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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故人之变 ...

  •   她的一句话,一时激起千层浪,对面男子俊容浮上阴沉,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的晗起,薄唇微抿,嘴角扯开一抹讽刺的笑容。安薄年见他这么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冷冷的回应最冰冷的目光,两人僵持着。

      她被他看的有些发麻,起身离开,他修长的手臂搂上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狠狠的压了下来。嘴唇相对,炙热的温度,大力的吮吸,让她一时喘不上气,在他怀里又掐又推。他的吻如汹涌的波涛,没有往日的温柔,像是要将她吞下腹中。灵活的舌尖在她口中游走,纠缠,挣脱,乐此不疲,她的挣扎的满脸通红,却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不由的眼角微湿。吻到动情,他的双手开始上下周游,她趁其不备,对着那薄嫩的嘴唇咬了一口,他痛的一颤,紧闭的眸子倏的睁开,琥珀色中透着灼热的红,如发怒的野兽。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更加大力的吻她,直到两人口中都有腥甜的滋味,血水交融,亲密非常。

      他的吻开始下移,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裙,片刻狼藉,安薄年在软塌上挣扎着,泪水四溢,感受那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逃无可逃,“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子依旧埋头在她雪嫩的肌肤上,她仰望着高耸的房梁,极轻的说了句,“你爱我吗”?

      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缓缓的直起身子,脸上还有激情残留的痕迹,“那你呢”?

      爱情多么让人敬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后,仍然恬不知耻的投入。一种爱太过极致浓烈,一个人爱的太过深刻至绝望,就会发病,发疯,癫狂。我选择跟从自己的感觉,去成就一个他,安薄年轻声的回答,“爱”。

      泪随着笑容滑落,在发生了那些事以后,在她被狠狠伤过之后,她的心里仍旧无法停止去爱他,多么可笑而可悲。她看着他,却瞧见他眼里的恐慌,她说,她爱他,而他眼里的惊讶矛盾那么明显。

      明頥宸不语的站起身子,整了整凌乱的衣襟,无言的走出房间,安薄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是傻傻的笑起来。他逃了,因为我的真心,他怕了,因为他不爱我......

      安薄年擦了擦唇角,上面还残留了鲜红,她恨他,更恨自己的无能,那愤怒在她心里燃烧,发狂的砸着屋里的东西,那碎瓷片摔了一地,钗環珠宝被遗弃的掉在角落里,破碎的纱幔孤零零的飘在地上。

      夕乐,水月在屋外就听到里面的打闹声,之后就瞧见明頥宸脸色难看的走出来,那嘴角还带着血迹。夕乐吓的抓住水月的手,她真怕是安薄年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一急就哭起来了。林水月安慰了几句,两人往屋里去,就听见里面歇斯底里的哭声,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时而清脆,时而嗡响。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呀”,夕乐看见安薄年脚上也没穿鞋,满地的碎瓷片上都沾着鲜血,淡色的裙摆染了红色的妖娆。

      看到这样的场景,连林水月也有些震惊,她现在表现的绝望比失了孩子那会还要真切,仿佛要被悲伤吞没。夕乐抱着她一直哭,林水月掩面在一旁哽咽,她不知道安薄年和明頥宸发生了什么事,却觉得明頥宸对安薄年的感情是不同的,这里面或许有误会。她俯身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却瞧见地上一面小巧的令牌,好像是皇上赐给娘娘的,有了令牌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觐见。看来安薄年真是气极了,连这个都扔了出来,她踌躇一会,将令牌塞捡起,塞进了自己的袖子。

      夕乐搀着安薄年进了内殿,帮她将脚上手上的伤口小心的包好,林水月叫了几个小宫女把杂乱的屋子打扫了一下,才进内殿去看看情况。安薄年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由着夕乐小心的为她上药,这回哭的是夕乐了。她脚上是细细小小的伤口,夕乐一点点的给她抹上,眼泪的泪无声的落下,而床上的人无动于衷,像是毫无知觉。

