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老婆真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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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起。
整个走廊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符免当作完全没发生刚刚那一幕，抛下还聚在一堆几人，走进了那个挂着三班牌子的教室中。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符免站在讲台边上，黑发柔顺地垂在额前。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带着一丝疏离的味道。光点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近乎透明的轮廓。
“这是...符免？”有人小声问。
班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大家都记得符免，那个成绩差、不起眼的男生。但眼前这个人——他们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可那种违和感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坐在讲台边上的女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皮肤白得发亮，像是能透出血管的纹路。
五官更是精致得不可思议。
后排的男生呆滞的看着他的脸，攥紧了拳头。他们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符免站在那里的样子让他们感到燥热。
那种吸引力几乎是原始的。
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赶紧坐好。”
站在讲台后的任课老师的轻飘飘的，完全没受他的影响，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好的。”
符免点点头，迈步走向窗边的座位。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有些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
有人注意到符免的影子似乎比他本人的动作慢了半拍。
但等他们再仔细看时，那抹违和感又消失不见了。
坐在符免旁边的林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不像是香水，反而像是某种花朵腐烂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以前的符免...有这么好看吗？”不知道是谁轻声问了一句。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符免的侧脸。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
窗外的天空更暗了。
林宇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着，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符免的侧脸上。
那是一种近乎称得上是贪婪的注视，像是要把眼前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视网膜里。
他咽下口口水。
“同桌，借...借一下笔。”林宇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借口。他用着这个拙劣的理由，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身边的这个人的脸上，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些。
符免转过头，看向他。
这个动作让林宇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是冷淡的望着他，就让他更加疯狂的想要靠近。
“给。”
符免递过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林宇的手背。
林宇浑身一颤。
那触感冰凉的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却让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瘦弱的身体在校服下微微发抖，喉结不停地滚动。
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课，但林宇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余光始终追随着符免的一举一动。
那张过分美丽的侧脸，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甚至是垂在桌边的手指，都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好想碰他。
好想再靠近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
林宇的手指在桌下握紧又松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这种迷恋绝对不正常。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窗外的天空更暗了。
符免似乎在看着什么，林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自己有些扭曲的倒影。
玻璃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雾气，像是有人在对面呼吸。
“你...”林宇鼓起勇气，声音在发颤，大概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放学后要不要一起走？”
符免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他。
林宇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那片黑暗里了。他想移开视线，只是完全做不到，身体在叫嚣。
更多。
更多一点！
再多让他看自己一些！
只是这时。
林浩的余光看到符免玻璃上的投影似乎和他的动作不太同步。
但林宇已经不在乎了。
他的目光痴迷地追随着符免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侧脸上，正慢慢浮现出五个发黑的指印。
午休铃声刚响，教室里就空了大半。
符免慢慢收拾着书本，等待最后一个人离开。他太清楚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走廊拐角、厕所隔间、楼梯死角，大概正有人在等着他。
但他必须去食堂。
身体传来的饥饿感正在涌上脑袋，年轻版本的自己大概还有些低血糖，只是晚一会吃饭就有点头晕。
走廊上回荡着零星的脚步声，符免垂着脑袋走着…
拐角处传来一声轻笑。
“哟，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五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领头的不是李浩。
而是一个留着寸头的高个男生。
他的手里惦着一个沉甸甸的棍子，正在那随手把玩着。
符免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表情：“学长...我真的没钱...”
