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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玩偶 ...

  •   镜子里的免符突然扑向玩偶,它的身体像水银一样从镜面流出。

      符免靠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少年的眼角有泪水在闪烁,眼角发红,只是脸上的表情始终定格在没什么反应那一栏。

      这种反应彻底引起了两个怪物的兴趣。

      免符停下动作,转向符免。

      它那张少年完全相似的脸颊上挂满了与之完全相反的情绪。暴虐的、肆意的、张狂的。

      它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少年,“我不喜欢你这个反应。”

      “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哭?”

      闻言,玩偶的身体咔嚓作响,脖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转过来。

      它似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人类。

      “我……”符免又莫名其妙沦为关注点中心,连忙摆上招牌的不知所措小可怜表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要靠近我……”

      “是吗?”免符挑眉。

      两个怪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它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类。

      明明在害怕,依然试图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这种矛盾的反应让它们……

      玩偶移开眼神,舔了舔嘴唇。

      难免兴奋起来。

      符免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分针正一格格地移动,像是某种倒计时装置。

      还有五分钟。

      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求你们……不要杀我……”符免把视线转回面前的两个怪物身上,低垂下脑袋,眼角的泪珠顺着脸侧滑落在地。

      分针又走了一格。

      玩偶和免符交换了一个眼神。

      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

      接下来的是……

      “叮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道血色的光痕。符免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的布料。

      母亲快回来了。

      他必须解释为什么这个时间,自己会在家。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划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我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响个不停。

      “你为什么在家?”母亲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提着公文包。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符免的全身,“学校打电话来了。”

      符免低着头,没有说话。

      任何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是徒劳的。

      “抬起头来。”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看着我说话!”

      符免慢慢抬起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畏惧的神情,脸苍白的像是被糊了一层厚厚的墙灰。

      母亲的脸上带着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失望中混合着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兴奋?

      “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母亲放下公文包,声音开始加大,“我每天加班到这么晚,就是为了能让你上好学校。结果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客厅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符免能看到镜子里的免符露出了一个满意至极的笑容。

      “快回答呀。”

      它的口型是这样的。

      ”说话!”

      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把符免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她身上,“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师为什么要让你回家?”

      符免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该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该怎么告诉对方……自己被劝回家,是因为目睹了一场死亡。

      而那具尸体现在正被一个叫做玩偶的怪物当作新的皮囊?

      “你是不是又在发呆?”母亲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好好学习?你知道现在的补习班有多贵吗?”

      “我没有的。”符免抬起头,看着女人略显扭曲的那张脸,“我在听您说话……”

      “呵。”女人发出一声冷笑,看也不看他,“小小年纪,倒是会说谎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一台永远不会停止的录音机,重复着那些关于成绩、未来和期望的话题。

      符免就这么站在原地,没精打采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我说,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沙哑。

      客厅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啊,我在听。”

      符免抬起头。

      女人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

      那张平日里精心保养的脸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褶皱。

      很丑。

      “你知道王老师的儿子考上了清华吗?”母亲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低下头将两人保持着一个平视的视角,“他比你大一岁,现在已经在准备保送了。而你呢?你除了给我惹麻烦还会做什么?”

      我还在听你说话。

      符免默默的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嘴。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下降。

      镜子里的免符正趴在玻璃上,脸上笑嘻嘻的,仿佛在模仿母亲说话时的动作。

      “从明天开始,”母亲走到书架前,开始疯狂地翻找着什么,“你要把这些习题集全部做完。一天一本,不准睡觉,不准休息,做错一道题就抄十遍!”

