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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静电伤人 ...

  •   还在晨时8点左右,阳光没落在清晨线上,时间抚摸天气,纵容他的万般情绪,有爱的人会大度到,让清明和初阳一起共舞。不论身份服装与否,可能感情信任知否?
      才刚进行了文理融合,这一次运动会,估计能搓磨他们的团结度,获取学校把孩子们教育的能力看的太高,一切放得开,大度的孩子永远是前面的,不论成绩只看“颜貌”,但是又在生活中,对于重点班的老师们催促的一句是:
      “你们带的是全校最好的一个班……”他或许可以从多方面来对你进行叮嘱,可能对于老教师是起茧子,或许也可能是“威胁”。
      刚打了个哈欠,陈佑婕还坐在家里,这句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打了个冷战。他们班,一般像运动会这种自由的项目,像什么运动会的开幕仪式,因为不少孩子会展现自己的个性。
      基本都是放纵他们去的,女孩要化妆,换什么喜欢的衣服,男孩要打游戏……不管了,毕竟如果出了什么幺蛾子,有人会收拾他们。
      “老陈呢?又不来”汪疚趴在椅子后背上,左瞧右看,还夸张的做出观望的手势。
      “又不来了呗”
      本来身体就弱,才跑了两步的夏逢刚把椅子放下,回完话,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哈气连天。陆凛倒是拍了拍手对着两人笑,转过头来,顾平安倒是乖愣愣的坐着调琴。他倒是坐的心安理得,陆凛一时觉得这人也是没心没肺。
      这倒不是先计划再实行,没有规划的人生,算不上美好年华,但是重要时期的规划,就会有:“上plan b”的后手。
      他们的位置坐在中间第二排,如果有摄像头或者摄影机,确实很引人注目,但是现在,是非重要时期,既然非重要角色出现在恰好的零时间线,那么这个片段可以以他们命名。
      陆凛倒是没有心生趣味,坐在一半的椅子上,另外一半的腿,搭在了顾平安大腿上,就像平时在家里的客厅那样从容。而顾平安,并没有觉得没有分寸,脚尖勾着他的脚腕,如果顾平安一起身,要么搂着抱着,要么任他摔着。
      顾平安没有动,他的思绪好像有点僵硬,缓慢的将琴放在旁边,好像刚才的怜爱和在乎,对于在现在,满心满眼的白银狼毛,会融成一轮莹白的月亮。
      “在调琴?”
      好像一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但是陆凛就是想要像一个母亲一样,展示对儿子的关爱,好吧,很慈爱了!重复叙述一遍刚刚的动作,好像在无声的故事里面也有了一点声音的色彩。
      但是在顾平安眼里,好像真的会有人捧着不一样的爱,带着一样的身份,却在时间中,自己的情感中,慢慢的变得更加张扬,人生的高度在自己的梳理下,弧度涌向自己。
      “想不想要调情?”明明不知道方法,却还是要鼓足勇气。
      陆凛凑上前,拉起顾平安悬在右侧的手,顺着指尖和触感摸索着顾平安的戒指,上位者不分敌我,且有暧昧不清。
      在即将得逞之际,顾平安忽然攥住陆凛的手腕,侧着身子,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自己的眼神下,任自己摆布。狼如同被提住后颈,蛇被捏住七寸,却任然有逃生之策。
      “不想调琴,是想调情”
      其实顾平安的拼音水平一开始不怎么好,不分前后鼻音,也听不出来,即使对音乐是如此的有天赋,但因为精神状态导致他很少能清晰的听见一句话。
      他将“情”这个字的后鼻音,咬的特别明显,即使前面的话,说起来有些含糊不清,让人听起来不觉得耳朵刺挠才怪了。但这么清晰的调侃,也让自己扳回了一局。
      咬耳朵这件事,只有话筒才知道。
      每当陆凛和自己咬耳朵,他都很珍惜每一次说话的机会,陆凛也经常体谅他。后来,也靠近冬天,感冒都不是做客了,而是租客了,陆凛的嗓子一直好不起来,可到了春天,却又没有一点瑕疵。
      一开始说话间,连温水都难以下咽,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后来感冒岑女士就总是打趣他难养,夏逢能听清一句话后,有哭笑不得,直到……
      好像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岑女士正应付着新年的开端生意和年末的合同。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顾平安将包着的摔炮递给了他,陆凛胆子小,不敢玩擦炮,生怕烧着自己的手指尖,也怕声音大震聋自己。
      胆子小到这种程度的人,是受不了任何惊吓的,但却从没有软弱过,只是在不经意的小事之间,慢慢等,变得圆润。
      玫瑰的刺也是这样生出来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生出来就是刻薄的,只是被迫,或许是自愿,都只是一个选择罢了,都只是一个归宿而已。
      可他没有。
      他跟着顾平安一起回的顾阖家的私房,一开始,自己本来会以为这一个新年,又会和顾平安分开很久很久,便在某个晚上拉着顾平安在小院,聊了个天昏地暗,即使眼皮正的怎么也掀不开,但额前的碎发还是规规矩矩的,没有戳着眼。
      第二天准备出发的时候,顾阖对这个孩子不上心,即使是走丢了也没有关系,之前在广东,甚至将他整个人丢弃在街头,却又碍不住面子,在公安局又硬着头皮,把孩子带了回来。
      看着那个孩子规规矩矩的,挺直了腰板,就坐在公安局的走廊边,警察严肃的态度,和一旁着急的路人,顾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朝他露出了淡笑,慢慢的依靠在她的怀中,在余光间,他看到了那指节泛白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袖,神色漠然,他的内心好像翻涌着什么?
      在丢弃的那一刻,她就后悔无比的后悔,她甚至害怕警察 ,意识到自己触犯了法律,手心手背都冒着冷汗。
      顾平安什么都心知肚明,什么都明白,但是他知道那个时候,他需要“母亲”的手,不代表一定要牵着,他需要一个方向,不表示一定要只有一条路。
      在坐上车后,淡淡的看着,顾阖冷不丁递过来的两张动车票,自己的内心是欢呼雀跃的解放。
      再回到屋内看着匆匆丢下的电话卡被折断,自己心里只是想着,又要重新背一串电话号码。
      “跟我一起过年”
      “要钱吗?”