      林水月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就取了干净的纱布,帮夕乐一起将她的伤口包起来。折腾了许久,安薄年疲惫的睡着,夕乐拉着林水月到了外面,“水月,你说娘娘到底跟皇上怎么了,之前他们那么好,皇上对娘娘的细心呵护,我都是看在眼里。娘娘无缘无故的掉了孩子,到现在还没个说法,我心里也怨皇上狠心,连他都不为娘娘做主,还有谁帮我们啊。娘娘心里的苦,我知道,我从小伺候她,虽然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脾气温善,但骨子里是很倔的人”。

      林水月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拉着她坐在台阶上,“你别难过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的,如今也只有娘娘自己走出来,我们才帮的了她”,林水月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有惆怅起来。

      “可是刚才你也见到,皇上好像受伤了,怎么办啊,皇上会不会怪罪娘娘啊,到时他也不管娘娘了,那她怎么办啊”。

      夕乐想到这里哭的更凶了,林水月迟疑了许久,自从被纯妃收在身边,过着这样简单的日子,她很满足。可如今看着她与明頥宸两人水深火热,互相的伤害,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她看的出来,他们之间并不是单纯的皇上与妃子的感情。若是自己也跳进这趟浑水里,那就没办法明哲保身了,她知道明頥宸是舍不得纯妃的,毕竟他是一国之主,回回在纯妃这里碰钉子,心情怎么会好。不如自己替纯妃去示个弱,给他一个台阶下,或许他们之间还有转机。

      隔天安薄年的情绪好了很多,又回到了之间有说有笑的样子,大家这才放下心中的忐忑。白日里的安薄年到不叫人操心,可到了夜半,内殿中总能传出阵阵酒香。随着明頥宸迟迟未再出现,那酒味越发的浓郁,这道坎,她始终跨不过去。

      林水月偷偷看着内殿里的人,一口一口的灌着酒,那冷静而悲伤的模样,让她不忍目睹。沉吟了片刻,她也做了决定,手里紧攥着那枚小小的令牌,悄悄的出了栖梧宫。

      一夜宿醉,安薄年起的很晚,疲惫的闭着眼睛任由夕乐伺候着,直到更了衣,她才后知后觉的问了句,“水月呢”?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她跟夕乐一块来为她梳妆的,今个怎么迟迟未见她人影。

      “水月她...今天有些不舒服”,夕乐垂着头整理她的衣摆,安薄年也没再追问,夕乐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跳加速。她从来没有骗过安薄年,但早上她去找水月,却发现她的床上空空的,好像一夜没人睡过,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只能先瞒着安薄年。

      用过早膳之后,安薄年又嘱咐了一句,“水月怎么样了,去传御医来为她诊脉吧”,夕乐点了点头,宫女生病只能找御医局里低等的药师,根本没有资格请御医来诊脉。

      到了中午时分,胡依尘前来求见,安薄年前些日子不是病着,就是心情低落,谁也没见。昨个她出宫拜访众妃的事,胡依尘听说了,今日便早早的过来见她。

      “姐姐,你总算是好起来了”,胡依尘吸了吸鼻子,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安薄年对她一直是爱护的,见她这模样,主动伸手拉着她进屋。

      “之前我来求见,都说姐姐还未大好,我心里担心,可也没办法为你做点什么”,胡依尘一双大眼里满满的情意,安薄年见了不由的笑了。

      “我的身子好多了,能吃能睡,妹妹放心吧,今日来了,不如就留下陪姐姐一起用午膳吧”,安薄年吩咐夕乐去多加几个菜,拉着胡依尘又说了会话。

      午膳的菜色很丰富,胡依尘吃的眉开眼笑,还不时的为安薄年夹菜,此时,燦星突然来报,贤妃求见。安薄年一听觉得奇怪,这个时间她来有什么事,还是让人传她进来。

      “贤妃来做什么”,胡依尘也好奇的问了句,贤妃那样的人,没几个人喜欢与她打交道,况且这个时候来,似乎不合礼仪。

      两人都无声的放下碗筷,就见着一身玫红锦缎的赵纤织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脸上尽是得意之情,“哎呦,姐姐在用午膳呢,妹妹来的真不巧啊”。

