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的响屁》麦芒的狗

8、第 8 章

　　这时，应天赐又看到旁边有人在围观斗茶和拉花，他也凑了上去。只见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和尚，他在茶汤里拉出了一句诗，真是意境高远，颇有仙人风范。引来旁边围观众人的纷纷叫好。
　　应天赐走到和尚旁边，问道“不知大人贵姓，我刚才从远处看，发现大人的拉花功夫真是了得，不知能不能收了我这个徒弟？”白衣和尚说：“贫僧是附近寺庙里的和尚，你可以叫我悟境僧人。贫僧技艺浅薄，恐怕无法收下你这个徒弟。”说完，便转头打算走掉。应天赐一把拦下，“不知悟境大人的住所在何处，承蒙大人的才华，我想着改天前往拜见一番。”悟境听完，心想这小伙子还挺真诚的，留下两个字“灵禅”便匆匆离去。应天赐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两个字。坐下继续和小六一起喝茶，刚才说话的间隙紫衣男子注意到了他，走到他桌前说，“不知兄弟您是哪里人？”应天赐回答道“我是平江人，今天刚好来茶馆喝碗茶。”钱兄对他说：“我是钱多逸，这是赵兄，赵思恒，我们都是临安人。之后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钱府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倾力相助。”应天赐说：“好，公子真是侠肝义胆，让应某如沐春风。”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应天赐便带着小六和钱兄赵兄告别了。
　　这边姜星命干起来了送包子的活儿，她在包子店门前，只要有客人来买包子，她便询问对方之后有没有需要包子的送餐业务。一下午还接到了两三单，说是三个不同的地点，只有一个是今晚送到，地点是宋家酒楼。王掌柜和小二把客人需要的餐点放在两层的紫檀保温盒内，上面一层放着一叠皮薄馅大的蟹黄灌汤包，下面一层是鲜香诱人的鲜虾青菜面。他们还在保温盒侧端的注水口灌入了一些热水，以保持食物的温度。晚上，姜星命就拿着外卖保温盒，一家一家地找到了宋家酒楼，将外卖送到店家手中。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姜星命真是腰酸背痛。她在路边吃了一碗鲜肉小馄饨，便回到旅店沉沉睡去。
　　第二天五更时刻，天上亮着几颗稀稀疏疏的残星和一瓣月亮，姜星命就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上班了。这时街上已经有一些做生意的人，在沿街叫卖。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看来还是能赚到钱，要不然也不会起这么早就来做生意。姜星命在心里暗暗思索道。走着没一会儿，星命便来到了王家包子店。话说这伙计来得也挺早，昨天没来得及问。星命今天眨巴眨巴眼睛，走到伙计旁边说：“不知仁兄您贵姓啊？”伙计看到一位葱白色开衫的姑娘靠近自己不禁脸羞得通红，小声说“我姓林，家中排行老二，他们叫我林小二，你叫我小林就信了。不知姑娘是？”星命坦坦荡荡地说：“我叫姜星命，生姜的姜，你可以叫我小姜或者星命。”林伙计回答道：“原来是姜姑娘，我还是喊您姜姑娘吧，小姜多有冒昧。”“啊，这有什么？”姜星命挠了挠头，“那我喊你小林了。”林伙计点点头。接着，姜星命又开始和林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来店里？”小林说：“我一般四更的时候来。”“这么早？”“对啊，得早点把当天要卖的包子点心蒸煮上，这样客人就可以直接过来买蒸好的。”
　　星命听完没讲话，二人陷入了沉默。到七更的时候，王老板娘进入了店里，还没见其人，隔老远便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你们俩都已经来啦。”这时候星命才看到老板娘左边嘴角有一颗大痣，突然一个媒婆的形象浮现在了姜星命脑海中。
　　记得她在安神殿的时候，花神仙子就跑到她宫里和她吐槽，说这天上财神爷的老婆孟老婆婆，平时在财神殿没什么事。于是老是往月老的牵线桥上逛悠，一会搭一下这跟红线，一会搭一下那根红线。主要平时那些仙女比较怕得罪她，生怕得罪她以后自己的月例银子发放受到影响。所以，既然月老不讲，其他仙女们看到便也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次，花神仙子亲眼看到她把一个姓张的小伙子的线和一头猪牵在一起了，结果张公子每天都去猪圈里看望那头猪，甚至还和父母说要和这头猪白头偕老。张公子的父母一听到这话，当场给吓晕了过去。后来，这小伙子每天和这头猪住在一起，同吃同住，还天天唤猪为香香。