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凹凸世界当天使》悯山下

48、相遇相离

　　结束回忆的时间不长，蒙特祖玛终于从传送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在刺目的白光中，蒙特祖玛瞥见记忆中白色的花海里，站着一个红发的孩子。
　　只是一切都随着白光消逝，转眼间散的一干二净，没有了刺目的白光，再环视周围，发现是自由丛林。
　　一股莫名的怀念涌上心头，她和雷德的相遇本就同故事里讲的一般充满着戏剧性。
　　那时的自己被嘉德罗斯击败，心甘情愿的追随少年的强大，而雷德，只是超能研究所送来的试验品，来刺杀嘉德罗斯的炮灰而已。
　　这是在森林里的初遇。
　　或者说是在雷德视角里的初遇。
　　转身之间，森林的景象被银灰色的金属墙壁代替，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既然不是自己的，那肯定是雷德的。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那么荒凉的地方，累死我了。”
　　“没办法，能弄到的品质都不怎么样，品质好的还不好找。”
　　听到声音，祖玛向一边靠了靠，将道路让了出来，两个研究员模样的人从祖玛面前过去。
　　“那小子呢？”
　　“已经在研究室了吧。”
　　“那小子真难搞。”
　　“确实，一个人就弄坏了好几台试验机。”
　　“所以说，这小子应该会变成所长的东西吧。”
　　“报应了。”
　　“毕竟那几台试验机很珍贵。”
　　“走吧，过去看看。”
　　两人边走边聊，对话的内容让祖玛感到有些无聊，干脆跟在后面，打量着这坐“研究所”。
　　“哦，你们来了。”操作台前的研究员转过半个身子，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收拾手头的工作。
　　“阿兹特星的这孩子不错，至少目前的改造没有出现问题，你们是怎么搞的，半死送回来了。”
　　“这小子很顽强，弄坏了三台试验机。”
　　“……”研究员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休息一会，这儿交给你们了，所长说，他回来会给新的改造人编程。”
　　“好。”
　　祖玛感觉有点奇怪，操作台内侧的少年，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少年的气息微弱，四肢残破不堪，身体满是伤痕，淡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晦暗无光。
　　“开始吧。”
　　“四肢已经没必要了。”
　　“全身改造吧，这身体已经破的不行了。”
　　“OK。”
　　机械臂将少年拖起，挂在培养皿里，截滁四肢，去掉内脏，把一切能切掉的组织器官都切掉，换上电子线路组成的新器官，神经系统剥离，少年完全感受不到痛觉，淡蓝色透亮如同玻璃珠一样漂亮的眼睛只能这样看着，看着自己离人类越来越远。
　　“把眼睛换掉吧，不怎么喜欢。”
　　“emmm……我也觉得有点傻气。”
　　祖玛淡漠的看着，这些应该是发生在雷德身上的事，被赛场规则牵扯出来了。
　　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少年，漂亮的蓝色眼睛，莫明的熟悉，祖玛不想多做思考，眼下节省体力，应对后面的变故才是最重要的。
　　后面发生的事情大都有些无聊，都是关于雷德在研究所经受训练，和所长的一些往事，没什么值得在意的情报。
　　…………
　　“祖玛呢？祖玛在哪里？这是哪儿？”
　　雷德在一片花海中睁开眼睛，烈日照的白花明晃晃的闪眼，这里是记忆里的场景，没有热源反应，雷德只能等待适应。
　　“殿、殿下！”
　　“？”雷德回头，一个红发的少年，衣着看起来不怎么富裕，勉强体面，向着花海的中心跑去。“这谁？”
　　向着花海的中心望去，那里和雷德里的不远，一团白色的东西晃了晃，冒出绿色的耳朵，竖立着的狐耳灵动的晃了晃，带着生气活力。
　　“殿下，我们回去吧，长老要生气了。”
　　“&#@$(乱码)，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殿下吗？我们明明一样大。”
　　“但是、但是殿下就是殿下啊。”
　　……
　　“刚刚那是什么，我听到了一串乱码，怎么会事……音频接收系统出问题了吗……”
　　雷德跟着画面的变换，对祖玛的过去一一了解。