“钱？”寸头笑了，“把我们想的有点肤浅了吧？我们对你，可是有点别的想法啊。”
他们把符免逼到了楼梯间。
这里没有监控，也不会有人经过。
第一拳落在腹部。
符免无力的弓起身子，发出一声闷哼。
“真可惜啊，”寸头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长得这么漂亮，偏偏是个男的。”
“没事，男的就男的呗。”其他人应和着，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符免能感觉到有人在撕扯他的衬衫纽扣。
“不要...”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沁出泪水。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施暴者们更加兴奋。
“诶哟，还不要！”寸头果然如他所料的嬉笑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过分，恨不得将符免抵到墙上。
这时。
楼梯间的玻璃上又浮现出了那个影子。
那只苍白的手穿透玻璃，五指张开，青黑的指甲在阴暗中泛着寒光。
寸头还在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威胁。
但符免看见了。
果然来了。
一切都还尚且在他的计算之中。
那只手猛地扣住寸头的后颈，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黑色的血从伤口渗出，顺着脖子流下。寸头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的喉咙被另一只手掐住了。
玻璃上的倒影完全显现出来。
那个"免符"站在寸头身后，脸上带着那个招牌式的微笑。
它的动作格外优雅。
血腥的动作被它做出来，仿佛只是在扮演什么舞台剧似的。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在咬碎糖果。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太迟了。寸头跌倒在身后的玻璃窗上，咣的一声，脑袋将玻璃撞碎一大块。
"符免"的身影在空气中扭曲，分裂。
每一个碎片都化作一双掐人的手。
鲜血在墙上溅开，画出妖艳的花朵。
符免靠着墙角，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的手在发抖。
那个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怪物，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他。
是免符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别...别过来...”他努力扮演着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将自己缩到最小。
免符停下动作，歪着头看他。
那双漆黑的眼睛边上还沾着猩红的血水，一眨不眨的看着符免，像是在欣赏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他迈步向符免走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黑色的水渍。
五个施暴者倒在地上，浑身血液，有的还在抽搐。
有的已经不动了。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免符开口，声音是和符免一模一样的清冽，“你在利用我吗。”
是疑问句，但是肯定的语气。
看起来……
还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
符免往后缩了缩，但背后是冰冷的墙壁。
“跑什么？我又不在乎。”
免符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轻擦过符免的脸颊，“因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符免——是免符的。”
“这很正常啊。”
符免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现在必须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既要表现出对免符的恐惧，又不能让它失去兴趣。
尽管。
他真的怕鬼。
符免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可怜表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楼梯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免符身上的腐臭味混在一起。
“听不懂？”免符俯下身子，身上的粘稠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不信，但我很喜欢这个答案。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符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表情又僵硬住了。
也就是说——这个学校里的每一面玻璃，每一处倒影，都会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用一具具尸体向他示爱。
血腥味在楼梯间凝固。
免符的手指划过符免的脸，沾着寸头的血在他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符免，符免。”
免符咯咯笑着，声音忽高忽低，“你让那个人类摸你的手。他的体温一定很暖和吧？不像我，冷冰冰的...”
它说着，突然一把掐住符免的脖子。
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黑色的血管在苍白的手背上蠕动。
符免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是对方的力气实在大到有些恐怖，他只能被迫仰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它。
“我不喜欢暖和的东西，”免符凑近他的耳朵，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活人的血都是热的，烫得发慌。你说，如果把他们的血放干，会不会凉快一点？”
符免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有口臭。
这个家伙嘴好臭！
他张了张口，这句话还是被咽了回去。
毕竟说出来激怒对方，难过的就是自己了。
免符当然猜不到他脑子里装的是这个。它的舌头舔过他的耳廓，冰冷滑腻，像一条死去多时的蛇。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正在凝视着他。
“你在发抖，为什么？”
在憋笑。
符免还是装作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咬紧牙关。
免符忽然松开手，歪着头看他，“害怕我吗？害怕我会把你也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不会的不会的...你是特别的。我的。我的符免。”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尖细，像个天真的小孩子在撒娇。却在下一秒又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个叫林宇的，我要把他的眼珠挖出来。他也敢用这种眼神看你？”
符免的后背抵着墙，狼狈的侧过头。
他能感觉到免符的疯狂和执念，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理智的占有欲。
这家伙估计就是目标之一了。
只可惜现在还没法证实。
系统的那个面板依旧是灰色的。
“亲亲我，”免符打断了他的思绪，声音里填满了欢快，“你也会喜欢我吗？符免。你也会喜欢免符吗？让我看看，好不好？”
下一秒。
它带着血腥味道的舌头探进了符免的嘴里。
这个吻并不像吻，反而像……标记领土。符免只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喉咙爬了进去。
在他的食道里扭动。
窒息感让他眼前发黑。
“符免符免，”免符咬破他的嘴唇，黑色的血珠混着唾液滴落，“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那些碍事的其他东西...都该死掉...都该死掉...”