      离冬至还有几天,莫过于早了。
      陆凛撑着手坐在一旁,而顾平安正翻开行李箱,往他的箱子里面一件又一件的塞着冬天的厚衣服,另一只手有揽着他的羽绒服,有条不紊的收拾着。
      “我没钱啊,穷的要死……”
      “要你”
      合上行李箱的咔嗒声混着一句土味情话,这一次,咬耳朵不再变得清晰,动态的场景,没有细节的刻画,反而成为了语言描写的一句:
      “你再讲冷笑话?”
      顾阖当然不会带自己最不亲孩子一起过新年,甚至当众一句,幸好那个孩子,只是在门口,母亲的语言风格,对于他看来已经是下了轻手的:
      “晦气,你和那种将就过啊,我去去就回……”
      顾平安没有假惺惺挽留,只是将5000元收进了自己的荷包,盘算着他们的寒假该怎么过去,这个新年又会发生怎样的事?说怎样的话?……其余的更别说要去送行了。
      晦气嘛,站在外面的院子,鞭炮摔不响是晦气,把鞭炮摔响了,是吓人的晦气。
      不见太阳,也能过自己的每一天,并且就在身边。陆凛站在外院的墙角,看着巷口村头,嬉戏玩闹、并且朝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心生恶寒。
      一开始,对夏天盼冬天,现在,求冬天换夏天。
      当时才怀上顾枝,听信了不知多少谗言,就连这个名字,待顾枝生下来,街坊邻居都问遍了意见。
      “这不,不知道是男是女,您看……”顾阖满脸焦虑不安,这个孩子“事关重大”自己的情人正缺着哄,当时感情淡了,顾阖却又舍不得的浪子回头,好笑,好笑,同样是经典的“火葬场”剧情,却又如同酸酒下肚,熬过头了。
      旧事重提,回忆往昔,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他是谁?他在哪?谁知道?
      ……
      “你儿子呢?”在庙会口处,正准备收摊的大师拄着个拐杖,带了一个黑圆眼镜,看起来确实很“地道”,家乡话的流露,可信度提了又提。
      不过,在那个孩子躲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的庆幸和侥幸心理,还是轻易暴露了人的本善。
      顾阖皱了皱眉,她讨厌别人打听她的家里事,可却又不敢惹,一时间迷上了算命,也只是,因为之前一位算命师傅,说了一句她喜欢的话,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花出的钱如同飞蛾扑火,再也找不到同样的一句了。
      “啧,别提了,大师啊,提起这个名字的“晦气”会不会导致我女儿?……”
      ——心病,天要吃人了。
      而顾妄作为插班生,只是混了几天,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用钱”(用权力.钱财.压迫等手段,买走他人的学位)买来的,或者是用“钱”(钱权)买来的?一开始大家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的期盼,女生倒是欣喜。
      因为这个女孩一来,她们就感受到了她的亲近,与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和对女孩子们展示出的和谐交友的氛围时,与夏逢那一句明显的“啧”打了个对照。
      当时正筹备春季运动会,林莞忙的脚不着地,而她却又恰好不好的出现,说是能够提供服装和组织开幕仪式的女生舞蹈,那一刻的欢呼雀跃,林莞还是有点放不下心,那在相处模式中感到了,若有若无排挤,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和夏逢他们玩在一起,一边是乐此不疲,一边是,没完没了的忙。
      本来顾阖想带她去二中,即使七中这里的师资深厚,但如果打了个照面,对于双方的利益关系确实不好,但却又耐不住,顾妄的请求。
      “妈,求你了,我想去见哥哥”
      她垂头趴在顾阖的膝盖边,凌乱的发丝柔顺地扑在一旁。女人的眉目并没有蹙在一起,反而是轻松又张扬,红唇不是似家里的模样,而嘴角边的烟,更显顺然。一旁不起眼的脚边,是各个学校的“优先”申请表,另外一旁是刚刚花了钱才走进七中理科班的档案袋。
      其实顾平安没有见过这样的顾阖,而顾妄也从来没有见过顾平安眼里的顾阖。
      但他不在意现实如何?真伪如何?她要脸要面子,要底有设局。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学校为了业绩会不算差生的平均分,淮北七中的宗旨不算道德高尚,但名额摆在那里,就只有一个。
      名头镶嵌在那里,特殊“明晃晃”但特招人。
      进不进这个班由你,对于顾妄而言,只要进了这个班,一切都不在话下,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但是明知道妈妈或者父亲,不会给自己1分钱,没关系,她虚荣,她爱慕。
      “妈妈,仍然是他的妈妈。”
      顾妄当年只是一个意外,是顾枝的亲姐姐,但一开始的情儿,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怎么忍受得了?刚开学就有一个孩子的名声?同样是晦气的孩子,但会更惨,没有人疼她,没有人爱她,这不一样嘛?
      可悲的是,后来又在顾阖的诓骗下,顾平安的生父,也就是顾阖法律关系上的丈夫,将顾妄带到了自己的宅院里面进行抚养。
      施暴的把戏,多种多样却又花成花样,顾阖即使本身就应接不暇,却还是会在严重的时候陪同去看医院,而有的时候顾平安也会跟着,他没有感情,就只是跟在后面看他们进行繁琐的流程。
      后来又在陆凛需要的时候,自顾自的挂号,熟练的程度让陆凛不寒而栗,慢吞吞的心疼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却又被顾平安一把抱起。围巾将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说话的吐气,顾平安也没有听清,只知道把人放在座位上,等护士拿吊水时,好像人的脸更红了。
      不是病态的红肿,是暧昧的红痕。
      痕迹和伤痕不是一个东西,却能够用同一个词语,他们的出身是不一样的,却要被安上永久的名义。
      心里肯定不舒服。
      “是不是更不舒服了?”