　　年少的王族末裔肩负起了复兴的使命，小小的身体承受了她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在场外观望的律音在电子屏上不间断的操作着什么，是不是的瞟一眼十辰，看着蒙特祖玛的过去，无比清楚十辰的心路，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像是祭品一样，被剥夺的什么都不剩…………
　　“殿下，毛巾。”
　　“嗯。”
　　祖玛从红发少年手中接过毛巾，揩了揩脸上脖子上的汗，把毛巾丢了回去。
　　“殿下，长老他们叫你过去一下。”
　　“嗯，知道了。”“
　　“殿下，训练辛苦了。”
　　“没事。”
　　……
　　“祖玛殿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叫其他的勇士去就好了。”
　　“事关神庙，我不去可以吗？”
　　场景是在白色的毛毡帐篷里，灯具照的大帐篷亮堂堂的，看起来及其温馨。
　　“你眼下需要准备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要派人参加凹凸大赛。”
　　“那个比赛，重开了吗？”
　　“是的。”
　　“好吧……”
　　“别担心，只是赶走神庙附近的流寇而已。”
　　“嗯。”
　　……
　　……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伤，不用猜都知道：出事了——
　　“你是说，除了机器的碎片，那些孩子，一个都没回来……”
　　“祖玛，我们知道…”
　　“不必解释了。”祖玛转身离开了帐篷，此后是两个孩子，一个被安排的人生，一个奋力追赶虚无缥缈的强大。
　　直到——
　　“雷德，我需要你去执行一个任务——”
　　“祖玛，长老们一致决定，这次的参赛名额给你——”
　　——
　　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虚幻，抬头时，祖玛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祖——玛————”
　　然后少年就扯着嗓子飞过来了。
　　雷德飞扑过去想要抱抱祖玛，祖玛抬手抵住雷德，看着人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冷静点。”
　　“祖玛祖玛，我刚刚看到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领袖。”
　　“……”蒙特祖玛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一时间居然有些卡壳，“现在我追随嘉德罗斯大人。”只能回复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祖玛祖玛……我真的好想做你的子民啊可惜我不记得自己的故乡在哪里了。”
　　…………
　　…………
　　“研究所倒是好手段啊哈哈哈——”光族亲王轻松的笑着，不怎么着调的说，“这孩子要是在我们光族会很受欢迎呢，毕竟谁会讨厌这样乐观开朗的孩子呢哈哈哈。”
　　“人口拐卖……毕竟研究所涉及的黑色产业也不止这一点了。”雷蛰摇着手里的高脚杯，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暗自扳回一城。
　　宇宙财团总长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撸猫，毕竟说起黑色产业，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财团的一份功劳，这些年雷王星式微人口流失也不少，涉及到的大家都心里门清，当年雷王星失窃的创世结晶过了财团手之后直接不知所踪，现在冒头可不是明智之举。
　　研究所所长觉察雷蛰语气中的敌意，很明智的没有回击，而是自顾自的念叨，“果然情感模块就是个多余的设计……”一边愤愤不平的念叨一边调出电子光幕操作。
　　目光回到赛场，正要贴近祖玛嬉笑的雷德忽然顿住。
　　祖玛不明所以，略带困惑的看着突然停在原地的雷德。
　　雷德脑内，机械的电子音宣读这研究所所长敲出的代码：
　　“正在移除情感模块……正在重置处理器…………”
　　雷德面罩上光条开始不断红蓝闪烁，蒙特祖玛感到一丝不妙，召唤出了元力武器。
　　“祖玛……”听着不断重复的电子音，雷德向着对面的女孩郑重嘱咐，“不要对我留手，我会再来找你的——”
　　“重置完成——”
　　面罩上的光条显示红色，少年温润清朗的声音戛然而止，淡蓝色的能量鞭直直朝着祖玛的面门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