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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宋锦婳又被气的肝疼,莽夫,大庭广众,好不知分寸!!可她只能忍着,垂头做娇羞状!

      陆皇后却被喜坏了,这颗老铁树呀,不开花是不开花,一开花就要结果喽,望向宋锦婳的目光愈发亲切,这个儿媳妇,可娶对了。

      她又怕其余两个媳妇多想,目光一转,在三个儿媳妇脸上转了个遍:“那我可就等着我的,亲……孙……子了!”

      太子妃与禹王妃齐齐低了头,她们成亲已久,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本就有些惴惴,此刻,更是忐忑。

      坐在对面的太子率先扑捉到太子妃面上一闪而过的黯然,心头一沉,遂目光不善的投向坐在最下方的罪魁祸首。

      禹王后知后觉,看了看自家王妃,也狠狠的瞪向那不知羞的五皇弟。

      骆闻浑不当回事,老神在在的端坐着,他家王妃如此爱慕于他,日后他们定是如漆似胶双宿双飞,孩儿还不是说来就来么?

      他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便是他们把那眼珠子瞪出来,也更改不了。

      宋锦婳不知这兄弟仨的眉眼官司,兀自垂头不语,一心念着早点回去见儿子。

      回王府的路上,见她笑意盈盈,比来时柔顺乖巧了许多,偶投向他的目光里也是言不尽的绵绵情意,再不似去时离得他远远的,骆闻顿觉心情大好。

      定是他方才恩爱秀的好,给媳妇长脸了!

      果然下车时,他刚伸手,媳妇便把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来了,他禁不住又悄悄捏了几下,滑腻腻的,手感真好!

      宋锦婳就那样任他牵着进了王府,嘴角挂着笑,心底忐忑又雀跃,就要见到丰儿了。

      行至一处垂花门,她多迈了一步走的急了些,不想竟与人撞在了一起,身子一歪,恰倒在身边男人的怀里,而撞她的人往后退了一步扑通跌坐在地上,疼的“哎哟”一声。

      宋锦婳靠在男人怀里还没站稳,却陡的僵住了,这声音……

      她蓦地转过头去,看到歪着身子半坐在地上孩童,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丰儿,是丰儿!

      果真是完好无缺的丰儿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丰儿瘦了,长高了一点。

      原本还在哎哟哎哟喊疼的周亦丰,一见骆闻怀里的女人哭了,吓得也怔住了。
      摔的明明是他,怎么她还倒哭上了?

      骆闻只当宋锦婳被撞疼了,搂紧怀里娇软的媳妇,神情不虞:“你个小兔崽子,不乖乖的念书,偷跑出来做什么?”

      周亦丰扁扁嘴,小声道:“我这不是听说你和王妃姐姐回来了,就赶忙过来拜见嘛。只是,跑的快了点……”

      后头跟着伺候的小厮累的气喘吁吁,这才跟上来,见小太子摔倒在地上,忙上前扶起来,见小太子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你还有理了!”骆闻伸手指着他,语气严厉,面上却不带半分怒:“明明是想偷懒。”

      周亦丰不去看他,反倒撇着眼偷觑宋锦婳,亦步亦趋的往前靠了靠,作揖行礼:“王妃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要是疼的厉害,不如再推我一把,我绝不喊疼。”

      姐姐?她可不是他姐姐,她是他娘呀!然此时此刻,她又不能让他叫娘,姐姐就姐姐吧,一个称呼而已。

      什么再推一把?再摔一次??

      宋锦婳的心更疼了,她的丰儿竟是这样忍辱负重才能活下来吗?

      她连连摆手,使劲深吸几口气,好叫眼里的泪别再往下流,可怎么都止不住,那些泪珠子仿若之前被人禁锢的太狠,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便撒了欢的四处狂奔。

      周亦丰见她哭的停不下来,真有些吓坏了,惴惴不安的又去偷看骆闻。

      骆闻淡淡的扫他一眼,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一边柔声询问,一边作势要把人抱起来:“婳儿,是不是撞疼了肚子?让大夫来瞧一瞧。”

      宋锦婳忙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走到周亦丰跟前,半蹲下身子,笑道:“你就是周国的小太子呀,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呢。刚才有没有摔伤呢?”