      敏感的心不舒服,还是刚刚的身体不舒服,还是说姿势很舒服……
      “没”
      而那颗心却又悬得紧紧的,在打吊水时又忍不住与药水混合,促进了有效力,光是两天时间,39度也便慢慢的消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在脸红的那一刻,温度其实是随着心跳上下浮动的,难以用科学和生理来解释的。
      那种感觉就像后来两个人并行回家,顾平安偷偷的走在后面,将整个人的轮廓描绘在自己心中,又在一步一个脚印之下,把自己那一份细小情感藏了下去。
      就像小王子踩在玫瑰上,恋爱又浪漫,残忍又羞涩。
      谢谢秘密的如同白砂糖的溶解,不知道是演绎还是归纳。
      反正推导出来的结果好像和现象一模一样,假设的概念不太清楚,一笔改正,也算珍惜了自己的当下,正视了自己的情感。
      夕阳擅长把影子拉长,糟糕的黄昏又不出来了,他好像耍起了脾气,撅着自己的裙摆就走,头也不回,可却又在夕阳的庇佑下,慢慢的越走越长,或许挨得近融为一体,才没有自己灵魂的影子。
      “顾平安”
      陆凛霎时间转过头来,发丝间被夕阳拉得细长,那一点点细小的光芒在发尾闪着,亮着,好看极了,诱惑极了,惹人垂怜。
      他一脚踩在了顾平安的影子上,背对着他,顾平安感觉某个人的气息就像一道绳索,紧紧的在自己的身边绕了一个又一个规律的圆,纬度不偏不移,世界也分为南半球,北半球。
      而赤道中心,正对着整个意义。
      本初子午线的名字没什么可以代替,他就是世界意义,作为假设还是真实,没有人去怀念的。
      “踩别人影子,是把别人圈住的意思”
      这是之前,岑女士告诉他的,当时他也是这样装作一副“刚刚才知道”的样子,却没想到,当时孩童的天真化解了尴尬,自己踩在陆凛身后的影子的那一刻,原来真的有人尽收眼底。
      “那戒指可不可以圈人?”
      顾平安愣住了,从一个概念到一个具象,无论是什么东西,好像在他的面前不是数值化,就是具体化,在同比量出现的当时,他的思维是跳跃不过来的。
      这好比就是莫比乌斯环,就像烟草袅袅。
      那种感觉就像故地重游,再把曾经知道的故事演绎一遍,顾平安的演技不好,但却很会“骗人”,陆凛或许在他眼里截然相反,就不知道在他人心里的模样了。但保底是不会一模一样,若是真的有人从心底觉得故事的真实,那么形象也显而易见,觉得不会装模作样。
      陆凛故作惊讶,假装刚刚才知道的样子,不过演技属实有点拙劣,但是戒指却印在了某个人的心里,没有埋下任何一颗种子,只是那一缕春烟留在了冬天。
      可惜的是顾平安一眼就看穿,他不是演艺派。
      好像刚刚的戒指,只是出了一次场,便又匆匆离去,时间离我们太远,我们还认为情感没变。
      真假已经难以消磨,不想再说的话,也能够平淡的说出了,蜕变真的很大很大。
      静电的触感,就像儿时在被子里面磨磨蹭蹭,看到那微小的静电触摸在自己的手指尖,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细腻,可又在情感,圈住了缘分。
      “真的假的?我不可以传染给你吗?我还以为……”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关上,聊的不够尽兴,可能还会闹情绪,一开始的喜欢确实热烈,炽热又膨胀,但是后面谁又能保证是情绪炸弹还是热张冷缩?
      一切不确定的东西,太可怕了,就好比,人知不如不知。
      操场的一切都仍然喧闹,两人的心声澎湃无比,顾平安两只手交叠,随意的搭在一旁,陆凛支持下巴端详着手上的茧子,没有哪个人的学生时代,是逃不过这样的酷刑。
      陆凛倒觉得心痒痒的,不论是在床上慢慢的摸着,还是平时走路匆忙的一握,那细细密密的触感,好像真的能抚平他紧张的心。
      他一开始对牵手这个动作是反感的,是尴尬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握住,只有和夏逢才能适应,毕竟两个人黏黏糊糊惯了,在重逢的那一刻,自己也想过“蜕变”。
      但同样是冬天,即使是换了一身温暖的狐狸毛,也只是同样的温暖而已。
      “我给你买了副手套”
      顾平安提起小提琴盒,在陆凛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微的食指,慢慢的拂过他的碎发,撞进了他的眼里。
      “毛茸茸”
      又毫无意识的提起温柔,他好像每当面对这个人,只剩下冷静,平静,爱意的情绪,每当和他在一起,就会忍不住的想起这时间铸就起来的关系。
      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是日积月累的爱意,突如其来的专一,确实是很意外。
      却又不是喜出望外的喜事儿。
      如果两个人一开始就很好,越走越近,那么不要排斥,他们会越变越好。
      爱一个人就是要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不要去想以后,不要去想以前,爱的程度也不是用时间来定义。
      而是像浓墨写出的故事,才是证据。
      “好”
      陆凛反手握住他的手,蹭在脸颊边,乖顺的模样,和平时简直截然相反。
      他的心突突狂跳,却又不是眉心,好像有一场盛宴和一种新的发现,在等着他,但对未知的一切却是恐慌。
      对爱充满勇气,是因为活在自己的童话里。
      对未来产生恐惧,之所以害怕是畏惧□□。
      与那个喜欢童话听故事的孩子和解,你也许会收获一个爱你的人和一段不怎么好的故事。
      1/2全是运气,希望在这个冬天,你能有无数张幸福兑换券,平安符会守护你,低头看看手茧,你或许只会想起他触摸到那个人的温度,还有你的爱意滚烫。
      兜兜转转,看了一圈,林莞在后台焦急烂额,主持人没见影子,开场仪式的重磅节目的小提琴还缺着,汪疚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倒也没闲着,顺着指唤,不是喊人,就是在一边跑一边喊人的路上。
      “我艹……这比跑3000米还累”
      赫瑜在旁边一边咯咯的笑,一边对服装,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本来急得大气,都不敢出的林莞,也顺着气氛讪讪的笑了笑。
      “笑啥?班长,应该你以身作则去哦”汪疚倒是颇有不满地挑了挑眉,又顺着林莞的笑意,勾肩搭背上去。
      倒是没有见到顾妄的影子,后台的工作人员倒是笑得开心,因为在顾妄来的第一天,就给他们每个人来了个“下马威”,搞得人心都不畅快。
      下午两点终止上课,在团队活动室开会。不知道其他班怎么样,他们班那时正当考试,林莞那天刚准备请假回家,因为实在有“急事”。
      过时不候嘛,如果在请假时间内还不出校门的话,那么会被鉴定为未请假,没有上报给学校,那么是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学生出去的。
      “搞什么?”