它骑跨在符免的身上，眷恋的蹭蹭。
“啊！！！”
走廊上的尖叫声划破死寂。
免符的身影在玻璃上碎裂，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符免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那个吻的腐臭味。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具身体，黑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蜿蜒。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楼梯口，手里的便当盒摔在地上，饭粒撒了一地。
“他杀人了！符免杀人了！”
很快，整个楼道都沸腾起来。
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出，却又保持着一个诡异的距离，像是在观赏什么展览品。没有人报警，没有人叫救护车。
他们只是看着。
连讨论声都没有。
只是聚集在这里。
班主任很快闻声而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符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去我办公室。”
她说这话时就像在说""把作业交上来"一样平常。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纸张味。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堆满了各种试卷和作业本。那些纸张的边缘都泛着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你要把这个劲头放在学习上，懂吗？学习才是学生最该做的事情，懂吗？你为什么要干不想干的事情？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好好反省吧。”
学习。
又是学习，只是学习。
"杀人"这件事在她看来，似乎……
远远没有学习来得重要。
为什么？
符免皱着眉抬起头。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班主任脸上切割出一道道阴影。
“赶紧滚吧。”
教室的门在身后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所有的目光都刺了过来，又在对上符免视线的瞬间移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暗了些许，乌云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塌陷下来。
林宇的座位空着。
他的课本还摊开在最后一页，钢笔插在书页中间，墨水洇湿了一小片纸张。那些墨渍在扩散，勾勒出一张奇怪的人脸。
没人问林宇去了哪里。
就像没人问那五具尸体最后被处理到了什么地方。
符免在座位上坐下。
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呼吸声，急促而压抑，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老师走进教室，继续讲着课。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些字迹扭曲着，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拉扯变形。
没人注意到，或者说，所有人都在假装没注意到。
符免无声的收拾着自己的书包，看着窗外。校园里空荡荡的，连树叶的影子都显得僵硬。
没有警察，没有医院，没有任何外界的联系。
这个世界里，似乎只有学校和家庭。
就像一个被割裂的、封闭的牢笼。
林宇的钢笔突然掉在地上，墨水溅出一朵黑色的花。
符免弯腰去捡，却看见桌子底下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他很美味。"
……
卧室的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
符免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原本放在墙角的玩偶消失了，留下一片发黑的水渍，像是什么东西融化后的痕迹。
床上坐着一个人。
校服还是上午那身，沾满了已经发黑的血迹。他低着头，黑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符免还是看见了——那个贯穿整张脸的血洞，边缘的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林...宇？”符免费劲的想起了他的同桌的名字。
话音刚落，那个人抬起头。
血洞里的蛆虫在蠕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有几条爬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在校服领子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你回来了。”林宇的声音极其不自然，像是喉咙里卡了个东西似的，“我一直在等你。”
他站起来，动作僵硬，关节发出不正常的"咔咔"声。
“等我干什么？”
符免往后退，后背撞在门上。他能闻到这人身上有一股近乎甜腻的腐臭味。
分外熟悉。
“它说，你很美味。”林宇歪着头，血洞里的蛆虫掉落在地板上，“所以我也想尝尝，可以吗。”
“不好吧。”
符免的手摸索着门把手，却发现明明并没有锁芯的门已经打不开了。林宇一步步走近，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那些脚印是黑色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腐烂。
“别怕。”林宇对着他伸出手，“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手指已经开始腐烂，指甲脱落，露出发青的肉。符免能看见骨头的轮廓，白森森的，像是要刺破皮肤。
就在这时。
玻璃窗上浮现出一个影子。
免符正站在那里。
“我说过了，”它的声音冷冰冰的，分外不悦，“他是我的。”
“你……咯……”
话语未毕，林宇的身体突然扭曲，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拧成麻花。黑色的血从他的七窍流出，在地板上汇成一滩。
符免闭上眼，但那些声音还是钻进他的耳朵——骨头断裂的脆响，□□撕裂的闷响，还有蛆虫被碾碎时的"啪啪"声。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只剩下一滩黑色的液体。
而墙角的玩偶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位。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玩偶缓缓转过头，小纽扣做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黑色的液体从它的绒毛里渗出来，在地板上蔓延。
那是林宇的血，大概还带着点温度。
“恶心的东西，恶心恶心。”免符的声音从玻璃里传来，它一眨不眨的看着玩偶，声音戏谑，“你偷吃了我的猎物，你不会自己去杀吗？废物。”
它的身影在玻璃上扭动，像一团正在融化的蜡。
那张和符免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了完全相反的表情。是暴虐的，疯狂的，甚至带着点嫉妒的。
“你杀死，就归你？”
玩偶站了起来。
它的身体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爬动。绒毛下的轮廓开始扭曲，变成一个人形——那是林宇的尸体。
正被它当作皮囊穿着。
“他是我的！”免符忽然尖叫起来，声音像是破碎的玻璃，"符免只能是我的！谁准你靠近他——谁准你动的！"
符免靠在墙角，一声不吭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目标二号大概也明朗了。
他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发抖。说实话，怪物类，他没什么感觉，但是掺上点灵异元素的话……
他有点招架不住。
玩偶突然裂开了。
从中间撕成两半，无数只苍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来，抓向玻璃。
免符大笑着，身体从玻璃里钻出来。
“废物，废物，你这个废物。觊觎他，你也有资格？”免符的声音忽高忽低，“我会把你撕碎，就像撕碎一张纸那样容易。我的符免只能看着我，只能被我碰...”
玩偶的回应是一声低吼。
它的身体完全裂开了，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
那些内脏像触手一样伸展，缠绕着免符的四肢。
“不要…”符免在旁边缩着，声音都在打颤，“求你们…别在这里…”要打出去打啊这也太恶心了点吧！
两个怪物同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
符免蜷缩在角落，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光。
这副模样……
取悦了它们。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老婆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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