      “妹妹若是还饿着肚子,姐姐为你也添副碗筷吧”,安薄年笑着出去相迎。

      “不必了,我来就是想跟姐姐说个事,以后啊,要认清谁才是真心对你的妹妹,不要跟那些身份低下的人打交道”,赵纤织说到这里,眼里带着嫌弃的看了看胡依尘,又冷笑着说道,“免得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别人都踩着你的头爬上去了,你还在这里跟你的好妹妹吃东西,哈哈,姐姐果然有容人之量啊”。

      安薄年收敛的几分笑意,缓慢的眨了下眼,挑高了小巴看着她,“贤妃有话就说,不必拐弯抹角”。

      赵纤织方才刚说了不要认错了妹妹,这回安薄年就故意改了称呼,赵纤织气的脸部抽搐,但随后又朗声的笑出来,“哈哈哈哈,咦,对了,你另外一个好妹妹呢,怎么不在这里啊,那个宫女呢”?

      赵纤织揶揄的口气,加上那样恶毒的眼神,让安薄年心中涌上不好的感觉,她转脸瞧着夕乐,希望从她那得到肯定的答案。

      夕乐听着她们之间的话,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连忙跪下,“娘娘赎罪,水月她...她一夜未归,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

      “不在栖梧宫还能在哪里呢,难不成在皇上的龙床上啊”?赵纤织故意说着,还用袖子微微的遮住唇角,笑的含蓄。

      安薄年脸色瞬间苍白,无法接受这样的可能性,胡依尘听着赵纤织得意的笑声,忍不住要反驳,“你别胡说”。

      “哼,你在跟谁说话,注意你的语气,胡婕妤”,赵纤织冷哼着,走近她几步,语气里尽是不屑。

      “这就是你要说的,说完了就快走吧”,安薄年失了血色的脸上没有了笑意,难掩她此时的情绪。

      “你不信我?那你现在去醉霞宫看看,梦瑶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一个背叛主子的奴婢,就该扔回给她的主子处理,何必越俎代庖呢,不怕惹了一身臭名吗”,赵纤织收敛的笑意,一副看不惯的嘴脸,随后转身留给安薄年一个你是笨蛋的眼神,大摇大摆的消失在她们的视线。

      安薄年看着人消失后,猝不及防的后退一步,不小心跌倒在地,胡依尘急忙上前扶她起来,脸色同样的苍白。

      两人对坐着,桌上的饭菜已经冷却,外头灿烂的阳光也照不进她心底的阴暗角落,安薄年静静的坐着,想起与林水月有关的那些回忆。一个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子,一副难掩的风流之气,当初自己救下她,觉得是庆幸,现在看来真是愚人之举。东郭先生的故事谁都听过,听的时候只是笑故事里的人傻,真轮到自己头上,却是这般的寒心。

      那些失落的日子里,她温柔的劝慰,无聊之时两人一起博弈,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守在自己的身边,不像夕乐那样与她亲密,却让人觉得踏实。燦星年纪小,夕乐有时太莽撞,她来了之后,反倒更像是栖梧宫的大宫女。在自己悲痛万分的时候,也是她说了那句,“你可以暂时脆弱,却不能不思坚强”,让她十分受用。彼时她觉得林水月真的如自己的左膀右臂,可以在她受难时给她支撑的动力,却料不到自己成了她的踏脚石。

      “走,去醉霞宫”,直到当空的阳光有些西斜,安薄年还是站起来了身子。

      “姐姐,你去醉霞宫想怎么做”,胡依尘沉声问了句,对于背信弃义的林水月,她心中愤恨不平,若不是被安姐姐救下,她恐怕早没命了,“宫的规矩,胆敢有宫女媚上的,由皇后处置,重则杖毙”。

      “如今皇上还未立后,这后宫,我的妃位最高,而且林水月是我宫里的人,淑妃没有资格处置她”,安薄年平静的说着,转身看向胡依尘,“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吗”?

      “她死有余辜”,胡依尘咬着牙说着,“姐姐,你不恨她吗”?

      安薄年垂下眼,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恨...我非圣人,怎么会不恨,可是比起她的命,我的恨算的了什么”。安薄年这样心软的人,纵使恨到骨子里,也仅仅只是恨,娄梦瑶暗自处置林水月,想来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安薄年才踏开一步就被胡依尘拦住,安薄年轻轻的推开她的手,饱含心酸的说,“我不去,她真的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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