      “不知道,来都来了”
      而顾妄就这么秉持着教导主任的“指示”,开了两节课的会议,只为了讲解运动会的规则项目。
      其实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些团体项目,还有以前从来都没有进行过的“运动会读稿”这个项目挺折磨人的,高中生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写那些肉麻激励的话,纯属不摘人心。
      可林莞却气的牙痒痒,二话不说的摔门而去,导致了第二天被陈佑婕批评,在数学课上被罚站。不管怎么说,自己匹下的孩子,都不应该做出不尊重人的事情,不管是对是错,态度要端正。
      林莞没有闹,也没有哭,她就站在后面,静静的等着一个机会。
      “这道题,林莞上来做”
      无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汪疚心里倒是不慌不忙,这个主义的创始人,顾妄像是没有听见名字似的,自顾自的站起来,准备抱着课本上去解题。
      汪疚咬了咬牙,眼中的不耐烦,很快就流露出来,化作了所有人都听得见的一句:
      “啧”
      中午看着林莞没食欲的样子,和他们吐槽,即使没有添油加醋,他也听得出来:生气了。
      转过头来,瞪着站起来的那个人,却发现学神还在自顾自的解题,已经写到第三个答案了,往前面探一探,就已经可以瞟到连陆凛都解出第二式了。
      在这个班里,全是“天才”没有人会因为一场游戏而波及情绪。
      师生的擦肩而过,是绝对的信任,也是给了一部台阶的机会,林莞是很擅长“狩猎”的一个孩子,该潇洒的时候潇洒,该需要沉着冷静压住气的时候,那么会水泄不通。
      “我去你……”
      一个捆着麻花辫,脸上有点麻雀的女孩推门而入,她的脸涨的通红,额前厚重的刘海掩饰了,写满了她青春期的无奈,但那也是唯一的审美。
      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捂着浅灰色裙子的后面,她的唇变得苍白,颧骨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是被抽丝拔筋,失去了筋肉与浓血,那骨架显得瘦小又无力。
      而另外一只手握着服装袋子,林莞感到了不对劲,将手上的文件夹挡在了女孩捂住后摆的地方,将她拉了过来,从门口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汪疚等人,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背过身去,又去喊人和准备器材,刚准备抬脚,却又不小心被音箱绊倒。
      “慢点儿啊”
      赫瑜本来想上前,虽然和这个女孩素不相识,但是林莞毕竟重任在身,却又被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跟了过去。
      “怎么啦”
      林莞大概冲她的全身打量打量,后面实在捂的严实看不到,凌乱的发丝和好像临场发挥的麻花辫,脸上的雀斑清晰可见,但却又有几颗那么似曾相识,女孩儿的眼里噙着泪,带有一丝哽咽,但却更多的是害怕的颤抖:
      “那个,我来生理期了,没有办法穿短裙表演,你放心!这裙子没脏,我带了姨妈巾的,不麻烦!所以能不能……”
      她的眼神飘忽往身后的摄像头看了又看,袖子里的东西藏了又藏,伸出手拽了拽裙子。
      这一瞬间,让林莞感觉十分焦虑,没有时间再去仔细的端详,这个女孩是什么心思。突然把这烫手山芋扑在自己面前,时间剩的不多,只能临场发挥了。
      “再找个女生?不行啊,所有女生的服装都统一了,这么一换,要改队形,只能找男生了,但这样太怪了……”
      思绪实在难乱,就连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方队该怎么改,她也不知道。
      “你…你哪个班的”
      “文科班”
      女孩眨了眨她灵动的双眼,无辜极了,确实,来姨妈的确不是她的错,她看的出来林莞的窘迫,她刚好掐在时间只剩下15分钟进点,既要提前五分钟欢迎领导,那么,组织和纪律至少也要把这些时间花完。
      林莞只感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面炸开,“文科班”的队形本就不齐,她只能匆匆收尾,还并没有上报给老师。
      她不由紧张的结巴了几句,最后只是叮嘱女孩将衣服换完之后,放在刚刚自己靠着的台子边,这样也好,递给下一位同学,一定要将所有的服装物尽其用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躲过教导主任的检查以及顾妄下的马威。
      的确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但是权利就摆在那里,“证件密封袋”都在那里。
      自己无处可逃。
      又抽出纸巾,把她脸上的泪痕擦了擦,那双温柔的手,拍在她的肩膀处,说完就拿着文件出去了,又怕吓到里面的人,轻微的关门声响起,那个女孩才松了一口气。
      她一边退去裙摆,大口的喘气,已经想好了蹩脚的借口,该怎么糊弄顾妄,唯有在封闭的环境里时,她才肯放松。
      衬衫领口下藏着的是一个微型摄像头,还有一长杆录音设备,她厌恶地握着,却又为刚才的惊恐,紧紧地搂住自己颤抖的身躯。
      刚才闪烁的红光,就在林莞拉着自己衬衫的一臂,是悄悄的被按下熄灭。
      她只退下了裙子,密封在袋子里,递出去时刚好碰触到林莞的指尖,她反手递来了一条秋冬的长裤,那一看就是男生的款式,女孩不由得皱了皱眉,男生穿过的还滴过来,也太不记心了。
      就看见林莞一开始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不由得乱了乱,和身侧旁一个,身形高大,却看起来清瘦,长得好看的一个男生,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林莞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在短裙递给了男生之后,并把头凑过来小声的说:
      “我们学神,这裤子没穿,你放心,你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女生倒是喜极而泣,匆匆告别之后,就往反方向跑,倒也没有人顾及到她。
      汪疚那边倒是一团乱人,也找不齐领导,也没卡着点来,他也能“放松放松”。
      倒是对上教导主任那剑眉目星的眼,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摸了摸鼻尖,觉得待在那里特别不舒服,自己还为了整活批了一件美团外卖的衣服,正当他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抬起一步时。
      “站住,之前是不是从校外出去跑过来外卖?”
      “啥”
      汪疚被这句话吓的,话都不利索,现在倒是自己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领导能赶紧来解救自己。
      教导主任的眼眸间,透露着锋利的影子,上一次这样也就罢了吧,在学校里整活又装帅,还出去跑外卖,逃课的孩子,这谁能容忍?