“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这张公子的红线给搭成这样。”花神仙子跑到安神殿和星命气愤填膺地念叨这事，星命听完哈哈大笑，嘴里的西瓜差点都笑掉出来。主要是反正看这孟老婆婆也只是拿凡人开开玩笑，对天上的神仙也没什么影响，也没人举报她的行为，也就只敢在背后说一说。糟糕，不好！星命心里的警铃一下子响了，我现在不就是在凡间，那不就成了这孟老婆婆的掌中之物了。救命啊，星命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给自己牵线，她就想寻到回天宫的法子。这哥哥星曜也是，怎么到现在不来救自己。他不会忙着追东海龙王的那个女儿海岚儿去了吧，天啊，恋爱脑真的没救了。当时爹妈怎么生了他这个恋爱脑，现在自己妹妹都这样了还不见踪影。天啊，星命心里的小人此刻躺在地上，两脚叉开，哇哇大哭。眼泪就像两束激光水枪一样，往两边投射开。
　　这时王老板娘的话一下子又将星命拉回了现实，“小姜啊，你今天就在店门口站着，没有订单的时候就和路过的客人推销我们店的外卖业务。”星命嘴咧得和大喇叭花一样，“好嘞！”笑容满面地回答了老板娘。接着一天，由于老板娘都在店里搅拌包子馅，所以星命也不敢太偷懒。在门口站着没来一个路人或者客人，她便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包子店的外卖服务。一整个上午还拉到三单，但是星命的两个腿站得酸痛无比。中午她去街上买了一碗馄饨面吃，一点点青葱末撒在馄饨上，看着十分有食欲。星命三两口便把碗里的馄饨吃得精光，吃完还是不满足，又买了两个牛肉烧饼。这两个饼吃完，她拍拍手，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回店里的路上，阳光酷热无比，星命的额头上产生了细密的汗珠子，这时她看到了一堆扇子铺。其中有一家陈家画折扇铺的牌匾最大，而且门口还放了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已经凑了四五个人。什么好玩的事，我也来看一看。星命走近了一看，这桌上放了一个“人马转轮”，这个转轮有一个T子型支架、一个八个扇形区域的大转盘和一个转动人马指针。旁边站了一个店家小二，他说：“各位父老乡亲，本店推出优惠活动——幸运人马大转盘。奖品蓝色细画折扇价值一百钱，在座想参与的只要付出这把蓝色细画折扇十文的价钱便可以转动一次，其中有两个区域是折扇，有一个区域是粉色绢花折扇，还有五个扇面区域都是没有图案的浅黄色区域。星命看到一位客人付了三十文钱，连续转了三回，结果三次都转到空白区域。
　　转完以后，这位客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剩下的人看着这抽中的几率不大，便也作鸟兽状散去。星命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到底是转还是不转呢？不过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拿出了十个铜板，然后使劲把指针一转，就在指针快要停在蓝色区域的时候。好巧不巧，一阵微风吹过，最后指针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粉色区域。这位店小二说：“姑娘您运气真是好，才第一次抽就抽中了我们店里热销的粉色绢花折扇。要知道，这把扇子自上市以来就被这临安城里不少大户小姐们疯抢一空，现在这把可是最后一把了，还是我们陈家扇子铺珍藏的。”说完，便不舍地将这把粉色绢花折扇递给了姜星命。
　　星命一听到伙计说“最后一把”“珍藏”几个词，她脑子里的生意经开始咕噜咕噜地转动起来了。她马上问伙计：“大人你知道哪家王府小姐特别想要这把扇子吗，我可以高价卖给她。”伙计翻了翻帐薄，告诉她有一位顾家小姐前几个月就预定了这把粉色绢花折扇，但是无奈今年水路遇到大雨，有一些布料运输时被冲到水里了，所以运过来的扇子布料有限，也就没有她的扇子，前几天我们掌柜的还专门上门请罪，把她的订金给悉数退了回去。结果前几天我在仓库里意外找到一位这样的扇子，我们掌柜嫌麻烦，没有联系她，让我直接放进关扑里，招徕客人。“要不我把她的地址给你，你哪天去登门拜访？”
　　姜星命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还有这等好事，那就多谢大人了。小二挠了挠头，“我就是扇子铺的一个伙计，大人谈不上，姑娘这话实在严重了。”“要的要的，您帮了我这个大忙，当之无愧。”拿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顾蕊儿和西城区北侧。然后星命就喜滋滋地离开了陈家画折扇铺，下午继续开启送包子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