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所谓斗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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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子收回手指，在胸前虚虚的画了个圆。
李芝问：“这是什么意思？”
白夜生说：“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生阴阳，次生天地人，再生万物。”
鉴真和尚随即在胸前轻轻的一拂衣袖，如擦去什么东西。
白夜生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虚云子又伸出手掌，虚虚的向空中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白夜生又道：“万物负阴而抱阳，阴阳相对，相衍而生，怎么会都是化相？”
鉴真紧接着双手合十，做礼佛之势。
“咦，”李芝奇道：“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念经？”
白夜生轻笑摇头：“这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三千世界不过皆是虚妄，若能窥破此相，便能见如来法相。”
李芝无语：“这简直跟打哑谜一样，我不问了你直接解释给我听好了。”
然后虚云子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鉴真随即指指自己的心口，再指指自己的嘴。白夜生说虚云子此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道为万物本源，如来即也是道；鉴真大师反驳说我以我心如实道来，才是如来。说毕白夜生叹了一气：“虚云子道长怕是要输了。这一回合已然被鉴真大师牵着鼻子走，落了下风。”
李芝仍是如坠云雾，也不懂如何上风下风，只用心往下看。虚云子见状也指指鉴真又指指自己。鉴真也跟着指指自己，然后又摆摆手。虚云子脸色微变，忽的站起面向台下，朝围观诸人虚虚一指又指向天。鉴真面露微笑，双手缓缓如展翅般张开，衣袂飘起，伸了个懒腰。
虚云子僵了一僵，长叹一声：“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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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哗然。李芝莫名其妙道：“他怎么就输了？”
“刚才虚云子先指鉴真大师再指自己，是在问鉴真大师如你所说，何为你心何为我心，你的如来可是我的如来；而鉴真大师先指自己然后摆手，表示无人相，无我相，不分彼心我心，你的如来即是我的如来；”
“虚云子又指台下诸人再指上天，表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每个人各有道不同，道是最原始不可抗拒的力量，怎么不分彼心我心；最后鉴真大师伸了个懒腰，表示在佛眼中一切皆虚，管它是何等力量，即便须弥压顶，我只当轻风拂衣。”白夜生抚掌大笑：“鉴真大师果真机锋过人，这一局赢得真是举重若轻，妙极妙极。”
李芝无语说我只看到两个木桩不知所谓的指来指去，指鉴真道：“难道他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八卦对象？”
白夜生笑道：“如何，可否满意？”
李芝愁眉道：“虽然他看起来很有学问，很聪明，也很有气质，但是他是个和尚。”
白夜生说：“鉴真大师曾四次东渡扶桑，虽然半路夭折未能成行，但若你能把其中的故事写出来，肯定很有趣。”
李芝说：“这听起来不过是四次失败的旅行，虽然有些曲折，却还不够吸引人。”
白夜生抚额沉吟片刻，眨眼道：“听说长安城里有很多女人偷偷仰慕鉴真大师……”
李芝眼睛一亮：“真的？”随即又黯然下来：“不过他终究是个和尚，还是个看起来很严肃古板的和尚，想来也没什么爆点可挖。”
白夜生见李芝皱眉纠结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的想笑，正欲说话，台上呼啦窜上去一个年轻后生，对着鉴真作了一揖：“大师我一心向佛，刚才的辩法之中有很多佛理我还未参透，大师可否讲解一二？”台下不明真相群众也齐声央求：“对啊我们也没看懂说说呗说说呗。”
鉴真道：“实在没什么深厚的佛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年轻后生又做了一个长揖：“请大师不吝赐教。”
诸人又齐声道：“赐教，赐教。”
鉴真面露为难之色：“这……实在是真没什么可说的。”
后生的声音几带哭腔：“请大师可怜可怜我吧。”
台下诸人也齐声道：“可怜可怜他吧。”
鉴真抬眼往台下扫了一圈，无奈道：“好吧。”
后生大喜：“可否请大师从头开始讲解？”
鉴真说：“施主真要从头听？”
后生用力点头：“真要从头听。”
鉴真道：“那贫僧就从头说。”
鉴真说：“刚才虚云子道长先指了指天再画了个圈，问贫僧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围着怎么办？贫僧甩了甩袖子回答他管他呢咱们一走了之。虚云子又做了个劈空的动作问我要是众人不让咱们走闹起来误伤到咱们怎么办？贫僧就拜佛祖说没事贫僧有佛祖保佑伤不到贫僧。”