      在自己面前作过一次就够了,还来第二次,一直对孩子们强调的,“不要有下次,不要有下次”屡教不敢。
      “你哪个班的?上次不是还和一个饿了吗的吗?翻脸不认人了!你们班主任呢?!”
      汪疚听完只觉得心情崩塌了,他怎么知道这些破事?自己只想好好的帮忙,没想过这些……
      “冤枉啊……”
      此时的陈老师,倒是在家里睡得安逸,被姐姐的一通电话打醒,也没有生出怒气。
      “喂”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显得温和,但却又是在商场里面,经受了无数的考验,导致她的说话方式,确实有点商务化。
      陈佑婕满不在乎的盘着自己手中的珠子串,看了看眼前跳蹦的布偶,抬手拿起的粉红色逗猫棒,即使神情平淡,但仍然把心放在电话上。
      “姐,爪子嘛”他凑的极近,生怕听不清晰,只可惜声筒里面没有传来自己所想的声音。
      寒暄了好几句,打量对方的生活状况以及教学质量和合作事情,即使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利益,但其实是100%的。
      直到一句声音,划破了一切的锋利: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顾妄的孩子?”
      ……
      赶过后台过来的顾平安倒是一脸懵,看着极其忙慌的林莞,他好像明白了事由,眉头还没挤在一起,听了短裙那两个字,再加上描绘的磕磕巴巴,也一知半解。
      但物尽其能,能帮则帮,在看到门口那个女生时,也能明白她们的窘迫。
      看着林莞趴在墙边,深深地舒出一口气,顾平安瞬间就理解了她们的为难。
      很难想到:开不出这个口的人,居然会是来正常生理现象的女性。
      他能想到,别人向她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在当时,一直流传着女人来月经是不吉利的事,就连一些不分事理的女孩,也同意了这样的说法。
      那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可自己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不以为意。
      可后来,就有人告诉自己,女性是一枝花,她的鲜红可以化作利剑,化作裙摆,而不是邪恶的不祥。
      他记得不清,已经是一二年的冬天。
      小吃街的巷口,一眼望去,“鸡蛋灌饼,狼牙土豆,烤冷面,烤面筋……”鲜红的牌子,上面食物的字迹十分亮眼,往下一瞧,小推车上,零零散散的物品,就凑出来香喷喷的味道。
      本来两个人兴致浓浓的吃着八元一碗的关东煮,他正低着头欣赏着,小白毛一个劲的凑过来往自己碗里加肉,自己手上那一碗的分量越变越轻。
      只觉得像喂猫,是种很新奇的感受,在那个年纪的他对什么都没怎么有劲,无聊透顶。
      除了过年回家见到的“土狗”,以及每年四季见到的恶心的昆虫,或者是那只英姿飒爽的雪狼影子,他就没有记忆了。
      周围的生命好像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见到他们那微弱的灯光才会闪烁一下,可现在一个巨能的小太阳站在自己的身边,时不时的向自己汲取一些无需有的能量。
      直到身边的温度越离越远,好像羽绒服也裹不住,钻进心里的寒冻。
      他看到了那一幕,他的瞳孔微微的放大,只见陆凛将顾阖送来的羽绒服脱下,卡其色的衣服挡在了尴尬又无地自容,女孩的后摆,她的刘海凌乱,急得不像话。
      顾平安想起那一幕,就微微的抿了抿嘴,手里的裙子本就是百褶裙,再这么轻轻一捏,一个忽大忽小的指印,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在了裙腰带上。
      不知何时才会重逢,但温度和印记,就那么爽快的留在那里,永远等着。
      他甚至记不清那两个人的面孔了,是的,你没有读错,他的心种下的那一颗恶种,代价除了失忆,好像不止于此。
      当那个人转过头来,扬起脸对着他愤愤不平,但本来这不是应该他担心的事,这也不是他能管辖的事,但他就是想说,他就是想要把和平摆在明面上,去控诉黑暗,去控诉不合理,“封建”的思想应该打开或者等待,而不是去改变:
      “这是正常的。”
      可人们对这样的偏见就像,男生穿粉色就代表他的性别取向和思想有问题,女生的短发,就是想要装作她们想要变性的另外一种思想化。
      一旦思考停不下来,就像化形一样,能够脱落新生上,永不脱离轨道,打开的就像潘多拉魔盒,怎么也合不上。
      在汪疚被训完之后,转头回来班里,没见到林莞忙碌的身影,渴求的那一句夸赞或者是唠叨没有出现,即使表情有些落寞,但却又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倒是和意料之外的某个人撞了个满怀,叫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我操!”
      “靠……”
      顾平安本就穿了表演的黑裤,于是在他把没有穿的定制的服装裤子,递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林莞眼里的“感恩戴德”又听到那低声下气的语气,已经能想到,汪疚听到之后会把自己抽筋扒皮了。
      他没有吭声,只是背在大门后,按着那浅浅的灯光,吭哧吭哧的提了上来,
      他抖了抖那条浅灰色的百褶裙,他能想到如果穿在陆凛那瘦劲的腰上能是怎样的艳样,想到那里,他的生理反应以及脸上红彤彤的绯红,在顶着林莞欣赏的目光,和准备调侃的话语间落荒而逃。
      脸红的少年掐着时间,慢慢的靠在卫生间里,渐渐的蹲了下来。
      他跑的极快,没有顾着自己的穿着顶着那么多高一高三人的目光就奔了过来,他后悔自己的想法,一瞬间想要舍弃这糟糕的思绪。
      随后在听到又缓缓起身
      但那只有自己能看到,却不是现在这个不合时宜。
      一开始那一声响亮的错误的开幕仪式的开场白惹得所有人都心慌,顾妄捏了捏备用机里那张清晰无比,两人挨在一起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
      如果顾阖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但是自己的目的又能完美的达到,一箭双雕啊。
      自己哪里是想来见亲爱的哥哥?她只是想报仇,她一直以来都埋怨着顾家人,自己的生长处境与顾平安他们完全不同,他们还是被捧着,只因为那个性别标在那里,而自己却受尽了非人的折辱。
      她曾经为了逃跑,在土坡上面被毒虫爬过,被毒蛇咬过,被野狼追过,被猎犬啃过。
      顾家的主宅在郊区外,一座又一座的山头,正是他们的手笔,而顾妄却是,可怜的程度到顾父曾经原配的第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孩被百般嫌恶,受尽冷眼。
      而顾阖只是她明面上来说的,“三姨”,却为了谋权篡位,是暗地里的三姨。
      她无数次见过顾平安,那位金贵的小少爷,自己曾经抱过无数次希望能向他求救成功过,但连手都没有被伸出去就被顾阖和顾父的目光所打量。
      她“爱慕“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无时无刻的向他抱有虚假的希望,可却又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将所有的错误都怪在了他的身上:愤怒,仇恨,嫉妒……所有不好的情绪,一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可火苗没有坚持太久,倒是父亲先垮台了。当他从非人的折磨里走出来时,第一时间,是想要报喜,还是报仇?
