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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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闷不做声，却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魏老师的话刚说出口，王老师已经拨通了二中校长留在二中官网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都鸿业，你是？”接通后，二中校长停顿了两秒才继续说话，他不确定这个电话是谁拨来的，担心是找他办正事的某些大人物，措辞格外谨慎。
“都校长，我是一中的小王啊，你有印象不？半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看直播呢！我特意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嘟嘟。”
王老师话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声。
“他挂了。”王老师指着电话，冲魏老师和周老师说道。
“怎么一句不说就挂了？这也太没素质了吧！”王老师当着二中校长的面不敢多说，人一走，就背地里蛐蛐起来。只是他说这句话时，看起来愤愤不平，实际上嘚瑟得很。
王老师感慨道：“这次考试，韩同学真给我了一个惊喜。我看小说里都写什么S级天赋者被无能力者主角吊打，我总不信，以为是屌丝做梦，从今以后我相信了，果然艺术来自现实。”
“周老师，你说对不对？”
周老师突然被问到，她附和了两句，随后说正事：“这是我做好的考卷分析报告，王老师别忘记发给学生们，人手一份。今天的晚课我有点事，我已经拜托魏老师先替我上着，我先走了。”
王老师接过考卷报告，说：“行。”
“对了王老师，你抽空看看光脑出了什么故障，还能不能修？”
周老师说完这句话就匆匆走了。
王老师拿起桌上的光脑，拆开金属外壳，为难道：“电路线都被烧坏了，得重装线路，估计要花不少，还不如新买一个呢。咱们问问校长，咱们学校账上还能不能拨出钱？”
过了几秒，没人回他。
“老魏？”
王老师一抬头，整个监考室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老魏这家伙，不声不响地跑哪儿了？”
魏老师正在班上。
他走到讲台，视线先在众人脸上环视一圈。看到韩林溪时，他嘴角的笑快要压不住了。他咳嗽两声，正色道：“同学们，进入高三年级的第一场考试结束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讲台底下的学生们鸦雀无声，睁着死鱼眼，麻木地看着魏老师。
魏老师已经习惯这种自说自话的教学模式了，班上的同学们不喜欢和他这个中年人互动，他也可以理解的。但他现在心情澎湃，心里仿佛住进一座活火山，不拉人说说话就难受。
“韩林溪，你说说，这和你以前经历的考试有什么区别？”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韩林溪下意识地看向魏老师。可惜她刚才在发呆，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用膝盖紧急撞了下坐在旁边的秦昭。
秦昭心领神会，小声提示。
韩林溪顿时明白了，声气十足地说：“有很大区别。”
魏老师一副见到得意门生的表情，笑得脸皮子都褶成一块儿，说：“说说你的感受，给大家做个考后总结。”
“首先，副本不同于现实，存在魔改历史的情节。”
魏老师皱了下眉，但转念一想，好像也对。
“其次，副本很危险，随时有可能丧命，建议大家下次考试时准备好场外道具，比如金条，可以贿赂小鬼，套取情报。”韩林溪想到秦昭绑满小臂的金箔就眼馋，那得是多少钱啊。
要是能摸一把就好了，虽然这辈子她买不起金子，但摸一摸也能大饱眼福。
说到金子……她考试应该是第一吧？不知道奖学金什么时候能到账？
魏老师听到韩林溪提到贿赂小鬼，眉毛再度皱起。他见直播里的韩林溪艺高人胆大，怎么还喜欢走野路子，可千万别染上投机取巧的坏习惯。
多好的苗子，就和二中的打了个照面，可不能跟他们一样长歪了啊！
他没当场说，打算放学后把韩林溪单独叫去办公室谈谈，面上依旧笑呵呵的：“看来韩同学观察很仔细啊，请坐。”
“还有谁需要补充的吗？”
魏老师扫视一周，原本抬头的人唰地把脑袋低下去，巴不得埋进桌洞里。
韩林溪见没人主动，按捺不住小心思，举手提问："老师，成绩出来了吗？我是第一吗？"
魏老师在一中教书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关心自己分数的学生。他欣慰地说：“考试光脑出故障了，导致学生们的分数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公布。”
“耶！”
“好欸！”
全班几乎沸腾了，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除了韩林溪苦着一张脸。
魏老师拍了拍黑板，打断众人：“别高兴这么早，我们几个老师全程盯着你们考试，虽然大家的具体分数还需进一步核算，但考场排名已经出来了。”