      书本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符免看着那些厚重的习题集,突然有股没来由的想笑。

      上次听到这种话,好像还是上次。

      至于上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跟你说话呢,你又发呆!”母亲突然抓住符免的头发,强迫他面对墙上的镜子,“看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当年放弃那么好的工作机会,就是为了能照顾你,结果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镜子里,免符露出了笑容。它伸出舌头,缓缓地舔着镜面,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报答我。”

      “要报答我呀。”

      符免缓缓移开眼睛。

      “我已经给你报了新的补习。”母亲松开手,声音变得异常冷静,“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二点前不准睡觉。周末去补习班,放假去补习班,直到你的成绩能考上重点大学为止。”

      “我知道了。”

      符免乖巧的低下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习题集。那些纸张似乎是正在蠕动,像是活物一般慢慢向他爬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墨水味,混合着母亲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让人想要作呕。

      “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就好!”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那刺耳的声音在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母亲皱着眉头走向门口。

      符免终于得了片刻放松,他看着镜子里的免符。

      后者正用一种……

      他有些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他。

      有怜悯。

      有幸灾乐祸。

      “哦,是补习班的老师。”母亲打开门,声音变得异常柔和起来,“张老师,您怎么亲自来了?”

      符免缩回房间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认得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不如说,那具新鲜的尸体。此刻正被玩偶操控着,穿着整齐的西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是他刚死还热乎的那个同桌。

      现在也是当上老师了。

      “听说符免同学今天在学校出了点状况,”张老师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受损的磁带,“我特地来家访,想了解一下情况。”

      母亲热情地把张老师请进客厅。

      “符免最近的确有些不务正业,”母亲迎接着这个连走路都一瘸一拐走不明白的男人,声音热切,“您说,我该怎么管教他?”

      张老师——或者说那具被玩偶操控的尸体——缓缓转向符免。

      它的眼睛是玻璃做的,在灯光下反着光。“我建议加强训练:”

      “每天至少做五套卷子,错一题就抄二十遍。”

      “太少了!”母亲见自己的教育有应和者,声音都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应该做十套!不及格就不准睡觉!”

      她可能已经疯了。

      这是旁边站着的符免的唯一念头。

      暂且不说什么一天做十套……

      就从什么错一道抄二十遍来讲。

      这都不是一个正常学生能面对的东西。

      符免歪歪脑袋,看玩偶的回应。

      那个假扮补习班老师的玩偶,此刻正在欢天喜地的火上浇油。

      “您说的太对了!我这里有一些特制的习题,”张老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发黄的试卷。那些纸张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上面的墨迹似乎在蠕动,“做完保证能提高成绩。”

      母亲像是着了魔一样抢过试卷,“真的吗?!太好了!”

      ……

      符免低着头,看着那些诡异的试卷。他能感觉到纸张上的墨迹正在蠕动,像是某种活物在爬行。

      “我去给张老师倒茶。”母亲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而升起的红晕,“符免,你现在就开始做题!”

      符免没回答。

      他用笔敲了敲桌子。

      母亲的脚步声消失在厨房。

      “张老师”突然歪着头,用那双玻璃眼珠直视着符免。

      “要好好做题啊。”

      玩偶的每个音调起伏都在人意料不到的位置上。

      “符同学。”

      符免皱起眉头,看着手中的试卷,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试卷中那些原本整齐的文字突然开始扭曲。数学公式像蛇一样蠕动着,几何图形在纸面上缓慢旋转。

      他眨了眨眼,想确认这是不是疲劳导致的幻觉。

      但当他再次聚焦时,那些字迹已经完全变了样。

      原本的习题变成了一些令人作呕的描述:

      "如果一具新鲜的尸体以每小时0.8的速度腐烂,需要多久才能成为完美的皮囊?"

      "已知一个人的灵魂重量约21克,当它被痛苦压榨时,会溢出多少绝望的能量?"

      符免偷偷瞥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她正专注地看着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试卷的异常。

      他转回头时,纸上的墨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第三页的几何题更加莫名其妙。

      那些三角形和圆形组合成人体的轮廓。

      细密的线条像是血管一样在纸面上蔓延,最后形成了一张痛苦尖叫着的人脸。

      “别发呆!”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题目有这么难吗?”