      当她成功的站在这里时,她甚至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胜利者,无数次想出来的报复的方案已经在这虚假之下安下了名头。
      她那丑恶的嘴脸,把故事线越洗越黑,每一次痛苦的清晰,她都要花100倍的精力设计一个局,在这个,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向她伸出援手的“人渣”。
      在她呜咽着被打碎了两颗牙齿,疼得直叫唤,留给她的是顾平安空洞的眼神,他那个时候被吓得半死,觉得那比水池里的鲨鱼还要可怕。
      而顾平安只是将腿往前迈了迈,将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裤脚,一提就走,当时她是初一,准备跑到县城里,却又在火车站被抓到半路截了回来。
      恰好不好?正好是抑郁症最严重的那个病情期,顾阖不理解这种病,只是将顾平安带回来,让他亲眼见见那个软弱无能的父亲,流着他的血,仍然都会垮台消失。
      威胁了手无世权的顾父,而顾妄本应该就会成为那个牺牲品,顾平安不知道她是用怎样的手段才留了下来,或许是顾阖眼瞎,顾家人的心机颇深,只有在陆家的“陆平安”和他们的身上流着不一样的血,泛着不一样的光。
      当他回到后台,顾平安踮起脚,使劲的望了望,台上的灯光亮得睁不开眼,穿着亮片礼服的主持人,四个人仿佛站着军姿,排成一排,高的不像样。
      舞台整整有两米,而顾平安踮踮脚就能看到观众席第三排和夏逢互聊的正起劲的陆凛,以及身后那个直勾勾看着他,明晃晃的目光 ——林错。
      他本来是感到不爽的,但是一晃眼看到自己手边的小提琴,又不由得笑了笑。
      当他一出来提了提裙摆,正吐槽着不合适,本来想在陆凛面前晃悠一圈,将这一身行头让他吐槽,吐槽或者和他说说话,总要有点新奇的反应才好玩。
      正准备回去拿琴,但却又被林莞推搡着进入后台,结果等了不下15分钟,那点时间他跑来回还是来得及的,但不怕1万,只怕万一,刚准备说出这个借口,不对,理由,转过头来看到贴心的小提琴包,那张笑脸马上就瘪了下来。
      贴心不到位,扣1分。
      林莞尴尬的摸了摸腮,看到一旁脸肿的汪疚,他一声不吭的坐在木板上,眼神里闪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顾平安很熟悉,那是输了时,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能拉着对手打破砂锅,问到底时。
      疑惑又愤怒的表情,却又带着意味不明的委屈。
      ——懒得猜,难得管。
      陆凛一边专注于聊天,一边用余光瞟着舞台幕后那到郑重准备的身影,他微微的抬头,却又在顾平安低头的那一刻错过。
      他的心揪的很痛,还有两周的时间,就算能过最后一个纪念日,但是让人从幸福之后去面临痛苦和未知,他不如退而求其次的平淡。
      他记得小的时候,岑女士的手中没有握着实权,反而是一个打杂的,大小姐根本没有什么风威,只能和她挤在一间窄小的出租屋里,那里面的霉味,要他的命。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脆弱又敏感,半夜发高烧,呕吐都是正常的了。
      有一次闹到半夜,凌晨两三点,他吐了个七昏八倒,最后差点休克死亡,这让岑女士不由自主的认为,这个孩子是渡劫的。
      而当时寒暑假顾平安被接过来,顾阖当时还能算得上叫母亲。
      当心心念念的哥哥站在自己身边时,口齿伶俐的俄语传入顾平安的耳边,他一句也听不懂,窘迫的捏着皱巴巴的白衬衫,蝉鸣吵得人耳朵疼。
      岑女士一声不吭的转过头来,空出一只手弹了陆凛的脑瓜崩。
      “呜……”
      “…伯母”顾平安低着头,黑漆漆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这一声明显亲密的叫唤,让岑女士的心颤了又颤,一个是脸长得像,一个是性格长得像。
      值了。
      小白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年纪还小,就算上学会被成人被小孩看的移不开眼,但那头白毛确实不能再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使用损人的黑发剂。
      走在路上即使会被冷眼旁观,或者会被奇怪的目光打量个彻底。
      更过分的是,同样竞争岑氏股份并且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恨透他们了,她的一切都被他们毁了,可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但自己怀里的孩子,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不是自己的,后来自己杀伐果断的心,也会教会他的,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不一样的。
      他听不懂他们的话,他说的他们也听不懂。
      但是恶意满满,岑女士后来杀伐果断的心,也是为了对付“这群人”才练就的。
      三个人挤在出租屋里,岑女士忙的三天两道跑,基本都没有时间来照料,后来有一次能够停下脚来,便能好好的去瞧一瞧顾阖养的孩子。
      将苹果放在了孩子们的房间内,暖洋洋的,喷洒着柑橘的味道,很清爽。
      “住在我们这,要交房租哦,小顾平安”岑女士在开饭前,徐徐悠悠地说了这句话,陆凛感觉警铃大作,他猛然抬起头,就像小猫被吓出了飞机耳。
      想要摆出一副凶样,于是,直挺挺的瞪着岑女士那张气若游丝的脸,慢慢察觉到目光的女人也回过头来,就那么淡淡的注视着,陆凛怂的要死,抱起米饭就跑到顾平安身边,生怕他也被下的跑了,那样没有伴,心里应该也会不舒服。
