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所谓曲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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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柱还说过，如果一条道走不通，那就绕着走。这句话放在此时此地解读，即是如果从鉴真那里挖不出八卦，那就绕个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当李芝坐在凤鸣阁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她开始相信李天柱其实是一位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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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阁里有两件宝贝。
第一件是凤鸣阁老板特制的梨花酿。据说此酒是用凤鸣阁内一株千年的老梨树所得之花酿成，比起白记酒楼的好酒也是不遑多让。
第二件宝贝，便是凤鸣阁最出名的舞娘璎珞。
璎珞的皮肤最白，眼睛弯弯像月亮，璎珞的腰肢最细，随便扭下屁股就能迷倒长安城半数以上的男人。当然，还有不远万里从扶桑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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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说藤原清河是凤鸣阁的常客时，李芝点头赞叹：“我真没看错你。”
璎珞说，我会把那个扶桑人灌醉。
李芝不悦，灌醉做什么，难道抬回八卦门严刑拷问。
璎珞笑道，李门主，你是不是没见过喝醉的人。
李芝想了想说我爹就常常喝醉，喝醉了就往床上一躺不省人事，第二天我去敲门就发现屋子里吐得满地都是。
璎珞掩了鼻子：“李姑娘，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喝醉了不会倒头就睡，只会不停的说话。”
李芝奇道说什么。
璎珞说：“你问他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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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捅捅身边的人：“你猜，他还有几杯会躺下？”
藤原清河在不远处频频举杯，当然不是对着李芝，而是对着台上那个颠倒半个长安城的女人。看这个架势似乎不用灌就会很快如李芝所愿。
瞿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喝醉酒这种事，老夫实在没有经验。”
李芝浅酌了一口：“除了伪装术，你对什么有经验？还有，你为什么要扮成一个老头子？”
李芝又颇无奈的打量了瞿玄一眼。因为李芝是一个不擅长描写的人，所以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八个字，珠光宝气，脑满肠肥。
于是当她把这个八个字复述给瞿玄以后，瞿玄说：“你形容的很贴切。”
李芝说：“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个形象?
瞿玄说：“我在凤鸣阁前蹲了两天点，研究了一下这里进出的人的长相和打扮。”
李芝道：“其实咱们这次算是正大光明的，你不用如此敬业。”
瞿玄道：“这是职业习惯。”
李芝又抬眼看看台上那个眉眼弯弯纤腰一握的女人。李芝自斟了一杯，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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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跳完了舞，莲步轻移来到藤原清河身边，盈盈举杯：“藤原先生，多谢您来捧璎珞的场。”
藤原清河满面红光道：“不敢不敢，璎珞姑娘客气。”
两人说笑间又灌了不少酒。眼见得藤原清河有些神智不清，说话都打着哆嗦：“璎，璎珞姑娘，长安真是个好，好地方，呆死，可惜……”
璎珞又斟酒道：“可惜什么？”
“可惜，可惜在下就要离，离开长安，呆死，在下要护送鉴，鉴真大师回扶桑呆，呆死……”
李芝连忙竖起耳朵。
璎珞假装吃惊道：“咦，听说那位鉴真大师曾经四次东渡扶桑都未成功，藤原君你有把握么？”
藤原吃吃笑道：“不瞒璎珞姑娘，以前那，那几次都是有些说不清道，道不得的原因，在下这次筹划的妥当，一，一定可以呆死。”
李芝连忙又坐得更近。
璎珞又道：“这么说来，莫非长安城里关于鉴真大师的传闻是真？”
“什，什么传闻？”
璎珞假装愁眉道：“听说，鉴真大师衰神护体……”
藤原清河拍桌道：“何，何止是……”
李芝的心脏突突狂跳，正欲掏出小本等待下文，忽听耳畔又一声巨响，一人道：“咱们同样是花钱取乐子的，璎珞姑娘你怎么老围着那个扶桑人打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不是？”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人七嘴八舌嚷嚷起来。“就是就是，看不起咱爷们不是？”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几人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刚才发话的那个是个壮汉，这群人看打扮不像是个商人一派，倒像是跑江湖的。
璎珞见状便弃了藤原，正欲过来安抚诸人，忽听旁边又一人道：“既然出来寻乐子，动这么大气作甚？”
壮汉道：“又关你这厮鸟事？”
