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俄瓷）》辞枣

2、第 2 章

　　　 最近的世界不太平，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俄像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迫切地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好站稳脚跟，不至于像父亲一样重蹈覆辙。

　　他曾试图寻求西方世界的庇护，只落得一身伤痕与无尽的冷嘲热讽。

　　他们指着他，仿佛终于如愿，像一群喋喋不休的秃鹫围着将死之人。

　　可到底，他还是撑了过来。

　　“苏家的孩子，各奔东西了啊……”瓷家的小兔子聚在瓷与俄身边，有些难过地讨论着。

　　俄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也没什么表情，看着手中的世界新闻。

　　瓷拿着剪刀过来：“好啦，乖乖们别再闹他了，我来帮他理一下头发。”

　　“啊，真的要剪短吗？好可惜……”有只小兔子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刚刚偷偷给俄扎的小辫子。

　　“再不剪就遮住眼睛看不见路啦。”瓷笑眯眯地，征询着俄的意见：“我从前面开始剪？”

　　“好。”俄放下了报纸，伸手摸到自己脑后的小辫子，有些无奈地说：“把这个留着吧。”

　　“没问题。”

　　小兔子们笑闹作一团。

　　剪刀在发间穿过，将遮挡视线的发丝斩断，露出那双沉静似贝加尔湖泊的眼。

　　一直安静的俄开口道：“我是不是很像他？”

　　瓷状似玩笑地说：“儿子像父亲不是天经地义？”他指间动作着，话却一点也没落下，“唔，还好吧，不过小俄长得比你父亲更英俊。”

　　“是吗？”俄也轻轻地扬起笑容，“那就好。”

　　窗外的风吻着烟霞，吹皱一池春水。

　　瓷其实一直知道俄的想法，这个青年人看似沉默寡言，实际上却心思浅显易懂。

　　他惧怕太像苏联，那会使他被世界排斥，孤立无援，也惧怕不像苏联，好似背叛了自己光荣的出生。

　　在世界排斥他，西方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的时候，瓷接纳了他，令所有人措不及防。

　　美曾偷偷质问过他：“你忘记了他对你的伤害？”

　　“他是俄，不是苏。”瓷并不正眼看他：“你用词错了。”

　　“哈，谁在意？”美吊儿郎当地说：“要知道他现在在我们眼中和那位红色暴君没什么差别，谁会将一块碎片当作人？”

　　瓷皱了皱眉，未置一词。

　　美将墨镜掀起，直视着瓷，仿佛要看穿所有：“承认吧，接纳他是因为苏的旧恩情吧？”

　　瓷没有反驳，只是笑着答道：“不错，那又如何？世界充满了危险，抱团取暖未尝不是一种应对方法。”他看向变了脸色的美，轻声道：“当初的我们何尝不是这样？”

　　瓷拍了拍美的肩，即将擦肩而过时听见了美干巴巴的嘟囔：“……亲爱的，你不会和那小子结盟吧？”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瓷毫不留情地取笑挖苦了美一句。

　　瓷顿了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美也正注视着他。

　　“看来，没吃够教训的人不长记性啊。”

　　因为苏的恩情而接纳俄？

　　是也不是吧。

　　只是故人难再见，他们也还差个和好的结局，多少会有些遗憾。

　　但这并不是瓷接纳俄的原因，就像他对美说的那样，他并不介意雪中送炭，只要对方不会落井下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