      顾平安愣了愣,他深深的把手握成一个拳,他知道他周围的人都是要利益的,就算他没有开口,顾平安也知道他无欲无求,但是,需要利益的人不这么认为。
      他刚准备开口谈条件以及道歉,他本来想着就在那么短短几秒钟内的间隙,把什么都想了个遍,已经想好了离开,我成全只是希望想法能够保守一些。
      岑女士注意到了,他就是这样,故意的吓一吓孩子,但却没想到,这个人的思绪却如此的强大,能够让自己脱身而出,保全所有人。
      顾平安放在碗沿边的手慢慢没有了温度,食指尖无意识的搓磨着,当这位抬起头,手边却被挽住。
      但却没想到,陆凛却眼巴巴的坐在自己的旁边,不希望他走,也害怕他走,就这么强硬的一声不吭拉着他。
      “我……”他的眼神渐渐的坚定,厚脸皮一次,他的面色不再难堪,反而是肯定了这一次的拉住。
      想起儿时的事,他的面上便笑得开心,可却又想起,上一次的出去,他没能拉住,连那一面都没有见到,很是可惜,但那段关系已经结束,他不愿意再去想了,他现在就像泡在糖罐里面上了瘾,怎么也出不来,中了招。
      “教他学中文拉 ,靓仔,一债抵一债喽。”
      顾平安的诧异又惊喜的目光,直到晚上,三个人坐在庭院内啃着西瓜,小白猫又被路过的野猫吓得直直叫唤,两个人都哭笑不得。
      “哥!”陆凛吓得不得了,他只知道顾平安曾经打玩笑,总是无意识的让自己喊哥哥,自己听过无数次岑女士要么凶巴巴,要么平静的喊自己的名字,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他总是习惯性的去记别人的口头禅,又来效仿,但自己的名字,他属实不想再听。
      于是乎,那段时间跟顾平安走在一起,总会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再喊一句哥,他知道自己比他小,便不懂这个字的意义,但自从喊了那一次后,就再也不可收拾,拾起的越多,漏下的也越多。
      后面越学越多,越会说的也越多,只是说的有点结巴和磕磕绊绊,主要是吓的慌,生怕说错。
      免不了嘲笑,后来上了小学,岑女士一意孤行,不论怎么样,也要把顾平安接到这边来,他很感动,但总有几次会失望,自己却从没有埋怨过。
      但是在岑女士知道顾阖曾经想把孩子舍弃时,即使是在春节,他们回到了顾家祖宅,岑女士也会担心到三天两头打电话过去,生怕有一个孩子丢了。
      她不再怀疑那个孩子是否是渡劫还是痛楚,她只知道,那一张洋溢的笑脸,跟身在国外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同样都是白月光,但如果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呢?看在身边的同伴和养在身边的孩子绝对不一样。
      或许是当时才练就了,现在会存钱,等着以后去租房换来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家,这就是儿时的底气以及忠告,曾经那个十年前的自己救了,现在的自己十年后仍然会。
      “下面有请高二一班,学生会主席顾平安同学,为我们带来开幕仪式庆贺曲”
      顾平安还未听清,就被林莞轻轻的推了上去,他还没反应过来,脚倒先动了,手上的小提琴,他握得很稳很稳,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但是又不敢轻易又沉重的碰触。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抬着握着,却又用足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抬举他。
      在他上台之前,本来在厕所里试了又试的裙摆,在光速之下脱掉,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消肿,只是将它塑封在袋子里面,交给了林莞保管。
      本来以为学神会笨到,拿着一条最小码的裙子在厕所里面试了又试,肯定穿不上啊……
      结果换来了一句,能够轻松穿上,也能够轻松脱下。
      好吧嫉妒。
      话筒的声音不太清晰,导致顾平安他上台时,在台阶上,甚至还绊了两脚,但他手上的琴倒握得很稳,脚下幸好没人看见。他执着地找着台下那道目光,却刚好撞在了一起。
      观众热烈的鼓掌声,直到他上台都没有停歇,他对着领导先行敬礼,十分标准又十分见外,林莞从后台开始跑向摄影组,余光又担心地看着台上的人,总觉得会出岔子,但没想到会因为自己。
      陆凛满怀期盼,直到看着他上台,始终都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和爱意,但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为了成就那个人,自己愿意藏起一切。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爱会“毁”了他,让他自卑,让他难堪,让他陷入痛苦的深境。
      或许离开真的是一件好事,
      让他远离幸福,靠近未知是美好…是痛苦…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而他们能够联系在一起,只有爱。
      但自卑能让一个人看清他的爱,
      但难堪能让他下一次变得更加成功与勇敢。
      但痛苦能让他的背脊挺得越来越直,让他不再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伤疤,而是欣赏自己有了这份爱的勇气,而能去“报复”。
      真的爱和假的爱没有区别,只是在于真的爱怕伤害,假的爱怕真心。
      “咔嚓!”