那接话之人是个白面皮的年轻公子：“各位到这都是寻开心的，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
壮汉道：“你这小白脸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公子道：“这位兄台莫要动气，不若请璎珞姑娘过来罚一杯酒，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壮汉道：“娘希匹的，你是哪冒出来的葱蒜，用得着你教老子做事？”
白面公子变色道：“这位兄台，小可是好言相劝，你，你怎可对我人身攻击？”
壮汉喝道：“人参你个小娘皮。”身后几个弟兄呼啦啦齐道：“小娘皮，哈哈哈，小娘皮。”
白面公子手指壮汉掩面道：“你，你，你你……”身后呼啦啦窜出几个劲装之人：“谁人参我家公子！”
凤鸣阁内登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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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的手下皆穿的是灰白短打，白面公子手下都是玄色劲装。诸人只见几个白点掺着几个黑点在大厅中纠缠来纠缠去。看来双方都是练家子，特别是那几个白点，手脚并用的同时“小娘皮”“小娘皮”之声仍不绝于耳，其中气之足令人叹为观止。
李芝皱眉：“今日点背，刚刚有了苗头又被打断的。”转瞬又道：“鉴真的衰神护体看来是真的，连提下名字都惹事。”
见瞿玄不出声，又推他道：“你发什么愣？”
瞿玄半晌无话，抚须道：“我在研究 ……”
“研究什么？”
“哎——”瞿玄突地扶额摇头，“自绝死路自绝死路。”
李芝顺着瞿玄的眼风望去，只见两百点被三黑点逼至犄角之地，马上便要作了砧板上的肉。李芝莫名道：“研究什么啊？”
瞿玄挑了挑眉：“不觉得很像五子棋？”
李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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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也悄悄凑了过来：“这起天杀的，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李芝道：“跟你说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手你就是不听。”
璎珞叹道：“是我太心急了，没料到有人捣乱。”
瞿玄道：“这是其一，最主要的不是这个原因。”说着眼风就往角落里送。一个戴斗笠的人从人群里一闪而逝。
李芝讶然道：“怎么这些人还没放弃？”
璎珞也讶然道：“众目睽睽下打扮成这个样子成心找存在感不是？”
李芝瞟了瞿玄一眼：“人家这也是职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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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在抱怨，忽听后面呼啦一阵乱响，一个黑点一失足扑到在一个路人身上，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再挣扎起来时，那黑点一不留神从路人身上拽下来一个东西，定睛一看：“靠，雷子！”
一听了这声靠，五子棋众先是一愣，然后争相恐后往门外狂奔。
被扑到的路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朝着狂奔的五子棋喝道：“给我站住！”
五子棋众闻言跑的更快。
路人拍了个巴掌，又喝道：“拿了我东西的那个，给我站住！”
五子棋众一听此言，先是齐齐停下脚步，李芝这里远远望去，就看见那些黑白的背影先是滞了一滞，继而骚乱起来，推推攘攘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圆润的从人群里滚了出来，转瞬间五子棋众便消失了踪迹。
路人说：“还我。”
黑点战战兢兢的捧上一个巴掌大的腰牌：“捕——”
路人瞪了他一眼。
黑点可怜巴巴的望了他一眼，换了个称呼：“大——”
路人又瞪了他一眼。
黑点更加绞尽脑汁，灵光一闪道：“雷——雷公子，您睁只眼闭只眼，就饶了小人吧。”
路人接过腰牌：“多谢这位兄台。”也转身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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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
璎珞笑嘻嘻推了她一把：“没看明白？那人是个捕快。”
李芝说：“他也是这的常客？”
璎珞说：“那是自然，不过我们都经常忘记他是个捕快。”
李芝问这是为何？
璎珞道：“虽然这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捕快，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不让他知道大家知道他是个捕快。”
李芝叹道：“果然吃皇粮的都喜欢干当了biao zi又立牌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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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阁经过一番吵闹走了不少人。幸好藤原清河还在这里。酒劲上来，这人已醉得如一滩烂泥，嘴里犹自喃喃自语。李芝嫣然一笑：“换个地方。”
璎珞道：“去我厢房。”
瞿玄一把抹了胡子：“开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所谓曲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