      不是难。

      是根本就不是他该做的题。

      符免强忍着恶心,在草稿纸上瞎胡写下计算过程。只是那些数字开始自己移动,重新组合成各种更加乱七八糟的词句:

      "帮我找新的皮囊…"

      "你的灵魂看起来很美味…"

      "我们一起来解题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

      玩偶给的这些试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习题,跟恐怖的邀请函似的。每写下一个答案,那些诡异的文字就会变得更加清晰。

      一滴墨水从试卷上滴落,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印记。

      那些墨迹正在向他的手指蔓延。

      像是要钻进他的血管里。

      “怎么又停下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是不是题目不会做?要不要我叫张老师过来讲解?”

      “不用了。”

      那位张老师刚在符免看试卷时,得到了进入符免卧室的许可。

      现在他正在自己床旁边站着。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符免猛地摇头回应着母亲,注意力却有些偏移。

      他已经能感觉到那些文字正在他的脑海里扎根,在他的意识深处种下恐怖的种子。

      他必须完成这些试卷。

      比起这些诡异的习题,母亲的愤怒才是……

      这个副本最让他难以应付的东西。

      那些试卷正在一页页地把符免推向精神崩溃的边缘。

      做这些玩意。

      似乎,是会,让脑子更加混沌。

      符免浑浑噩噩的想着。

      “第四题,做给我看。”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响起的声音把符免吓了一跳。

      “好的。”符免努力把自己的注意移到所谓的第四题上。

      那些文字在纸面上扭动着,像是无数条小蛇在交缠。

      符免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每个字都在向他传递着各种让人大脑混沌的信息。

      "解:设被害者的痛苦系数为x…"

      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冷汗从额头滑落,在试卷上砸出一个个小水珠。

      不是因为害怕。

      思考这些问题,会让人的脑袋变得奇怪。

      符免闭上眼,又睁开,眼前的画面还是有些模糊。

      那些水珠很快就变成了暗红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纸的背面渗透出来。

      “怎么这么慢?”母亲不耐烦地催促个不停,“平时不是做得挺快的吗?”

      符免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写下第一步解题过程。不出意外的点,那些数字开始在纸上蠕动,重新排列组合:

      "2x+3=死亡时间…"

      "y-4=腐烂程度…"

      "∫痛苦dx=绝望…"

      他想合上眼睛,但母亲的视线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他身上。

      那些诡异的公式正在他的视网膜上烙印,即使闭上眼也能看到它们在黑暗中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圈。

      突然。

      一个几何图形开始扭曲变形,慢慢组成了一张人脸的轮廓。

      是……

      是那个张老师的脸。

      不对。

      是那个林宇的脸!

      年轻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巴无声地张合着,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似乎是……

      “救,救,我。”

      “专心点!”

      母亲的声音把符免拉回现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要想这么久?”

      符免咽下一口口水,“我,再想想。”

      他能感觉到试卷上的墨迹正在向他的手指蔓延。

      那些文字像是有生命一样想要钻进他的血管。

      每写下一个步骤,都仿佛在献祭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假扮张老师的玩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玻璃眼珠却在不停地转动,贪婪地注视着正在端坐着的符免。

      “还有最后一步,”母亲说,“快点做完。”

      符免的视线又开始模糊。

      那些公式和数字在纸上跳跃,组成了一幅又一幅恐怖的画面。

      他看到尸体在解题步骤里腐烂,看到灵魂在等式中尖叫,看到痛苦在函数图像里蔓延。

      但他甚至停不下来。

      解题一旦开始,后面就无法控制。

      于是他继续写着,一笔一划。

      他自己都有点意识不到自己在瞎写些什么玩意。

      试卷上的墨迹,正在一点点地吞噬他的理智。

      “这道题你的解法不对。”张老师突然开口,身影凑近在符免身边,一开口就是一股浓郁的怪异味道。

      符免僵硬的“嗯?”了一声。

      张老师——也就是玩偶,它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让我给你演示正确的解法。”

      玩偶俯下身,靠近试卷。它的呼吸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让符免想要作呕。但在母亲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强忍着恶心,继续盯着纸面。

      玩偶的手指触碰到试卷时,那些墨迹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文字正顺着玩偶的手指往上爬。

      像是某种寄生虫在苍白的皮肤下游走。

      “看,这里应该是这样算。”

      玩偶的声音开始变调,像是有几个声音同时在说话。

      它的手指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那些数字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另外的一串公式。

      "痛苦=时间×绝望?"