他翻开教案，卖关子似的，从最后一名开始念：“第九名，王妙。”
“第八名，李尚。”
……
“第三名，路珈珈。”
“第二名，秦昭。”
“第一名，韩林溪！”
“值得一提，韩林溪同学不仅是一中高三年级的第一名，还是这次一中、二中联考里的第一名。她压过了二中那些尖子生，勇夺第一！”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自此他来一中教书后，不管什么考试，都是二中稳压一头。可现在不一样了，时代变了！为了庆祝这一足以载入一中校史的一刻，他还自掏腰包，给韩林溪准备了一份污染物道具。
他激动得走下讲台，从兜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红布盒，放在韩林溪面前。
“这是给你的礼物，对构筑精神力屏障有好处，能帮你抵御精神污染，你下次进副本可以带着它。”
韩林溪收下盒子，眼睛充满渴望，忐忑地问：“老师，你能满足我一个小要求吗？”
“你尽管说，只要老师能做到的，都能满足你。”开玩笑，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半夜摘下来给她，她可是他盼了三十年来出现的一中之光，稳住韩林溪，等一中在高考的名声打出去，下一届再也不愁好生源了。
“一百万奖学金能现在打给我吗？我的卡号是11248888。”
魏老师僵住。
“嗯……”魏老师沉默了。
“我回头和校长说说。”
韩林溪更情真意切了，她感动地站起身，握住魏老师的手，道：“您真是位好老师，我会一辈子记得您的。”
魏老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看过韩林溪的家庭资料，知道她父母双亡，家庭贫困，但不知道她窘迫到了这个地步，按理说联邦会给韩林溪这种出身的小孩发足救济金……
但韩林溪不像是个会撒谎的小孩。
她穿的是一件洗到发皱的廉价衣服，身体干瘦。魏老师看过她的档案，知道她之前还辍学打工了一年。
可能是有其他原因吧。
魏老师有点心疼。
才多大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的。
于是放学后，魏老师喊住韩林溪，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韩林溪不明所以。
魏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递给韩林溪：“我已经和校长说过奖学金这事了，她说三天内会到账，收到了和我说声，我确认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啊？”
其实韩林溪很想说，自己的脸就是这个样子，她身体强壮如牛。但她这会儿肚子真饿了，默默接过饼干，三下五除二地吃光。
“喝点水，吃慢点，别噎着了。”魏老师又端来一杯水。
韩林溪咕咚喝完，擦了擦嘴角的碎屑，乖巧地坐好，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魏老师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严肃起来，问：“你是不是没有测过精神力？一年前，南城教育局让南城的所有学生都测试过精神力，测试日是去年3月21号，你当时是不是没在学校？”
韩林溪老老实实地说：“是，我辍学了。”
怪了，这世界咋还有精神力这种东西。
她还不太了解这世界具体是什么情况，说的每一句全是真话，可不知道为什么，魏老师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瘆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
魏老师什么也没解释，只让她跟着自己去校长室，还让她千万别把漏测精神力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说给二中的人听。
韩林溪搞不明白魏老师的想法，听话地应了一声。
校长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魏老师一敲门就发现了。
“校长，您在吗？”魏老师问道。他和这位新来的校长没见过两次面，他平时都在学校呆着，很少出去；而新校长不一样，据说是个出身不错的富二代，一时兴起，盘了个快倒闭的学校玩玩，又是花大价钱设奖学金，又是挖二中尖子生，可校长本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来校长室都不见人影。
魏老师给校长发了条消息。
很快，通讯器亮了下，是校长的回复：“随你用。”
魏老师把通讯器塞回口袋，推门进去。
校长室很空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中央摆着一架精密仪器。
仪器上写的字韩林溪看不太懂，说是文字，近看又像无意义的花纹。韩林溪想，这可能是某个种族的古老语言。
“坐椅子上。”
仪器前摆着一把座椅，韩林溪坐上去后，前额刚好贴上仪器中心的黑色块区域。
“这个过程会持续一分钟左右，不要乱动。”