“他没有佛祖保佑只好指天指地求玉皇大帝和当街土地垂怜。贫僧看他可怜就指心指口跟他说，不如跟大伙认输败给了贫僧这论法大会就可以结束了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他不服气又指贫僧再指他自己，问为什么不是贫僧向他认输。贫僧又不着急走于是贫僧指自己又摆摆手，他便指指台下再指指天，说你不着急下面的人都着急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
“贫僧觉得他有点罗嗦，于是伸了个懒腰说贫僧真不着急，贫僧一点都不着急…………哦呀，年轻人你怎么全身颤抖面如金纸，哦呀年轻人你嘴唇边怎么红殷殷的，是吐血了么吐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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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已然只剩下李芝和白夜生两人。
李芝：“……”
白夜生：“……”
李芝：“呵，好机锋……”
白夜生：“呵，呵呵……”
李芝磨牙霍霍：“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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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是长安城里的另一个传说。
长安城里的人都说，鉴真大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是为德，佛法精深学识渊博是为智，四次千里跋涉东渡扶桑虽然未果是为体，鉴真大师就吃亏在一点没有三藏法师那样面皮白白嘴唇红红长了一双桃花眼，不然又将是佛教界自唐三藏之后又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人才。但是长安城的女性又说鉴真大师虽然不是三藏那样的美男，但是自由一股温文尔雅的君子之气。再加上鉴真大师四次东渡扶桑虽然未果女性们纷纷觉得这是一种多么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于是自动在心里为鉴真大师又加上了几分。
关于鉴真的四次东渡有好几个版本。第一个版本说鉴真大师点太背，每次出海的时候要不是遇上海水涨潮就是遇上大风暴，天不利地不和；第二个版本说鉴真大师真是点太背，有一次东渡前万事妥当，偏偏手下的一个弟子甲与弟子乙吵架，弟子乙一气之下去官府告密诬陷鉴真大师一群人与海盗勾结，官府信以为真把所有和尚都拘禁起来，此行就此夭折；第三版本说有一次亦是万事具备，偏偏被越州的一干秃驴得知其即将东渡的消息，这干秃驴为了挽留鉴真向官府告密通行的日本僧人是潜藏在大唐的奸细，此次东渡亦就此作罢。这个版本说究其原因实在是鉴真大师影响力太大，但是没想到偏偏影响了这一干没行止的秃驴，究其深层原因还是因为点太背。
于是总结起来鉴真大师是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兼点太背的高僧，但是我们知道富有传奇色的经历加上点太背才是悲情英雄的完美标准，所以这丝毫没有影响长安城特别是长安城女性对鉴真的仰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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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说：“这样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兼点太背的高僧，我觉得要偷窥他的私生活我有点于心不忍。”
白夜生说：“大师是个实诚人，不如你开诚布公的告诉大师你想跟他做个专访。”
于是李芝欣欣然迎上前去开诚布公的说：“鉴真大师，我想为您做一个私人专访。”
鉴真笑而不语。
李芝说：“长安城的百姓对您的四次东渡经历很有兴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为您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讲给大家听？”
鉴真再次笑而不语。
李芝咬了咬牙说：“特别是关于您的四次东渡未果的原因长安城的百姓特别的有兴趣。”
鉴真的面皮不着痕迹的抖了一抖。
李芝不着痕迹的阴笑了一声：“鉴真大师可否为我们讲解一下各中曲折。”
鉴真施施然立起身，双手合十：“施主——”
李芝喜道：“施主在此——”
鉴真接道：“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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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台下已然只剩下李芝和白夜生两人。
李芝：“……”
白夜生：“……”
李芝：“呵，实诚人……”
白夜生：“呵，呵呵……”
李芝再次磨牙霍霍：“靠，早说了还是得靠偷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所谓斗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