      "死亡=∑(恐惧)dx"

      母亲在旁边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符免你要好好记住。”

      她似乎是完全没注意到玩偶的后颈正在裂开,露出里面发黑的肌肉组织。

      符免默默的把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能清楚地看到玩偶的西装下面那些部位正在腐烂。

      这具尸体正在分解,但又被一些奇怪的力量强行维持着人形。

      它的玻璃眼珠转动时会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还有这道题,”玩偶一只眼看着符免,另一只眼看着试卷,手指移向下一页,指甲盖是青黑色,里面还有没化清的淤血,“你的思路完全错了。”

      符免低头看向试卷。

      是刚刚那个构成人脸的几何图形。

      玩偶现在使用的那张脸,也就是短暂的当了他不到五分钟同桌的那个可怜男生,此刻正在哭泣。

      代表着泪珠的图案从他的眼角滑落,落到了坐标系中。

      “又干什么呢!专心听讲!”

      女人的声音让符免打了个激灵。

      张老师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但他的嘴角裂得太开,几乎咧到耳根。“不要吵他呀……让我们继续就好。”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湿润的声响,诱惑般道:“这些题目都不难,只要你肯付出代价,我就会让你成为妈妈眼中的好学生,好吗?”

      “……”

      符免不敢看张老师,不敢看试卷,更不敢看旁边一直虎视眈眈的那个女人。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玩偶继续说着。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粘稠,像是有什么液体在声带间流动。

      玩偶的左眼球正在慢慢下沉,玻璃制的假眼珠后面露出了发黑的眼眶。腐烂的痕迹从眼角开始蔓延,皮肤像是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滑。

      “好吧,好吧。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玩偶叹息着,手指按在纸上。每次它移动手臂时,总能听到西装下传来骨头错位的声响。

      “张老师讲得很好啊,”旁边站着的女人跟完全没听到玩偶的那一番言论似的,还在满意地继续教训符免,“你要认真听。”

      她抬起头,视线扫过玩偶的脸,对那些恐怖的变化视而不见。

      “……我知道的。”符免强忍着呕吐感应答。

      他能看到玩偶脖子上的皮肤开始裂开。

      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

      只是没有一滴落在试卷上。

      “我们来说下一题吧。”玩偶微笑着,脸上的肌肉松垮垮的,“这是一道很有意思的应用题。”

      它俯下身时,领带歪到一边,露出了胸口的一个大洞。

      符免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发绿的肋骨和蠕动的内脏。

      一股怪异味道扑面而来,把符免熏的有点睁不开眼。

      但母亲似乎闻不到任何异味,仍在专注地看着他们。

      “题目要求计算…”

      玩偶的下巴突然歪向一边,半张脸的皮肤松垮地垂下,露出下面发黑的肌肉和森森白骨。

      它继续用那种教师的语气讲解着,仿佛一切正常。

      符免的手虚握着笔。

      那具正在分解的尸体依然保持着标准的教师姿态,继续着补习。

      “专心点!”母亲不满的拽他的头发,“张老师特意来家访,你怎么还心不在焉的?”

      “好的。”

      符免强迫自己点头。

      他的余光能看到玩偶的那颗玻璃眼珠在凹陷的眼眶里滚动着,对准了他的方向。

      “这一题的解法很简单。”

      玩偶的小玻璃眼珠已经完全对准了他,声音森然,“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谁就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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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嘿嘿,爬回来日更了_(:з」∠)_ 稳定日3,固定周六摸鱼一天。 【副本二正在维修!!估计这个月底放修好的全文!!】
    ……(全显)