      清淡的香气萦萦绕绕,周亦丰不觉微微一愣,这香气,好像他娘身上的呀,不过多少还差了点。

      他促狭的看了一眼骆闻:“王妃姐姐,你可真好看,我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呢。我叫周亦丰,你叫我亦丰就好了。王妃姐姐,您放心吧,我皮实着呢,一点也没受伤。”

      他好奇的打量着锦王妃,一颗硕大泪珠从她目中滑落,滚过她含着笑意的嘴边。

      鬼神使差的,他竟抬手抚了上去,将那滴泪抹了去。

      “亦丰……”宋锦婳趁机握住那只小手放在掌心里,热乎乎的软软的,终于让她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丰儿,丰儿,丰儿……

      被香香软软的王妃姐姐握着,周亦丰不敢随意动,恐又惊了她,要挨骆闻训。

      骆闻已上前几步,揽着宋锦婳的肩头将人带起来,顺手把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分开,又将柔弱无骨的那一只包在自己手心里,不着痕迹的瞪了瞪周亦丰:“还不快去念书。”

      小兔崽子,还敢握着他媳妇的手不放,看来今天的学业还是太少了。

      周亦丰见好就收,王妃姐姐已经见着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眼下瞧来,应是个不错的。

      他朝骆闻努努嘴,又悄悄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那王妃姐姐娇娇柔柔的求道:“王爷,妾身想与亦丰说说话,可以么?”

      他又生生转过头来,巴巴的看着骆闻。

      骆闻脸一黑,哄道:“先回房,让大夫看看有没有撞伤。”

      宋锦婳已调整好情绪:“王爷放心,方才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鼻子,实在忍不住,这才落泪不止。”

      骆闻又担忧的去检查她的鼻子,果见红红的似是肿了,一手抚上去,轻轻的摩挲着:“这里疼?还是这里疼?”

      宋锦婳只得忍着:“哪里都不疼了,王爷,您就放心吧。”

      骆闻见她果真无事,才放下心来,又远远的瞧见九岳疾奔而来,心知定是有要事,便横了周亦丰一眼:“这么闲,陪王妃逛逛园子吧。”

      周亦丰顿时喜笑颜开:“是,英明神武的锦王殿下,定不辱使命。”

      骆闻又吩咐府里伍管事紧跟着,带王妃熟悉王府各处,又对宋锦婳叮嘱几句,这才转身走了。

      望着他渐走渐远的背影,宋锦婳却皱紧了眉头,骆闻与丰儿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尽数落在她耳里眼里,两人竟如此熟稔。

      骆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宠溺与丰儿满目的信赖,皆不似做戏,他们俨然一对父子般,不知那骆闻用了什么手段,哄的丰儿这样信任于他。

      “王妃姐姐,王爷对您可真好。”周亦丰歪着头看她:“您比那画上画的还要美,王爷可真有福气。”

      一旁静候的伍管事听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也就这小太子敢说,能嫁给王爷那是锦王妃的福气,他倒好,颠倒过来说。

      宋锦婳收回心思,瞥一眼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牵了周亦丰的小手,低头看他:“亦丰,咱们去逛逛吧。”

      此时此刻,她心乱如麻,又酸又疼,既盼着丰儿亲近于他,又觉得丰儿这么轻易亲近一个陌生女子实属不该。

      往日里她教他见人只说三分话,真心只可用一分,岂料他竟是这般轻信于人。

      她不知道的是,在骆闻选了‘宋锦婳’为妃后,早就派人把‘宋锦婳’从小到大的所有事都查了个遍,最后得出了人美心善的结论。

      否则,骆闻又怎会如此轻易卸下心防,纵她处处有异,却无半点怀疑。

      而这些个事,周亦丰都是知晓的,对于人美心善的王妃姐姐,他是很愿意亲近的,更何况他还要在锦王府住很多年。

      周亦丰乖巧的任她牵着,凑近她低声说:“王妃姐姐,今天可要谢谢您解救我于水火之中,要不是您开口,我还得回去背书,那老夫子可厉害了,背错一个字都要打手心。”

      宋锦婳的心又是一疼,马上去翻看他的手,见并无伤痕,稍稍松了口气,随口问道:“那你现在在读什么书呢?”

      “《大国论》、《帝王经》,王爷说这些都是治国之道,以后都能用得上。”周亦丰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拧在一起:“我不喜欢读这些,我想看《布阵兵法》,想跟王爷学武。”

      两人牵着手穿过一片树荫,露于骄阳之下,红黛忙撑起一把大伞,亦步亦趋的跟在主子后头。

      《大国论》《帝王经》乃先贤经典著作,历代帝王都要翻阅无数遍,周王念及丰儿太小,只待他过了八岁再请大儒相授。

      骆闻给丰儿看这些书,的确是承大统之道。

      有些话,宋锦婳想要单独问一问,此刻却多有不便,遂问了一些诸如吃喝睡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此时的锦王府,台榭玲珑,碧瓦朱甍,碧影重重,园中百花齐放,浓香馥郁。

      近处是曲桥卧波,远处是重楼叠翠,再远些,甚至能望见皇城的金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但这些,她都无心欣赏,只一心系在身侧小人儿的身上。

      恰瞧见不远处有个凉亭,便吩咐伍管事去准备些茶果点心来,又命红黛等人守在不远处,而她则牵着周亦丰单独走进了凉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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