      刺眼的闪光灯撞进两个人的眼里,从侧面的视角一拍,不仅是舞台上台下的观众,也欲怀不满与愤怒。
      校领导一瞬间鄙夷的目光转过来,是顾妄,林莞尴尬的站在旁边,他正指挥着摄影组朝着上台的顾平安进行拍摄,却没想到,后面自带组居然出了岔子。
      陆凛疼的一瞬间弯下腰,咸咸的泪水滴进了自己的唇上,夏逢当时正弯着腰,感受到旁边一个趔趄,和一群人不满的声音。
      “我操,有病吧?”汪疚在看到林莞身后的顾妄时,他当时一瞬间看到小白毛疼得弯下腰,以及台上的顾平安,疼的一瞬间,咬到了舌头,却没有人看见,所有人的目光和掌声都随着闪光灯而停灭。怒火蹭蹭的往身上烧。
      转过头来就直挺挺的,骂出了这一句粗口,林莞本以为汪疚在说自己,他委屈又疑惑,甚至生气的表情就那么五味杂陈的挂在脸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凛对着台上的顾平安,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他看清了陆凛眼里的泪滴,那一瞬间,他不能在台上发作,只能面无表情。
      刚刚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稳如泰山的人,可现在却不想拉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琴丢弃,那就顺着那滴泪水,演绎着他的故事。
      观众一瞬间被那轻巧熟练的音乐声所吸引,顾平安面无表情的拉着回忆着歌谱,没有任何灵气。
      他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甚至差点拉错一个音都不自知,台下的领导倒是看得高兴,陈佑婕站在后排,将这一幕完整的录了下来,包括刚才的插曲,不由得让他皱了眉,只觉得是个麻烦精。
      由轻到重,循序渐进,周围的声音过于嘈杂,音响的质量也不怎么样,但是基本功硬的快要到高潮时,顾平安任然不急不慌,他甚至感觉自己跟不上伴奏了,也仍然在压着力拉着。
      站着确实比坐着拉要累得多,他想起了之前表演时,坐在那里跟着他们拼着拼着拉不动,便想着之前陆凛开玩笑的一个法子。
      于是跟到后面越来越激进的音乐,他便抖着腿将琴往前推,当时下面的听众,虽然没有察觉,但是给他上提琴课的老师一出来也倒是哭笑不得。
      此时他走了会儿神,但是手却仍然跟着谱子,肌肉记忆实在太强,以至于台下的观众都以为他在炫技,汪疚的情绪转化倒是很快,他激动的一瞬间,趴在陆凛的椅背后面轻轻的摇晃:
      “我操,学神牛逼牛逼”
      陆凛倒没怎么听清,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卖艺这两个字,转过头来,露出标准的讽刺,但又很像狐狸的笑容,曾经汪疚甚至坦言道。
      “如果像陆凛这样的人,骗你前面,那么你绝对会护后面,但其实他骗了你全身全心,你甚至都心甘情愿”
      对此顾平安就总是觉得小狐狸的心思很多很多,倒是瞧着可爱,每一次都转着开心极了。
      陆凛椅子往后靠,轻轻地搭在离汪疚,有一段距离的左耳,尽量将音量放大,夏逢看到这一幕,也凑过来听,那一瞬间就像两个小弟凑在陆凛的旁边,洗耳恭听:
      “他卖艺不卖身”
      顾平安的余光本就没有给台下的任何一个人,这样不巧到高潮时,微微一抬头,自信张扬的那一幕,就闯进所有人的眼里,却看到这一幕时,嘴角忍不住的浅笑。
      他的余光一直锁定在陆凛的身上,她一个没留神,就和后面的“勾肩搭背”上了,他总是习惯这样拉琴,因为总是爱走神,而肌肉记忆又很好很好,被小提琴老师说过不下三遍。
      但是呢?听一遍曲就能把大概的音哼一遍,甚至能拉开头的前一个小节,转过头来,已经习惯了老师总是目瞪口呆,无话可说的表情。
      这首曲子和平时顾平安他的风格很不一样,由前面的平静又到后面的激昂,他看不清他眼里能藏着什么,很复杂,像人生,像生命,像爱,什么都写不透,说不透。
      突然,顾平安转身来后台,和自己抱了又抱,自己才不去想。
      “厉害厉害,好了好了,不蹭了不蹭了……”
      在黑暗的后台里,陆凛在看到冲下来的顾平安的那一刻,不知所措,顾平安慢慢的抱住了他。
      糟糕,这个高度他们看得到。
      抬头眼前的,因为他的勇气和自信容光焕发,因为他的眼里没有融入这些。
      就在被抱着时脱了力,这首曲子的时间太慢了,让他都没有好好看清这一切,抬起手搂住,主持人,看到这一幕倒是觉得很会热场子,周围的鼓掌声和喧闹声响的不可彻底。
      夏逢倒是惊的脱了下巴,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大胆,懵逼的汪疚却转过头来询问:
      “他俩抱一起了,哎呦我操,结束了……”
      “傻瓜!”夏逢转过头来,愤愤不平的反复澄清谣言。
      在摄影组的林莞虽然感到可惜,却还是激动的指挥着摄影组的人,将这一幕聚焦,礼景瞬然就感到离谱……
      怎么还有人要求拍这一幕,却还是听话的将镜头转了过去,慢慢的聚焦化,即使只能看到小白毛的背影,但那一根根飘逸的发丝,却没有将顾平安欣喜的眼神所挡住。
      那是温柔的迷倦,永不怠期。
      本来刚想收起手机跑路的陈佑婕看到这一幕也毋庸置疑,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却没有想过愤怒与生气,反倒是平静的接受,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嘛。
      主持人笑着打趣,临时编词,打的另外三个人措手不及,直到后面,他若知若觉的这一句话,确实是给了这一对,一个台阶,谣言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但身为主角的两个人却没有他心。
      一个人想的是他终于上台,
      一个人想的是终于他上台。
      即使事实和谣言传的如此,但也太过难听,恳切的听着故事,就不要再想其他,下一次。
      曾经希望能热烈的亲吻,大肆的拥抱。
      世界不同意,谣言也不同意。
      “看来我们的同学很激动,都忍不住和好朋友拥抱了”
      两个人的心都颤了颤,这句话的结束,两人已经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双方的脸都红成了虾米,却又被这一句好朋友,突如其来的惊吓到。
      是啊,在别人眼里他们还是朋友。
      如果能改观,那么在所不惜了。
      “噗…”
      “笑什么?”
      顾平安徐徐的看着他,他甚至还为那句话感到有些幽怨,但不怨谁,只是在缓缓看着他时,被眼里的情绪所免去。
      主持人正介绍着起劲,眼里有光,惹得校领导频频点头,台下的同学模仿着他的模样,惹得大家都在欢笑,顾平安以为他在笑这个,因为陆凛的笑点本来就很低,而且特别有感染力。
      有的时候像鹅,像鸭子,笑得很离谱,但笑的样子却很好看,笑得唇红齿白。
      自己却自有自知之明,因为自己却总是浅浅的弯弯唇角,笑得离谱的时候,那笑声却又很像刻意的装模作样。
      陆凛迎上他的目光,在他璀璨的眼底,印下了自己全身心的爱和陪伴,酒糜香在唇间萦绕,他扣着对方的头,靠在角落,他缓缓凑近亲在了顾平安的唇边。
      顾平安震惊又羞涩,那是一个极其青涩的吻,又轻又涩。
      “哥爱你”
      “哥,爱你”
      他们缩在后台的角落,顺着幕布的落下,留下这个隐蔽的吻。
      “咔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静电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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