了自己哪一个问题……原来是车上,自己感到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指尖,先不顾及旁边夏逢的土拨鼠表情:
      “臭狗”
      两个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却又在寒冬中伸出了光,对于片面的打量,细致的端详。
      喜欢极了。
      顾平安却将某人正把玩自己的手指动作停下,将手按在了他带歪的戒指上,低下头来慢慢的调整,陆凛好像闻到了他的发香,跟自己一样……
      同居之后,两个人的沐浴露都混着用,总有一次,希望能和对方用到一样的,却又揣摩不到对方的下一步,总是按部就班的,比如上一次,他用的阿道夫,那自己下一次也打算用那个品牌,结果他又换了新,又不一样了。
      每一次,顾平安都在床上嗅了嗅,又嘟囔着小嘴,问:“为什么我们没有默契?”
      却又被熟睡的鼾声,气的更气,每次都要把自己洗好的头,埋在陆凛的长发里,如果自己是只小狗,也希望自己的毛皮能撒泼打滚。
      好像这样,两种不同味道的发丝都能染成一样的颜色,染成一样的味道。
      这跟狗狗标记领地有什么区别?
      ——两个幼稚鬼,都没有长尾巴。
      顾妄咬牙切齿的坐在最后排,什么也看不清,也看不见,自己却有私藏的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她不在意好戏开幕的仪式,只是将音乐老师借给自己的小提琴,又特意的回去,放在了顾平安的桌子上,好像又是某种意味不明的暗示。
      就刚好撞到在教室里的林错,明明是自己先看到陆凛急急忙忙朝校外奔去的身影,他没有选择告发,而是细心地想着,他如果回不来,自己便帮他抬椅子。
      却被汪疚冷声呵斥,告诉他不要多手多脚,可其实,汪疚只是声音凶了凶,因为林错擅自离开岗位,导致林莞的工作量加大,这一次组织,花了很多的心思,如果不是一本初心来的话,那就不需要了。却没想到,被记作仇恨。
      暴风雪前不惜以安宁,开始:
      “我宣布淮北七中第2届冬季运动会正式开始,开幕仪式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青柠细胞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