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的响屁》麦芒的狗

11、第 11 章

　　走到前面，姜星命问小蝶“这位男子是你们府公子？”小蝶点点头，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家丁不能说太多家事，否则会被当作旁人的细作，泄漏了府中的事，最后是要被管家家法伺候的。
　　“那他叫什么？”小蝶怯生生地说道，“这就是顾大公子，顾平荃。”这时，她们已经来到了西宅的一座别院。“就是这儿了。您稍作等待，我们小姐随后就来。”姜星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这里看样子不是正院，里面的空间偏小，像是不怎么用的。不过周边还随处种着一些兰花和竹子，倒显得清净。不过这地方“麻雀虽小，却实在五脏俱全”，每一处看似随意但是精心设计的。窗格的花纹都经过了艺术化的加工，屋外的格子门上面有纷繁的花纹和别具一格的断面形式。花几和茶几上都注重细部的线条处理，竹茶几的高度约莫在四十厘米，贴合人体的使用设计。古色古香的原木材质，让整个空间多了一丝古典的气息。而窗格上生动的线条则赋予了建筑一丝温婉的情致，让整体显得不呆板而又有烟火气。
　　就在姜星命百无聊赖地盯着眼前的一盆兰花发呆时，顾家小姐终于过来了。“你就是给我送扇子的？”只见一位身穿水红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这个粉色不同于丫鬟的浅粉，而是水红色，粉色更深，其上面还点缀着大花纹。外搭一件浅黄色的披帛，十分贵气。姜星命开口道：“是的，不过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钱。”“那你为了什么？”顾蕊儿疑惑道。“我是来和您做一笔交易。您拿走这把扇子，然后把德顺街的一家张家药铺盘下。”顾蕊儿仰天长笑了两下，“哈哈哈哈哈哈，区区一把扇子也想让我去盘一整个药铺下来。”姜星命转了转眼睛，开始她的忽悠“小姐你有所不知，如果你买了我这把扇子只付钱，那咱们这笔交易就结束了。但是如果你拿了这把扇子，去把张家药铺给盘下。那您就等于是拥有了另一份会不断增加的收入。您这是赚了呀！”顾蕊儿一下子兴趣来了，问道“哦，还有这等好事？”姜星命看着顾蕊儿的眼睛，拼命地点了点头。“您盘药铺，就等于在投资，您之后还可以把这个药铺租给别人，每个月都可以收租金。甚至是可以根据市场环境随时增加租金。”顾蕊儿一下子就发现了盘药铺的好处，但是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我怎么能知道这个药铺是真的盘给我了？万一我盘完，又不承认怎么办？”姜星命回答说“这个您放心，您在申时带着一百银两，在王家药铺门前。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六十银两？”顾蕊儿想到这么多还是有点心疼，正准备决定不盘，这时姜星命急忙说“价钱好说，五十五两也可以。”“五十两。”顾蕊儿一口咬定。“好，五十两就五十两。”这时顾蕊儿正准备接过姜星命的粉色绢花扇子，但是姜星命停住了，说“小姐，这把扇子我下午再给您。我也得留下扇子做个保障。”顾蕊儿又将手从半空中伸回。“好，就依你说得办。”顾蕊儿一口答应下来。
　　申时一刻，姜星命便早早地等在王家药铺门前，手里拿着那把绢花扇子。她旁边还站着桃巧母子俩，桃九枝手里是药铺的地契。只见，过了半个时辰，顾蕊儿才从一架马车上下来。她将五十两银子交与姜星命，又伸出一只手。姜星命赶忙把扇子放在她的手中，嘴里还念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桃九枝把地契也交与这顾蕊儿，眼睛里含着汪汪的泪珠，连连谢道。顾蕊儿吩咐侍女，“小梅，你带几个手下把药铺打扫干净”。小梅点点头，便退开了。
　　姜星命对桃九枝母女俩说“你们以后就带着钱去寻找新的生活吧。”她们眼含热泪，点点头，“谢谢恩人”，手里拿着一些行李被褥，便往东走去了。姜星命帮完这个忙以后，发现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早点回旅馆歇息。明天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活。“俗话说得好，东边不亮西边亮。总能找到赚钱的法子。”这样想着，她便沉沉睡去了。