韩林溪笼着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她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的高科技，总有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嗡——”
仪器启动了，黑块区板内有绿光冒出来，钻入她的脑海。
随着绿光渗入皮肤，她感觉没那么疲惫了，在副本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躁动也消失了。她好奇地转了转眼珠子，眼睛往上看，想知道这个仪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她小幅度歪了下脑袋，头顶就被人带点力气地按住。
“不要动。”魏老师一瞬不瞬地盯着显示屏。
显示屏上是一道再平整不过的横线。
横线对准的精神力数值是0。
韩林溪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
仪器停止运作，她稍一抬头，就被魏老师重新压下去。
“再来一次，刚才测得不准。”
韩林溪悄悄瞅了眼魏老师的神色，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发慌。
第二次结束，魏老师不死心，开始测第三次。
“怎么可能？我真不信，怎么还是这样？”
韩林溪纳闷，魏老师到底是想看到什么结果？
难道她理解错了，在这个世界没有精神力的人才不正常？
“等一下！”韩林溪及时叫停，说，“我想起来我得给我姥打电话，我平时这时候就在医院陪她了，她这会儿没见到我，我怕她老人家担心。”
魏老师的手停在仪器开始键上。
“你姥姥？”
“对，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没手机。”
韩林溪说得太恳切了，魏老师顿时心软下去，一想到这孩子不仅父母双亡，还有个久住医院的姥姥，心脏隐隐抽痛。
都怪他，平白耽搁孩子这么长时间。
魏老师拿出手机，韩林溪着急忙慌地跑到外面打电话。
她背过身蹲在门口，趁魏老师看不到，偷偷摸摸地翻找浏览器。她没看到类似于浏览器这类字眼，翻半天只看到一个略微沾边的论坛，叫“勘探小队内部论坛”。
她看不懂“勘探小队”，但认得“内部论坛”这四个字，点进去一顿狂搜。
“精神力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吗？”
“有没有没精神力的人？”
……
一分钟后，韩林溪盯着屏幕上大写的新闻标题。
“震惊！近日，科学家解剖了一具尸体，该尸体来自一百年前的一位无能力者，试图解决百年前无能力者徒手杀鬼的秘诀。”
韩林溪大为震撼。
原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世界有鬼，他们被叫做“勘探小队”，还能在内部论坛讨论鬼和副本相关的事情。只是她不是勘探小队的成员，所以很多信息她都不知道。
她在这个新闻页面停留很久，转而退出去，假模假样地打完一通电话。她回到校长室时，满脑子停留在“解剖无能力者”这类字眼上。
“老师，我准备好了。”
韩林溪熟门熟路地坐好，把额头贴在仪器上。
魏老师本想说算了，可看韩林溪已经准备好了，想着来都来了，手指第三次摁下开始键。
“最后一次，测不出来就算——”
魏老师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然而，当他看到突飞猛进、一骑绝尘的曲线时，他惊得牙床打颤。
“超S……”
“真是超S……”
韩林溪听魏老师过分震惊的语气，悄悄笑了笑。
魏老师心神俱震，自然没留意韩林溪额间溢出的耀金色光点正在锐减。
耀金色的光点来自韩林溪身上的无常力量。仪器把这股力量当成精神力，自动测试其强度。
魏老师哆哆嗦嗦地拨通校长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略显冷淡的成熟女声。
“喂，校、校长，韩林溪，她的能力是s……”
魏老师说到一半卡壳了，他迷惑地看着直线下跌的精神力等级，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咋？他第一次见，还有人的精神力等级能自带拐弯的。
韩林溪站起身，凑到魏老师旁，瞟着仪器显示屏的数字，无辜地对手指：“仪器综合评定我精神力是B级，这是什么水平啊？”
勘探小队内部论坛上说，精神力B级是比较有潜力的人，日后大概率会晋升成S级，甚至是超S级，所以她特意把精神力稳定在这个阶段。
她对这个测试结果很满意，不上不下，可进可守，如果确认这个精神力等级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她随时可以再测一次，显露超S级的天赋能力，到时候也好找借口，说自己精神力是从B晋升到了超S的。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怀疑有人会对那些所谓的高天赋者使阴招。
秦邵额心的天眼就证明了这一点。
秦邵的天眼里被人种了阴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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