　　应天赐买完扇子以后，便想到之前的一位僧人悟境。他便和这应小六来到了悟境的居所——灵禅。他们也是问了不少路人，才走到这灵禅。这地方不是临安城内，反倒是在城外较偏的一处区域。这里坐落着一座灵泉山，听说灵禅就在灵泉山上。于是，应天赐便和小六开始爬山。只见山脉之间，云霭缭绕。墨绿色的松林在层层的雾气之中，倒是别有一番古代山水画的意境。一路走下来，应小六已经气喘吁吁。可是，这应天赐倒是一身的力气，还回头对小六说“快跟上”。应小六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终于走到了半山腰，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有一座小院子在空地中间，眼尖的小六立马看到牌匾“灵禅”，用金色的字雕刻而成。应天赐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出来了一个门童。蓝白色的衣襟，头上有两根丝带扎起两个发髻。“公子，您是来找我师傅的吗？”应天赐回答道“正是。”门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公子请回吧，我们师傅今天去后山采茶了。您该日再来吧。”应天赐摆摆手说“不急，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师傅。”门童说“我们师傅的规矩是采茶日是不接客的，您还是请回吧。”应天赐说“好吧，那我明日再来拜访。明日你家师傅采茶吗？”门童说“不采，公子您明日来就好。”应天赐拂拂袖子，便和应小六下山了。一路上应小六都面露难色，“公子，你说说我们辛辛苦苦爬这么久的山，走这么远的路，结果突然今天不接客。这也太惨了？”这应天赐说“许是今天时机不对，咱们明天再来。”两人一并下了山。回了临安城，只见路过一家茶庄。应天赐一看是“天府茶庄”，只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太在意。炎热的气温攀得人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应天赐和小六赶紧去路边王家酒坊买了两碗雪泡梅花引。真是清凉解暑的不行。应天赐又想到自己在家中悠闲吃食的时光，不禁感慨万千，时光过得真快。要是能一直吃就好了，每天都安逸度日，研究新的美食。一想到这，他眼里突然充满了光芒。
　　晚上应天赐和小六子又走了好些路才回到宾馆，刚一着床，应天六立马沉沉睡着了。只剩下应天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明天悟境师傅会说些什么？这满山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仙人居室的高雅之风。难不成这悟境师傅也是个仙人道长？”这么想着，应天赐翻了个身，要是在悟境那求得一点发财之道，那岂不是可以重回应府，过上他从前的少爷时光了。“真是柳绿花红又一村呀。果然，还是要离开家门出去走走，要不然哪能看到这等好风景……”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一两丝微风吹进来，倒是凉意阵阵，应天赐裹紧了被子，便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应天赐和小六子便又再次踏上了灵泉山。山间云雾缭绕，有几只飞鸟掠过山林。真是好一番清凉风景。应天赐心中这般想道。终于，他们又再次来到了灵禅。这次敲门的童子换了一个人，是一位梳着一个发髻的男子。“请问先生是？”还没等应天赐开口，他便问了出来。于是，应天赐又把昨天的话再说了一遍“我们前来拜访你家道长，昨天碰巧不在，今天不知是否有空？”门童对他们说“你们且随我来”。应天赐和应小六就在男子的指引下，走进了灵禅。只见里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一位先生坐在树下，静静地打坐。只见那位男子对先生说“先生，有一位客人说要前来找您”。“退下吧。”一位中年苍老的声音传出。应天赐站在先生旁边，先自报家门了，“我就是之前在半日闲茶坊见过先生的，听闻先生斗茶和拉花特别了得，此次特地登门拜访。”悟境听完这番话，发出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小六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个和尚到底壶里卖的什么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应天赐什么也没说，继续等先生说话。只见一片叶子从菩提树上刚好落下，掉在应天赐的肩膀上。“我看这位小哥和我实在有缘，今天又如此有诚意，那我便为你再次展示一下这拉花技艺。”接着，悟境转头对菩提树旁边站着的一位童子说，“提儿，你帮我把拉花的茶具拿来。”应天赐这才细细观察起来，这正是刚才门口接他们进来的童子。素白色的衣服，冰蓝色的一根簪子将头发都拢在脑后。走起路来，倒是轻飘飘的，一点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